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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058 ...

  •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狼封拖着张厌上楼把东西放好,顺便把校服换下。狼月的腿脚不方便,只能在楼下等着,没法跟狼封的“亲爱的”黏在一块儿。
      可恶。
      刚打开房门,狼封就一个飞扑“哒”地摊在地上的厚地毯上。看到他着地的瞬间,张厌的心悬了一下。“你怎……”正打算上前关心狼封的情况,他便看到狼封手脚并用在地毯上划了两下,看起来很生猛,不需要担心。
      张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他旁边蹲下,往狼屁股戳了两戳,好奇道:“月哥他这阵子是睡楼下客房吗?”刚才在门口见面时,狼月在平地走着都晃晃悠悠的。狼川、吴清白天不在家里,虽然家里有请帮佣,但应该没人负责贴身照料狼月,怕是没人带他上下楼。
      狼封这才把脸从地毯上移开。对于张厌只关心狼月不关心他,狼封有一丢丢不满,但还是解答了,“是情况相反。”他说,“哥十几天没下楼了,吃饭都在二楼,今天倒真有兴致。”
      “为什么?”张厌呆呆地追问。
      谁知道他呢?狼封撇了撇嘴,开了个玩笑:“那有为什么,给你面子呗。”
      张厌一愣,局促地抓了抓脖子。虽然狼封一家很好相处,但他还是不习惯这“题材”的玩笑。
      狼封后仰着头看他,低声笑说:“小厌厌呐,你快点习惯吧。”他从地毯上爬起,来到张厌身边,把头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希望你能在我们家过得自在。”
      ——我们家。
      张厌脸上一热,耸肩躲开了狼封,“边上去,我要穿衣服了。”他扯开话题,“你也快换,脏死了。”
      “换了不也脏?你又没洗澡。”狼封嘟囔道。
      换好衣服下楼时,晚饭还是没做好。张厌扒着门框,默默地盯着吴清忙活的背影,思考着自己是否应该去帮忙。
      跟上一次来时不同,她并没有手忙脚乱的,看起来甚至比张厌更熟练、就手一些,感觉不太需要别人搭把手,倒是张厌应该学学。
      突然间,膝后毫无防备地被人用力一顶,打直的脚一弯,张厌失去了平衡。他下意识想降低重心保持平衡,但他的前方是墙壁,距离并不足够他蹲好。他像一只想飞的企鹅那样,双臂在空中不断搧动着,嘴里“呜呜”叫唤,但最后还是像只想飞的企鹅那样倒了。
      跟想像中不一样,张厌并没有屁股着地,而是落在别人的大腿上。他呆呆地回过头去,对上了狼封恶作剧成功的灿笑。
      “怎么样?刺激吧?”他笑着问。
      张厌一时有点无奈,“刺激死了,还屁股痛。”他抱怨说。
      狼封无辜地噘了噘唇,佯装抱歉:“是我的锅,还没胖到大腿跟枕头一样软,让你屁股摔着了。”说着,他换成一脸狡黠,“不像你,我大腿就不痛了。”
      张厌抿了抿嘴,知道他这是在变相说自己胖嘟嘟的、屁股肉多。“不痛是吧?”他将眼睛眯缝起来,抬起上半身,又猛地坐了回去。
      “凹呜!”狼封眼睛一瞪,脸颊一鼓,然后就靠在张厌背上不动了。
      哼!张厌得意地仰起了下巴,并跟笑得不能自已但努力不笑出声的吴清对上了眼。
      ……这可真是太好了呢!
