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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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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背景请配合上一篇“明月之美”食用)

      唐极第一星
      皇家军校新生宿舍。
      李澄拎着行李开门走进房间。
      这是个双人间。军校的前两年,所有学生都住双人间。
      房间不大不小。两张床,一张靠窗,一张靠门。

      李澄看了一眼靠门这张床尾部的显示屏。
      “方达彦。”他轻轻读出这个名字,然后视线转向靠窗的另外一张床。
      那床上放着摊开的衣物,想必已经有人占用了。但他还是走过去确认了一下显示屏——李澄。

      浴室的门开了。
      刚冲完澡的方达彦走了出来。他穿着一条宽松长裤,□□着上身,肌肉线条优美,皮肤白到发光。
      他用毛巾擦拭着深棕色的头发,冷漠的蓝眼睛看向李澄,下巴微微抬起,稍稍点了下头。

      “方同学,你东西是不是放错地方了。”李澄问道。
      方达彦闻言,视线扫过床面。
      “这张床应该是我的。”李澄指了指床尾的显示屏。

      “哦。”方达彦说,然后走向那张床,将毛巾扔在椅子上、床上的衣物扒拉到一边,半躺在了床上,不再理会李澄。

      ///////////////////////

      下午,军校全体新生集合,接受学前训导。

      军官预备班的列阵位于新生队列的前排中央。由于军官专业对身体条件有着严格的要求,再加上新生们穿了统一的制服,军官预备班的同学们虽然站姿各异,但和其他专业的列阵相比,乍看上去还是十分整齐的。
      李澄位于军官预备班列阵第一排最右,全程站姿笔挺几乎纹丝不动,而室友方达彦就在他左边,一开始站得也算直,但一个多小时之后便开始逐渐懈怠,李澄可以感到他身体的微微晃动,幅度大的时候甚至碰到了李澄的肩膀。

      训导完毕已是3个小时之后。
      李澄打算先回宿舍换个衣服,然后去吃饭。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
      “李澄…..殿下!”说话的是李澄的高中同窗,名叫徐江临。
      “江临,叫我名字就行了。”李澄笑着说。
      “这儿这么多生人,还是得讲点儿规矩。”徐江临说:“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徐江临身边站了5-6个同学,有几个李澄是之前便认识的。
      “好,我回去换个衣服,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李澄回到宿舍脱下浅蓝色的制服,抹抹平,挂好,然后套了一件黑色运动衫。
      军校学生的衣物由学校统一发放,在校期间学生必须身着校服。其中,预备班的制服和将于3年级发放的军服都是浅浅的嫩蓝色,几百年都是如此。大部分学生都觉得这颜色极土,不知这种迷之审美何以能延续至今。

      直到出门的时候,李澄的室友方达彦都没有回来。

      到了餐厅,徐江临他们已经在吃了,边吃边小声地讨论着什么,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尽力压抑着的低笑。
      餐厅里人很多,但没什么人大声说话。
      “禁止在军校的任何场合、角落大声喧哗”,这是校长下午刚教导过的。目前看来大家的执行度还不错。

      “这么开心?”李澄说着坐到了徐江临旁边。
      “我们在赌班上的淘汰率。”徐江临压着嗓子说:“咱这届公子特别多,估计6个集训月后班上能留下的不到一半儿。”
      “公子?”李澄不解。
      “就是商人家的公子哥儿们,啥都不会,也吃不了苦,每届集训后都剩不下几个,但届届都有大把人报名,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儿。”
      “也没必要这样以貌取人吧。”李澄说,随后他想起了下午集合时自己身侧边站边晃的室友。

      “一直都是这样儿。大概因为商人们总希望自家能有个可以走仕途的孩子吧。然后……你们懂的。”徐江临对面一个叫顾东的同学说道。
      “殿下,您的室友是谁?”徐江临问。
      “下午都说了,在这儿还是叫我名字比较合适。”李澄一脸无奈。
      “从明天开始就都得叫您大名了,今儿再让我过过瘾呗,三皇子殿下~~”徐江临笑到。

      “我室友叫方达彦。”李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方达彦?不认识。谁呀?”
      “我以前也不认识。”李澄说。
      “是哪位呀?坐哪儿?”徐江临环顾四周。
      “我们正前方,背靠窗坐的那位。”李澄说。
      听李澄这么一说,大家纷纷转过头去张望。
      “拜托能不能低调点儿…..”李澄有些尴尬。

      方达彦那桌有3个人,只有他自己是背窗而坐的。由于他们坐在餐厅的另一侧、离得有些远,他应该并未注意到来自徐江临们的“眺望”。他还穿着下午那套蓝色制服,因为皮肤白,制服穿在他身上竟然并不特别土。

