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霍比特人]在中土恋爱冒险的日子里》白灯浅

186、IF·遇见过去的你（5）

　　银币被莱戈拉斯万分珍重地收了起来。
　　他找到了一串远比银币价值千倍的银质链子，阿萝拉替他在银币上钻了个洞，小精灵将银币串在链子上，一副要贴身携带的模样。
　　这和买椟还珠那个寓言故事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对我来说，它意义非凡。”莱戈拉斯赶在阿萝拉出声之前抢先说道，“我可不像某人，说是珍藏结果其实就随随便便放在行李袋里。”
　　阿萝拉有点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但说真的，于她而言这并非是第一次赚钱，她这么多年也收到过不少珍贵的礼物，她自然无法像莱戈拉斯这样发自肺腑地对待这个。
　　她甚至很难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向莱戈拉斯道歉——因为即便是现在，她也做不到像莱戈拉斯那般诚心。
　　不过莱戈拉斯看起来也并不在乎阿萝拉的反应，他只是朝着她翻了个白眼，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就走了。

　　然而，莱戈拉斯的心底还是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
　　倒是陶瑞尔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因为你的体验和阿萝拉的截然不同。”
　　“你从未经历过、却会为之感到欣喜的事情，对阿萝拉来说则是平淡无奇的。”陶瑞尔的目光平静，残忍地说，“她在迁就你……也许是我们。”
　　莱戈拉斯如鲠在喉。
　　他试图反驳，但悲伤地发现陶瑞尔说的话是那么的正确。
　　很多时候，莱戈拉斯都能发现阿萝拉的无聊和心不在焉，她总是会突然陷入思念，然后一个人露出傻笑。哪怕她每天都兴高采烈的，但更像是出于她天性的乐观，而非切切实实地享受生活。
　　她明明触手可及，但总觉得无比遥远。
　　在莱戈拉斯会因为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赚得一枚银币而无比欣喜的时候，阿萝拉却对着长湖镇上的集市，露出百般聊赖的神色。
　　到最后，阿萝拉都什么都没有买。
　　哪怕是阿萝拉在带着他练剑的时候也是如此，莱戈拉斯尚未见到她全力以赴，与其说他们在对练，不如说阿萝拉在单方面给他喂招。
　　唯有在研究着她要锻造出的戒指的时候，阿萝拉才看起来非常认真。

　　莱戈拉斯虽然不知道阿萝拉具体的岁数，但即便是努门诺尔人，人类的寿命摆在那里，她肯定最多和他差不多大。
　　他们有着差不多的年龄，莱戈拉斯自然也将她视作同辈，可比起朋友，一直迁就着他的阿萝拉更像是他的老师。
　　可他不想承认。
　　想到这里，莱戈拉斯的胃里像是落了一块石头，狠狠地沉了下去。

　　他们回去的时候，其实天早就黑了。
　　瑟兰迪尔当然对他们的离开和回来知道的清清楚楚，当闷闷不乐的莱戈拉斯察觉到父亲的视线，他被吓了一跳。
　　哪怕在黑夜中精灵的视力也不受影响，但就这么直愣愣地藏在树下，谁能看到啊！
　　莱戈拉斯并不想搭理他，他像是没看见一样地自顾自地往前走。
　　瑟兰迪尔在心底叹气，喊住了自己的儿子：“莱戈拉斯，我以为，至少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也许本来很开心的。”莱戈拉斯面无表情地说，“但现在一下子就不开心了。”

　　莱戈拉斯这话说得还算隐晦，但瑟兰迪尔当然能听出来“你出现真让人倒胃口”这一层的意思。
　　“我听到了你和陶瑞尔的交谈。”瑟兰迪尔没有理会儿子的叛逆，他话刚说到一半就又被莱戈拉斯打断：“你居然偷听？！”
　　莱戈拉斯一脸不敢置信。
　　他知道他Ada很多地方让人不敢苟同，但居然没脸没皮到这个程度了吗！
　　“……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了。”瑟兰迪尔的额头跳了跳，原本还打算多说些什么的国王也在此刻彻底失去了谈性，“我需要提醒你，莱戈拉斯。”
　　瑟兰迪尔以一种快刀斩乱麻的口吻说道：“阿萝拉不属于这里，她会回到她的时代。”
　　“因为注定失去，所以最好从一开始就别投入感情，你是这个意思吧？”莱戈拉斯冷笑。
　　瑟兰迪尔不为所动：“这才是明智的做法。”
　　多么会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的国王啊！
　　莱戈拉斯嘲讽地想，所以他才不让人提起Nana，因为知道这样只会平添悲痛。
　　“我不认为你是正确的。”莱戈拉斯冷淡地说，“我不会因为我注定失去，就会改变对对方的看法。”
　　更何况，阿萝拉是他未来的朋友，也就是说，他们终有一日再次重逢。
　　说完莱戈拉斯就走了，留下了看着他远去的瑟兰迪尔神色复杂。