      张厌抿嘴一笑,将手伸往轮胎打算开溜,但奈何屁股下多了狼封那层大腿肉,他只能勉强够到轮胎的边边,也因为超载,轮椅并不好推,结果便是张厌以一公分每秒的速度“吱吱??”地高调离开。
      “噗哈哈哈!”吴清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听着这笑声,张厌委屈地撇了撇唇,刚驶离厨房门的范围就撒手不干了。狼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车子移动才抬头看了看,张厌此时的背影正在表达着“老子不爽”。
      狼封不禁失笑,“小厌厌?”他唤道。
      张厌没理他,只是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一旁去。
      狼封又是笑了起来,把下巴架在张厌的肩膀上,用手戳破他气鼓的脸颊,“小厌厌这是恼羞成怒啦?别生气嘛。”他把张厌圈起来用脸蹭着。
      张厌被蹭得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嫌弃地糊开他的脸。“你就说我丢人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老让我丢人?”他气问。
      狼封笑笑,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丢人他们高兴啊。”
      “可我不高兴。”张厌生气地拍了他屁股下的大腿一掌。
      “那行,没下次了,可以吧?”狼封赔笑道。
      张厌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开车吧,咱去饭厅找月哥。”
      “好咧!请紧握扶手啊小哥!”狼封接替张厌,推着轮椅前行了。
      当两人`来到饭桌时,狼月正在努力爬回他的拐杖旁。轮椅上的两人跟地上爬行的一人六目相对,一时说不出哪一方比较丢人,情况很是尴尬。
      “……你在干嘛?”狼封先声夺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狼月没被带偏。
      “我跟张厌玩车啊。”狼封坦白道,“到你了。”
      狼月狠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抢了我轮椅。”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狼封把他的轮椅拿去玩了,狼月想移动就只能靠拐杖。可能是刚才训练累了吧,他一时手软没抓牢,拐杖就脱手了,想接的时候还把它打到更远处。没有了支撑,他只能要仆不仆地继续前行。
      “你自己要把拐杖扔了,能怪谁?”狼封一脸懵逼,“所以是摔着了吗?”他顺口关心了一下。
      “没摔。”狼月说,“我走到顶梁柱边上扶好了。”
      狼封继续懵逼,“那你这是怎么了?”他追问。
      “这你就不用理了,赶紧把拐杖给我送过来吧。”狼月盘膝坐好,干咳了两声,“能把车子还给我就更好了。”
      他怎么可能告诉他们,自己在“原地坐着等候别人经过”和“自己赶紧爬回去把拐杖捡回来”之间考虑了很久,最后选择了后者,但却忘了自己要是考虑了这么久,那已经不能算是“赶紧”了,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用狼封的脑袋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没有把轮椅还给狼月的。要不是张厌好心,狼月连拐杖都拿不到手。
      把赛道上的人形障碍物清走后,狼封便载着张厌围绕饭桌驾驶着。他们一圈一圈地转着,玩得不亦乐乎,撞了车反而更开心。
      狼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轮椅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他第一天坐上这轮椅的时候就觉得这玩意坐着真不舒服,想到要推着走就更难受了。要不是为了让自己有动力复建,他肯定去买一个坐着舒服的电动轮椅。
      不过幸好没买,看看狼封现在玩得多开心就知道,这电动轮椅买了也肯定不会是他在坐的。
      在狼封第三次撞上桌子后,狼月将他拦下了,“我警告你,你以后休想学车,这什么反社会心态啊。”他重叹一口气,“你要是真这么闲啊,就去把作业写了。”
      “诶……”狼封不乐意地撇着嘴,用手捏着张厌的腮帮子往下拉,手动让他不高兴,“你看看他,你忍心吗?”
      张厌嫌弃地将他的手拍开,“别老拿我当挡箭牌。”他说着就从狼封身上起来,坐到狼月旁边,彷佛刚才玩得不亦乐乎、跟狼封一起哇哇叫唤的人不是他。
      “哼,男人。”狼封撇着嘴从轮椅上下来,硬挤进他们两个之间。
      狼月摇摇头,没有理会这大醋埕。“张厌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啦?”他关心道。
      “呃……”张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温了一部分吧。”
      “那有准备复习计划吗?”狼月又问。
      “没有。”张厌说。
      “那学习目标呢?”狼月追问。
      “……及格?”张厌并不肯定,因为他没有。
      狼月沉默着,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被他这么盯着,张厌心虚了一下,两个眼角都拉下来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而非当事人的狼封则是被勾起了可怕的回忆,在旁边瑟瑟发抖。
      半晌,狼月轻叹一口气,越过狼封揉了揉张厌的脑袋,“没事,狼封肯定比你糟糕,他连作业都不写。”他笑说,“我记得你说你会写作业的对吧?”
