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聘狸奴》perdedor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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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正是考试的好季节。白禾错过了平安夜的电影，后面电影社也暂停了每周四晚上的活动。直到放假，也没有机会去图书馆亲自谢谢李老师送的巧克力。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是确实很好吃。不愧是叫李乐，名字都这么喜庆。

　　今年的寒假，白禾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驾校。每次想到这个，白禾都对自己很满意，因为这个驾校是免费的，而且还附送了一个汽修证，虽然学习并通过汽修考试才能返回200元报名费，但也真的很超值了。尤其开课了以后，白禾每天中午都想给自己点个赞——驾校管午饭，而且还是特别好吃的那种，大铁锅炒出来的大锅菜，就连咸菜都格外香。在驾校里，还认识了两个同校的学姐，大家都是通过学校教室里的传单来的。平时一起上课，吃饭，聊天，日子过得很是顺心。
　　就是驾校距离市区有点远，巧的是正好偏僻的是姥姥家的方向，也就带了些衣服，直接住在姥姥家了，平日也需要坐几站公交车，再走些路才能到。而且郊区比市内要冷，姥姥家的暖气也总像是没开一样，每一天都很冷。姥姥刚搬进楼房没几年，这么多年都在小平房里冷惯了，没觉得不对，甚至偶尔还会开开窗，白禾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日子总是要过的，也就一天天冷着过下去了。

　　至少，已经在学车了不是？按照现在的进度，7月以前一定可以顺利拿到驾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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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条臭咸鱼正在车后排哼哼唧唧地抱怨着。
　　咲一大早就被父母从床上揪起来，非要带着她去郊区赶什么大集，嘴里说着要带年轻人见见世面，实则是老夫妻俩最近迷上了摄影，要去拍一拍烟火气。那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她一起来呀？更晦气的是，一进去就看到一大桌子还冒着热气的带着血的生肉，刚被剥了皮的身躯甚至还没切开，一旁就是一颗驴头瞪着她。咲扭头就回车上吹暖风去了，等到二老回来，睡回笼觉的咲差点没一氧化碳中毒晕死在车里，只觉得头疼。人没事就行，这一家三口也是心大。

　　往回走时，咲把车窗留个缝，多呼吸点新鲜空气，一边往外面萧瑟的郊区街道打量。清一水三四层的小楼，只在主干道的十字路口看到一个七八层的百货大楼。咲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二十年前了。
　　穿越应该没有，不过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远处竟然有个穿黑白格子羽绒服的身影？咲大叫了一声“不好！”，惊的高爸爸把车停到了路边，咲顺势就跳下了车，迎了上去。
　　“白禾鹅鹅鹅？卧槽！！！”咲喊着名字跑到黑白格羽绒服前面认脸，却被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
　　厚重的帽子下的那张脸黑乎乎的，一眼看不到鼻子，倒是嘴上还挂着一层黑色的须子，满脸就剩两个白花花还亮晶晶的大眼珠子了。咲满脑子都是加勒比海盗里的章鱼哥。
　　靠了，这人竟然戴着搞怪的针织头套？！还知道在外面戴眼镜呢！等反应过来，咲已经顾不上这个人是不是白禾了，只想把这可恶的家伙狠狠地骂一顿。这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透呢，好好地干嘛在脸上戴这种东西？还没等咲发话呢，对方反而奇怪得看着她。
　　咲更生气了。虽然只剩一双眼睛，咲很确定这就是白禾，而且这倒霉孩子又把她忘了。
　　白禾不是臭屁猫，丫就是一只金鱼！看看那俩眼珠子，多像啊是不是？！
　　想到这，咲竟然被自己逗笑了，赶忙拦住又要溜走的金鱼，哦不是，白禾，“白禾同学，我是图书管理的老师啊，又忘了？”
　　好歹这次白禾没想那么就，一提醒就记起来了。咲如此安慰着自己，一边笑看着白禾先愣了一愣，才想到要手忙脚乱地把头套揪下来，却卡在了自己羽绒服帽子和底下的圆皮帽双重阻拦中，一时间混乱的不行。再加上白禾从各种棉衣到好几层棉裤再到一双棉靴，整个人圆墩墩的像一个企鹅或是一个不倒翁在原地开始晃来晃去，但就是不倒。把咲逗的不行。好一会儿白禾才理清楚自己都往自己头上放了多少东西，先摘了眼镜，一把掀开了两个帽子，终于揪下了头套，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一头大概是和白禾心情一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剪得更短的短发乱糟糟的压了一脸，勉强露出一双带着尴尬的发红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小鼻头捂得红彤彤的，脸上也被针织头套压出了不少带着针织肌理的痕迹，平时总是苍白的嘴唇也显得红润了不少，微微张开，急促地喘着气，白雾就在此间被一下下地呵了出来。整个人比在学校看起来仿佛多了许多生机。
　　尤其当那双在微微蹙眉下微红的眼睛向上看着她的时候，咲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笑不出来了。
　　“哟，这是谁呀？”高爸爸把车停在了她们身边，高妈妈把车窗摇下来，打着招呼，“咲咲，给介绍介绍呀。”
　　“哦，哦。对，那个，这是学校里的学生。”咲才缓过神来，白禾也已经把眼镜和大圆帽子戴了回去。
　　“哦，那是图书馆值班的学生吗？”
　　“不不，她是电影社团的，经常来图书馆的会议室看电影。”
　　“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去哪？我们给你带过去嘛。”
　　“不不！不用了！”白禾慌乱的摆摆手，手中还抓着黑色的头套，甩得飞起。
　　“不用了，妈。”咲走到车窗边，“你俩在附近找个小店吃个早饭吧，我都饿了，大早上起来还什么都没吃呢。我陪她走走，一会去找你们哈。”还没等高妈妈回话，就回去轻轻拍了拍白禾现在非常厚实的背，“走走走，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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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姥姥家之前，白禾特意在行李中塞了一个针织头套。这个头套是她无意中在某宝上看到的，店铺里好多样式，看得白禾心痒痒，最终还是选了个自认为最符合自己气质，也相对便宜点的纯黑色带胡子的土匪头套。到手之后果然一直没有机会戴出去，遗憾了许久。没想到郊区人少，为了上课走得早人就更少了，就偷偷拎在手里，一直到下了公交车，往驾校走的这一段路才趁着没人迅速地戴上了。结果带了没一会她就后悔了，太扎脸了，很痒；而且口鼻处都被捂住，呵气凝在布料上湿漉漉的，还被冷风吹的冰凉。还在考虑是现在就摘下来，还是一直挺到驾校再摘时，空荡荡的大街上不知道哪里蹦出个人来，还好死不死的把她的面罩看了个正着。
　　而现在，她还在和这个人一起走。

