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8、88 ...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黎子谦、封睿、钱财等人全部来了别苑,大家欢聚一堂。
钱财笑嘻嘻的揽住黎子谦的肩头。
“你可以啊,北川侯,原本我还琢磨着你肯定要当世子,这一跃成了侯爷,以后我见了你就得行大礼了。”
黎子谦非常不喜欢他这自来熟的模样,轻轻一震,就将他的手震了出去。
“欸?”
钱财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还好被封睿一把扶住。
封睿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钱兄啊钱兄,难道你认识这家伙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最不喜欢被别人碰了吗?”
为此,他没少被教训。
钱财干笑两声。
“我、我这不是忘了吗?”
他不就想和东宁最年轻的侯爷套套近乎,以后将自己手里的存货多卖点出去?他还要给他家红绸攒聘礼呢。
不过看着封睿,他又转移了目标。
“听说兄弟你现在是封家家主了?恭喜恭喜啊。”
一提这个,封睿就垮下脸。
谁想做什么劳什子的家主,他是被黎子谦这个混蛋和祖母胁迫当上的好不好?
他兴致缺缺的拱拱手。
“同喜。”
钱财又攀上他的肩膀,继续刚才和黎子谦没完成的话题。
“我听说你们封家最近家族里的生意搞得很不错,要不要和我合作合作?”
封睿上下打量着他。
“我和你合作什么?”
“当然是他那些卖不出去的宝贝了。”
夏知意和秦红绸并肩走了过来,她看向封睿说道:“封大哥,钱大哥最擅长什么你还不知道?”
为了搞定王家,钱财几乎将自己手里那些品质的好的字画全部甩给了王权那冤大头,可王家落败,好多人都知道日常活跃在清风阁的天居上人是个骗子。
可无奈他作假的手艺实在太高,常人很难分辨。
所以清风阁现在已经贴出告示,但凡钱财和完全交易的那些名家旗下的所有作品暂时不交易,等待后续。
为此,钱财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再找到新的冤大头了。
“夏知意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是为了谁啊?”钱财委屈巴巴的凑到红绸面前:“红绸,你来评评理。”
秦红绸皱眉说道:“东家也没说错什么,你本来就以卖赝品为生。”
钱财:“.......红绸,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你该帮的人!”
他都要委屈死了。
夏知意笑盈盈的拉住秦红绸的手。
“红绸我们才是自己人对不对。”
秦红绸很面子的点点头。
钱财一脸愤慨。
“我决定了明天我和红绸就启程前往昭通郡!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去昭通郡的路上,红绸眼里就只剩下自己,那他说什么还不是什么?
“去那儿做什么?”封睿不解的问道。
夏知意解释道:“钱大哥得到了消息,他妹妹曾经出现在昭通郡。”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些年钱财浪迹天涯,就是为了寻找妹妹。
封睿恍然。
“就不知道昭通郡,又有多少土财主的钱袋子要遭殃了。”
钱财:“.......我要和你们这群卸磨杀驴的家伙绝交!
他气呼呼的拉起秦红绸去了旁边吃宴。
夏知意轻笑,朝着宫灯下浅笑的少年走了过去。
“阿谦,李先生和姑姑怎么没来?”
黎子谦笑着解释道:“姑姑本想来的,可李舒玄说来了这里会耽误他们两个的时间,偏要拉着姑姑去河边画舫上赏夜景。”
想起姑姑那气愤的模样,直到现在他还想笑。
“看来,这次李先生是打定主意要将姑姑拿下了。”夏知意没有忘了只要提到黎青青,李舒玄那柔情脉脉的模样。
黎子谦轻轻颔首。
“前些年北疆很乱,姑姑其实也是害怕耽误他,所以才借着他被人算计时和他和离,现在北疆平定,姑姑也该有自己的幸福了。”
这些年,姑姑为了侯府付出的太多。
夏知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又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家里其他人,是怎么处理的?”
