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进合欢宗的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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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楚将军一声令下，请来八方神明助阵，为首的神仙头戴金冠，身披铠甲，手里举着一把九天三清玄剑，这玄剑来头可不小，相传是三清道尊的佩剑，好家伙，这把剑一现世，那就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群妖退避厉鬼奔逃......”
闲汉们听的正起劲，就见台后的说书先生猛的一拍惊堂木，慢悠悠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闲汉们立刻抗议般叫了起来：
“谁要等你下回啊！洒家现在就想听！”
“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罢了罢了，你不说俺也知道后面的剧情，不就是楚将军请来的上神千里之外取了傅义那狗贼的首级嘛，这些都被说烂了，没意思，没意思！”
“是极是级，要俺说，这沈明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有了楚将军相助，他这个皇帝当定了。”
突然有人问道：“哎，你们说，楚将军为什么不自己当皇帝？”
闲汉们静默一瞬，继而发出响亮的哄笑声。
“哈哈哈，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做皇帝？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之前那人不服争辩道：“可是自古以来也没出现过楚将军这样的女人！况且，她现在也不是凡人了，她是仙人，怎么能用人间的伦常约束？”
“你也知道楚将军现在是仙人了！仙人都是清心寡欲，不染俗世尘埃的，这人间的皇帝神仙可看不上眼呢！”
很快，闲汉们就“楚将军一个女仙人应不应该当皇帝”这件事争论的不可开交。
老板从厨房走出来，就见跑堂小二坐在柜台前鬼鬼祟祟的拿眼神偷瞄坐在窗前的两个客人。当下就给他一个爆锤，“你这小子看什么呢，还不快去干活！”
小二捂着脑袋嘿嘿一笑，冲着窗户的位置努努嘴，小声道：“这两个人好奇怪，如此乱世，两个女人行走江湖，连个护卫都不带，还大摇大摆来酒馆喝酒，她们就不怕被拐子掳走吗？”
小二已经隐晦的观察他们半天了，这俩人像是两姐妹，一高一矮，两个人都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自来了就坐在床边沉静的喝酒吃菜。
“被拐子掳走？”掌柜的嗤笑一声，“你看没看到她们手上的粗茧，还有放在手边的剑？这两个人都是练家子。高个儿女人手边的那把剑绝非凡品，只从剑鞘就看得出来恐怕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要是有人因为她们是女的就心怀不轨，就等着被砍死吧。”
因为是两个女客，小二都没敢仔细打量她们的外形，此时听掌柜的提醒这才注意到高个儿女人身上肃杀的气息，这种气息他只在一些老兵痞身上看到过，此时不免有些心惊。
什么样的女人会拥有这样粹满杀意的气质？小二脑海里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一个名字——楚惊鸿楚将军。
他随即失笑的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将军有那么多大事要做，怎么可能来他们这个小酒馆喝酒呢。
他有些自言自语道：“她们大概也是效仿楚将军吧。”
掌柜闻言露出一个苦笑，“唉，我家的小女儿也是，现在天天哭着喊着要练功夫，还说将来也想像楚将军那样领兵打仗，劝都劝不住。”
小二忍不住道：“那就别劝了呗，等过几年她就明白了，世上只有一个楚将军。”
掌柜却但笑不语。
他隐隐有了一些想法。今上继位后，楚将军作为开国最大功臣肯定是要被立生祠大肆祭拜的，有道是上有好下必效仿。日后不仅有许多女子效仿楚将军，许多有地位的人家娶妻时在要求妇容妇德之外，说不定还会多一条练武强身。
