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精神失常》不原

3、小路医生

　　眼前的这位女大夫，年龄在三十岁左右，长得非常漂亮。

　　“阿牧，小路医生有话想问你。”文怿道。

　　小路医生是位很不错的大夫，很不错。我用听诊器听了她的心音肺音，发现她竟然十分健康，那她来医院干什么？

　　“以前我就看出来苏州牧特别馋这里的听诊器，你们科没有听诊器吗？”小路医生问。

　　文怿说没有。文怿又说，“其实我也一直不理解，你们科要听诊器干嘛？”

　　说完这句话，文怿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个白眼。“苏州牧，ALS是什么病？”小路医生转眼望向我。

　　“运动神经元损害，引起的肌肉萎缩。表现为四肢肌肉逐渐萎缩、伴有吞咽困难、咀嚼困难、发声障碍，最终导致呼吸衰竭，病人死亡。”

　　“初期要做什么检查？”
　　“面诊后，怀疑ALS要做腰穿、MRI、EMG，加一些其他常规检查。”

　　“不那么怀疑的呢？”
　　“也做。”

　　“为什么？”
　　“鉴别肿瘤，或其他神经病变。”

　　“他还行，还是老样子。”小路医生转而问文怿，“你带他过来干嘛？”

　　文怿却不大想提的样子：“那你按之前的处方开药吧。”

　　小路医生叹息了一声，隔了良久才说：“我还是建议你把他送去住院，对你和他都是一个解脱。按苏州牧的个性，一定也会让你送他去住院的。”

　　突然听见名字被提及，我望向文怿。

　　不知怎得，他也望向我。

　　许久，从他嘴里才发出了一个“不”字。他神色十分复杂，好像承受了某种不可言喻的痛苦。“见不到他我可能会疯。”

　　小路医生道：“那不正好你们一起住院。”

　　我觉得自己是时候站出来一波，看在文怿帮我吃证据的份上帮他说上几句。

　　“你就不要再劝他了。”我向小路医生道，“也没必要住院治疗，装个呼吸机就行。”

　　“啥？”

　　“你们说的这个病人如果已经确诊ALS……”我斟酌了一下，道，“居家修养，家属好生照顾，争取少受点罪吧。”

　　听完我的建议，他们俩淡淡地对视了一眼，小路医生的眼角眉梢隐约有些笑意。

　　“以后他没吃药别把他放出来。”她说。

　　“可他别的时候都很正常，打游戏也是把把mvp。”文怿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小路医生拍了拍文怿的肩，“少让他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