她其实很担心田雪和黎长夜会鱼死网破,故意刺激黎子谦。
好在,现在看他神色平和,她才放下心来。
黎子谦淡淡的说道:“明天早上他们就会搬出侯府,和侯府没有一点关系了。”
听到这,夏知意才暗暗放下心来。
她抬眸看着烛火掩映下少年温和的模样,她心中的担忧又减少了几分。
黎子谦不想谈论黎长夜等人,他转移了话题:“还有一条关于佟家的消息,意儿想不想听?”
夏知意:“出了什么事?”
黎子谦:“佟家家主佟余勾结七皇子的外租家偷盗国库,以公谋私,皇上大怒,已经拟好了圣旨,梅妃贬为答应,七皇子行事狠辣,害人性命,贬为庶人,佟家监守自盗,佟家家主佟余被大理石收监,佟家抄没家产,佟家族人按罪量刑。”
夏知意微怔。
“那.......我三叔有没有受到牵连?”
陈家和佟家同气连枝,佟家跑不掉,陈家也别想好过。
黎子谦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这次能这么快拿到佟家的罪证,就是陈家三叔提供的,他让我告诉你,他走了,让你不要寻他,以后有缘自会相见。”
夏知意顿时红了眼眶:“可是我还没好好孝顺他,他怎么能走?”
三叔是她前世的光,照亮了她那晦暗的人生,她早已将他当成了父亲。
她颤抖着手指打开了信,借着烛火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一如既往的是那些洒脱的文字,好像他这个人从来就不属于哪里。
知晓三叔又是听闻外地有人培育出了新花草,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她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那佟烟呢?她有消息吗?”
黎子谦:“据我所知,最近她在盛京放印子放的厉害,想来皇上不会轻饶,轻则入狱,重则处斩。”
祖父告诉他,皇上早就对佟家不满,这次铁了心要将佟家连根拔起。
夏知意心中五味杂陈。
在前世,佟烟向来在权贵中游刃有余,可如今大厦将倾,她必然要被自己那多余的欲望吞噬。
不过,无论是佟烟还是佟家跟她早已没了关系。
她甩甩头:“算了,不提他们了,咱们去吃宴,今天这桌子饭菜是我和娘可是忙了一下午。”
昏黄的烛火下,少女俏脸柔和,杏眸里亮晶晶的,淡淡的夜色也为她披上了一层温柔的薄纱,朦朦胧胧,偏偏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黎子谦心头微动,用大手包裹住了那只微凉的小手,眉眼弯了弯。
“好。”
这一晚,大家吃吃喝喝很开心。
可夏知意唯独找不到谢凝眉。
黎子谦推开烂醉的封睿,上前问道:“意儿,你来回好几趟了,你在找什么?”
夏知意四下看了看。
“在找我娘。”
她饭吃到一般就说有事出去了,可一直不曾回来。
话音未落,就见谢凝眉低着头匆匆而归。
“娘!”
夏知意上前拉住了她。
“你去哪儿了?刚才大家都想给你这个大厨敬酒呢。”
谢凝眉声音有些慌乱。
“没、没去哪儿.......”
夏知意和黎子谦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事情不对。
“娘,你抬起头看着我,你怎么了?”
“没、意儿,厨房还有点酒菜你还没拿出来吧,我去拿.......”谢凝眉作势就要走。
夏知意一把拉住了她。
“娘,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谢凝眉见躲不掉,也只好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眸子。
夏知意一惊。
“娘,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谁........”
