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晴川乱步

25、第23章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们无论从家庭、学历、社会角色上都是那么的不同。何况你现在还在坐牢，不是你一件事情做错了，而是你这个人根本就是很有问题。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雅瞳
　　以为忘了，结果不期世界破了个洞，你仍光芒万丈的射进来。你深爱的人，诚恳的望着你，说，我爱上别人了，你忘了我吧。人生，无须多言。
　　————商莫愁
　　我特别想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往往不知道，就痛苦，有的时候会想，人和人真的能相互理解吗？谁又理解谁？去他妈的人生。
　　我大姑人长得漂亮，街坊四邻交口称赞，曾经有件事，一个人在村头儿遇到我大姑父，因为什么事儿要去他们家，就问我大姑父怎么找，我大姑父就说，你从村这边走到村那边，看见最漂亮的那个，就是我媳妇儿，你就找到我家了，一时间传为佳话。然而这个大姑特别暴的脾气，她的两个儿子被她从小骂到大，什么不上进啊，懒惰啊，笨啊，遗传基因不好啊，等等等等，什么难听说什么，我这两个弟弟，一听他们妈开骂，立马开溜，没人和这个狂躁症妇女一般见识，平明的时候，还顺着她，哄哄这个妈拿点零用钱。
　　我大姑骂儿子的场景有多惨厉，我二姑最清楚不过，姐妹俩脾气虽不对付，但过丛甚密。有一次我逗我二姑，说，你经常说你儿子不听话，你学你姐骂一骂嘛。我二姑睿智大度，直接说，别说把我儿子从小这么骂，我就是这么骂他一句，他都可能去死。
　　不知道列位看官会否觉得我这个小表弟，比他两位表哥脆弱太多，或者简直是心理有问题？做为一个和我的小表弟此方面心理反应一样的人，我的心已经离家出走很多年，谨在此对我的大表弟二表弟致以最终的理解和诚挚的问候。

　　不知道你有没有被自称爱你的人对你这样破口大骂：
　　你就是一个烂人，你就是自私，我恨死你了。我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在你身上，我讨厌你！
　　能和与家人的这种痛苦相匹敌的，大概也只有爱情这档子事儿了。在爱情里的傻B数不胜数，有一种傻B还被当成深情的典范，咱们从古到今的数一数，先说段皇爷，老段一出场，那幅画了十二年的画就出卖了他，出卖了他深情款款的为爱出家的光辉形象。及至看到后来，原来这老段年青的时候娶了一个美女刘贵妃，娇滴滴青春年少，肉嫩心纯情窦初开，好一个温婉需怜爱的好女子。结果老段这贱货自己跑去闭关半年，练什么劳什子武功，练完一出来，老婆跟周伯通跑了。他自己犯了错还怪在别人身边，认为自己是皇帝应该有老婆，老周是老道不应该有老婆，结果周小念被人打了，他见死不救，还大言不惭是为了维护自己和别人打架的声誉。这样自私、自我，还打着爱的旗号，佛祖一定是贪私枉法才没马上灭了他。
　　再有一个贱男就是苗人凤，救人老爸一命就强占人家女儿，占了还对人家不好，一天天的不沟通，就知道练剑，天下第一。后来此女和田郎走到了一起，日子过得幸福美满，这老苗就花钱出书，描写人家小田窃国无义，其罪当诛。结果还真鼓动自己的女婿，把小田砍了，搞得此女从幸福田太太变成孤寡无依。这就是信誓旦旦的爱人大侠，我呸。
　　现代社会的就更多了，多少贱男一旦婚姻失败，就跑出来说，自己这了家庭，努力工作，远离家乡，或者疏于和太太沟通，以至于如何如何，仿佛对自己老婆不好，都是应该的，都是天经地义的，离了婚也不反醒，还在那数落自己老婆如何没能等自己，如何不够坚贞。
　　当你深爱的人，平静的坐在你面前，诚恳的看着你的眼睛，对你说，“我爱上别人了，你忘了我吧。”这么有情有义的对白时，你还不能舍弃你为自己构建的那些狗屎世界观，妄图就着破砖烂瓦重新复原你那地狱般的生活，并且还想强加给别人，你真是没救了。
　　肖申克的安迪，手里带着把枪，准备回家把他老婆和情人打死在床上，结果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他以为自己背黑锅入狱这么多年，一直愤愤不平，在漫长的黑夜中，挖了条恐怖的地道，通向了监狱之外。这个故事到底救赎了谁？无疑是救赎了安迪，什么是究赎？就是这个在监狱里做了无数抗争，貌似多么委屈和有理的人，最后一刻，最终低下头，流下眼泪，老婆，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
　　如果你的心还像生活在地狱中一样，你就一定是一个该下地狱的贱货。我是其中一个，拜托救赎快点发生。
　　关于爱这件事儿我已经毕业了，我不可能比爱她更爱另一个人，这不是因为她和别人有区别，而是这已经是爱的极致。明白这件事儿真TM的好，我并不是一个靠忘记和试图说服自己她很不好来解脱的贱人。那么我的事情就剩下一件，我的解脱。
　　再去他妈的人生，这一章我失恋了。