      “小帅哥呀。”徐江临说:“以前还真没见过。”
      “应该不是第一星的。”顾东说:“但能和殿下成为室友家里应该不简单。姓方….我记着第四星的财政大臣姓方。”
      “第五星的军火商也姓方。”大家议论起来。
      “不会吧,军火商的儿子?”
      “看上去他的确就是个公子哥儿呀。”
      “别猜了,管他是谁,过了今儿大家就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了。”
      “方同学是不是蚂蚱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肯定不是。”徐江临说。

      徐江临和身边这些来自军官家庭的孩子从小基本接受着半军事化的教育,作为军校新生,各方面能力都很强。至于那些“蚂(公)蚱(子)”们,虽然入学体检时的身体指数都是达标的,成绩也不错,看上去都高高壮壮、噱头十足,但其实耐力和毅力大都十分欠缺,不能吃苦,很多人在最初六个月超高强度集中体能训练中很难坚持下来。

      李澄低头吃着饭,并未继续参与讨论。他不喜欢八卦,并且这一大桌人里面他也只和徐江临比较熟。
      再次抬头时李澄发现,窗边的那桌已经空了。

      ///////////////////////////

      吃好饭回到宿舍8点多,李澄的室友应该已经洗漱完毕了,此刻穿了件宽松短袖T恤躺在床上,戴着环绕式眼罩,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时开学后的作息表也已传到了宿舍,置顶在房门的显示屏上。作息表下午开会的时候教官便介绍过了,非常严酷:
      早5:40起床
      6:00集合出早操
      8:00早餐
      8:30体能训练-1
      12:00午餐
      下午1:00体能训练-2
      6:00晚餐
      7:00-8:30晚课
      9:30熄灯
      个人通讯设备的信号将在今晚12点过后切断。此后个人通讯设备信号只在周日晚课结束、熄灯前短暂开放。

      在接下来六个月的封闭式体能集训中,没有双休日和节假日,没有尘世的纷扰炊烟袅袅,几乎与外界绝缘。
      “很完美。”李澄心里如此想着。

      ////////////////////

      次日,被往届学生形容为“惨绝人寰”的6个月体能集训正式启动。这个集训只针对军官预备班的同学,会由接驳机送同学们去专用的训练基地完成。
      6点集合后,第一项任务便是长跑10公里。之后要完成10个100米冲刺以及200个俯卧撑。因为是刚开学,在速度上没有硬性要求,没有完成任务的同学可以在吃饭的时间继续完成。
      于是,早8点,一些同学没有出现在餐厅。

      早餐后等待大家的是更为“充实的”全天训练。同样没有速度上的硬性要求,只要在当晚9:30熄灯前完成全部项目并返回宿舍即可。如果无法完成当日任务,则当天考勤记F。6个月内累计10个F会被退学。
      第一天,90位新生里,有5个被记了F。

      能进入皇家军校的军官专业,都经历过科学而严苛的体质筛选。理论上,只要能被录取,身体条件便能够承受初始的训练强度。但人的意志力和潜力却是不能被系统测算的,在承受持续的高强度训练后,身体机能的调整和应变也是无法准确预估的。
      这些都属于变数。
      而这些变数决定了历届军官预备班6个月体能训练的高淘汰率。

      一周后,已经有人申请退学了。
      徐江临有些开心,虽然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这样——对于退学的同学至少要怀有一些同情和同理心吧。
      但他赌对了第一个退学的同学,赢了几张6个月后才会发放的点卡,一张点卡可以兑换10分钟的私人通讯信号,这对于被严格军事化管理、限制对外通讯的军校生来说还是挺珍贵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无聊事儿。”李澄说。
      “生活如此无聊,只有这些点卡能救我。”徐江临拿着笔美滋滋滴将欠他点卡的人名一一记下来。

      “接下来还有很多可以下注的项目哦——第一个月的退学人数,6个月后的通过率,以及单人盘。”徐江临转头看向李澄:“你要不要试试?单人盘里有你的室友方小公子。咱们来赌一下方小公子什么时候退学?”