　　*
　　“锵锵锵！”阿萝拉献宝一般地捧着手中的戒指，“快帮我试试看尺寸怎么样！”
　　“你就不能干脆替我带上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莱戈拉斯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接了过来，“试哪一根？”
　　“那可不行，帮别人戴戒指这个动作我还是只想对一个人做的。”阿萝拉下意识说出口后暗觉有点糟糕，她赶紧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都帮我试一下呗！我和你说，打一个完美的圆比我想象中可难多了，再说了我也没有携带足够多的金子……”
　　随身带钱是一个好习惯，可就算是向来准备充分的阿萝拉，也不会闲着没事搁身上拼命塞金子呀！毕竟她不够用，只要和老哥写封信哭个穷，再随便找个人类的镇子就好了！
　　既然能够给阿萝拉糟蹋的原材料不足，自然阿萝拉在做的时候也就小心翼翼了起来。
　　“我的无名指比起来有点细，食指也有点，中指倒勉强差不多。”莱戈拉斯一边戴着，一边转了转戒指，“还有你说的刀片……啊！”
　　金发精灵呆呆地看着中指戳出来的伤口和血，还有点发愣。
　　“我忘记提醒你小心点了！”阿萝拉很是懊恼，她一把拽过莱戈拉斯的右手，仔细地端详着伤口，“转动的时候藏着的小刀片就会出来……你还好吗？”
　　“疼当然也有一点。”莱戈拉斯诚实地说，“但也不算什么。”
　　“我原本还打算在上面抹点麻药之类的呢！幸好还没有！”阿萝拉一半庆幸一半懊恼地说，“总之，就算是小伤口也赶紧处理一下！”

　　可以说，这是阿萝拉难得能称得上温柔的时候了。
　　莱戈拉斯瞧着阿萝拉认真的侧脸，有点分神地想。
　　他看着被阿萝拉用链子串着戴在脖子上的戒指，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能隐隐看见阿萝拉露出的胸膛，以及下方起伏的弧线……莱戈拉斯别过了脑袋，闷声问道：“怎么样，戒指的尺寸需要调试吗？”
　　“差不多刚刚好！”一说到这个阿萝拉又高兴了起来，“一次成功，真不愧是我！这样就可以直接送给他了！”
　　瞧她现在欣喜的神色，方才那个因为他的伤口而皱着眉的阿萝拉似是不曾存在过一般。
　　“说起来，我记得这个是送给未来的我对吧？作为回礼。”莱戈拉斯没想过自己也会这么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看着阿萝拉的点头，回想着阿萝拉方才说的话。
　　“亲自给他带上”……为什么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庄重的仪式呢？
　　他回想着阿萝拉说“他们形影不离”，想起阿萝拉说起未来的自己时嘴角噙着的笑，想到瑟兰迪尔意有所指的忠告，在那个瞬间，一切似乎都串成了一条线。
　　但是……不可能吧。
　　莱戈拉斯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
　　精灵和人类，也就是说——

　　“好了搞定！”阿萝拉拍了拍自己的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有时候小伤口反而才难受呢！总之，还是注意下不要沾水！”
　　她这才发现莱戈拉斯奇怪的神色，不由得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你……”
　　你……会是我未来的恋人吗？
　　还没等莱戈拉斯说出口，陶瑞尔就从远处急奔而来，一边跑着一边冲阿萝拉喊道：“瑞文戴尔的埃尔隆德大人到了！”
　　“什么！”阿萝拉霍然起身，刚跑了两步又折返了半步，冲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莱戈拉斯说道，“那我先走了！”
　　心绪乱糟糟的莱戈拉斯胡乱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人类姑娘飞奔而去的背影，不知道陶瑞尔出现的到底是不是时候。
　　莱戈拉斯想，他得好好思考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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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我决定开始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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