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婚礼》路窅

3、第 3 章

　　第二天一大早的早课，孙康醒来没有看见影子，只当自己发梦了，不免为那般荒唐的梦自责，他起身唤赖床的师弟。
　　师弟埋怨道：“别闹我，我昨儿半夜听女子笑了半夜，方才睡好，你又吵我！”
　　难道不是梦，一想那个吻，不是梦吗？他猛得推搡一下，“起了，迟了早课，受罚活该。”
　　师弟这才翻身起来。
　　来到广场，二百童男童女已只剩二十人，孙康看见影子，影子便回头甜甜一笑：“康哥哥，睡得可好？”
　　“不是梦？”孙康走进问。
　　影子翘起嘴角，“我自是要日日夜夜看着你的。”
　　“影子，好女孩不该这样。”
　　“可我不是女孩，我是影子，主人把情爱给了另一个……不说她，我不懂这个，我只是坚守信念，只是守着你看着你。”
　　“没有爱情？”
　　“情？没有，只是守着你，有情就守不住你了！”她笑吟吟又跑开。
　　法师在上言：“燕地之雨已苦百姓三百多年，今日苦难，只求解除百姓之苦！”
　　孙康不由好问：“请问师尊，此燕地之难源于何事？“
　　“多嘴，不许多问。“法师严厉，皱眉怒斥。
　　孙康不解，亦是生气，拂袖道：“无源怎解？有因有果，因不知，如何去果？”
　　“多嘴的东西，三更时分来我禅院，我需训你。“
　　“听从尊便。“孙康应下，法师便拂袖而去了。
　　三更，孙康前去禅院，方至走廊，只觉有人尾随，站定喝问：“何人？“
　　面前闪过蓝衣女子，是影子，影子抱住他嬉闹：“你去哪，我在哪！“
　　“胡闹！“
　　“你丢不了我。“
　　孙康推开她向前赶去，到门前，只见双门大开，入内，却见法师被绸带捆住颈项。
　　“何人擅闯加害师尊？“他上前拔剑割断绿绸。
　　只见女子坐在一侧，剑刺去，女子听见声音，眉头一皱，心头伤痛，倒是没有躲开，回头看着孙康。
　　“啊！”孙康只见一张和影子一模一样的脸，忙回头看，影子正扶着师尊，不由惊问：“哪来的妖人？”
　　女子愁容顿去，眉眼飞扬，两个小子出来，一人一掌劈向孙康，孙康后退，只能看着二人拉着这女子不见。
　　孙康忙去看师尊情况，影子取下那绿绸带，绿绸化为绿绦佩玉，她收在袖内。
　　孙康此时着急师尊并未注意，“师尊这是为何招惹了妖人？”
　　法师打坐到：“孙康，治雨之事为师交付于你，来，把手给为师。”
　　孙康将手伸给他，法师握住他手闭上双眼，那力量宛若一条条金蛇窜入孙康体内，一瞬间孙康的脑海多了许多东西。
　　“雨迢雨迢，涉水渡江。龙行祥云，雀舞华裳。天降甘霖，歌以华章。”松开手，法师倚在墙上，说：“这么多年，只留下这一首祭祀歌谣。今上天允旨，治雨只有靠你解决。今日你问因，为师回答不了，那时为师尚幼，三百年前之事并无记载，唯有此歌，如你所言，为师不知因。此番为师将所知所能予你，孩子，带上影子一起，年迈两个不是随便挑选的，这是上天在给予机会，去吧！”
　　孙康再看师尊，竟有寂灭之相。“师尊告诉我，是何人害你？我为你报仇！”
　　“不，你少不了她，她不死不灭，你还得求她，这世上只有她知道因了。”
　　“她是……”
　　“孙康，你是博爱之人，燕地的命交给你了。”他起身拔剑划破手掌，血液挥洒在地毯上，一副地图显现，画成人亡。
　　只听破碎声响，孙康向外看，是师弟，忙唤：“师尊被妖人杀害……”
　　那师弟却是面色扭曲，口上应是，转身便跑开大呼：“司祭杀了师尊！司祭杀了师尊！“
　　影子忙上前去，一掌劈过去，孙康拉住她问：“你干什么？“
　　“又没死，不过是晕了。你我杀师的罪名背上了，还不快走！“
　　“去哪？“
　　“跟我走。“她拉着他跃窗而去。
　　走到林中，他问：“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望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身负大义？师尊一死便是最好的脱离机会，指不定还能靠一身本事得一席地位呢！师尊都死了，各谋前程怎么看都比在那没有希望的治雨强。”
　　“现在去哪？”
　　“师尊叫你带上我，不就是让我带路的吗？”
　　“你知道师尊画的是什么？”
　　“知道，那个女人的处所。”
　　“你知道那个女人，她和你生得一模一样。”
　　“你眼睛有毛病，怎么就一样了？那女子眼角有颗痣，我有吗？那女的额角刺着一朵红花，看看，我额头干干净净的。”她撩起刘海，露出白净的额头。
　　“你认识她。”
　　“见了她你就知道了。”
　　“我要杀了她。”
　　“你杀不了的，她法力那么高。”影子有几分轻蔑。
　　在殿中，二男子恼怒问：“娘娘怎么会被那种小子伤到？”
　　“我不知道，”女子望着窗外雨帘，“我看见他便痛苦，心就疼了，我不知道呀！”
　　“好了，娘娘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