她越是这样,夏知意心头越不安。
“娘,你该知道阿谦的本事的,他可以轻易查出你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若是不想让他去帮我查,那你就如实告诉我。”
“我......”谢凝眉咬着唇角,一时语塞。
黎子谦温声说道:“谢伯母,意儿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定能帮你解决。”
夏知意也直勾勾的看着她。
谢凝眉咬咬牙说道:“刚才谢怀安来了,她说若是我不跟他回家,就再也别想见到你爹和依依了。”
夏知意顿时沉下脸。
“谢怀安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以为自己手里拿着那封答卷,他会投鼠忌器,想不到私下里还有这么多小动作,可恶。
见谢凝眉神色惶惶,她又轻声安慰道:“娘,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爹和依依的事我会处理的。”
黎子谦也附和道:“先前将伯母接出谢家时,我已经派人去了宁安村,也许等不到谢家出手,我的人就会将夏先生和依依带到盛京。”
夏知意诧异的看着他。
“什、什么时候的事?”
这家伙总是在背地里这么贴心。
黎子谦轻笑:“先前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谢凝眉擦擦眼角,急切的追问:“小侯......哦,不对,侯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黎子谦点点头。
“伯母放心.......另外,以后伯母喊我子谦就行了。”
夏知意拍拍谢凝眉的手,安慰道:“娘,阿谦做事向来有分寸,他既然说了,那爹和依依定然没事,咱们先回去吧。”
好一会儿,夏知意才将谢凝眉安抚好,又去了花园里。
月明星稀,时辰已经不早了。
喝的烂醉如泥的钱财等人早已被别苑的人抬到了客房里,石桌前就剩下了黎子谦一个。
他负手而立,抬眸静静的看着夜空,夜风吹起他的衣袍,越发显得他出尘若仙。
“阿谦。”
黎子谦闻声回头。
“意儿,伯母怎么样了?”
夏知意:“睡下了,就是始终担心我爹和依依。”
黎子谦抿唇沉默了片刻,又抬眸说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夏知意拉着他坐下,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阿谦,你不是答应过我,对我要坦率吗?”
黎子谦犹豫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其实,前些天我们的人在谢家查到了一些信息,谢怀安好像对伯母.......”
夏知意抬眸问道:“什么?”
黎子谦:“谢怀安对伯母有男女之情。”
砰!
夏知意手里的茶盏骤然落地,怒不可遏。
“猪狗不如的畜生!”
她还以为谢怀安之所以不让父母在一起是因为门第悬殊,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母亲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囚禁。
怪不得,母亲见到谢怀安时,神色里的畏惧很反常。
亲妹妹都能觊觎,谢怀安就是个人面兽心的魔鬼!
黎子谦握住了她颤抖的手,轻声说道:“伯母是个聪慧又坚强的女人,利用祠堂逼得谢怀安不敢下手。”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谢怀安一面做出这等有悖人伦之事,一面却又畏惧列祖列宗的名声,所以谢凝眉才会无恙至今。
身处牢笼,还要日日忍受恶魔的觊觎,她不敢想象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是如何熬过将近九年的苦难日子。
她心头一片酸涩,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是她来晚了。
黎子谦第一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一时慌了,他拿出帕子想去擦,可她的眼泪却总也擦不完似的。
“意儿,你不要哭了.......意儿.......你说要我怎么做,我帮你.......”
夏知意使劲吸了吸鼻子,抬起一张满脸泪痕的小脸。
“阿谦,我要毁了这个恶魔!”
谢怀安这种畜生,让他干净死了那是让他解脱,唯有毁了他最珍重的东西,毁了整个谢家,才会让他痛不欲生。
黎子谦心疼的给她拭去眼角晶莹的泪滴。
“好,我帮你。”
第二天早上,睡梦中的百姓被两件大事惊醒。
其一,伫立上百年的定北侯府改为北川侯府,黎子谦成为东宁历史上最年轻的侯爷,黎长夜和田雪夫妇以及子女被扫地出门。
其二,七皇子被贬为庶人,佟家家主和梅家那位国丈侵蚀国库,中饱私囊被京兆府带走,佟家上下被收监。
百姓们先是在北川侯看着黎长夜一家四口如丧家之犬被赶出侯府,很快又跑到了佟家门前,眼见佟余这个国库蛀虫和佟家上下被绳索捆走拍手称快,好不热闹。
幽暗闭塞的京兆府大牢里,佟烟等佟家家眷哭哭啼啼的被狱卒推进了牢房。
陈振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佟烟深陷其中,也同样被连坐,即便他如何大呼冤枉,可谁都没理会他。
脏污的大牢一角传来了一道嗤笑。
“喊什么喊,你就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理你!”
