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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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游和宋白屿近期频繁一起回家，杜一亮都被抛弃了。杜一亮在背后跟辛砚说他们俩应该是成了。
这个年纪的学生，学校越是明令禁止干什么他们越能从越界中尝到甜蜜。
宋白屿被家里管得很严，母亲控制欲太强，全班有目共睹。物极必反，最想挣脱束缚的人也是宋白屿。正因为这样的家庭原因，她对自由愈加憧憬和向往。自由对她有许多含义，比如拥有一些自己的秘密，比如和好友倾诉自己的烦恼，比如答应一个男生的追求。
贺游对外说宋白屿妈妈出差去了，没人接送她，所以他挑起大任护送女同学回家。
“我第九九八十一次提醒你，千万小心黄导，小心巡逻组的老师。在学校谈恋爱可不是开玩笑的。”杜一亮说来说去就是这几句，也不怪他，校园文化润物细无声。
“我们又没干什么，不就一起回家嘛。真碰见了我就说我护送她。”贺游完全没有第一次小心翼翼的样子。“你要是担心，你晚上跟我一起走，谁看到了都不会怀疑。”
“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本人从来不做电灯泡。”贺游见色忘友，杜一亮骂骂咧咧。
“切。”
最近体育课有一个期中测试，跳远、引体向上、长跑等等都得测一遍。运动场地有限，文0班和文1班紧接着测试1000米。
文0班人少，测得也快。辛砚买了两瓶矿泉水坐旁边看台等。看台座位上都坐了人，辛砚找了个没有护栏的地方，坐在边缘垂着腿，就他与众不同。
辛砚没有看过夏穿杨跑步，在运动场上跑的那种。夏穿杨的跑步水平确实一般，在文0班男生里面只能排个中下。
辛砚突然想起运动会时问夏穿杨报了什么项目没有，夏穿杨说只是没有他擅长的项目。当时只觉得夏穿杨在维护自尊随便说的，没想到他真有擅长的运动，而这项运动恰恰是辛砚不行的。
文0班跑完文1班就要上了，辛砚让夏穿杨坐自己的位子，给他递一瓶水。夏穿杨接过去以后不着急喝，先坐下休息。
辛砚运动会时跑过长跑，一千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许因为有夏穿杨看着，辛砚跑起来更卖力了，恨不得给自己装上风火轮。
辛砚第一个冲过终点，跑完以后后面还有一个班的人。也许是因为跑太快了，辛砚跑完后才有些喘，额头有些冒汗。
夏穿杨坐下没多久，喝口水的功夫就见辛砚跑完回来了。夏穿杨把自己喝过一小口的水放身边台阶上，拿起另一瓶没开的水准备递给辛砚。
夏穿杨伸手的动作有些慢，辛砚路过他，看也不看就抄起放在台阶上那瓶水猛灌好几口。
夏穿杨拿水的手举在空中不动了，就这么看着辛砚拿自己的水喝完半瓶。夏穿杨默默收回手，双手拿着水瓶，荡在空中的双腿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辛砚解渴了以后，盖瓶盖时发觉夏穿杨有些不对劲。他嘴里还一口水没咽下去，鼓着嘴看了眼夏穿杨手里那瓶满满的水，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水，好像意识到什么。
咕噜一声，最后一口水吞进肚里，辛砚清醒了。
难怪刚才拧瓶盖的时候那么轻松不像没开过的水，这瓶水是夏穿杨喝过的？！
辛砚无声地用眼神寻求夏穿杨的回答，夏穿杨不和他做眼神交流，淡淡看向操场上跑步的人。那瓶未开的矿泉水在夏穿杨手里握着，明明是常温水，他竟然觉得有些烫。
刚才算间接接吻吧？
辛砚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还给夏穿杨也不是，自己拿着也不是，站在原地仿佛四肢退化，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还好体育老师一声口哨解救辛砚，辛砚跑过去集合登记长跑成绩。期间下课铃响了，辛砚转身没看见夏穿杨的影子，台阶上只留着一瓶矿泉水。
有一个眼熟的文0的同学找到辛砚，说老师有事找夏穿杨，他提前走了。
夏穿杨确实是被老师叫走了，他本可以亲自找辛砚和他说自己先走了，鬼使神差的，夏穿杨想一个人待一会。
太不自然了，他们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一种东西在蔓延，他和辛砚都知道。
夏穿杨似乎看出辛砚这段时间的回避和躲闪，辛砚幻想着维持从前的样子，事实证明这很难办到。
如果问题抛给夏穿杨，他会怎么回答？夏穿杨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件事与他有关，他逃不了。
夜晚装着太多白天遗留的心事，沉甸甸的。
装作无事发生这项技能辛砚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他和夏穿杨很有默契地选择性遗忘了体育课发生的事。
