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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香奈儿99号 ...

  •   “听说你们差点被狗咬?东西都弄丢了,还掉在了水坑里,到底怎么回事?”办公室里,殷桦神色大骇道,质问着郑重他们几个人。
      “还不是老郑出的主意,挖水坑害移动的人,最后害了自己。那条卷毛狗肯定也是他们拴在那里的,唉!咱们还是棋差一招。”程大洲一脸颓丧的说道。
      “郑重,我就知道是你。咱们跟其他运营商要合理合法良性竞争,你整这些玩意干什么?差点出事。”殷桦一脸嗔怪的对着郑重说道。
      郑重明显心不在焉,却连连点头。
      “胜男,听说是你掉到水坑里了,最后怎么样了?”殷桦关切的问道。
      “啊”胜男吓一跳,支支吾吾道,“就坐那等晒干呗!还能怎样?”回头看了一眼郑重,发现他也在直勾勾的看着她,顿时心如小鹿乱撞。
      散会后,殷桦问胜男要不要今晚去她家吃饭,因为今天是星期一。
      “殷总,我想以后我都没多少时间去你家了,因为现在孩子上小学了,我得花时间辅导她作业啊!而且你跟郑重都在一起了,我去不是做电灯泡吗?”胜男强装笑脸说道。
      殷桦想了想,也就没多说什么。
      此后,胜男密切关注着郑重的一举一动,看他有什么异常。看他照常上下班,吹牛唠嗑,跟殷桦约会,似乎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她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一天,单位聚餐,胜男本不想去,却被殷桦拉着非去不可,想想这么多人应该没事,就硬着头皮去了。
      当天大家玩得很嗨,吃饭的时候郑重只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殷桦不停的劝他,而胜男一眼都没看他,只顾跟别人说笑。但她知道有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未离开过她。吃完饭后大家不约而同的约着去唱K,胜男也被拉着去了。包厢里灯光旖旎,乐声震天,众人情绪燃烧起来,不停的唱跳说笑,气氛逐渐激昂起来。胜男一看到郑重在左边坐下,她就远远的隔着众人在右边角落里坐下,只看着众人玩乐。
      “哎,老郑,你不是麦霸吗?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消沉!”一旁的程大洲讶异的看着他,说道。
      “有点喝多了,你们先唱。”郑重朝他摆摆手,自顾自拿出一支烟抽起来。
      胜男远远的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
      随着包厢里气氛逐渐嗨到高潮,里面的空气也开始燥热不堪,胜男受不了,就想走出去透口气,一出来果然空气清爽宜人,顿觉心旷神怡、心情舒展,于是索性围着门廊瞎转悠,顺带舒展手脚,当她走到门廊的一处窗户,向外瞭望一阵过后,回头时,却发现郑重正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在低着头抽烟。胜男心里一惊,赶忙奔过去想要离开,但在路过他时,却被他一下带住手,再一拉,另一只手已经搂住了胜男的腰肢,接着郑重低下头不顾一切的狂吻起她来。猝不及防但又像是蓄谋已久,两颗心彼此撞击的声音震彻了他们的耳膜,两片唇如此热烈的寻求着对方,两只手也如此急切的想要攀住对方,粗重的喘息诉说着他们的诉求,巨大的满足又足以让他们想要哭泣……“但是——不能,我们不能。”不知从那里传来的声音,让胜男一下惊醒过来,她一下推开郑重,慌不择路的逃了。
      回到包厢门前,胜男整理好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位置上,不一会儿,郑重却一脚踢开门,径直向胜男这个方向走来,胜男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他要走到胜男跟前时,却一把抢过旁边程大洲手中的话筒,“各位,我想现在为大家献唱一首——《爱我的人伤我最深》,我想邀请林胜男女士跟我一起合唱,大家说怎么样?”说着他就拿起另外一只话筒递到胜男面前。
      “好”下面一阵欢呼,殷桦也在鼓掌。
      面对郑重眼底的霜,胜男缓缓站起来,心在颤抖,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哭出来,但眼泪已然弥满了眼眶,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她相信没有人能看得见,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另一个人的眼力。
