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电视剧]脑补续集》一五水

11、第 11 章

　　（23）烈焰的世纪大决战

　　孙思邈望着长歌绝尘而去的背影，心中生出几分忧虑来。他转而唤来药童，将观中所□□理学典籍卷册尽数搬出，又复细细研读起来。
　　不消片刻，已端坐皇家蹴鞠场观众席的众人就看到一个灵动飘逸，英姿飒爽的紫色身影乘着快马驰入了蹴鞠场的南门。皇家蹴鞠场四面高墙，南北开了两扇拱门。西面是十数排错落参差的露天观赛席，其上扎了宽阔的油麻布遮雨棚，此时被西北风吹得哗啦作响。观赛席上挤满了长安城的富家少爷小姐们，他们有的绫罗遍身，有的着蹴鞠服饰，个个兴高采烈。蹴鞠场东面起了约十米高的宏伟观赛楼，楼上坐满了皇亲国戚。观赛楼下方正中央有个方形石门，石门南北向连着两条长廊，分别通往此处的球员更衣间和茶点间。

　　长歌在西面的观赛台前勒了马，四五个戎装的禁卫上前牵住马匹，另有两名内侍省常侍扶她下马，其中一人行礼道：“得罪郡主。”便要引她至南边一乘凉亭里安检。
　　长歌正欲跟他们走，便听得一人道：“不必了。” 转头见那人正是方义。方义身后还跟着五人，其中四人身着亲卫银甲，正中那人长身玉立，一身暗黄色蹴鞠服，正是李世民。长歌将小嘴一撇，矮身行礼，低声道：“二叔。”
　　李世民上前几步抓了她的胳膊蹙眉道：“长歌，你怎么来了？”
　　长歌见他的神色，心知将她与乐嫣囚在杜府乃是阿诗勒隼与李世民通过气的，忙向观众席一指，朗声道：“陛下，我一样是买了观球牌入内的，理应接受内侍省检验。”
　　原本观众台便有一小撮人望着这边指指点点，此时听清真是李世民，观众台群情激昂，纷纷向南边行起了大礼。李世民只好放开长歌，扮上职业的微笑，手势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在方义等几人簇拥下，向观赛楼行去。
　　两个常侍领着长歌入了凉亭，一人从她的发饰，发丝开始细细捏来，一人掏出一个小器物，贴着她的靴子上下左右扫去。长歌见那器物形似铜铃，甚是精巧，便问：“这是何物？”那常侍道：“这是磁铁铃。若遇刚铁磁石之类物，便会发出声响。” 说话间那磁铁铃便发出叮咚之声。那常侍指着长歌腰间的一块杜府铁牌道：\"郡主可否将此牌暂寄于置物处。\"长歌自然应允，解下铁牌，并将自己头上的一枚银簪也一并交予那常侍。
　　少顷，长歌理好衣衫自凉亭出来，两人引她至观众席前排南首坐了。场上忽然欢呼声迭起，只见两队共二十四名球员自观赛楼下方的石门走出。大唐队员身穿红白蹴鞠服，倭国队员身穿青灰蹴鞠服。
　　秦准走在大唐队最末。他一眼便看到人群角落长歌那紫色的身影。长歌仿佛感受到他隔着面具传来的凌厉目光，不禁垂下了眼睑，心道：明明是他做错，我惧他何来！遂又抬眼，用口型与他喊了四个字：“风雨共担！” 阿诗勒隼面具下方的两片薄唇忍不住扯出了笑。
　　倭国队的那队长中原名叫王松杨，其人身形颇为健硕魁梧，似是在大唐地界也有不少粉丝。长歌身边的长安姑娘们尖锐的 “净哥哥！！……” “松杨君…！！！！”让长孙净，王松杨两人亦是乐的合不拢嘴。
　　双方球员行礼谢过东西两席观众，谢过对方队员，裁判便宣布比赛开始。本场比赛的主裁判是位银发棕眸的高丽巨蹴鞠手，那人操着一口标准的中原话道：“比赛开始！”随之将球掷到场地正中。
　　鞠球升空，只见倭国队一名身形矮小的球员脚步飞快，最先一跃而起头球向大唐球门攻去。大唐队后卫却随之拦防得手，将球控制在自己脚下。
　　双方皆是防守强队，加之西风阵阵影响了球的轨迹，一炷香时辰过去，两队竟还没进一个球。但这丝毫不影响观众的欢呼喝彩之声。
　　有几名内侍推了小板车，提了食篮与观众发放免费的茶点小零食。甜的是糖渍白玉稻米花，咸的是黄金粉肠脆片，佐以上等的扬州狮峰奶茶，温暖的鲜甜气味飘散开来，驱走了风中的寒意。长歌闻着馨香气，听着欢笑声，望着自己的夫君在赛场上挥汗如雨，霎时间有点怀疑，这铜墙铁壁的赛场中，当真会有什么凶险发生？
