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霍比特人]在中土恋爱冒险的日子里》白灯浅

187、IF·遇见过去的你（6）

　　阿萝拉设想过很多种见到埃尔隆德的场景。
　　当她一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过去，她就忍不住开始自己这份未完的幻想了。
　　对她来说，埃尔隆德已经在十年前前往了西方。
　　如果阿萝拉在死前有幸能前往维林诺，他们也许还会有再见到的一天；但如果没有……这会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了。
　　阿萝拉原本以为她会在父亲的怀中嚎啕大哭，要知道无论过了多少年，对已经经历过上千年岁的埃尔隆德来说，孩子永远还是孩子。而在Ada面前落泪，阿萝拉从不会觉得难堪或者丢人。
　　阿萝拉也想自己或许会冲着他嘻嘻哈哈地笑，就像是在见到莱戈拉斯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说着自己的来历，声称自己是“来自未来的女儿”——这听上去也很有趣，说不定她还能看见Ada久违的变脸色呢！
　　可原本的这些计划，在看见埃尔隆德本人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阿萝拉怔怔地站在树下，看着不远处站在那儿的埃尔隆德和阿尔温。
　　她没有看到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来自瑞文戴尔的这对父女正微笑着同瑟兰迪尔交谈着，阿萝拉知道自己应该走上前去，加入他们的对话，可脚底却像灌了铅一样重。
　　近乡情怯。
　　阿萝拉想，这样……可真是久违了。

　　“不上前说些什么？”身后莱戈拉斯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阿萝拉一跳，她扭过头，看到金发的精灵一脸不解，“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吗？”
　　“……莱戈拉斯。”阿萝拉低声叫着这个名字，她想起上次近乡情怯的时候还是她第一次回到瑞文戴尔，那个时候也是这个精灵歪着脑袋询问她为什么不赶紧跟上去。
　　当时她踌躇的原因是什么？啊，也许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对格洛芬德尔大人的爱慕吧。
　　但这次又有点不一样。
　　阿萝拉凝视着不远处的埃尔隆德，过长的注视引来了这位精灵的察觉，瑞文戴尔的领主大人注视着这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的黑发人类，她的相貌看起来有些熟悉，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埃尔隆德都觉得这姑娘很面善，于是，埃尔隆德冲着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阿萝拉一怔，过了一会儿，她才扯出了一个复杂的笑，算是作了回应。
　　对曾经的阿玛菈斯来说，埃尔隆德是她身处这个世界的锚点，是她接受这个世界的契机。
　　时过境迁，阿萝拉已经有了其他的生活重心，也接受了他们注定分离的命运。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能再和Ada重逢。
　　只是……
　　“……还是不一样啊。”阿萝拉声音很轻，但在莱戈拉斯的耳中却是如此震耳欲聋。
　　他看着她眼中的失落，突然想起了前几天阿萝拉刚睡醒时看见他的神色。
　　有些迷糊的阿萝拉下意识朝着莱戈拉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甚至伸出了手，下意识地想要勾住莱戈拉斯的脖子：“莱戈拉斯。”
　　但在看清楚对方的那一刻却又收回了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莱戈拉斯。”
　　她叫了两遍他的名字，当时的莱戈拉斯还没有意识到，但现在的他却能察觉到它们的不同。
　　第一声是在呼唤恋人，带着眷恋和依赖；第二声是在呼唤他，有着察觉到他们不同的失落。
　　还是不一样。
　　听到阿萝拉的这句感慨，莱戈拉斯……突然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可如果到了未来，他们就是一样的了。”莱戈拉斯说着拍了拍阿萝拉的肩膀，“至少你应该上前打个招呼。”

　　阿萝拉重复道：“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我也应该上前去打个招呼。”
　　决定一个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阿萝拉觉得关键在于记忆。
　　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她觉得还是太悲伤了。
　　即使如此，能够再见到Ada一面，不也同样是一种宽慰吗？