      “黑夜来得无声/爱情散得无痕/刻骨的风卷起新的清冷/吹去多年情分/只剩我一人——”郑重望着胜男唱起。
      “两朵孤单的魂/会心的眼神/你我的苦竟是如此吻合/感情的沦落人/相遇在这孤单的城——”胜男望着郑重唱起。
      “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进退我无权选择/紧紧关上心门/留下片刻温存/只怕还有来生/我爱得依然最真——”二人合唱。
      包厢里的人听得如痴如醉,他们唱得如泣如诉。
      走出KTV,众人被一阵强烈的灯光灼热了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吴山来接胜男了,他正站在车门边,客气的跟胜男的同事寒暄着。
      “哇塞,奔驰诶!林姐,你好有福气!老公这么有钱。”胜男的女同事们羡慕的惊叹着。
      胜男尴尬的笑笑,心中五味杂陈,瞟了一眼旁边的郑重,他正盯着吴山,脸上不明所以。
      “殷总,您好!您好!”吴山老远就伸出手,满脸堆笑,热烈的跟殷桦打着招呼。
      殷桦笑笑,也跟他一一寒暄过。
      “各位同仁,感谢大家对我家胜男的照顾,改天我请大家吃饭。”这边,吴山一把揽住胜男的肩膀,站在车旁跟大家挥手告别,胜男一眼看见郑重灼痛的脸,她赶紧钻进了车内。
      “你这唱的是哪出?事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吓我一跳。”回来的车上,胜男冷冷的问着吴山。
      “哪出?事干完了,顺路接一下你呗!看一下你跟哪些人在一起,是不是背着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顺便宣誓一下主权,免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打你的主意,抢走我漂亮的老婆,我费尽心机才娶到的你,那我不亏死了。”吴山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哼起了小调。
      “神经病”胜男白了他一眼,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
      “吴山”胜男突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嗯”
      “你爱我吗?”胜男仍然盯着车窗外,没回头。
      “爱,怎么不爱?不爱我娶你做什么?”吴山在专心的开着车。
      “那你到底爱我哪一点?”胜男回过头看他。
      “爱你漂亮,爱你——贤惠”吴山思索了一下,答道。
      “我贤惠吗?”胜男苦笑道,“你娶我回家,让我安心做家庭主妇,我偏要出去工作。你想我给你生儿子,我偏不干。你们家的人怎么说我的,我不是不知道。我给你制造了那么多麻烦,你就不气我?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吴山沉默不出声,只默默的开车。
      这时,吴山的手机响了,“什么?我们的场子被公安端了。怎么回事?我马上来。”放下手机,吴山一个反打方向盘,厉声对胜男说道,“快下去,我有急事。”
      “那我怎么回去?”胜男愣了。
      “你打个车,或者走回去,都行。我现在有急事,快下去。”吴山再次厉声说道。
      车门开了,胜男下了车,奔驰车随即疾驰而去。胜男默默看着车离去,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一辆出租车,无奈只能缓缓向前走去,因为衣衫单薄,她在风中连着打了几个哆嗦,抱住胳臂恓惶的四处张望。突然一辆疾驰的白色摩托车在她身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是郑重。他下来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给胜男披上,眼中尽是关切的神色。胜男鼻子一酸,扔下他的外套,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
      郑重拉住她,“走,我送你回去。”
      胜男不理他,她急切的想脱离他,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去,她好想就这样一直奔到天边。
      郑重骑着摩托车在后面一直跟着她。
      终于,胜男开口了,“你带我去个地方吧!”