　　清晨起来搭车去海淀，一间公司据说要招聘咨询顾问，昨日热情联系，这么好的事情，自己当然雀跃，收拾行头，早饭也没吃，就上车。不吃饭的原因，当然是我已经好久肠胃不合，吃什么吐什么，每次出门都会备上一个塑料袋。有的时候在车上，看到自己吐的东西，一点也没有消化，还散发着吃的时候的香味，不禁恍如隔世，我TM已经要死了吧？我到底在做什么？大学毕业时也只是面试了四家就定了工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不工作超过一个月，现在呢，眼看着就有希望找一年工作了。一般面试个几天一个月两个月的，大概就找到了吧，我为什么找了这么久？去TM的别我问。一年后，我知道，我找工作的方法，和需要我的工作招人的方法，完全不是一路，在网投中，中级职位几乎为零。
　　这间公司的办公环境不错，会议室超大，看着意气风发的总经理和热情澎湃的员工合照比比皆是，就知道这是一个小作坊式管理的企业。宣传资料上表明，这间公司和国家各部委的渊源，是一个“资源”雄厚的公司。等了许久，各路程咬金已经杀到，有海归，有研究生，在各大“京企”叱咤多年的枭雄们，其中一些人，已经是独立顾问，性别上，只有我一个女人。大概是北京的工作气氛决定，人和人之间保持着很大的戒心，彼此不服不忿。心里衡量了一下众人的“份量”，只能长叹一声，创造舒适环境，还得从我做起，不知道上天生了多少个我这样的炮灰孩子。于是填完资料，起身给大家倒水，边倒边聊，开放的人，一句话彼此就可以畅谈，不开放的人，最后也忍不住加入到谈话的行列。
　　群体面试开始，人资经理介绍了面试官，副总裁之一。面试的程序和设计，和联欢会节目单有一拼，可以判断这个人资经理做公关经理更适合，不过这位副总裁就比较让人动容了，来北京一段时日，做咨询的专业人士未尝得见，能吹得山倒海抽筋的大忽悠，还是见了不少的，这位副总竟能在众言士之间一言不发，频频只做点头状，仔细聆听，真是功力了得。
　　面试过后，我一个人流浪在北京的大街上，遇到单行道，要走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回三环的路，还有另一个面试在等待，车水马龙之间，找不到自己的人生价值。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是zero。
　　除了自己的爱人，还有谁会挂念一个落魄的“流浪者”？
　　我说我迷路了，笑笑的。Zero很生气，气我的吊儿郎当，伤心的说，我已经几天没有主动打电话找她了。问我，是不是心疼电话费不理她。我说没有。
　　看看男与女的婚恋，若非一见钟情，又或日久生情，皆是把对方看得一堆人民币一般的对等和评估，自已又不是男人，还学人家交女朋友，连顿长久的电话粥都给不到人家快乐，有什么脸还再和人家一起？若zero说我们分手吧，我除了鼓掌替她开心，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可以做什么。

　　这间三环上的公司，今天已经是三面。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人来人往的销售人员，和热情有礼的人资小妹妹，就坐下来认真的回答笔试题。那份试卷至今记忆犹新，在自己做人资工作的时候，曾经就工厂招人笔试问题和公司同事切磋。一名生产主管同事聪敏过人，做事认真实在，提出了用高中课本知识和工厂生产中相关的内容结合，出具考试题的方法，实在是解决了用人评估中的很大一块问题。这家公司的题目非常类似，里面不少高中化学和物理的题目。其中还有一道关于道德经的题目，经文写错，于是多事的给改了一笔。二面时，总经理坦言，就是因为一改，他特别关注我，总经理几乎没问什么问题，讲了很多对公司的希冀和展望，很踏实，很有想法。
　　人资副总的三面放在总经理后面，也是一次特殊的面试经历。