所以女儿现在练一些功夫也算是为以后铺路了。就算他猜错了，女儿家身体强壮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将来嫁过去丈夫若是混账欺负人也能打回去。
“客人来了，快去招呼！”
小二连忙一甩毛巾搭在肩上，狗腿的迎到门前点头哈腰道：“两位客官您们里边请，敢问打尖还是住店啊？”
而另一边，坐在窗边的两个女人之间也在进行一场谈话。
矮个子女人之前一直再专注倾听闲汉们的争论，此时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问道：“将军，你真的不能为帝吗？”
楚惊鸿放下茶盏，“不是都说了，出门在外不要问我喊将军吗？叫我名字就可以。”
矮个子女人迟疑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些磕磕盼盼的说道：“楚...楚...楚......”她楚了半天，就是念不出楚惊鸿的名字。
半拉开的帷幕下方，她的脸红得像抹了二两胭脂。
楚惊鸿想了想，“要不，你问我喊姐姐吧。”
矮个子女人这才明显松了口气，眼睛水润润的望着她，很是流畅的开口道：“姐姐。”她又不死心的问道：“您真的不能当皇帝吗？”
楚惊鸿悠然一笑，凝视着女人不甘心的双眼，轻声问道：“你呢，你就没想过做皇帝吗？”
挨个子女人肩膀一颤，眼睛下意识垂下来，有些躲闪的说：“没，没想过。”
楚惊鸿轻轻叹了口气，牵起女人的手，“兰心，看着我。”
沈明熙的妹妹，沈兰心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的抬起头，眼神有些瑟缩的对上楚惊鸿明亮的眼睛。
“沈明熙现在还未婚配，你是他的亲妹妹，日后，你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楚惊鸿笃定的语气让沈兰心没那么紧张了，她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一些语言，认真的说道：“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女子可为帝，那个人也只能是您，只有您才有这个资格，也只有您才能让我心服口服。”
“兰心啊，你若真这么想，为何还要一直效仿我呢？”
对上女将军锐利清醒的眼神，沈兰心突然有些慌乱，只觉得心中的小心思在她眼中无所遁形，女将军语重心长的说：“野心并不是男人的专利，在我眼中，有野心的女人才是我最欣赏的好女人。”
沈兰心有些愕然。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她所看的书也好，教养她长大的母亲也好，都排斥女人产生欲...望，仿佛女人有了欲...望就会变成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而野心，则更是所有坏女人的标志。在许多正史野史的记载里，后宫里无数野心勃勃的女人插手朝堂，不仅误国误民，还因此遗臭万年。
但是，她最崇拜的女人却告诉她，有野心的女人才是她最欣赏的好女人？
沈兰心突然有些激动。
她就知道楚将军是不一样的！
“女人也应该去抢，去杀，去背叛，去蔑视生死，去追逐权势，去玩弄政治，去践踏世间的一切规则，去做最疯狂的野心家，去做一切男人可以做的事情。”
楚惊鸿温柔的摸了摸沈兰心的脸颊，轻轻告诉她这个世界的真理，“这个世界，向来只听拳头大的人的话，只要你能清除掉所有挡在你前路的人，只要你能肩负起这个国家百姓的重量，带领这个国家走向繁荣富强，让路边的乞丐也能吃饱肚子，那么女子为帝就是理所应当的天理，任何反对你、企图将你拉下皇位的人，都会是不容饶恕的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沈兰心被女人的话中的蛊惑之意刺激的心脏跳的飞快，她难耐的咽了咽唾沫，却还是觉得喉咙很干，脑海里情不自禁畅想着楚将军话语中的场景，一条坦荡大路在她眼前延伸。
这条路荆棘遍布，九死一生，可是在路的尽头，却有着独一无二、从未在天下出现过的美妙风景，她会站在最高的地方享受万众的顶礼膜拜。
“你哥应该很快就会推动一项律法了。”楚惊鸿微笑的补充道：“若父母底下无子，可由女儿继承财产，招赘传承家业，且父母身死，若有子，则女儿可继承儿子一半份例的财产，若无子......则女儿继承全部财产。”如果一个女人够心狠手辣，完全可以杀掉全家和所有兄弟，成为唯一继承人。但是这种行为太过丧心病狂，不能被提倡。
女性地位的提升不是一挥而就就能实现的，其需要漫长的过程来潜移默化改变人们的观念，直至变成常识。