      张厌点点头:“挑着写。”
      “那就是有了。”狼月说,“学学人家。”他换成严厉的语气对狼封说。
      “说好的不比较呢?”狼封不乐意地噘着唇。
      狼月佯怒:“闭嘴!”下一刻又换上一副仁慈的笑脸来对着张厌,“要不从现在开始计划吧?还来得及的。”
      张厌眨巴眼睛,点点头:“嗯。”
      虽然这问题是狼月自己提出的,但听到张厌的回答,他还是很惊讶。他以前也向狼封提出过同样的建议,但被后者用一个关怀智障的眼神推翻了。
      得到张厌的同样,狼月哼哼两声,把没有的衣袖往上一撸,从轮椅后的袋子里拿出笔电,然后就“咚咚咚”地打起了计划书来。
      就这样,张厌的周末被计划得妥妥当当的。

      这是张厌第一次跟狼封全家人一起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吃晚饭,今天没有意外、没有担忧、没有误会,感觉上很轻松。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张厌这次纯粹是来等吃的。
      饭桌上的饭菜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吴清觉得,张厌应该更喜欢这类型的菜肴。再者,哪怕她在技巧上是比张厌纯熟,但论成品,她自问比张厌逊色,而且愈是复杂就愈明显,所以还是做点实际的吧。
      她的考虑正中下怀,张厌就是喜欢这些简单的家常菜。
      才刚落座,狼川就给张厌夹了一大筷子的青菜。张厌看着多到看不见碗底的青色,无辜地噘了噘唇,“叔叔,我真不挑食,平时真有吃菜。”他澄清。
      这是个美丽的误会,自从他某天分享了自己的晚餐给吴清,照片上的青菜真的只有三条,就给狼川留下了一个“张厌不喜欢吃菜”的印象,但事实是家里刚好没菜了。
      狼川慈祥地笑着,说:“那吃菜。”
      “……我有。”张厌当场吃了一大口证明给他看。可他好不容易把青菜们干完了,狼川又迫不及待地给他夹了一大块红萝卜。
      “这护眼的,学生用眼多,你多吃点儿。”狼川说。
      “这个……”张厌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他还真不喜欢吃。
      狼川彷佛没有听见,动动筷子给狼家两兄弟各夹了一大把青菜,蹙着眉头责备:“你俩看看人家张厌,都不挑食!”
      ……这指桑骂槐啊,妙。张厌哭丧着脸,乖乖把红萝卜给啃了。
      有了一个更凄惨的案例,狼月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好像还好,便默默地夹起一条青菜,像兔子吃草那样慢慢地它吃进嘴里。
      一旁的狼封已经倒在饭桌上了,他花光了力气才勉强控制着自己别笑到拍桌子。
      张厌拉着脸继续啃萝卜,抽空瞪了狼封一眼。
      狼封这才把他的狂笑往回收了一下。“你眼神儿好着呢,不吃别勉强。”他说着就把那万恶的萝卜从张厌的筷子上叼走了。
      张厌一愣,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狼川并没有留意到这一幕,他刚才在监视兔月吃草呢,这会儿见张厌碗里的萝卜没了,又挑了一块西红柿,“张厌来!”他笑着说。
      吴清鄙视着,把狼川拦了下来,“你消停会儿行吗?”她无奈地说着,夹了一块鱼片儿,“来,张厌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张厌看着自己碗里那跟山一样的肉,喉头咕溜一下:“好……好的。”
      饭后,张厌瘫坐在椅子上揉着他的大肚子,他是真没试过吃这么饱。要是天天都这么吃,一个月后他得变“弓长厂犬”。
      没有被关照到的狼封,肚子倒是还有一点点空位,他还惦记着张厌带来的那个小袋子。“你带来的饭后小甜点呢?能揭晓了没有?”他期待地问。
      吴清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傻孩子,你怎么让还带礼物啦?”
      张厌抿嘴一笑,“只是一点小心意,我……自己做的。”他说。
      听到“自己做的”这几个字,狼月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张厌害羞地搔了搔脸颊,“只是……棉花糖。”他羞答答地说着,把食物盒递了出去。
      狼封没忍住嗤笑出声,这模样多像那些送情人节巧克力给暗恋对象的小女生呀。
      吴清期待着把食物盒打开,“啊啊啊!”她激动地喊着,兴奋地凑近盒子挑选着,就差把脸塞里盒子里了。
      就像郎君建议的那样,张厌做了些小狼、小狗造型的棉花糖,有英勇的,有跟哈士奇一样的,也有小奶狗。
      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东西!
