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玲夫妇同人文《星之岛》》素之轻语

12、第12章 上位

　　崔慧玲最讨厌的天气，就是绵绵不断的梅雨天。那湿润夹杂着闷热的气息，总会让她的情绪躁动不安。此刻她看着车窗外灰茫茫天气的她，想起昨晚李允打来的电话，他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会宣布，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担心。“到底是什么事呢？”—崔慧玲眉头紧锁，陷入莫名的不安中。同一时间，李允默默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被阴雨笼罩着的这个城市，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那声音像是在为他倒数。李允从未料到，在这家公司属于自己的时代，是于如此糟糕的天气，划下句号。
　　高层会议于9点半准时开始，崔慧玲检查完主管们的周报后，才匆匆来到会议室。一走进会议室的她，觉得气氛有一些诡异，今天会议室里没有展示PPT的投影仪，桌上也没有成堆的文件，李允面色凝重地端坐着，其他高层也只是茫然地面面相觑。待崔慧玲坐下，李允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崔慧玲察觉到了他眼神里满含的忧伤。在向她淡淡一笑后，李允舒了口气，郑重其事地开始了发言：“其实过去的一周，大家也都和我私下面谈过，各部门目前的工作情况我都了解清楚了。公司现在的业绩呈上升趋势，无论是前端的业务团队，还是后端的服务、技术、运营。。。大家都配合得非常好。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双柏才在短短几年内，就成为了国内非金属材料行业的领先企业。我很开心，也很放心！我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十年了，我们一直在强调双柏需要创新的力量，公司的管理系统也需要新鲜的血液，所以。。。”李允顿了一下，手掌攥紧给自己一点力量：“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卸任总经理的职务，请大家不要妄加揣测原因，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我会继续关注大家的工作，希望你们能全力配合好新的上司，不要让公司的业务掉链子。”“啊？为什么啊？”——这番毫无预警的爆炸性发言让高管们一时间震惊到难以接受，开始议论纷纷。这个事事都想亲历亲为的老板，已经成为了大家的主心骨，在大家的心目中，没有人可以轻易替代李允的位置。崔慧玲脸色一沉，满心的恐惧和不安，她联想到订婚典礼那天自己收到的信息，她害怕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和那个疯子有关，和自己有关。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由远及近，在崔慧玲渐渐加速的心跳声里，会议室的门被缓缓推开，李俊英一身黑色西装，双手叉在裤兜里，低头浅笑走到了众人面前。李允默默地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会议室此刻安静地令人窒息，几乎所有人都惊讶到眼睛瞪圆。李俊英傲气十足地坐下，在崔慧玲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下，大声地宣布：”大家好，我是李俊英，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双柏的总经理！”“哎？他。。。他不是那天团建来的，李家二少年吗？怎么会？”——人事总监Amy在心里默默嘀咕了起来，在场的高管们没有想到，那天与自己同桌游戏吃饭的李家二少年，居然就是自己未来的大老板。惊讶归惊讶，毕竟是久经沙场的高层们，在默契的眼神交流中，大家很快反应过来原本由李允一人统帅的这家企业已经江山易主，一场突如其来的家族风暴正在上演。
　　察觉到异样气氛的李俊英挠了挠头，一脸不耐烦地冲站在旁边的李允说道：“那个。。。我还要跟他们开会，你站在这里也尴尬，不如把东西收一收，Kevin还要把我的东西放进你的办公室，你说呢？”李允盯着李俊英有些凶狠的眼睛，羞辱感让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你要干嘛李俊英？”在所有人沉默以对不敢发言的这一刻，崔慧玲猛地拍桌而起，这是她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职场，她无法忍受这么荒诞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李俊英早已料到崔慧玲的反应，只是宠溺地歪头看着她：“怎么？总监你有意见吗？”“慧玲！”李允一脸严肃地唤了她一声，用眼神示意她坐下。不清楚事情缘由的崔慧玲，只能忍下冲动的情绪，默默坐下。“大家保重，辛苦各位了！”李允向在座的所有人鞠了一躬后，面如死色地打开门离去。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的老板，被自己弟弟当众人之面赶走的狼狈模样，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残忍，但为了饭碗，也只能沉默。
　　办公室里，李允默默地收拾着自己要拿走的办公用品，一件一件放进纸盒的瞬间，心也一点一点地向下沉。“我来吧，总经理！”杜晓雨接过李允手上的文件夹，像平时一样，细心地帮他整理。”对不起啊，没有提早跟你说！我跟李俊英特别交代过，你跟了我这么久，要好好照顾，你不是一直想做人事吗？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帮你安排转岗。。。”“别说了！”杜晓雨声音嘶哑地打断了李允，泪水已浸满了她的双眼。“收好了吗？”李俊英嚼着口香糖，慵懒地倚在门口。杜晓雨将收好的纸盒递给李允，然后站在一旁直勾勾地怒视着李俊英。李允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辛劳工作了十年的地方，苦笑了一下便走了出去。“不用这么难过，我的酒吧，可以给你啊！”李俊英冲着李允落寞离开的背影，得意的一笑，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往办公椅上一瘫后，将脚随意地翘在了办公桌之上。
