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的儿子是个红枣精》唯一黑羊

14、真实

　　系统安静如鸡。
　　装死十来分钟后，系统发现露丝依旧没有放过它的意思，这个问题逃避不过去，于是只好尴尬探头。
　　【你想问什么？丑话说在前头，有些事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吗？我能改变这里吗？我的改变有什么副作用？还有，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系统小声比比了一句什么，露丝没听清。

　　——
　　露丝走在街上。
　　半夜的纽约跟哥谭有了一点相似之处：露丝感到周围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她被恶意包围。当她抬头扫视四周的时候，它们又都消失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过。
　　是她过于敏感了吗？
　　她心事重重，吹着不算很清新的夜风在街上徘徊，不是很想回家。于是她刷了几个小时的任务，从下水道，高架桥，树上，河边等等正常或奇怪的地方带回了五六只猫，并把它们安置到自家后院的“猫咪大通铺”里去。
　　露丝之前把后院清理了出来，一半都是她和杰森手工制作的猫窝，大大小小形状风格各异的猫窝里住着十来只同样大大小小颜色品种各异的猫，露丝每天都会喂它们两三次的，杰森有时也会去喂。猫们不总在院子里，它们到处游荡，晚上也不一定回来，总是有旧的猫消失，新的猫出现。
　　就像一个免费的旅店。
　　所以露丝和杰森给它起名叫猫咪大通铺。
　　把猫放在后院里，露丝坐在一旁看着杰森房间的那个窗户发呆。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但是也很脆弱，因为这个世界只是系统插足后从别的世界分出的一个小小的岔口，一个分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什么时候就毁灭。它不完整，缺失很多本应该有的人或者事物，比如那个紫薯精，比如丧钟，比如红骷髅，比如……大半个宇宙。
　　为了保证这个世界能够正常运转，能够获得成为一个独立宇宙的能力，露丝需要不断的通过“任务”来维持目前的稳定。
　　不过还好，除了大半个宇宙的缺失使得这个世界非常不稳定，但是也没到致命的地步。系统的能量源是来自一个已经毁灭宇宙的无限手套，镶嵌着所有宝石的那种。所有宝石的意志合起来制造出了系统，系统带着它们跨越了无数的世界，最后在这个法则不全可以容纳它们的世界落脚。
　　就像是买不起房子的人选择了一个年久失修破旧不堪，被人遗弃的无主房子选择入住一样，它们不需要缴纳什么东西来支付房租，但是它们为了自己的生存也必须做点什么去修补这个塌下来会砸死人的房顶，承重柱，墙体，至少得让这个可以容纳它们的宇宙继续存在下去。
　　尽管这个世界像个摔破的碗一样没眼看，但是法则也不是完全不存在的，如果没有法则存在，这个宇宙早就崩塌了。它们可以在这里落脚，但是想干涉这里的事情，就需要一个媒介来搭桥。
　　很尴尬的一点是，这个“桥”，居然不能是本世界的人。
　　这个宇宙是真的不想给它们提供哪怕一点点帮助。
　　它们只好从异世界仓促观察一下，抓了一个跟原来世界联系不大的，精神强度还算合格的人放到这里来，成为它们的桥。
　　这个宇宙意识捏着鼻子认下了露丝。
　　所以，露丝现在就跟它们绑在一条贼船上，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一条路。
　　变强，活下去，维护世界和平。
　　压力不可说不大，反正露丝是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搞得精神失常了。
　　想想看，本来养儿子做饭送儿子上学的普通生活，突然升格成了维护世界和平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一个儿子六颗宝石一个系统围着她嗷嗷待哺，就指着她一个人养家糊口，压力骤增的露丝险些一夜秃头。
　　她愁得要死，又要维持表面平静生怕被杰森看出什么来，让杰森也跟着她担惊受怕，天天在脸上挂着系统模拟的笑容。
　　把话说开的好处也有，系统和宝石现在对她开放了更多的权限，本来它们也不需要什么美元，只要露丝用的上的它们都一样一样往露丝手里堆，本来带点嚣张的系统一下子就垮了，还要成天小心盯着露丝注意别让她被压力压垮了。

