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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外出游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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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弦筝乐靡靡之音顺着水流缓缓流淌在伊河之上,雕梁画栋的画舫妆点的喜庆非凡,红绸纱幔随着风抚水面潋滟飘扬。
红色的画舫妆点鲜花无数,最神奇的,是那株足有百年的桃木,那桃木临近花期,其上花朵不过点缀,挂上彩色花笺,远远望去犹如百花盛开,各色灿烂。
人群欢闹声在画舫上不间断响起,在水面旋转逸散。
连数百米之外的小舟之上都能听见他们靡靡之乐。
“这是,小郡王那艘画舫?”
小舟之上探出一个少妇,那夫人身着远天蓝圆领襦裙,胳膊上带着嵌玉臂钏,技巧绝伦的发冠蜿蜒出几支步摇流苏,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席慕绵好奇的自小舟向远处观望。
王爷今日神神秘秘带她出来,与她上了小舟,随着碧水清波悠悠前进,一时天空浩瀚湛蓝无云,莲叶遮蔽荷花抚面。
她伸出手看着水从指尖流过,有不怕生的锦鲤好奇的从水中探出头亲吻她的指尖。
席慕绵采了一朵荷花,那花开的漂亮,花上无尘,出淤泥而不染。
她算是明白自己来了哪里,支着荷花与秦寒逾说笑:“王爷好生小气,人家都坐大画舫,偏生带我坐这小舟。”
“说出去叫人笑话。”
秦寒逾漫不经心的支着下颚,凌厉的凤眸凝在她的身上,唇角略挑出些许弧度,冷冽的面容越加柔和。
“王妃想坐大画舫?”
他指尖微动,抚开另一侧的帘子,露出顾一认真撑船的身影。
帘子一起,顾一顺势单膝跪地,躬身询问:“是否要更换船只?”
秦寒逾看向王妃。
席慕绵眸子轻眨,圆润粉嫩的指尖点在面上,她笑容温软,顾一再次询问时回答道:“大画舫还是小轻舟,于我而言没有差别。”
“终归是与王爷一道。”
秦寒逾闻言轻轻笑了,他摆了摆手,示意顾一退下。
一手松开撩起的帘子,一手朝席慕绵伸去。那带着碧玉扳指的手抚过腰肢,大张手掌支撑着瘦弱的背脊。
席慕绵配合着坐到男人的腿上,漂亮的背脊挺得直立,她扶着男人的肩膀与他呼吸交缠。
交换濡湿的气息。
“此地荷花盛放,清风拂面,王妃可还喜欢?”秦寒逾抚过妻子颤抖的身躯,低声询问。
席慕绵抿了抿被蹭花的口脂,问及这个俏脸一红,卷翘的睫羽向上颤动,黑眸之中春水潋滟粼粼。
“王爷是特意带我来的吗?”她歪了歪头,漂亮的眼专注而认真。
秦寒逾一时没有说话,而是怜爱的抚摸过她腕间金镯、发上流苏,粗糙的指腹在白嫩的面上摩挲。
“王妃想去哪里都可以。”
他这话意味不明,席慕绵却懂了,掩着指下的唇悸动勾起,她声音细软,试探着开口。
“我早已嫁作人妇,也可以和以前一样吗?”
秦寒逾下意识偏头,凌厉的凤眸在注视着她的时候总是柔和的。
“比如?”
“比如……”席慕绵思索着,可终是想不出什么是以前能做而现在不能做的。
王爷待她极好,从不苛责亦无所求,家中中馈掌在手中亦有齐嬷嬷与管家协助。上无公婆下无妾室庶出,出嫁至今,又有何人能给她脸色瞧?
自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便是女子出书这种事,王爷也从不过问。
唯有这一次,她顾及自己王妃身份,无法答应小郡王的邀请,但也有王爷将她带出游玩赏花。
她思索着,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却听外面远远传来一声质问:“你们是何人?”
“这伊河早已被小郡王定下,你们是哪里来的,竟敢在今日泛舟!”
席慕绵听到声音,好奇的想出去观望,被王爷拉回细细戴好幕篱之后得以起身出去。
说话那人衣着富贵,满脸倨傲,说话也是高高在上的。
见人出来,被幕篱轻纱罩得密不透风,瞧不出什么,越发傲慢起来。
“还不快滚!”
席慕绵看了看四处,见只有自己这一艘小舟,才算是明白这人竟是对着自己说话。
不由惊奇:“你是在与我说吗?”
她远远看去,那人立在画舫上,距离小舟有些距离,这张脸瞧着陌生,席慕绵还真思考了一下这人是谁。
无果后不由好笑,这事不能想,方才想没人能给她脸色瞧,就被人指着说话了。
少女趾高气扬,见席慕绵非得没有离开反而笑盈盈的询问自己,不由恼怒:“这水上还有旁人不成?你懂不懂规矩,见了本郡主不行礼问安,还留在这里碍本郡主的眼。”
“你们,还不快把她赶走!”