      和其他来自商人家庭的“小蚂蚱”一样,方达彦在徐江临他们的圈子里并不被看好。之所以被单独拎出来说,主要是因为他家是做军火的。
      开学一周了,同学们对于彼此家庭背景都有了些了解,得知方达彦的背景后大家很是意外——古早以前军校为了避嫌不会招收军火商的孩子,现在大概管得松了,只要自身条件符合就都能报考,但徐江临他们始终认为这十分有欠妥当。再加上方达彦性格不甚讨喜,态度冷漠高傲,看上去很自以为是,平时就只和几个家庭实力相当的公子哥儿打交道,因此徐江临和身边的朋友都不喜欢他。

      “怎样李澄?你应该比较很你室友,你觉得他能坚持几周?”徐江临继续问道。
      “我哪儿知道。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此话不假,开学的这第一周里,李澄和室友的交流基本为零。
      室友每天回来得很早,洗好澡就躺床上睡了;早上起床有些困难,都是等李澄出门后才起来,掐着点儿来到训练场,倒也没迟到过。
      这一周的训练对室友来说不算轻松,他有几次误了饭点。但这人大概是很要面子的,特别重视表情管理,即使再累面部都没有狰狞过,也没抱怨过。每个深夜,李澄都能听到他均匀响亮的鼾声。

      第二周的训练开始了。
      虽然内容和首周相似,但对大部分学生们来说会更为煎熬。因为肌肉的疲劳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能尽快突破临界值将身体素质提高到下一个层次,状态必定会每况愈下。

      晨练的时候徐江临跑在李澄身边,边跑边喘着气低声抱怨着:“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时至今日,科技、武器装备如此先进发达,我们却还要进行这么原始的体能训练,就比如——长跑。”
      两个人匀速跑着超过一小群被套了圈的同学。
      “话这么多,看来运动量还没饱和,要么你再加几圈?”李澄说。
      “嘿!”徐江临瞪了瞪眼睛,边跑边喘边说道:“我说你们皇室,什么时候可以听听民意呀,认真地听一听老百姓的声音——老百姓不想跑了,体能训练真的是既残暴又无用的存在。”
      “那你可以考虑后勤、技术或者文职,那些专业每日至少有半天是坐在椅子上的。”李澄说:“下周训练就加量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但徐江临是不可能转专业的,他的爷爷曾是元帅的副官,家里代代从军,如果他放弃,徐爷爷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第二周结束,又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集满了10个F。
      而李澄的室友也逐渐过得没那么讲究了,有一天他很晚才回宿舍,甚至没洗澡就趴床上打起了鼾。
      李澄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腿。
      “方达彦?”李澄叫道。
      方达彦睡得很沉醉。
      “方达彦!”李澄提高了音量。
      “嗯?”方达彦含糊答道。
      “起来洗澡。”
      没有回应。
      “你身上都是汗味儿,整个房间都能闻到。”
      一阵沉默。
      方达彦挣扎着爬起来,随便拿了件换洗T恤踢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洗澡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有舒缓放松的效果,但学校并没有公开这件事,一般的同学也不会知道。

      第三周除了运动强度明显加大外,下午训练结束后还需要再跑10公里。
      “作为一天训练的收官之项,很完美。”教练这样说道。
      这个完美的收官之项第一天就放倒了一片——白天项目完成都很吃力,更何况最后那个10公里。
      “这届真的不大行。”徐江临跑完10公里后喘着粗气儿说道。
      李澄也很累,他慢慢地喝完一瓶补充能量的饮料,看向操场中依旧拖着沉重的步伐挣扎着的同学,其中包括已经基本放弃了表情管理的、他的室友方达彦。
      “走,吃饭去。”徐江临说。
      李澄点了点头,跟着徐江临离开了训练场。

      晚课一般都是军事基础知识的自学,自行学习后完成随堂测试就行了,其余的时间可以调出军事书籍阅读。而这周的晚课不设自学及测试,全都是读书时间,大概也是考虑到一些同学需要时间来适应白天增加的运动强度,他们得用晚课的时间继续完成当天未完成的训练任务。

      当晚,方达彦没有来上晚课。
      李澄回宿舍的时候,方达彦刚从卫生间出来,眉头轻轻拧着,脸色很不好,身上飘来一阵阵清冽的薄荷味儿,在李澄准备换洗衣物和明天要穿的训练服的时候,他又冲进了卫生间。
      累吐了吧。李澄心想。
      累到呕吐是集训中很常见的一种现象,喝点水休息一下一般就能缓解。而方达彦这种回到宿舍还在吐的状况倒是挺少见。

      过一会儿,方达彦出来了,他的步子有点虚,然后一下子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你怎么样?”李澄走过去问。
      方达彦没动静。
      “喝点水吗?”
      方达彦还是没动。
      李澄接了杯温水放在了他的床头柜,然后转身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澡出来后李澄看了一眼,那杯水依然没有被动过。

      第二天早上方达彦的状态显然还没缓过来,踩着发虚的步子去了训练场,咬着牙结束晨练后又吐了,早饭也没吃。
      “方小公子看来要提前退场了。我还以为他能坚持到第五周结束才退,毕竟他平时看上去是那么地骄傲和自信。”徐江临有些遗憾地砸着嘴。