而这个律法不过是一个开始。
当百姓们慢慢开始习惯女子享有财产继承权和支配权后，女子自己就应该主动争取获得更多的财产了。
沈兰心眼睛一亮。她当然清楚着意味着什么！
在寻常百姓家也就罢了，在士人阶级中间，这条律法的可操作性就很大了。
就拿她们沈家为例，如果她哥哥沈明熙将来登上帝位，生下儿女，公主可也是有继承权的！封王封侯也不是空想！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而这对她而言绝不是阻碍，反而是助力。
因为同为女子，她们若想从男人手中争取更多权势，便是天然的同盟关系，帮助对方便是在帮助自己。
楚惊鸿淡淡说道：“在未来，还会有更多有关女性的律法出现。女性可以独立经商，可以开店，可以考科举做官造福一方，可以领兵坐镇边疆，可以封王封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可以登庸纳揆，富有四海。”
她看向沈兰心，挑眉轻笑，握上手边的剑，“你们就大胆的去闯吧，我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沈兰心捂着脸，从嘴里露出些许破碎的笑声，肩膀不住的颤抖，只觉得从出生以来从未如此快活！
楚惊鸿安静的凝望着沈兰心，目光里是淡淡的期许。
和她穿越而来的她不同，沈兰心才是这个世界觉醒的女性先行者。
在她还迷茫的时候，就已经天然对权势心生向往，她是天生的野心家，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现在，楚惊鸿把这个机会送给了沈兰心，也送给了无数的女性野心家们。
她期待她们把这个世界搞得天翻地覆，创造一个从未有过的世界。
在上古历史里，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女权社会，女性掌握权势。
这点有当时一些尊贵的姓氏可以作证，比如姬，女字为偏旁，据说这是黄帝轩辕的姓氏。
再比如姓，拆分开来便是女生，既女子生下来的孩子传承姓。
而随着男性掌握了权势，女字越来越和一些贬义词挂上钩，比如贪婪，奸诈，嫉妒等词汇。
几千年以来，男性掌握着权势、知识、力量和国家，他们同样也享有对女性的诠释权和定义权。在他们眼中，女性头脑简单，见识短浅，愚笨不堪，气量狭窄，秉性好嫉妒且贪婪，爱拈酸吃醋，所以天然应该被男性支配。
哪怕在楚惊鸿所在的现代社会，对女性的污名化和偏见化也从未停止。
男人忙事业疏忽了家庭，这叫有事业心，女人就必须在做好事业的同时照顾好家庭，否则就不是一个好女人。
男女情感不合，女方想离婚，就被会骂害了孩子一辈子，而男方却没有那么重的道德枷锁。
男权社会给女人打造了太多的道德枷锁，而许多女人不仅潜移默化的遵从，还发自内心的捍卫，并以此来攻击别的不符合传统道德定义的女性。
所以，楚惊鸿很期待看到一个由女子掌权的社会。
在她看来，女子天然性情冷静理智，受繁衍后代的基因和本能影响，她们天生懂得改造环境，如何周转，如何稳定关系，如何创造一个稳定且安全的环境，并且天然对弱者具有更多的同情和爱护。
这样的性格，不是最宝贵的政治家才能吗？
战乱时，男人因为体内的暴力基因，以及天然的体格优势，所以擅长开阔领土，破坏旧秩序建立新的秩序，但是当和平年代，反而需要女人来维护秩序，维持和平。
当然，这也需要女人肩负起很大的责任，这是一份很强的压力，不过这是不需要担心的地方。
因为现代科学已经证明了，女人比男人具有更强的忍耐能力，这也意味着女人更能忍受痛苦（因为女人需要生产所以就要对痛苦有更强的忍受能力，这是与生俱来的基因优势），也更能承受压力。
一个由女性主导的世界，一定是一个理智、和平、稳定、温柔且和谐的世界，那样的世界不会有太多戾气，是一个温柔充满希望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弱者不自卑，强者不自傲，是楚惊鸿只要想一想就能幸福笑出声的世界。
在楚惊鸿的世界里，还从未有过一个女性主导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不一样。
这个世界有仙术，有凌驾于凡人之上的绝对力量，也有强者为尊的理念。修真是最公平的。
只要仙术下沉，梁国人人可修仙，那女性会掌握着多么强大的力量啊！
所以楚惊鸿可以把她的理念一点点化作现实，一点点实验她的理念。
这会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新世界。
......
