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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059 ...

  •   今天的饭后时间,张厌不用收拾碗筷,也不用拖地、洗衣服,时间一下子多了不少。按照狼月给他安排的周末行程,他晚上只需要写作业。
      不过在回房间之前,他或许可以先看个戏。
      “来人啊,抬我回去!”生活不能自治的狼月把轮椅驶到楼梯口停下,等待着谁来送他一程。
      吴清沉默着往楼梯看了一眼,摇摇头走开了。不能怪她冷漠,狼月这么大只,她哪里抬得动?她顶多只能帮忙把轮椅拿上去,其他有能力的人倒是真的冷漠。
      狼川平日里习惯先看一会儿电视再去洗碗,但他今天突然想先洗个碗。一听到呼喊,他就果断冲进厨房了。
      同一时间,刚摸完鱼的狼封正打算上楼接着摸鱼,却被狼月挡住了去路。“哥你怎么在这啊?来,我送你回房间!”说着,他就把狼月推到房间里去了,虽然那不是狼月本人的房间,而是一楼的客房。
      很好,都是亲生的。
      狼月抿着唇,从口袋摸出手机,点进联络人资料,并在附注敲上了他们的“罪状”。
      张厌扒着门框目睹了全程,他记得狼封也曾在他的联络人资料里记下他干过的事。
      这在通讯录记事的习惯怕是遗传的吧?
      听到笑声,狼月把张厌的联络人资料也调了出来,“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他眯缝了眼睛,把编辑页面朝向后方,“小狗崽子,送我上楼!”
      张厌轻叹一口气,“有、咳……好。”他把自己那差点儿冲口而出的“小厌厌三连”刹住了。
      上楼后,狼月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期末考快到了,狼封这家伙有人盯着都能摸鱼,况且没人盯着他的时候。再说,现在要学习的可不只狼封一个,张厌也要考试了,让他俩呆一个房间,狼月可不敢放心。
      得知他在这里监督的原因是怕自己会干扰张厌,狼封可气得不轻。“你弟在你心目中就是那么邪恶的存在吗?”他愤愤不平地说。
      狼月假笑了两声,看来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狼封就不懂了,为什么没人相信他绝不干扰别的学渣力争上游呢?他气噗噗地鼓起脸颊:“你——”
      “月哥,狼封没妨碍过我学习。”张厌打断了两兄弟的针锋相对,“我在写作业的时候狼封要是想玩,他还会到边上去呢。”他诚恳地说。
      狼封听到张厌替自己说话,感动得抱着他.埋首痛哭,说:“小厌厌你太好了呜呜呜。”当然,是假的那种。
      狼月有点惊讶,但没惊多久。虽然张厌不像是会搭话的人,但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好孩子形象,替狼封说句好话并不意外。“那行吧,信你不干坏事。”他佯装勉为其难地说。
      狼封傲娇地冷哼一声:“那行吧,原谅你乱误会我。”他瞟了狼月一眼,“那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是。”狼月想都不想就说,“你是不会干扰张厌,可你会摸鱼。”
      狼封啧声:“……可恶。”没办法之下,他也只能乖乖地在书桌前落座。
      狼封的书桌并不算小,对两个学渣来说刚刚好,更何况只有一个学渣在认真写作业呢?哪怕挤下了狼月的轮椅,大家都坐得很舒适。
      在今天的作业堆中,张皇帝翻了语文课的抄写。这类型的作业很特别,它简单,却不讨喜。大部分的学生,无论是学霸还是学渣,都对抄写没啥兴趣,觉得它既无聊又没用。
      但张厌作为一个经常想练字又不知道能写啥的人,抄写对他来说绝对是最有意思的作业。他用中指和拇指捏着笔帽一扭一推,握着笔杆在作业本上落下一笔。
      看到他这么爽快就开始写作业了,狼月又是一番感慨。要知道让狼封写作业的话,可是三催四请还雷打不动的。
      张厌写作业的时候很专注,若是以前没了解过,狼月怕是会觉得他是什么高冷学霸。到底是什么作业才能让他如此投入呢?狼月实在是太好奇了,便凑上前一看。
      “哇,你有学过书法吗?”狼月自问自己的字也不错看,但相比之下还是张厌的字更好看一些。
      “嗯?没。”张厌说。
      “哦……那你的字是从小到大都这么好看吗?”狼月又问。
      “嗯。”张厌说。
      然后这天就聊死了。
      狼月看着张厌那张除了作业就六亲不认的侧脸,默默后退了。
      难不成到头来妨碍张厌学习的是我?