      历史数据显示,集训第三周结束时平均会有10%的学员退学或转专业,而到了第五周会另有约20%的人被淘汰——因为从第五周开始,所有的体能训练项目会加上完成时限。
      6个月体能集训后的淘汰率平均是50%,也就是说,90位学员里只有大约40几个人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而为两年后顺利从预备班毕业进入三年级的同学们准备的淡蓝色军服从来都只有30套。

      然而,虽然方达彦吐了几次,却奇迹般地完成了一整天的任务。因为很难吃下东西,晚课的时候他去医护站注射了一些营养液。
      李澄回宿舍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这天晚上,李澄很久都没能入睡。
      次日是他母亲的忌日,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没能在这一天去墓园陪伴母亲。
      “军校一呆就是8年,你没离家这么久过,估计要适应一段时间。”他的舅舅,当今皇帝李兆几周前在他临行时这样说。
      其实他在任何环境下都能适应,只是怕母亲会孤单,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自己,谁还会在心里记挂着他的母亲。

      /////////////////////////////

      次日早上李澄醒来时眼下带着淡淡青色,他刚坐起,便看到靠窗的那张床晃过几道蓝光,同时方达彦如被电击一般弹了起来。
      这小子是启动hard模式了吗,李澄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惊慌+茫然的方达彦。片刻后,方达彦恢复了神智,似乎是极其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床上爬下来,懵懵懂懂地走进浴室。
      宿舍的床有很多功能——可以调节温度软度,进行简单的舒缓按摩,可以监测睡眠数据和身体状况,还提供不同的唤醒模式。
      普通的唤醒是通过微波刺激脑细胞达成的,起床困难的同学还可以选择hard模式——靠电流刺激全身以实现唤醒,简称——电击。

      对自己够狠的。李澄心里想到。不过看方达彦日益憔悴的状态,想必不通过hard模式他是真的爬起不来。

      这一天方达彦的状态依然不好,午饭晚饭勉强吃的一点东西也都吐了,只能靠营养液维持体力,快熄灯了才回来。
      方达彦回来的时候李澄正躺在床上看书。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柜子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片,然后走过来递给李澄。
      “是你的吧,今早在地上捡到的。”这是方达彦第一次主动和李澄说话,他的眼神很冷淡,声线也是冷冷的。

      方达彦递过来的是李澄母亲的照片,这照片李澄一直夹在本子里放在床头柜,只有昨晚拿出来看了一下。李澄依稀记得昨晚入睡时手中拿着母亲的照片,大概照片是在睡梦中不小心掉地上了。
      “谢谢。”李澄说。
      方达彦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拿着毛巾走进浴室。
      刚进去没过多久,熄灯了。
      李澄听到浴室里传来几下“砰砰”的撞击声,紧接着是室友低声的咒骂。

      ////////////////////////

      徐江临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给方达彦加油打气,因为他不想输了赌局——他赌方达彦能坚持到第五周。
      而方达彦也的确争气,他不仅坚持到了第四周结束,并且一个F也没拿到过。
      四周过后,班里淘汰了15个人。而李澄是第一个训练月总成绩的top1。
      然后,噩梦般的第五周来到了。

      第五周,所有的任务都被设置了完成时限,例如,10公里中长跑要在30分钟内完成,8分钟完成8个400米跑,2分钟内完成10个100米折返跑,还有游泳、力量训练、空间定向能力训练…….
      这样的强度简直要了方达彦的命,晚上他一直在吐,由于什么也没吃,吐出来的都是胆汁和胃液。
      李澄觉得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于是叫来了医务人员,一起来的还有教官。
      医生给方达彦打了止吐针和营养液,然后表示他们也没别的可以做了。
      对于学生身体的不适应症校医院不能过度治疗,否则对其他学生不公平。方达彦的不适是由于超出身体承受能力的运动强度带来的应激反应造成的,但打针非长久之计,之后还是要靠他的身体自行适应,或者选择暂停训练,甚至退出。
      教官让方达彦次日早操时去办公室找他,然后带着医生一起离开了。
      随后宿舍熄了灯。

      “以后不要叫医生。谢谢。”方达彦说。他喉咙沙哑,声音发虚。
      ——还有以后吗?你明天早上大概就会被劝退了吧——李澄心想。
      “我怕你会虚脱。”李澄说:“脱水对身体伤害很大。”
      “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你这样其实还挺影响我休息的——李澄想。
      “我们是室友,我不能不管你。”李澄说。
      方达彦没回话。房间很安静,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然后方达彦说:“你们赌不赢的。”
      李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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