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一切》watertree

67、第 67 章

　　杜一亮两天后终于回来了，他不知道学校里有一个人等他等得多辛苦。辛砚千盼万盼终于盼到杜一亮回学校，贺游总算不用跟着辛砚和夏穿杨一起回家了。
　　杜一亮回来后的状态看上去虚弱许多，第一个关心他的还是他的好兄弟贺游。
　　“喔，一亮，我可想死你了，你终于回到景泽一中的怀抱了。”贺游进门就发现杜一亮回来了。
　　“嗯。”杜一亮可没有想他。
　　“你去哪了？微信也不回。”
　　“我这几天去做了一个小手术。”杜一亮说。
　　“什么手术神神秘秘的？”贺游上下打量杜一亮好久说，“不会是那种买一送一的手术……”
　　贺游话还没说完，杜一亮就卷起一本书往他脑袋上砸：“你他妈的！老子就是去割了阑尾你乱想什么！”
　　“割阑尾啊，早说嘛，我还以为……哈哈。”贺游摸着脑袋不怀好意地笑。
　　“滚滚滚，爷这几天都吃不了大鱼大肉了，心情很差。”
　　“要求这么高，活着就行。”贺游一掌拍他肩上安慰他。

　　这时宋白屿走到后面来接热水，贺游和杜一亮同时停止动作。宋白屿接水过程看也没看贺游，低着头走过来低着头走回去。
　　宋白屿走了好久杜一亮才问贺游：“你俩分了？”关于那晚的事杜一亮略有耳闻。
　　贺游顿时没有打闹的兴致，他坐回座位说：“本来也没有正式在一起，唉。”
　　“黄导后来不是没怀疑你们了吗？”
　　“可黄导还在呢，他在一天，巡逻组在一天我们就没有可能，一个眼神交流也没可能了，她那么胆小。”贺游看着宋白屿的背影说。
　　上次黄导来找贺游把宋白屿吓得不轻，虽然这事没让她妈妈知道，但她再也不敢有任何念头了。宋白屿妈妈出差回来又重回接送宋白屿上下学的岗位。
　　“那啥，我们马上不是要春游了么？你借机跟她说说呗。”杜一亮给这对苦命鸳鸯出主意。
　　“到那天看看吧。”

　　按照景泽一中惯例，每年五月都有一次春游，其实五月已经不算春天了，这应该叫夏游，只不过大家习惯这么叫。春游没什么新意，学校找个城里新开发的旅游景点，做做游戏自由活动一下就没有了，年年如此。
　　对其他人来说春游就像一个加长版的自由活动课，他们去过一次，那旅游景点很无聊，他们自己带手机各玩各的。
　　可辛砚是第一次去，他还有些期待，长这么大他也只在上幼儿园时春游过。别的不说，有对象，哦不，准对象的春游肯定不一样吧。
　　得知今年春游去的地方和去年一样，辛砚问夏穿杨：“你们去年怎么玩的？”
　　夏穿杨回忆了一下说：“别人我不知道，我在树下躲了一天太阳。”
　　“噗，”这确实像不合群的夏穿杨会干的事，辛砚说：“没人找你参加集体活动吗？”
　　“他们找不到我。”
　　其实除了许墨文没有人去找夏穿杨，谁会愿意找一个孤僻的人去扫大家兴。
　　“要是我，我一定能找到。”辛砚笑着说，“小时候玩捉迷藏没人能玩过我，你藏在哪里我都能找出来。”
　　夏穿杨勾起唇角笑了笑，等辛砚说完话说：“我为什么要藏？”
　　“你、你，”辛砚顿住，“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手捂住额头朝向一边降温，好久之后才说：“你犯规啊。”

　　今天傍晚他们在校外吃完晚饭还没走回学校，辛砚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装作不高兴问夏穿杨：“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夏穿杨其实知道，辛砚的东西爱摆在桌上，上次夏穿杨在辛砚家住的时候无意中看见辛砚的证件，上面写了辛砚的生日，夏穿杨就在心里记下了。
　　“嗯？”夏穿杨不否认。
　　“你也不问？”辛砚表示不开心。
　　其实辛砚和夏穿杨一样，生日什么的根本不在乎，但是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就不一样了，每一个日子都重大且值得纪念。
　　“那请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夏穿杨依着辛砚问，还特意加了一个上挑的尾音“呢”，把辛砚电得外酥里嫩。
　　“当初你让我回去找试卷，现在我的生日肯定不能这么轻易告诉你。”辛砚觉得自己复仇的机会来了。
　　夏穿杨快演不下去了，他犹豫要不要告诉辛砚自己早知道了。辛砚还没完，说：“回去你就知道了。”
　　等他们走回学校，辛砚回教室翻出一张数学试卷给夏穿杨：“最后一道填空题的答案就是，写去吧。”
　　这戏不演也得演下去，夏穿杨拿过试卷，一看他还真没写过，辛砚刷数学试卷的速度太快已经冲到前面去了。
　　“好。”夏穿杨还能怎么办，辛砚高兴就由着他吧。