出东门走百米，有一个小巷子口，那条路黑黢黢的，黄导他们经常蹲那抓小情侣，辛砚曾经在那被长毛堵过，今天梅开二度。
辛砚和夏穿杨放学之后一句话还没说，黑巷子里就出来一伙人，领头的辛砚有幸见过一次，正是ID为粟的大姐大。
今天他们出校门晚了，错过了放学高峰期，四周望去没有一个人。
初夏时节，大姐大穿着短裙和短上衣，眼里只有夏穿杨，她愤怒地扑上去：“夏穿杨你生日那天跑哪里去了？！害我等你这么久！”
不过她扑了个空，夏穿杨后退一步，同时辛砚用手臂挡开她：“有话好说动什么手。”
大姐大被几个小弟扶住，她站定以后攻击目标变成挡在她面前的辛砚：“又是你！你他妈管太平洋的啊管那么宽？”
“哦，对，我还找你帮忙来着，你还删了我两次。”大姐大撩一撩头发，目光变得狠毒，“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揍他！”
一众小弟张牙舞爪地朝辛砚扑过来，辛砚心里估算着有多少人，怎么分配效率高。
一个人的手刚被辛砚拧到背后就大声喊疼，声音之悲惨辛砚都听不下去，一脚把他踹一边去。
还没到下一个，夏穿杨制止这场闹剧：“够了！”
“我话已经讲得很明白，请你自重，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夏穿杨对大姐大说，眼里带着疏离。
辛砚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离得近的小弟说：“别再让你们老大干自掉身价的事了。”
奇葩那小弟早看不懂大姐头的痴情，他不理解，他们老大身边多的是男人追她，怎么就好这一口呢。
“是啊，老大，男人多的是，干嘛总咬着他不放。”那小弟不屑地看了眼夏穿杨说：“娘们似的有啥好稀罕的。”
大姐大刚想给他一巴掌，小弟已经先一步被踹飞了。大姐大都蒙了。
辛砚这一脚不像刚才一样玩玩，是真使出全力了。那人被踹趴在地上，好像被踹出内伤，动都没法动。其他人心惊胆战后退几步。
辛砚走过去一脚踩着地上那人的肩膀，那人好不容易支起来的身体又被压地上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辛砚的话没有温度。
“我、我说错话了，饶、饶了我吧。”躺地下的小弟求饶，他还没挨过这么结实的揍，浑身疼得难受。
辛砚没再说话，冷冷扫一眼其他人便走回夏穿杨身边。被扫到的人心惊肉跳。
夏穿杨抿着唇目睹这一切。辛砚走向他，看见他之后辛砚眼里的寒气瞬间消失，又换成那个他熟悉的辛砚。
这种话夏穿杨听过很多，小学初中时就有人说他文静不像男生。童荔和夏穿杨强调过很多遍，没有人能规定男生是什么样的，没有人能规定女生是什么样的，他做自己就好。
高中大家长大了，虽然在他背后仍有人偷偷议论他，但公然在他眼前挑衅的人很少。
其实夏穿杨自己能够处理，他可以主动屏蔽这些不友善的话。不理睬就是他的回应。
只是没想到辛砚比夏穿杨自己还要在意，夏穿杨从没看过真正发怒的辛砚，今天是第一次。
心里最后一块薄冰融化了。
地上那人改为蜷缩着，痛苦地呻吟着。辛砚清楚夏穿杨为人，他见夏穿杨有些动容便小声在夏穿杨耳边说：“你别担心，他躺个一两天就好。”
“傻子。”夏穿杨的话被风吹弱许多。
夏穿杨哪里是在担心不相干的人。
“嗯？”辛砚好像听到夏穿杨叫他傻子。
大姐大震惊到失语，身后的其他跟班大气也不敢出。
两个男生大大方方地站在她面前，她猛然想起夏穿杨生日那天，她扒出夏穿杨的住址去找他。就在那天晚上她看见辛砚送夏穿杨回家，送夏穿杨生日礼物，然后辛砚走出几步，又回头，两人拥抱。
那时她正在气头上，只想着夏穿杨说什么不过生日都是骗她的。现在一想太奇怪了。哪里有两个男生单独出去过生日的，他们之间的氛围绝对不是朋友的那种。
一个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从抽象变为具体。
“你、你们不会……”她捂着嘴，指指夏穿杨又指指辛砚。
辛砚被指到的那一瞬表情立刻变了。夏穿杨被指到时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心里轻叹一声。
原来外人也能看出来。
“难怪，难怪。”大姐大自言自语点着头，她有些疯魔了，“你们早说啊，给谁看呢。”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夏穿杨，真没想到啊。”大姐大说完最后一句话率先走了，走得决绝，大概死心了。
一众跟班被一波又一波的惊讶弄得失魂了，领头羊走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赶紧拖着地上那个跟着跑了。
远方有人吹了一声哨，不知道是不是巡逻组的老师看见疑似不良少年吹的哨子。
辛砚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大姐大那句话无疑捅破这段时间辛砚伪造的假象。现在一切土崩瓦解，该怎么办？
夏穿杨目光掠过辛砚，他的手在辛砚看不见的地方握紧又松开。然后他说：“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