      在上次他们停留的林木园艺店前,还是原来的那个石凳上,他们肩并肩坐着,胜男身上披着郑重的外套,郑重也停止了抽烟,他们在欣赏着眼前围成一圈的花盆盆景,各种品种,各色花卉,争奇斗艳,芬芳吐蕊,他们认真的看着,仔细的品鉴着,发自内心的喟叹着。
      “你上次说这些花草被移植到花盆里,按照人们的意志努力长成人们心中想要的样子,为的是得到认可,最后好卖一个好价钱。可是我不这么认为,这些花不想被买卖,又想被买卖,它们长在田野无人识,但它们情愿被禁锢一生,释放终极美丽,为的是有一个人能为它驻足,有一只手为它掬起,有一颗心为它感怀,它们希望有人能够真正的爱它们,理解它们,尊重它们,不至于让它们那么孤独。为此,它们甘愿冒大不韪,甘愿飞蛾扑火,甘愿押上自己的一切赌一把,为的就是等待那一个人,等待那一个人来到它们身边。为了这份等待,它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舍生忘死而死而无憾,区区禁锢又算什么?”胜男回过头静静的看着郑重,感伤的说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认为我这一生不值得。在遇到你之后,我值了。”胜男站起来,走出那些花,看着点点灯光在黑夜里闪烁,像是老天捉摸不定的眼睛。
      “你就是那个为我驻足,为我感怀的那个人,遇到你,我此生再无遗憾。为此我愿意用禁锢一生作为代价,来偿还老天的这份恩赐,所以如果我们爱这些花,就不应该带走它,看着它慢慢凋零,而是赏鉴过后,离开,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怀念它最美的样子。这才是对它们终极的爱和尊重,你说是吗?”胜男回过头,真切的望着郑重。
      郑重的脸在黑夜里一明一暗,英俊的脸庞在夜里更显魅力,胜男知道那闪闪发亮的是泛出的泪花。
      “可是——我想带走它,哪怕最后它枯萎凋零,我也会好好埋葬它,我不想在心里怀念,我想跟它在一起快乐的生活。”郑重在夜里抽泣道。
      “这非花的本愿”胜男抱住郑重的头,流着泪道,“它为了这一刻的相遇,已然耗尽了自己全部的生命,再也无力支撑长久的爱,爱绽放的这一刻,它也即将死去。就像夕阳最浓的时候一样,终将有散去的一刻,它不想它的爱人因为它而有一丝一毫的感伤,它只想在他心中留下最美的印记,然后走开,将它忘记,那么它也就获得了永生。爱从来不需要借助任何东西来表现,哪怕是时间,哪怕是□□,甚至是灵魂,有永远会有,没有就永远没有。而你会永远在我心里。”
      “你永远在我心里” 郑重泣不成声的说道。
      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过了很久,郑重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给你”
      “什么?”胜男打开一看,是一管红底黑盖的唇膏。
      “香奈儿99号唇膏,最接近夕阳的颜色,我研究了很久,送给你。”郑重凝眸说道。“你如果没有结婚,我绝对绝对不会放你走。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仰望着天空,“与其相见,不如怀念。我把这个送给你,就当做我们相遇一场的纪念,你如果心里有我,就偶尔为我涂点它吧!这会让我想起那天天空的一抹红,在我心里投下的毕生难忘的绚烂。毕竟夕阳不是时时有,涂点会让人有精神。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只求你让我看到这一抹红,我就心满意足了。”郑重央求她道。
      胜男心中大恸,旋开盖子,就着橘红的灯光,暗红色的膏体与灯光在空中碰撞,合二为一,反射出晶莹梦幻的色泽,让人心醉神迷。
      胜男心如刀绞,默默涂上香奈儿99号唇膏,揽过郑重的脖子,一把吻住他的唇。
      “最后一次,就当作是告别。”两人颤栗深吻。

      另外一边,吴山到达公司,有几个神色焦虑的人已经等在那里,等吴山一到,便七嘴八舌的争先恐后的说起来,吴山心烦意乱的手一挥,手指一个秃头壮实的男子,“张兵,你说。”
      “我们的赌场本是开在两县交界的密林地带,里外有几层岗哨,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消息,公安绕过了那些岗哨,直扑赌场,当场将我们逮个正着。没收了所有赌资,陈虎、蔡山川他们都进去了。”张兵气喘吁吁的说道。
      “林享男呢?”吴山问。
      “跑了”旁边一个瘦子说道。
      “老板——”张兵看了一眼吴山,欲言又止。
      “你们先出去”吴山挥手让其他人出去,盯着张兵,“现在有种说法是林享男是内奸,是他把消息泄露给了公安,才让公安将我们一网打尽,要不为什么公安把我们所有的头头都抓了,唯独没抓他。”张兵压低声音道。
      “无凭无据,捕风捉影的话别乱讲。”吴山瞪了一眼张兵。
      张兵出去后,吴山一拳砸在桌上。

      晚上回来后,胜男坐在梳妆台前默默看着镜中的自己,鲜丽的容颜略显憔悴,却仍难掩秀美,眼中的清冷已然褪去,只剩丝丝郁结,她抿起嘴小心的抹着唇膏,动作一点都不娴熟,好几次出了界,故而她细细的涂抹着,果然涂好后,唇部流光溢彩,整张脸立即明媚俏美起来。
      “女人!”胜男在心里感叹。
      “姐、姐——”胜男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是享男”她心头大骇,连忙起身下楼。
      开门一看,果然是享男,“你怎么来了?”胜男问弟弟,见他面色枯槁,神色慌张,身上还挂着一些枯草稗叶。