　　夏夜燥热，初夏已有苗头。五月的天气，教室里就出现拍蚊子的声音。
　　大家都换上了短袖，近七十人的小教室，人和人裸露的手臂总是容易挨在一起，加上运动之后的汗水味，教室就像一个不透气的大坛子。
　　有人不停地用手扇风，有人拉长校服袖子捂住口鼻，杜一亮觉得闷又没办法就拿贺游撒气，他捏着鼻子扭头对贺游说：“是不是你不洗脚啊？”
　　贺游好好写着作业呢，被杜一亮这么泼脏水当然忍不了，说：“我还怀疑是不是你不洗澡呢？”
　　“你才不洗澡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上了，期间坐在旁边的辛砚岿然不动丝毫不受影响。他正在埋头苦干，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
　　上一次月考辛砚排名29，他没有把握以这个成绩进0班，他还要考再高一点，进步再多一点，才能离夏穿杨更近一点。

　　“砚哥最近有点拼啊。”杜一亮注意点这段时间辛砚夜自习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下课都没休息过。
　　“他看上去是想冲0班了。”贺游说。
　　“诶，你不想冲吗？”杜一亮示意贺游往宋白屿那看，宋白屿课间同样在学习。
　　这句话让贺游心中充满苦涩，他说：“我想有什么用啊。”
　　“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兄弟。”杜一亮说。
　　“我考1班已经花了毕生的力气了……”贺游有些力不从心。
　　贺游心底也想去0班，在景泽一中的人谁不想去最好的班，只是0班人数太有限，想去的人那么多，排不上他贺游，他只能想想。
　　“还两次月考呢唱什么衰啊，进不了0班也要让你女神对你刮目相看啊。”杜一亮说好听的话也一套一套的。
　　“行，学习去了。”贺游觉得有道理，继续埋头学习。
　　夏夜重回宁静，只有蚊虫嗡嗡响的宁静。

　　夜自习下课以后夏穿杨就来文1班找辛砚了。夏穿杨动作比辛砚快多了，辛砚还没收拾好书包夏穿杨就来交试卷了。
　　前段时间贺游和辛砚夏穿杨一起走过，贺游认为自己也算夏穿杨半个熟人，碰见了还主动打招呼：“嗨，夏穿杨。”
　　“嗨。”夏穿杨不冷不热地回。
　　杜一亮不知情，他都奇了怪，感觉贺游热脸贴人冷屁股，人跟他不熟打什么招呼啊，尴不尴尬？
　　贺游看出杜一亮在想什么，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和他们做过短暂的路友，贺游决定多和夏穿杨说几句：“你们晚自习在忙什么？”
　　夏穿杨顺势举起手里的试卷说：“忙着写试卷。”
　　“数学试卷？哪套啊？”
　　“不知道，你问他。”夏穿杨把卷子给辛砚。
　　贺游和杜一亮两脸问号，什么情况？夏穿杨缺卷子写？
　　轮到辛砚语塞了，他一句话也没说问题怎么就抛给他了？他能说他为了让夏穿杨知道自己生日给人发一张卷子写吗？
　　“就那本蓝卷的第五套，题挺好的，你们也可以去看看。”
　　“什么？蓝卷我才刚买你就写到第五套了？辛砚你还是不是人？”贺游的重点成功被转移到卷子上面。
　　“过分了，你就不该问，徒增焦虑。”杜一亮摇摇头推着石化的贺游走人。

　　看着二人走了辛砚才展开夏穿杨写过的试卷看，最后一道选择题夏穿杨准确无误地写上了正确答案。这道题并不简单，辛砚当时也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没想到夏穿杨真能把这题啃下来。
　　“小夏同学的水平有进步啊。”辛砚夸夏穿杨，以前夏穿杨偏科，数学成绩比起其他成绩是拖后腿的，现在好很多了。
　　夏穿杨摸摸鼻子看走廊外面，他有点心虚。这道题他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卡壳了，怎么样都进行不下去，他没有办法，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只好从后往前推导，总算半蒙半猜地衔接上中间那块空白。
　　“蓝皮卷你写了多少？”辛砚记得这本试卷还是和夏穿杨一起去书店买的，他们一人买了一本。
　　“三张。”即使夏穿杨就刷数学试卷也赶不上辛砚的速度。
　　“有没有不会的？”
　　“有，我去找了洪老师。”
　　“哎，下次你可以找我，大多数题目我还是会的。”辛砚很浮夸地甩了一下头。
　　“好的，辛老师。”
　　“我错了，别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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