      在一旁专心偷听的狼封靠着张厌的肩头笑了起来,“厌厌呐,你倒是接着说啊,扩张句子。”他提醒说,“哥你别介意,就算你俩闲得傻坐着对看,这样的聊天还是会出现的。”
      张厌眨巴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说好不让我丢人呢?”他戳了戳狼封。
      狼封笑着躲开:“这哪里算丢人了,只是让大家互相了解,减少矛盾。”
      张厌的手指戳在狼封身上不动,“你对。”于是他收回手指,改戳着自己脑袋,“那我想想怎么扩。”
      关于他的这手好字,其实能说的着实不少。
      “我的字是我爸教的,他的字也很好看,总说‘字好看的人会受到别人的尊重’,所以会要求我把字写好。”张厌补充了背景,“他没要求过我多少事,字是其中一件,我希望能尽力做到。”
      他望向狼封,接着说:“每个字都是一笔一划组成的,掌握一种字体对我来说并不难,但若是对方的字很丑,仿了、写了,那就是违背他的教导了。”
      后面的这段话是专门说给狼封听的。在寒假的时候,狼封曾经找他帮忙抄作业,但被他拒绝了。没办法,谁让狼封的字写得那么丑呢?但凡他的字好看些,张厌都不介意帮他把寒假作业抄完,毕竟那也是个练字的好机会。
      狼封疑惑地看了回去,但没有看懂。就算他看懂了,怕是也听不明白,因为他早就把这件事忘掉了。
      “字写好了真的有用吗?我感觉我亲爱的老师们都太不尊重我了。”狼封的关注点在八百里外,“要不我也来练练吧!”说着,他就把钢笔从张厌手上夺走了,顺便翻出了一份抄写类的作业。
      用钢笔写字有一个好处,它的出墨比一般中性笔顺畅,写起来特别爽快。
      笔尖与纸张互相磨擦,墨水在作业本上留下一行又一行的字。每一笔的落下,都会制造出细小但不扰人的声音,听久了反而能让人静下心来。
      就特别适合睡觉。
      狼封打了个哈欠,把头往书桌一放,闭上眼睛就要睡了。同一时间。狼月看着他的睡颜,缓缓举起了手。
      张厌本想冷眼观看这出好戏,但最后还是败给了热心肠,“月哥。”他出言叫住狼月。
      “嗯?怎么了?”狼月问,“有题不会?”
      “啊?是。”张厌其实没想藉口,现在只得顺着说下去,“就、就这题。”他随便指着练习册上某道打了星星的题目。
      “数学啊?我看看。”狼月放弃了自家弟弟,“你月哥多半是会的,要是不会,那就一起研究。”
      “嗯。”张厌点点头。
      于是在男朋友的掩护下,狼封这一睡就是一个小时。若是没被人打扰的话,他应该会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吧?
      至于是谁打扰的他……
      “啊啊啊啊!”
      梦中,狼封突然听到从现实传来的声音,那是张厌的呼声。即便是在鬼屋里,他都没喊成这样过。想到这一点,狼封一个激灵立马爬了起来,“怎么了?”他惊慌地问。
      张厌“唰”地转过头去,抓着狼封的肩膀前后摇晃着他,“我解出来了!”他激动地说着还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什么东西咦咦……”狼封被晃得连声音也跟着晃了。
      “题!”张厌拿起一旁的练习册,“数学二星难度题!”他边喊着,边把练习册怼到狼封脸上。
      为了让狼封能安心睡觉,张厌挑选的是难度最高的题目。这道题对于狼月来说还好,但对张厌来说可不是。因为他是打着求知的旗号来引开狼月注意的,哪怕他已经解到大脑要爆炸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解下去,结果一解就是一个小时。
      这么好的男朋友上哪找啊。
      不过这些细节,狼封一概不知。他沉默了片刻,在内心哭诉:完了,我的小厌厌疯了!
      “你对我的小厌厌做什么了?”他从练习册后探出一颗头,责备狼月。
      “我怎么了?”狼月鄙夷地看了回去,“他怎么了吗?”
      “啊哈哈哈!我解出来啦!”张厌喊着从座位上起来,带上练习册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以“火”字姿势站在两人面前,“我太厉害了。”他肯定地说。
      “小厌厌真棒。”狼封温柔地朝张厌笑了笑,接着把脸拉了下来,“你说他怎么了吗?”他反问狼月。
      “呃……文科生嘛,对数学多少有点过敏。”狼月辩驳。
      自豪完毕的张厌踏着小碎步走来,把练习册翻到后面一页,“你再教我这题吧?”他把椅子往狼月的方向挪近了些。
      “好。”狼月笑道。
      看到这一幕,狼封不悦地啧了一声,但张厌没有反应。
      ……这是哪门子的过敏,这叫上瘾!