陈振回头,既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角落里。
“你、你是谁?”
林惊羽嗤笑一声,剥开眼前的乱发,咧嘴一笑,露出一张肿胀如馒头的丑脸。
“陈大人,你说我是谁啊?”
自从陈玉瑶死在他的眼前,他就被收押在这里。
他原以为自己定然很快就能被家人救出去,谁知佟家和陈振夫妇却买通了狱卒,让他在大牢里故意犯错,罪上加罪。甚至还让人来折磨他。
大牢是什么地方?他第一次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人间炼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佟家和陈振夫妇!
陈振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昔日温文尔雅的承恩伯世子会变成如今这幅落魄的模样。
林惊羽视线扫过对面女监里满脸泪痕的佟烟和眼前的陈振,冷笑连连。
“风水轮流转,我在这里预祝各位玩儿的愉快。”
七皇子倒了,佟家没了。
私盗国库,这么大的罪名,梅家属于皇亲国戚,退一步讲丢的也是皇上的脸面。
所以这件事,只能佟家背锅,陈振这对夫妇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一会儿他要好好讨好刘头,他保护让这对夫妇比他过的还要惨!
大牢里的事,夏知意并不知道,她在家里呆了三天,一直陪着谢凝眉,直到第三天的傍晚,苏远溪和甘三娘来别苑送点心时带给了她一封信。
夏知意快速看完信上的内容,将母亲交给甘三娘照顾才带着夜莺出了门去。
一望无垠的河堤上,遮天的莲叶茂盛如帆,粉嫩的莲花随风轻轻摇摆。
远远的,夏知意就在一个茅草亭子里看到一道眼熟的背影,她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家大夫人姜蓉。
只不过今天她一身檀色长裙,满头发辫,白净的面上画着浓烈的妆容,虽然眼角有了些许细纹,可她这么一打扮,颇有几分南疆女子的明媚之感。
见她看过来,姜蓉笑笑。
“夏姑娘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装扮与那次不同?”
夏知意点点头。
“是有些不同了。”
上次的她无论从装扮和气质都很像她的母亲,可现在这么一看,却也只有些许眉眼的轮廓相似了。
只不过,她以为上次她的匆匆一瞥,姜蓉并未注意到她。
姜蓉看着远处的方向,感慨的说道:“我扮了你母亲那么多年,也该到了卸下面具的时候了。”
夏知意一怔。
姜蓉苦笑的说道:“我是北疆部落里的人,当年随叔叔来盛京玩儿,无意中遇上了谢怀安,那时候我也年幼,迷失在他的花言巧语中,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夏知意捏紧了拳头,低声骂了一句。
“畜生。”
姜蓉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谢怀安对你母亲是个什么心思了,不过也难怪,有北川侯帮你,谢怀安的这点肮脏心思,你早晚会知道。”
自从知道这个秘密后,她每日如鲠在喉,日日都是煎熬。
夏知意抬眸。
“所以,姜夫人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姜蓉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推给她。
“我知道凭着谢怀安对谢凝眉的执着,他绝不会放手,里面是当年谢怀安杀害谢老爷子的证据,以及谢家私底下做的一些脏事,你拿着它却京兆府,谢怀安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伤害到你母亲了。”
夏知意没有去动那个盒子,谨慎的看着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
姜蓉在谢家呆了这么多年,为谢怀安生下了谢婉心,她不得不防。
姜蓉苦笑。
“就凭我叔叔也是被谢怀安害死的。”
当初她的叔叔并不同意她和谢怀安在一起,叔叔从小将她养大,她也不能违逆他的心思。
可有一天,叔叔却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给她,说自己离开了。
直到前天,她才在谢怀安的密室里得知叔叔早已被他暗害。
夏知意抿唇,犹豫片刻。
“可是谢大小姐呢?”