郡主?
席慕绵迷茫一瞬,也没想到是哪位郡主。
倒是身后传出了动静。
一只带着碧玉扳指的手慢条斯理的掀起纱帘,只见一容色出众的男子从中走出,俊俏的眉眼凌厉冷冽,一双凤眸轻轻一扫便叫人双腿一软难以抵御。
秦寒逾从船中出来,凌厉的眉眼扫过画舫上的少女,手搭在席慕绵的肩上略向前一步,将她护的紧密。
“南阳,多年不见,你倒是吃上熊心豹子胆了。”
他甫一出现,那画舫上还张牙舞爪的少女瞬时白了脸色,竟是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南阳郡主面色苍白,犹如见了鬼一般神情惊恐,磕磕绊绊的开口:“皇……皇叔……”
她似是不敢相信,复又多看了几眼,没忍住打量席慕绵。
然轻纱严实,什么都没有瞧见不说,还被秦寒逾护崽般扫了一计冷眼。
她瞬间低垂下眼,不敢再看。
席慕绵总算想起这是谁了,漂亮的眼睛轻眨着,小声询问:“平王的女儿不是随母亲礼佛去了吗?”
平王是今上少数活在世上的同父兄弟,因其只求快活苟且偷生从夺嫡之争活到现在,素来是不靠谱的。
他与平王妃不和,常年分居两地,唯一的女儿也因此很少在京中露面。
无怪席慕绵认不得她。
秦寒逾亦不知晓,扫了南阳郡主一眼。
南阳郡主双腿发软,主动坦白:“这、这不是表弟他邀请吗?本郡主,我只是、只是上京瞧瞧。”
她说到最后,声音渐轻,一双眼偷偷打量席慕绵。
她可瞧见了,这人与皇叔举止亲密无间,她这位皇叔不近女色对于任何人都是不假辞色,方才竟然与这人咬起耳朵,做这种缠绵悱恻的行径,实在令人好奇。
“要去画舫上瞧瞧吗?”秦寒逾低头询问妻子的意见。
席慕绵倒无所谓,颇有些拿不定主意。
秦寒逾便让南阳找人接引,放下踏板送两人上去。
顾一让一个下人把小舟撑回岸上,握紧腰间的刀亦步亦趋的跟随两位主子上了画舫。
这画舫远远瞧过去就十分华丽,装饰漂亮艳丽,大红大紫的配色十分大胆,偏又采用了各色花卉,作弄出花海之状。
两人初登上船,引得不少人围观,见是安王殿下,不免战战兢兢。
也不知谁见消息传了出去,有想法的人自然穿越人群也要在安王殿下面前讨个眼熟。
奔跑的动静在甲板上来回,一红衣少年穿梭人群之中,跑的跌跌撞撞,几乎是跌出人群,乌黑的长发在脑后随风飘扬。
小郡王笑容明媚,气息微喘,十分活力快乐。
“舅舅,妗娘!”
小郡王还没站稳就先叫了人。
席慕绵从袖中掏出手帕递给他,被秦寒逾截了胡收进了袖中,换了块自己的递了过去。
小郡王笑容瞬时微妙起来,意味深长的在两人身上巡回,语调刻意拉长。
“哦~谢谢妗娘。”
他笑盈盈道谢,漂亮的桃花眼闪烁着潋滟微光,唐红色的圆领将他衬得唇红齿白,最是英俊少年。
“妗、妗娘?”一旁的南阳却笑不出来,反而越加害怕。
她仔细瞧了瞧席慕绵,见她一身装饰都被轻纱遮掩,全然看不出代表身份的物件,未免有些自闭。
“原来是皇婶?”她连忙行礼,小心的看了眼皇叔,见他神色未变,实在有点摸不准自己先前的行为惹了多大祸。
席慕绵好脾气的答应,被小郡王吸引了去。
小郡王绕着两人看了一圈,笑嘻嘻的问:“舅舅、妗娘这是来干嘛的?来凑热闹的吗?”
“今天我请了好多人,特别热闹,还有奖品哦。”
秦寒逾瞧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呵笑一声:“听闻你面子大,不许旁人泛舟,这不要与你解释一下。”
他似笑非笑,却把南阳吓的够呛。
小郡王不解的眨了眨眼,目光看向南阳,南阳低着头不敢说话。
“什么东西?”
小郡王有点摸不着头脑,被知情者通了底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顿时气得牙痒痒。
“南阳你搞什么!”他低声骂了一句。
试图夸夸夸耍赖过关:“舅舅,我可没说过这话,都是他们真心实意不来泛舟,与我何干。何况舅舅本事大,大家都听你的,区区湖上泛舟谁管的了我英明神武的舅舅呢?你要我在地上泛舟都可以。”
席慕绵噗呲一笑:“你这话说的。”
太讨巧了。
秦寒逾也没好气,抬指敲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