　　杰森真是个敏感的孩子，当露丝被杰森堵住询问的时候，她这么想。
　　可能是因为她今天终于自暴自弃搞了一个可以自我分裂的种族血统，一个露丝做早饭一个露丝擦盘子一个露丝整理书架还有一个露丝在后院喂猫的情景被杰森看到了吧。
　　杰森一脸“沃特发什么玩意我妈裂开了？”的惊悚表情问正在整理书架的露丝，你在搞什么，露丝只好回答他这是她的一个能力，别的不要问了好吗真的没有什么情况我好的很，你先和彼得去上学我今天有事要忙。
　　杰森没再多问，只是说，“那你有事了要告诉我”就走了，连个头都没回。
　　露丝本来想好的更多解释就这么哽在喉咙里。
　　“杰森，你今天怎么了？”中午午休的时候，彼得担忧地蠕动着把椅子挪到杰森桌子旁边：“露丝阿姨的事吗？今天中午没有便当耶。”他拿出露丝给他俩的速食三明治，发出疑惑的声音。
　　往常露丝只要在家一定给他们准备中午的便当，但彼得刚刚在楼下等杰森的时候在窗户看到露丝了，露丝也不像是很忙的样子。
　　“你们闹矛盾了？”彼得很谨慎地问。
　　他以前不小心摔碎过梅婶最喜欢的一套杯子，梅婶气得两天没给他做饭，让他啃了两天的三明治。
　　“不是。”杰森说。“她有事瞒着我，估计挺严重的，但是她不愿意跟我说。”
　　彼得挠了挠脑门，“这不是很正常吗？大人的事很多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觉得跟我们说了也没用。不过露丝阿姨不太像这种大人啊，”他想起来这是露丝，赶忙帮她说了两句好话：“她只是怕你跟着一起担心吧。”
　　“……”杰森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上面。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杰森才用很小的声音嘟囔。
　　“要是我能解决，她一定就告诉我了……”
　　声音被铃声盖过，彼得匆忙把椅子搬回去，没有听见这句。
　　放学的时候下雨了。杰森不知道露丝能不能来接他，和彼得一起站在校门附近可以避雨的停车棚找了一会儿。他正觉得露丝不会来了，一把大黑伞就从路对面过来了。伞下的男人面孔杰森并不熟悉，但是他凭着直觉一眼就认出那是露丝。
　　高大男人很沉默地走过来，把可以遮住两个男孩的大黑伞递给杰森，然后淋着雨转身走了。
　　“哎？”彼得看着那个背影，“这是谁，你认识吗？”
　　杰森把伞举起来：“不认识。”
　　“那他为啥给咱们伞啊……”彼得不明所以。
　　“……”杰森打开厨房的门，他刚到家就找遍了所有房间，露丝果然不在家，但是餐桌上留着还温热的晚饭和字条安慰了他，让他不至于以为自己被抛弃。
　　“妈妈今天有任务，晚回不用等，你先吃。——你的可爱母亲:-D”
　　杰森攥紧了那张纸条。
　　他跑到窗外，看见黑沉的天空下，砸落的雨声里，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背对着他正站在不远处路口的路灯下，没打伞。
　　于是他也没拿伞，穿着拖鞋从窗户翻了出去，朝着那个背影狂奔而去。
　　露丝心乱如麻，她还是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杰森，但是剩下那小半个宇宙又出乱子了。一个很重要的小星球爆发了能量暴动，不加阻拦的话就会在十四个地球时之后在宇宙里炸成一朵巨大的烟花，没了这个小星球，这个世界可能会开始崩塌。
　　她这一去就不会时间太短，得以月计数。而能不能回来，也是未知数。时间紧迫，她现在却站在路口淋着雨，不知道在等什么。
　　“妈妈——”她等到了。
　　她接住那个飞奔过来淋得半透的男孩，紧紧抱住他。
　　她听见自己把之前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然后拒绝了男孩同行的要求，把他送回家里，看着他洗澡换衣服照顾好自己，给他买了一个智能家居机器人，把小推车售卖普通用品的分类权限给他，把几乎所有的钱都给他留了下来，然后到隔壁去，用分身分化出一个“露丝”，假装他们这对“夫妇”要一起去很远的地方出差，拜托帕克夫妇和彼得帮忙照顾一下杰森。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杰森就站在她旁边拼命憋着眼泪，憋得双眼通红。但是他阻止不了露丝，也不能阻止，他不能跟着去，因为他只能是露丝的拖累。
　　他只好对着安排好一切马上要走的露丝说：
　　“那你要回来……记得回来。”
　　露丝又抱了一下杰森，“我会的。在家里等我，就当我是去外太空出了个差吧，我回来会给你带外星特产的。”
　　然后她松开手后退，空间一阵波动，杰森面前就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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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我也不知道我在写啥了，这跟开头还是同一个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