　　这是阿萝拉不曾设想过的重逢。
　　她忐忑地站在埃尔隆德的面前，在对方礼貌等待的视线中有些磕磕绊绊地说：“我是阿萝拉。”
　　她甚至连自己来自五百年后都忘了说，一旁的莱戈拉斯有点听不下去了想说什么，但瑟兰迪尔的速度更快。瑟兰迪尔以一种平淡无奇的口吻波澜不惊地叙述着阿萝拉的来历，包括阿萝拉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幽暗密林，包括阿萝拉宣称自己来自五百年后，包括阿萝拉说在她的世界，未来已经恢复了和平。
　　“听起来不错。”埃尔隆德显然对最后一个消息颇有兴趣，“那刚铎的国王是……”
　　“是我的哥哥，阿拉贡。”阿萝拉乖乖地说，她说到这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尔温，暮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朝阿萝拉颔首。
　　埃尔隆德沉思了一会儿。
　　他当然会为索隆的失败而感到高兴，然而，五百年虽然对精灵来说非常短暂，可是对人类来说……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养子，多少心情还是有些沉痛。
　　这一代的努门诺尔人还是会失败。
　　“那现在，阿萝拉小姐……”
　　“叫我阿萝拉就行，Ad……埃尔隆德大人。”
　　“好的阿萝拉，相对的，我并不介意你称呼我为‘Ada’。”他们的对话听起来有些太过客气而有些生疏，然而埃尔隆德的神态温和，他说，“你也会是我的孩子。”
　　阿萝拉没有说话，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关于怎么让你回到你的时代……我需要写信和凯兰崔尔夫人确认。”埃尔隆德继续说，他深思了一会儿，“还有甘道夫……让我想想。这也许是你现在最需要得到的帮助。”
　　阿萝拉先点了点了头，复而摇了摇脑袋：“我确实想回到我的时代，但比起这个，我还有件事渴望您的帮助。”
　　她说：“我能拥抱您一下嘛，Ada？”
　　埃尔隆德有些错愕，但他当然还是点了点头。

　　她一定是一个拥抱怪。
　　在投入父亲的怀中的时候，阿萝拉忍不住这么点评自己。
　　在许多和埃尔隆德的拥抱中，这一定是最为克制的那个。
　　阿萝拉不敢太用力，这更偏向是一个礼节性的拥抱，可是这个拥抱熟悉的气息还是让阿萝拉轻而易举地湿润了眼眶。
　　阿萝拉甚至没有把脑袋埋在埃尔隆德的胸口，她知道再怎么样，对现在的Ada而言，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我很想你。
　　阿萝拉在心底轻轻说，在数到第五秒的时候，她朝后退了一步。
　　“谢谢。”阿萝拉弯了弯眼睛，敛去了眼角泛起的泪光，“这样我觉得好多了。”
　　站在阿萝拉身后的莱戈拉斯皱起了眉，他刚打算说什么，阿尔温却更快一步，她牵起了阿萝拉的手，侧着脑袋问道：“来吧阿萝拉，我也想抱一个。”
　　阿萝拉没忍住笑了：“那这可是我的荣幸。”
　　毕竟她们性别相同，和阿尔温的这个拥抱就要亲昵多了。
　　阿萝拉垂眼仔细注视着阿尔温的面容，其实两个时代的阿尔温也有着明显的差别。
　　在阿尔温选择了人类的命运的那一刻，原本停滞不动的岁月终究还是在她的身上流逝了。
　　生育又会对女性的身躯造成明显的摧残，在阿尔温生下埃尔达瑞安的时候，阿尔温的面容就有了肉眼可见的苍老，而不似现在这般白玉无瑕。
　　尽管那时候的阿尔温仍然是光彩夺目的，但还是比不上身为精灵时的风采。

　　“好啦。”阿萝拉拍了拍阿尔温的后背，“别太为我担心，我现在舒服多了。”
　　“好吧。”阿尔温松开了这个拥抱，却没有松开和阿萝拉的手，“虽然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可我总觉得我们像是认识了许久。”
　　“可别。”阿萝拉被逗乐了，她强装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是有喜欢的对象了。”
　　好一会儿，阿尔温才理解了阿萝拉的言下之意，她斜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萝拉，直到把阿萝拉看得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告饶道：“好啦，这只是一个玩笑！”

　　“莱戈拉斯，招待好你的客人。”瑟兰迪尔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的小辈们，嘱咐着自己的儿子，他看着这次直接点头而没有嘀咕说什么牢骚的莱戈拉斯，心情有些复杂。
　　“玩的开心，阿尔温还有阿萝拉。”埃尔隆德假装没有察觉到那些孩子们之间略显古怪的气氛，“那就麻烦你了，莱戈拉斯。”
　　还沉浸在阿萝拉随口说的“我有喜欢的对象了”的莱戈拉斯胡乱地答应道：“好的，埃尔隆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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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卡文了，而且一直没心情写，工作好摧残（叹气）
我试图写出扭曲感，不知道有没有扭起来。感谢在2022-08-03 20:36:53~2022-08-21 17:20: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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