　　李允抱着沉甸甸的纸盒穿过办公室，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起身用目光向他送别，曾经暗恋过他的林玲眼里都是惋惜。李允笑着向大家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向了电梯口。电梯门快要合上又缓缓打开，是急切跑过来的崔慧玲一脸怨气地站在他面前。“为什么不告诉我？“电梯里，崔慧玲直截了当地责问起了李允。李允看见她第一次为自己生气和担心，低下头来欣慰一笑：“没事，不想影响你工作的情绪，是我父亲临时下的命令，我也不知道原因。我以为不懂事的弟弟，看来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崔慧玲此刻真的内疚得快要死掉，她后悔自己没控制好感情和李俊英的那个吻，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刺激到了那个疯子，导致了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两个人心事重重地走到楼下大门处，李允回过头来吩咐道：“你快回去工作吧，崔副总出差了还不知道，我会发信息告诉他的。李俊英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担子有多重，即使你再气他，这段时间也帮我守住双柏，你要是也走了，那业务团队就群龙无首了，情况会更糟糕。”看着李允在这种状况仍然保持理智的模样，崔慧玲知道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她朝李允点了点头：“好，你放心，我会守好的！”告别了李允，崔慧玲杀气腾腾地向电梯口走去。
　　总经理办公室里，杜晓雨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怒火，走到办公桌前开始质问起李俊英：“从一开始你递名片给我的一瞬间，计划也就开始了对吧？我喝醉了你把我带回家，是为了让她深夜来找你。我离婚你来安慰我，是为了讨她欢心。她和李允在一块了，你爱而不得，就到我这里来套情报。眼看着她要嫁给李允了，你就干脆把他从位置上拉下来。为了一个女人，你还真是努力啊！”看着咬牙切齿的杜晓雨，李俊英没有丝毫愧疚的表情：“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喜欢利用别人的烂人，跟我爸一样。你要是真觉得委屈，我可以给你一个人事主管的位置，从秘书变成主管，你也不亏啊！”李俊英点燃一支烟，傲慢地吐出一口烟圈。杜晓雨不屑地将头扭向一边冷笑了一声：“用不着，我在进门之前，就向人事递交了辞呈，李允走我就走，有样东西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叫做朋友间的义气！”杜晓雨转身走出办公室，却撞到了火速赶来的崔慧玲。崔慧玲急切地一把拉住闺蜜，却被她重重甩开：“你真厉害，让两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让一个企业因为你翻天覆地，你不觉得这种关系特别狗血吗？最让我心寒的是，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李俊英接近我的企图吗？他喜欢你这件事，你会不知道吗？”相处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看见杜晓雨对自己失望的表情，崔慧玲一下子就慌了：“晓雨啊，你先和我聊聊行吗？”杜晓雨将头扭向一边，不想看她满是内疚的眼神：“没什么好聊的，我离职了，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让我尝到了背叛的滋味，以后，我不会轻易地再相信别人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正是因为太依赖太信任，所以此刻她们的这场翻脸是那么猛烈那么不可挽回，崔慧玲无力地望着杜晓雨决绝的背影，伤心内疚气愤几种强烈的情绪，疯狂冲击着她的理智边缘。
　　冲进办公室，崔慧玲被刺鼻的烟味熏得眉头皱起，她压抑着冲上去打人的冲动注视着将腿放在办公桌上的李俊英：“你是不是疯了？”想见的人终于来了，李俊英眉开眼笑地乖乖将脚放下，整理了一下领带，清了清嗓子：“来啦！看！以后这个办公室是我的了，不对，是我们俩的，我待会会让人抬一个新的办公桌进来，就放在离我最近的位置！杜晓雨辞职了，总经理秘书的位置，我要给你！”崔慧玲被这一段荒诞至极的话气到嘴唇发白：“你让我一个业务总监做你的秘书？”“业务总监兼秘书嘛，没办法，接下来你要打理工作也要打理我的生活！“看着李俊英没皮没脸冲着她笑的样子，崔慧玲狠狠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她真希望这是一场梦。虽然一堆想骂人的话呼之欲出，崔慧玲还是决定先理智地弄清楚这局面背后的原因，她尽量平静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还有，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李俊英起身将燃尽的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绵绵不休的细雨：“老头去了我家，那里其实有一个密室，保险柜里有很多关于生意的文件、资料，电脑里有一些录音文件和聊天截图。里面的内容是他指示我在房地产生意里利用□□驱逐钉子户，酒吧生意里教我怎么流通禁药赚黑色收入，还有他其他非法集资的证据。这些我都留了下来，本来是为了以后保护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了出来。老头子此生把面子看得比命还要重要，虽然被我气得半死，也不得不同意我的任何要求。”李俊英转过身，眼神真挚地看着崔慧玲：“你说，你只要总经理身边的位置，那个位置是谁在，并不在意。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想明白一件事，也许我们的遇见，就是冥冥中在逼我面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看着被压迫的你，我就像看到了我自己。我不想再被当成棋子，我要反抗我要争取，我要让不公平对待我的人付出代价！”李俊英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恨意，那股狠劲儿让崔慧玲有些不寒而栗，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一句话，会刺激一个男人充满仇恨地争权夺利，不计后果！“
　　夜晚来临，崔慧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没办法相信，在短短的一天内，自己失去了朋友，公司换了老板，这一切发生地太猝不及防。本来自己的计划就快靠李允实现，结果他现在权力尽失，往后她与李俊英到底应该怎么相处呢？想起奋斗了多年却被弟弟赶下总经理位置的李允，崔慧玲又内疚又难受，干脆坐起身来又给他拨去了电话，可对方依然不予接听。
　　崔慧玲不知道的是，一个小时前李家豪宅的书房里，李锦言因突发心脏病，捂着胸口在李允面前直直倒下，在李允的叫喊声里，李锦言因痛苦睁大的双眼，最终缓缓地合上了。
　　闪着红光的救护车驶过，水花随车轮溅起，无论雨下得多么放肆，这个城市都会迎来明艳的晴天。而有些生命中不得不面对的别离、失去，随着晨曦的到来，仍在继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