　　当天晚上，zero不记前嫌，没有抛弃我，又理我了，□□上跳动起她那金黄色的小猫咪头像，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天使的符号。Zero说，既然你想和星晨做灵魂成长的伴侣，我也想做，你把你工作的事情也和我讲讲吧。我心里拍拍她，宝贝，你当然是我的伴侣，只是我工作的事情，你真的想听吗？我想听。
　　从那以后，我会讲一些废话给zero来撒娇，直到有一天，她生气的和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报怨，从来不反省你没能面试成功自己的因素！我才知道，她其实不喜欢听这些。
　　你真的想听吗？我想听。也许你只喜欢听我“英明神武”的乱侃，我的痛苦和无助，你听了会烦吧。嗯，是呢。
　　Zero不理我，在星晨的群里聊天。我退出那个群了，一方面，我无法装X到不向大家承认zero是我女朋友，另一方面，我也无法无耻到在星晨的群里和zero大示恩爱。我看了一眼Q，心里很想zero，就Q她，宝贝，你们聊天呢？嗯。大家都说什么了？也没啥，瞎聊，就江湖在线。不会啊，星晨在线，我看见了。
　　Zero半天没说话，然后哎了一声。她设你隐身可见了，你是猪啊，什么都注意不到。我也设你隐身可见了。我睡觉去了。

　　Q星晨，星晨说是啊，平时上班总有人打扰，就设了你可见了呢。哦，我这周去北京。是吗？我还没见过你呢，出差有时间吗？见面吧。好啊。

　　第二天，我和zero说，这周要和星晨见面。Zero说，好呀，什么时候，我也去。我心里一阵翻腾，宝贝你连见我都不肯来，怎么她来了你就来见了？你不放心我么？如果我有其它想法，我就不用告诉你这件事了。你来算怎么回事啊，我带着你去见她，完了带着你走。一个见面剑拔弩张，然后休息一觉，战斗完毕，你再回城？
　　其实星晨没在乎这事儿，是我自己小肚鸡肠多想了，要不我怎么就是一个自私的烂人呢，zero的确是有朋友来就见的，只是我不了解我爱的人，还伤害了她。
　　Zero的生气让我很无奈，我以为自己是太爱她了，我以为让她来是不要自己的原则，但是我还是说，宝贝，你爱来就来吧，别生气了，我不拦着了，说的时候难免不情不愿。Zero不稀罕来了。

　　我和星晨在动物园门口见面。自然的拉着手聊天吃饭，在茶馆里，星晨讲了很多笑话，中间也有她的朋友打过电话来，约见面时间。星晨很活泼，和网络里的印象对比，判若两人。我们坐在椅子里拍了张合影。那一刻，我以为星晨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流泪了。我觉得我无能为力，我心爱zero。中间或者星晨没有注意到，或者瞎聊混过去了。

　　半夜时分，我从见面地点往回赶，还好赶上了最后一班地铁，这个年月，阿拉连打车也不愿意。手机还坏了，信号没了。一遍一遍的重启，向星晨报平安，更多的，是希望听到zero的反馈。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特别特别的想和zero在一起，想发消息给她，想看到她的反馈，一刻也不希望停。

　　第二天打电话的时候，和zero聊见面感受。我直言，觉得星晨比她漂亮。我们吵了很久，不是因为这个问题，为了什么问题，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在吵架的时候，有一句话忘了说，我爱你啊，我爱你啊，zero，只想着你为什么和我吵架呢？

　　我们，分手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只是其中一次。
　　我痛哭流涕，第二天继续面试，人家不要我了，我不能不要我自己。

　　后记一点，朋友看我提起zero，用了句，我不想再听你对她那是爱情还是什么的东西。我当时很恨她这么说我的感情。可是回想一下，过去的，其实根本就等于不存在，也许那也的确不算爱情。过去就是个屁，再三去TM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