　　然而当她定睛向观赛楼望去时，心却沉了下来。居中而坐的正是与倭国使臣谈笑风生的李世民，下首的李承乾正吃着一盘白玉稻米花。除了这两人，素爱鞠球，还常常在宫中亲上赛场的长孙皇后不在，蜀王李恪，宜都王李泰，新城公主，豫景公主等竟无一人出席。皇家观赛楼上，大半都是男人。忽然这些男人的头都齐齐地向倭国球门转去。“哦！”随着观众们一声整齐的欢呼，秦准一脚远射几乎就要将球送入对方的球门。但依旧是那个青灰的矮小身影，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见秦准抬腿，竟迅速从中场移动至球门前，奋力跃起以头将球从门前顶出。“哦……！” 观众席上又是整齐的一声长叹，大唐终究还是没能拿下这开局的第一球。
　　“哇，西宇君好厉害！”“恩，西宇哥哥太快了！”坐在长歌身边的两个姑娘似乎是这个倭国球员西宇的粉丝。长歌四下打量着球场细细思索起来。
　　秦准他，似乎总是在远射，他在拖延时间吗？为何？还是倭国人在拖延时间？
　　“啊！” 观众们忽然又大叫起来。许是大唐队的后卫因为队长一脚远射未遂，情绪略有低落，几个来回那西宇便将球送入了大唐球门。
　　那高丽巨裁判道：“倭国队一筹！”
　　比赛总是这样，进了第一个球之后，后面的似乎就是摧枯拉朽。一炷香前还是0比0，又过了一炷香，开局半个时辰不到，比分已是10比0。
　　观众席嘘声不绝，长歌几乎要被方才大唐队那个愚蠢的后卫陈直显给气笑了。他的队友拼着受伤将球铲给他，可他却平地绊了一跤，硬是没有接到，结果被倭国那个西宇长驱直入。还有这个阿诗勒隼，十次射门倒有五次是远射，可倭国队除了那西宇还有两人速度也是极快，加之风大，远射准头本就差。另五次是吊球攻门，倭国人早已摸清了他的套路，又怎会让他得逞。长歌即使心里有事，也被这战局气的冒烟，心道：我看你们二人才是倭国的细作吧。不，什么倭国，根本就是阿诗勒部的奸细来羞辱我大唐蹴鞠高手的！
　　“叮！” 铃声响起，裁判示意球员们将球停下，休息半柱香时间。
　　长孙净，西宇等粉丝众多的几人往西侧观众席走来，观众们发出一阵阵尖叫。秦准等无人问津者则往东面的球员休息区走去。有内侍自茶点间推出两车精致的茶点，两队球员便像两队红蓝的小猫，纷纷围了上去。
　　秦准挤在人堆里伸手正欲拿杯茶，却被人抓住衣袖一把拖出，他望着自己那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咽了咽口水。长歌拉着他跑进了石门另一侧的球员休息室，把那扇厚重的木门在身后拴了，回身双目炯炯地盯住了阿诗勒隼。
　　“你…想干嘛？” 他一脸无辜。
　　“你想干嘛？阿诗勒隼，你是不是又在耍我！带着大唐队输得这么难看，是要…”
　　他干涩火热的双唇封住了她的樱唇。
　　这个吻带着汗水的咸味，热烈而短暂。他在她耳边道：“两边都有我们的人，在盯着其它人的脑袋。”
　　长歌听了这句奇奇怪怪的话，却片刻间就明白了。长传，远射，吊球，所有观众必然齐齐地将脑袋跟着球的方向转动，来回数次。那么没有跟着球在看，而是一直盯着李世民，或者偷偷观察其它事物的那个人，转头的方向必然经常与他人不同，如此这个人就不是真心来看球，而是心怀鬼胎，欲行不轨！！
　　长歌颤声道：“他们有几个人？”
　　“只有一人。”
　　“谁？”
　　“你。”
　　长歌抖了两抖，沉吟道：“哦…那你如今怀疑我是倭国细作？”
　　“……” 阿诗勒隼翻了翻白眼道：“那你既然被戳穿，眼下是不是应该掏出什么兵器杀了我？还是出门匆忙忘记带了？”
　　长歌感到双眼有些湿润，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道：“阿隼，你…一定要小心。”
　　阿诗勒隼轻轻拍着她的背脊道：“放心吧。现下看来，也许是我们多虑了，也许是他们放弃了。”
　　长歌没有言语。半晌，阿诗勒隼笑对她道：“咱们出去吧，赶在开场前喝口茶。”

