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不知归处》余亦飘零久

28、番外六

　　窗外是一轮皓月。
　　武将之女卢羽夕从没有过赏月的闲心，可是今日她别无它事可做。
　　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她来与二位兄长团圆，却被父亲关在了耳房里。
　　她说，只是交个朋友罢了。
　　他说，你疯了，竟敢与亡命之徒为友？
　　她说，女儿素来愚钝，父亲也非是不知。
　　他说，你交起朋友来，连满门性命也不在你眼中了么？
　　她说，你结交洛尚书为友，他出了事你便可以明哲保身；我结识了洛也，却不知该如何见好就收。这便是女儿愚钝之处。
　　他说，来呀，请小姐上房里去歇着！
　　羽夕叹起气来，父亲若当真明白什么是明哲保身，便该与她断了关系。
　　好好地把人关起来算是怎么回事？
　　卢羽夕不曾受过这样的气！
　　便听得外面有声音。
　　“羽夕！”
　　“子适？”
　　刘宜跑出了一脸的汗，手忙脚乱地自窗外拿了一个食盒进来。
　　“子适，你怎地来了？”
　　“羽夕，你莫急，这两日你且在里边好好待着，再过两日你爹气消了便会无事的。”
　　“子适，我一切都好，虽寂寞些，倒也无碍。”
　　刘宜一笑：“如此我便安心了。”
　　“只是，我有一问，我爹今夜方禁了我的足，你怎地来得这般快？”
　　“……我雇了顶快的轿子，怎么了？”
　　“不是轿子的事，以我爹的性子绝不会递信儿给你，子适，你同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羽夕……”
　　羽夕见有端倪，便道：“我已然莫名其妙地被我爹关在这破屋子里了，你还要我不明不白地在这儿待两三天？子适，你不会同我说谎的。”
　　刘宜垂了头，万分无奈地道：“我知道该等明日再来看你，可我听闻你不肯吃饭……罢了……洛也昨日寻我，要我递一封信给你爹，信上说，洛也有危机将至，不忍牵连了你，托卢将军将你拖住，来日事发，指望你留个清白……”
　　羽夕最不希望出现的事发生了，浑身颤抖了起来：“……洛也……洛也出了什么事？”
　　“她不曾说明……”
　　羽夕眼泪都出来了：“她怎可如此行事，半分也不告诉我，还谋划着将我置身事外……子适，你竟还听她的，先放我出去！”
　　刘宜正色道：“夫人，我知此事必为你所不容，但我不能不如此，来日事平，夫人待要如何，悉听尊便……”刘宜不忍再看羽夕，垂了头。
　　羽夕怒目而视：“子适……你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