　　唉。怎么哪都有她呢？

　　“老师你看！”白禾打算先下手为强，指着斜前方的土黄色建筑，“我就是在那学车。您还没吃饭吧，还是先去吃饭吧。早饭很重要的。”
　　说罢，刚要溜，就被揪住了后勃颈，额不是，羽绒服的帽子，一把拎了回来。
　　“喂，我问你。你住这里？”李老师根本没理她，直接问。
　　“呃...是啊。”她现在确实是住在这里的。
　　李老师好像嘀咕了什么，没听清。然后接着说，“加个微信。”就把手机掏了出来。
　　白禾想拒绝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只好乖乖调出二维码。通过后的头像是个摆了个很帅的pose的女人，看起来像是舞蹈中的一个截图，微信名叫“咲咲咲咲高阿咲”。
　　嗯？这莫名的熟悉感？白禾对着这个微信名歪着脑袋想着，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字念什么？
　　“喂，你怎么连头像都没有啊？”李老师举着手机中白禾的微信头像，是一个灰色的圆脑袋，底下写着“微信用户”四个大字。“白...禾...是这两个字吧？”又把手机拿下来修改备注，“我的名字多好啊，都不用麻烦别人改，都知道。”
　　白禾一脸懵逼，老师难道是在说反话，让她赶紧把自己的备注也改了？于是她也开始输入：lile...果然就把老师吸引过来，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就这还真改啊？”
　　“不对，这是什么啊？”李老师又把脑袋伸了过来，后来干脆把白禾的手机抢了过来，“为什么是是李乐啊？你认识她？”
　　“念yue啊？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快乐的乐呢。”白禾恍然大悟，li yue这样念果然更顺口了。不对啊，老师这也能看出来她输入法？
　　“你认识李乐？”老师又问，“她没说过啊。再说你敲她的名字干什么？”
　　白禾觉得不太对。难道是...那个签名太潦草，认错字了？保险起见，白禾迂回了一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具体哪个字，要不您自己写吧？”
　　李老师想了想，“也是，这个字确实不常见。”就势就更改了备注，一边敲一边说：“这个字年xiao，和开怀大笑的那个笑是一个读法，也是一个意思。喏。”老师把手机递了回去，又说，“就是有一点，不要把这两个字一起......”
　　白禾接过手机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高咲”两个字？“高咲？”就念了出来。
　　“......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