      除了兴奋、激动的吴清,其他人看着也很喜欢这些棉花糖。狼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已经每款各拿了一只,把它们排放整齐,每个角度都拍了一张。与此同时,狼月跟狼封已经开吃了。
      吴清笑着拿起了一颗害羞的小奶狗和一颗头上有个小包的哭哭脸哈士奇,“我喜欢这两个!”她把棉花糖放到脸颊旁边。
      “啊,我以为大家会喜欢开心脸的。”张厌道。
      “像派对那些喜庆场合可能是,但私下嘛,什么可爱就喜欢什么!”吴清回答,“下次做吃醋的气噗噗脸吧?”她建议。
      张厌点点头:“好。”

  • 作者有话要说:  一、
    我说真的,坐轮椅还挺好玩的,咻的就出去了!
    二、
    连续的加班打乱了我的计划,所以发布前只检查了两次,错字、bugs,这些可能会比较多,希望大家见到提醒我一下。
    有月石的朋友可以善用抓虫功能,我发现是真错字和真bug,会通过抓虫,那样你们能有JJB呢!

    想说点丧气话,但找不到地方,就让我在这里说说吧?
    今天过得开心,想继续开心的朋友就别看了;今天过得不好的朋友,如果觉得看完有对比你能开心就看吧,但要是看完心情更差就别留下了。
    不会受别人影响的朋友(我很羡慕你!),你想看的话就看看吧。
    ——如下:
    实习真的好他妈的难啊……
    理论上,上司应该是知道我第一次干这行的,但他又表现得好像不知道。他交代任务是这样的:做XXX。
    然后就没了!没说写在哪份文件里,要看的资料在哪个文件夹,结果是我每天都得在上百个文件夹里找半天。
    因为疫情嘛,我现在是在家上班的,遇到问题只能用通讯软件问。
    前天问完等了六个小时都没人回答我,可那东西要当天交,我只能加班自己研究。最后加了七八个小时,只能报三个小时的加班。
    今天吧,问完倒是有人回了,结果对方五个部分只教了一个,其他又让我自己研究,知道什么叫不懂吗?就是究不出来!专业的东西我能研究出来我还坐这?
    于是我又找了另一个人问,结果他告诉我,我少找一个文件了。
    你以为解决了吗?没有,我拿着那附加文件也做不出来,没办法之下我又去问了。对方这次给我拿了第二份文件,说还要看这个。
    我就无语了,你就不能全给我吗?
    你以为解决了吗?还是没有,我拿着那两份附加文件也做不出来,我只能又问了。你猜对方说啥?他说,你要根据第三份文件来从第二份文件上找出你要的资料,然后看着第一份文件写在最开头的文件里。
    我谢谢你,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给四份我?
    你以为解决了吗?那当然是没有的,我拿着那三份附加文件什么也做不出来。
    那三份就是各种不同的数字你知道吗!!!我能解码出来我是神。
    更过分的是什么,刚开始说五个部分只教了一个,现在也不过是说了第二个,三四五直接死了,而且我还不知道他第二个说完了没有。
    没办法,我只能又加了一小时无效的班来研究,结果当然是究不出来的。
    我又去问了,他在线了两个小时,但没理我。
    老实说,现在时间很晚了,我已经加班四小时了。虽然刚说加班七八个小时只能报三个小时,但不代表我加班四小时也能报三小时,只要没到七小时,我加班的时数就是零。
    最后,因为他也没说什么时候要交,老娘决定不理他了,关机下班。反正我继续加班能等到的,顶多是他十一二点,甚至凌晨两三点才跳出来说现在可以教我,接着我通宵到第二天早上把工作做完,报三个小时加班,然后无缝接轨下一个任务。
    更差的情况是,他教完我还是不懂,工作到了第二天还是没做完。
    最差的情况是,他又不回我信息,我白等了一晚上。
    我觉得我跟三应该是有点仇,我上一次这么无助、这么迷茫是在高三的时候,而现在,是大三的三月份的星期三……
    (作话有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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