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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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班级已经在进行第二轮比赛，激烈的声音成为他们的背景音。
辛砚打开手机，发现相册里多出一个最新视频，仅仅五秒时长。
视频显示，在比赛结束前的最后几秒，站在文1班末尾观赛的两个男生也抓起绳子参与进来，然后就是裁判吹哨宣布文1班赢。
辛砚把视频拿给三位老师看，他们看完面色凝重，聚在一起小声商量对策。
文1班的人不知道视频内容，一部分人也要求看视频，辛砚如他们所愿，一一给他们展示。
展示到薛力那里时，薛力又不满了：“这个镜头为什么只对着文1班不对着20班？谁能保证你们班没有加人？”
“你太不要脸了！”有20班的人指着薛力鼻子骂。
全场又陷入混乱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行为很容易上升到整个班级。20班指责文1班有证据不认还反咬一口，文1班不满20班输不起比赛，有些人怀疑20班也作弊了。两个班闹得不可开交。
“行了！”文1班班主任大喊一声让他们安静，“先回教室，等老师商量结果。”
老师们让他们各回各班，运动场上人太多，聚在这里争吵影响也不好。
两个班的人不情不愿地回教学楼，结果一时不出来，矛盾一时不平息。
20班有人回到教室拿手机编辑一条说说就发Q.Q空间了。那条说说言辞激烈，矛头直指文1班：人多力量大，你们22个人确实比我们20个人力量大。这一系列操作看得我无语死了，反正柿子就挑软的捏呗。
这一条说说被20班的人点爆。
没过多久，洪炜回到教室，站上讲台对他们说：“明天下午再比一次，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不要因为一场比赛伤害两班友谊。”
话虽好听，但两班友谊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那条说说在晚自习的时候被越来越多人转发，有好事者在底下留言：
“发生什么事了？让我康康。”
“说的是文1吧。”
“作弊也太没品了。”
20班有人劝发说说的人删掉，明天还要比赛，事情闹大了不好。有人觉得说得没错，就应该让大家看看文1的嘴脸。
20班这条说说很快被文1班的人看见，他们气极，同样发说说奋起反击：某班不要蹬鼻子上脸，输不起就算了，老师都说明天再比一次，现在还到处吵吵有意思吗？
文1班这条说说也被看到的人转发给20班的人看，就这样两个班级在互联网展开一场骂战。
有人在文1班那条说说下面评论：
“你们班怎么摊上这种晦气事了。”
“哪个班啊，我错过了什么？”
“咦……”
发说说的人与留下第二条评论的人对话：
“还能是哪个班啊，一楼那个呗。”
“这话你可得小心点说，一楼不止一个班呢。”
“那我指名道姓——20班。”
“就是那个吊车尾班级啊。”
“并不care他们的成绩，只希望他们能提高一下道德修养。”
这些内容被20班的人一字不差看完，全班炸了锅，还有没有天理了？！
有一个ID为XL的人在最后投出最大一颗雷，他评论：
“不要和这些人计较，他们高考完以后都没有大学读，就当可怜他们了。”
这话太过分，文1班有些人觉得不妥，让人删掉，可是截图已经传到20班班级群里，群里的人愤怒得想把手机摔地上。
“XL就是文1的薛力。”
“有点分数就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我问候他祖宗！”
20班第一怂葛晓光都骂骂咧咧撸着袖子要上去干架。长毛完全没有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边骂脏话边打电话叫校外的人进来干架。其他人也都顾不上自习，敲打手机键盘进行新一轮骂战。
现在可以清楚的是，这已经不是比赛公不公平的问题了，而是班级尊严问题。
第二天，拔河事件持续发酵。有其他班级自觉被XL的话中伤，也开始为20班说话。局部战争逐渐转变为全面战争。
大战一触即发，就等下午的拔河赛。
当天下午天气阴，所以人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并不美好。
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下午的自习课用以举行拔河决赛，有部分昨天胜出的班级也来了。
20班和文1班网上对骂很起劲，线下相见火力少一半，但个个眼睛里喷着火。
鉴于昨天的比赛有不公平现象出现，今天每班派出一名监督员，互相给对方班级清点人数并全程监控。
本次比赛还是采用三局两胜制，赛前各派一名代表猜拳，获胜方先选位置，位置一局一对换。
全年级几乎都知道20班和文1班不和，昨天获胜的几个班级都在旁边看热闹。
20班猜拳赢，先挑选位置。20班出现小片掌声，这似乎是胜利的前兆。
20班从昨天以来受到那么多刺激，浑身的血液都烧起来，恨不得把文1班拔飞。
果不其然，第一局20班胜，双方互关位置。