      行啊,有了数学就不要男朋友了是吧?被冷落的狼封气噗噗地拿起钢笔,接着写他的作业,决定也不理男朋友了。
      数学是一门令人又爱又恨的学科,不会做的时候讨厌它,会做的时候喜欢它,而现在张厌的情况属于会做。在狼月一步步将困难的大题解释完后,张厌乘着这势头把剩下的小题也写完了。不知不觉间,他岂是难得把老郑布置的所有数学作业都完成了。
      旁边传来了“咔”的一声,狼封把抢来的钢笔盖上笔帽,拉开椅子离开了书桌。
      “你去哪?不写了?”张厌问。
      “去哪?当然是刷牙洗澡啊。”狼封理所当然道。
      “这么早?”张厌有些意外。
      “早?”狼封惊恐地回头,“你看看现在几点。”他没等张厌回应就走进卫生间了。
      嗯?张厌疑惑地拿起手机。
      23:07。
      “呃……这么晚啦?”张厌怔住了,他以为只过了一阵子。
      这个时间对一般的学生党来说并不算晚,说不定他们的写作业夜生活才刚要开始呢,但对张厌这作业挑着写的学渣来说,确实是很晚了。
      狼月有问过张厌的作息时间,知道换作平日张厌已经在床上躺着了。“明早再写吧,你还有周末呢。”他帮张厌合上作业本,“明天月哥再来陪你。”
      “好。”张厌期待地点点头,拿回被狼封抢走的钢笔,“那我抄着课文等狼封,月哥先休息吧。”
      “好吧。”狼月笑着在张厌头上揉了揉,便推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等张厌抄得差不多时,狼封就出来了。他顶着一头擦得半干的头发走到床尾,放松身体往床垫上一倒,像条虫子那样扭动到正确的位置上。被子一掀一盖,他闭上眼睛惬意地在枕头上蹭了蹭,看来是准备睡觉了。
      张厌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收拾桌子吗?”
      “不要。”狼封果断地说。
      “什么不要?给你选你还真敢选。”张厌走到床边,一把掀了他的被子,“起来收拾。”
      “不要!”狼封把被子卷了回去,“明天早上都要用了,收拾干嘛?”
      “看起来干净。”张厌说,“起来。”
      “晚安。”狼封悠闲地说着,倒头就睡。
      “喂。”张厌戳了戳他,“喂,狼封。”
      没有反应。
      张厌看着他的背影,重叹一口气,接着狼封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张厌在替他收拾桌子。狼封暗地里撇了撇嘴,一听到张厌走进了卫生间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把张厌刚收拾好的桌面重新摆放“整齐”。
      如果张厌收拾前有拍照片,或许他可以现在拿出来对比。狼封摆的这个阵,居然跟他收拾前有八成相似。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也是个人才。
      比如气死人方面。
      张厌是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看到这桌面时的感受,大概是想吃手撕狼肉的感觉吧。
      “狼封,你就说你有没有病吧。”张厌疲惫地说。
      “哼!”狼封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接着睡”。
      不知为何,张厌觉得这是个伤心的背影。
      他放弃了那混乱的书桌,强行挤到狼封身后躺着,但这里的空间不够,稍一放松就会滑下床去。为免意外发生,张厌不客气地把左脚跨了上去,左手也搭上他的腰。
      似乎是觉得不太舒服,张厌把手换到胸前。“狼封你怎么了?或者是我做错什么了?”他问。
      狼封又回头瞥了他一眼:“哼。”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但这次他好像哼得比较小声了,看来是在消气。
      张厌挑了挑眉头,整个人压到了狼封身上,接着往床里头一翻,咕溜咕溜地滚下狼封。可是因为施力不当,张厌直接滚到另一个床边。
      呃……再来一次。
      张厌往回滚去,实实在在地撞上狼封,结果张开眼睛一看,他跟衣柜对上了眼。
      这次是方向不对。
      于是他往外滚了半圈,然后像陆地上的鱼那样,跳着跳着跳到了狼封的怀抱。
      狼封疑惑地看着他这一波操作,正想发问,张厌就贴心地解答了。只见他睁着无辜的大眼,对狼封眨巴了两下,说:“狼封哥哥别生气了。”
      狼封倒吸了一口气,这谁受得了?他第一个受不了。“小厌厌啊。”他双手一拢,按着张厌“木啊木啊”地亲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留意到狼封是陪张厌写作业写到十一点多的吗?
    歇斯式的错字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例:“眨巴着眼睛”一>“眨巴着看着”;“解释”一>“解解”;“先洗个碗”一>“先个洗碗”;“不敢放心”一>“不放担心”。
    *2022-02-21的歇斯:想写些亲密点的举动,但因为本人身体不适,结果一边写,一边在心里想:请保持社交距离!
    *2022-03-20的歇斯:身体还没好全……我说真的,大家要身体健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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