谢婉心是她的女儿,若是这盒子里真的如姜蓉所说是整垮谢家的证据,那谢婉心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提起女儿,姜蓉眸色微闪,最后一狠心说道:“她是谢怀安的女儿,就该和谢家共沉沦。”
犹记得当初她知道谢怀安的心思后,心神畏惧,本想找女儿商量逃离整个谢家,可女儿却早已得知这个秘密,还训斥她就该安分守己的当好自己的替身,不要给谢家找麻烦。
后来,她想自己逃出谢家,可女儿却将她的计划告诉了谢怀安。
谢怀安将她抓了回来,险些打断她的腿,可女儿却一直冷眼旁观。
那一刻她才明白了,这个女儿身体里流着谢怀安的血,和他一样冷血无情。
夏知意不知道谢婉心做了什么让姜蓉狠下心肠,又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拿出这么有力的证据,姜蓉不可能没所求。
姜蓉咬牙说道:“今天我也是逃出来的,我希望夏姑娘和北川侯可以派人送我回南疆。”
在谢家的这十几年,是她一生的噩梦,她再也不想呆在这里。
可她出逃,谢怀安绝不会放过她。
夏知意略微沉吟。
“好,我答应你,定会护你回南疆。”
翌日清晨,黎子谦来了别苑,夏知意将姜蓉的事告诉了她,又将盒子里的东西交给了他。
“阿谦,这些就拜托你了。”
昨晚她翻看了里面的内容,越看越发触目惊心,百年谢家,表面清贵,内里却早已腐败不堪。
黎子谦轻轻颔首。
“放心,有了这些证据,谢家跑不掉的。”
即便是他看了谢家徇私舞弊,操纵科考这些罪证,也有些触目惊心。
见夏知意依旧愁眉不解,黎子谦继续说道:“另外,十七收到消息,天鹰卫接到了夏先生和依依,他们若是一路顺利,差不多明天早上就能到盛京与你们团聚。”
夏知意刷的一下抬起头。
“真的?”
黎子谦轻轻颔首。
“阿谦,你太棒了!”
夏知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踮脚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黎子谦浑身僵住了,耳边只剩下轰鸣的心跳,他呆呆的看着笑盈盈的少女,绯红一点点爬上耳尖,蔓延到整张脸上。
夏知意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颊嗔怪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我,我、我这就去。”
黎子谦脸羞的通红,他有些手足无措。可一抬脚,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晕乎乎的,迟迟不肯再多迈出一步。
夏知意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个呆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谢家。
谢怀安背着手来来回回的在厅里走了好几圈,见谢婉心走了进来,他皱眉问道:“找到你母亲了吗?”
谢婉心摇摇头。
“没有。”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现在家里是多事之秋,为什么总是给家里找麻烦?
谢怀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派人再去找!”
这个贱人永远都不安分。
谢婉心提议道:“爹,等娘回来之后,还是将她关在祠堂里吧,不然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闯出大乱子。”
这些年作为谢家主母她撑不起整个谢家也就罢了,还这样给添乱,不知所谓。
谢怀安没有说话。
祠堂是眉儿的,那个女人凭什么住进去?
他烦躁的揉揉眉心。
“去宁安村的人回来了吗?”
只要将夏孤行和那个丫头抓在手里,他就不信眉儿不回来,届时夏知意也得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谢婉心摇摇头。
“还没有。”
谢怀安深吸一口气。
“再多派几个人过去。”
话音未落,就见管家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老、老爷,大理寺卿带人将咱们家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