20班士气大增，尖叫嘶吼声不断。文1士气大减，一个队伍的情绪一旦低迷，那么离输也就不远了。
第二句，20班胜。20班连赢两局，比赛结束。
20班的人扔下绳子抱在一起蹦蹦跳跳，比考满分还高兴。文1班不愿看到胜利者庆祝，抛下绳子就要回教室。
“薛力是哪个？”长毛是个急性子，他无法忍受昨晚憋的火，今天是要找薛力算账了。
文1班都停下脚步看长毛，眼里充满敌意。看来有人要找事。
“是我，怎么了。”薛力从人群中走出来，很鄙夷地看着长毛这个精神小伙。这里是学校，你还敢打我不成？薛力无所畏惧。
“你他妈找死！”长毛挥着拳头就要往薛力脸上挥去。
眼看就要发生暴力事件，20班的人赶紧拉住长毛。老师都还没走，洪炜走过来厉声说：“魏新鑫你干什么！”
20班的人七嘴八舌给洪炜讲昨天网上骂战的情况，还有薛力那句20班的人都考不上大学的话。有些情绪激动的人眼里都泛出泪花，盼着老师来给他们评评理。
长毛被激怒后管不了别的，耳朵根本听不进洪炜的话。他被几个人箍住，近不了薛力的身，他抽出一只手指着薛力咆哮：“有种放学别走！”并隔空朝薛力踹两脚。
薛力很鄙视这种不学无术只会动拳头的差生。他不就是说了句真话吗，这些人活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都听不得别人说真话了。他们考不了几个分，空有一身蛮力，像一群小丑可笑至极。
在这样的情形下，薛力也变得激动，他提高音量，语气更加轻蔑：“放学要找人打我吗？你也只会打人吧，你不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学校的毒瘤，拉低平均分还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学校早就想把你们铲除了。”
“你再说一遍。”洪炜挡住长毛，她眯起眼睛握紧拳头走到薛力面前。
洪炜再年轻毕竟也是老师，薛力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小很多：“我又没说错。”
“薛力，给我滚回班里去！”文1班班主任走过去对薛力说。
文1班班主任不知道两个班的矛盾什么时候闹这么大，刚才薛力的话他和洪炜都听见了，洪炜的脸瞬间变黑。再这么闹下去连老师都要加入战斗，这可不行。
文1班班主任这一做法无疑是在维护薛力，洪炜看了眼文1班班主任，心有不满又不能当着一群学生说。
薛力对围观群众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拍拍屁股就要走。
“站住。”辛砚拨开人群叫住薛力。
所有人重新屏住呼吸。
辛砚比薛力高很多，薛力抬起下巴看他：“你还有事？”
辛砚抚摸着被绳子划伤的手心，俯视薛力说：“道完歉再走。”
这两天辛砚对这个学校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发现原来在这些人的眼中，分数就是一切。他们按照成绩和排名划分等级，教学楼里一层一层的楼梯就是等级之间的分界线。辛砚尚未习惯这样的生态，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是新来的，不知道什么校规校纪，不管那人是哪个班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做错了事就得道歉。
薛力挑衅辛砚，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就不道歉，你有本事上四楼打我。”在“上四楼”两个字还加重读音。
“哦我忘了，你们上不了，你们永远住一楼，永远是垃圾。”薛力还怕火力不够猛，肆无忌惮地攻击他们。
“薛力，闭上你的嘴，赶紧滚回去！”文1班班主任拉下脸，阻止薛力说出更过分的话。
辛砚拎起薛力的衣领，旁边的老师反应很快，冲过去拦住辛砚的手。薛力没想到真有人敢在老师面前动手，霎时眼睛张大额角流汗。辛砚手劲太大，几乎把他整个拎起来，他有些呼吸不畅。
文1班班主任和裁判使劲掰辛砚的手，辛砚的手丝毫没松，反而攥得更紧。
终于开打了。围观群众继续屏住呼吸期待辛砚下一步动作。
“等着，”辛砚松开薛力的衣领，一字一句说，“等我上来揍你。”
辛砚对两位老师摆摆手，表示不会发生斗殴事件，然后带头回班。20班的人也渐渐散去，走之前每人对薛力的方向重重“呸”一声。
洪炜在队伍最后跟着他们一起回班。刚才她也有些冲动，作为老师她自认为还不够稳重。
现在她的心情慢慢平复，只不过眼眶仍有些红，她把门关上，对20班所有人说：“我一直认为，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比考多少分数都要重要。”
“你们来到学校，最重要的不是学习怎么解一道题、怎么提高分数，而是学会怎么做人。”
“所以我希望，无论未来你们处于什么样的位置，请保持一颗谦卑之心。”
“还有，”洪炜扫过教室里每一张认真听讲的面孔，轻轻勾起唇角，“我洪炜教的学生从来都是最优秀的，还有两年，我们拭目以待。”
洪炜说完，掌声雷动。
这一天被20班载入史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