　　随着蹴鞠赛的再次开场，秦准等人远射长传的频次明显减少，大唐队的进攻也渐渐紧凑起来，半柱香不到已然接连扳回三筹。观众们刚吃饱喝足，又得此激励，场上的气氛空前热烈。

　　长歌望着那迅疾如风的鞠球，却无法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显然当日阿诗勒隼在草原得召，便与此事有关，如今他们筹备良久，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吗？当日云州城外的袭击的毒箭……暗箭…孙真人提到的南海奇毒…水…火？今日又如何行刺？是谁？没有看球的人只有我…也就是说，其它人都在看…球！
　　那枚鞠球！
　　长歌感到头皮发麻，心如擂鼓。
　　小小的一个鞠球，真的能化作毒箭？还是毒水？毒火？火……！
　　她紧盯着那枚鞠球。如今那球正拿在那名高丽巨裁判的手里。另一名大唐裁判也凑了过来。大唐队的一名球员似是与倭国队的一人冲撞了，两人都躺在场上□□。大唐裁判招手唤人，抬来两顶担架。这球今日摸过的人至少有场上的24人和两名裁判，那必然不会是太过影响球的重量之物…
　　长歌双眉紧蹙，回想着今日的赛场。阿诗勒隼一直故意拖延时间，如今她已经知道了原因。可倭国人是不是也在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即使秦准放水，也能看出倭国队的实力确实明显强于大唐队，大唐队方才那三球，是不是那个西宇有意相让？他们又在等什么？
　　“看来这雪是下不来了。” “是啊，太阳都要出来了呢！”，“一会儿我坐你的马车吧。不下雪我阿耶是不会遣人来接我的了。” “那是自然。”
　　长歌身旁的两位姑娘商讨着天气。要出太阳了…长歌无暇抬头望天，因为她已经清晰地看到，那枚沾满尘土鞠球上，某个点闪着奇异的，宝石般的光泽，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如此怪诞！
　　受伤的两人已被抬下场，两队又换上新人。那高丽巨裁判一手擎着鞠球，一手指示着众人散开。
　　电光火石间，那鞠球的罗缝中似有几缕白烟冒出，在西北风下迅速向东面的观赛楼飘去。
　　长歌感到自己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边从座位上弹起，边用尽所有的力气喊道：“鞠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