      “姐夫呢?”享男进来四处张望。
      “还没回来。你是怎么了?”胜男诧异的上下打量着他。
      “哎,一言难尽。我等姐夫回来。”说着就一屁股坐下。
      胜男狐疑的看着弟弟,“享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不听劝去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享男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胜男腾地站起,厉声斥责他道,“享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叫你别碰你姐夫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听?善恶到头终有报,损阴德的事咱不能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胜男痛彻心扉。
      “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享男抬起头,一脸焦虑的看着姐姐。“我本来跟姐夫做的是正经生意,可是你只知道他家原来的底子,有些事尾大不掉,一时半会转不过来,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的,规规矩矩的是挣不了钱的,需要变通,况且正经生意需要钱,非常非常需要钱,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
      这时门响了,吴山回来了。享男连忙站起来,两人一起紧张的盯着门外。
      “姐夫”享男略显慌张的看着吴山。
      吴山出现在门口,一脸愠色的看了一眼享男,换了鞋,走进来。
      “我都知道了”吴山摆摆手,“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赶紧出去避避风头,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吴山在沙发上坐下来。
      “哦,姐夫”享男紧张的神情松懈下来,“你说这次怎么这么奇怪?警察好像知道路线似的,直扑我们的聚集地。”
      “有人说是你向公安透露了风声”吴山瞟了一眼享男,不动声色的说道。
      “谁说的?我是正好出去方便,看到公安抓人,才赶紧跑的,跑了好久,才下山找到回家的路,谁他妈的含血喷人在背后造我的谣?”林享男神情激动的说道。
      “你先别激动”吴山冷漠的看了一眼享男,“他们的话我肯定不信,你的话我也不全然信,我想知道谁在背后害我?被我查出来——”吴山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他们姐弟二人。
      胜男姐弟俩不寒而栗。
      “你是怎么了?吃错药了?今天怎么化起妆来了?你以前从不喜欢弄这些的。”享男走后,快要上床睡觉时,吴山突然发现了新大陆,狐疑的看着胜男。
      “哦,闲着没事干呗!”胜男赶紧起身擦掉。
      吴山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胜男站在梳妆台前,转脸看着吴山。
      “吴山,我从来没求过你,今天我想求你件事。”她静静望着镜中的自己,自己的眼睛,说道。
      “你是说你弟弟的事”吴山坐在床上,只顾看着手机。“你是怪我把你弟弟拖下水,不让他走正道。我平常没让他做这些事,这次只是意外。”他看了一眼胜男。
      “你的事我管不了,但是我的弟弟我想请你看在我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想他好好的,长命百岁。”胜男回过头看着吴山,静静的说道。
      吴山放下手机,缓缓向她走来,眼中尽是柔情,却在走近的一刹那,一个反手将胜男打倒在地。
      “我几时不让他走正道?走正道?我也想,可是能由我吗?所有人坐享其成,我一个人下地狱,你高兴了?现在做生意的有几个是干净的?正经生意那么难做,不用点非常手段行吗?老头子留下的一摊子烂事,要我这个老大去收拾,老妈又偏心小的,你又指责我带坏你的弟弟,我每天辛辛苦苦养活一大家子,可是谁又来理解一下我?同情一下我?帮一下我?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在扛、在顶。”吴山面部扭曲,恶狠狠的说道,“我的压力又有谁知道?你们这些身家清白的人又有哪个瞧得起我?只知道指手画脚,说风凉话。除了给我制造难题,你又何时关心过我,听过我的话?当初我娶你的时候,老妈就不同意,说你除了漂亮,啥也帮不了我,果然——就只知道整这些。”他一眼瞥见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一扬手全部打落在地。
      胜男倒在地上,眼看着她的唇膏摔成两截,滚落到角落里。她拼命全力的爬过去抓住它,把它紧紧握在手心。她就这么一言不发,冰冷倔强的看着她的丈夫,静听着夜的流逝。
      不久,胜男看着已在床上酣然入睡的吴山,站起来把摔坏的唇膏放入盒子,默默的把它放到抽屉深处,此时夜已深沉,她拿出日记本,写上:“对不起!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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