烈日炎炎，路边的枯草奄奄一息的贴着地面，蝉撕心裂肺的叫着。
李狗蛋放下锄头，抹了把脸上的汗，胃里爆发着响亮的哀嚎声，嗓子干的要冒烟了，他条件反射的吞了吞唾沫，却悲哀的发现嘴巴里干干的。
他看着干裂的田地，心头更是绝望。
在楚将军去了仙界后，他看出世道即将大乱，就离开大狱，带领全家躲回深山老家种地了。
却没想到，他躲开了战乱，却没躲过干旱。自打今年入夏以来，就没下过一场雨，再不下雨，地里的苗都干死了，他忙活了一个春天，却要颗粒无收了！
他沮丧的叹了口气，扛起锄头便要回家。一想到家里就要见底的杂粮缸，他就更是无精打采。
却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道沙哑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
李狗蛋怔怔抬起头，目光扫过熟悉的硬朗五官时立刻惊呼出声，“楚将军！”
他扔下锄头，有些手忙脚乱的扣上大开的上衫，脸红道：“您......您不是去仙界了吗？！”
因为处于深山老林，所以他还没有听说过楚惊鸿帮沈明熙打天下的事情。
楚惊鸿轻笑一声，对他微微俯身，“我来报恩了。那日在狱中，多谢您援手。”
李狗蛋脸更红了，他手足无措道：“哎呀，哎呀，俺，俺也没做什么，当不起，当不起。”
楚惊鸿朗声道：“我楚惊鸿，有仇必报，有恩必偿。”
她看了看李狗蛋身后干裂的土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今天晚上，就会下雨了。”
李狗蛋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扑通一声就给楚惊鸿跪下了。
等他抬起头，眼前却已经不见了楚将军的踪迹。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欢呼跃雀的向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晚上就会下雨了，晚上就会下雨了！”
村人都纳罕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狗蛋，你怎么知道晚上会下雨？”
李狗蛋便如此这般将楚惊鸿的许诺说了一遍。
只是却收获了村人的质疑声。
“什么楚将军，我从来没听过！”
“而且都是一个将军了，怎么还要管下雨的事。”
“你啊，莫不是被太阳晒糊涂罢！”
“俺娘都说了，求雨须得祭龙王！俺已经买好了猪头！”
李狗蛋不奇怪村人为何对楚将军这么轻视。他们村位于深山老林，别说楚将军了，就连改朝换代的大事都要过好多年才能知道。
他信心十足的说：“楚将军说今晚有雨，那今晚就肯定有雨，你们就瞧好了吧。”
然而等到太阳落山了，这雨还没落下来。
村人堵在李狗蛋家门前，阴阳怪气道：“是谁说晚上会下雨？”
“我就说那什么楚将军不靠谱！”
“狗蛋他娘，你以后好好管管狗蛋，怎么越大这嘴上越没个把门的，下回他再拿求雨这件事开玩笑，我可要揍他了。”
李狗蛋倔强的梗着脖子争辩道：“这太阳不是刚落山嘛，时间还早着呢，再等等！”
“哼，你去等吧，我们可不等，走吧走吧，回屋睡觉去！”
村长锤着背，蹒跚的走出家门，突然觉得脸颊一凉。
他猛然抬头望去，脸上却感受到了更多冰凉的水滴。
“下、下雨了！”老头儿一蹦三丈高，撕扯着嗓子吼道：“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什么！下雨了！”
村人们呼啦一声跑出门，仰着脸又蹦又跳，又哭又笑，“啊，雨啊！是雨！”
“真的是雨！”
“今年的庄稼有救了！”
李狗蛋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兴奋的大喊大叫，“我就说楚将军答应了的！她说下雨，就一定会下雨！”
村长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兴高采烈道：“我明白了，这楚将军一定是仙帝新封的一品大将军，其下统帅四海龙王和雷公电母，她说要下雨，四海龙王和雷公电母莫敢不从！”
“今年，不祭龙王了，咱们祭楚将军！”
从这天开始，一个远在深山老林的小村落就多了一项风俗。每年的夏月，麦苗结穗之前，都会举村拜祭一个官职为大将军的女神仙，据说她凡间俗姓为楚，被村人尊称为雨将军，享受村人世代香火供奉。
......
楚惊鸿伸出手接住雨滴，长出了一口气。
她并不会降雨的术法。所以她专程跑回修真界一趟，买来降雨的阵法，阵法需要灵气催动才能激发，她体内无灵气，还好可以用灵玉放到阵眼处代替。
还好，总算是下雨了。
这下，她的恩情是彻底还清了。
星星点点的功德金光再次涌入她的身体里。她本是为了报恩，没想到却再次收获了这么多功德。
那日战场上，一城的功德涌入她的身体，也改造了她的身体，重塑了体内经脉。按照千机宗的修为境界划分，她现在应当是洗经伐髓的第二境后期。
但是，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楚惊鸿微微凝神，她的手掌心立刻化作虚幻的淡金色光影，雨滴穿透手面滴到地上。
她现在只能让不超过手掌心大小身体面积虚化，虚化的可以是她身体上的任一部分，包括心脏。
也就是说，这个能力危机时刻可以救她一命。
而且，这远远不是她获得的唯一能力。
她闭上眼睛，沉浸在黑暗的识海内部，功德剑身下的小块金色湖泊，此时凝聚成一副画卷模样的东西。
她看不清画卷的模样，却莫名知道等到她平定战乱后，这幅画卷才能真正现形。
这幅画的名字是——山河社稷图。
在楚惊鸿的世界有本书叫做《封神演义》里，书中说山河社稷图是女娲娘娘的法宝。
她识海中的这个《山河社稷图》是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吗？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封神演义》的杜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进合欢宗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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