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争气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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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瑾兰迈着小步急促的走到姜嬷嬷身边小声地说道：“余管家在外头呢，您还是出来瞧瞧吧。”
姜嬷嬷见瑾兰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也没再耽搁，跟着出去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余管家此时正在偏房里候着，一见到姜嬷嬷来了，便将怀里揣着的布兜散开，金银珠宝顿时晃的人眼晕。
“这是？”姜嬷嬷拿出其中的一支玉钗，这不就是前几日小司氏头上戴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没个两口茶的功夫，就见姜嬷嬷抱着个布兜进来，俯身贴在老太妃脸颊侧耳语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只见老太妃脸色顿时一变，随后便先向司临霜，沉着声音道：“你瞧瞧吧，这可是你的东西？”
姜嬷嬷把怀里的布兜在红木几上展开，各色珠宝首饰全都摊在桌儿上，司临霜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东西，立马扭头瞪眼看向跪着的绿蓉，骂道：“是不是从她的房里搜出来的！我就知道是你偷的！现在人赃并获！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骂完又看向老太妃，顿时满眼泪光道：“母亲，您要做主啊！”
方清韵的脸色很不好，阴沉沉的像是要打雷的模样，冷笑道：“你要我为你做主是吗？那好，今日我就给你做这个主！”
“瑾兰，去把管家叫进来，把三少爷也一并叫来。”
“是。”瑾兰抱着手欠了欠身子。
余管家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见过老太妃。”
“说吧，这东西既然是你拿来的，那你就说说是从哪里拿来的，正好也让我们大家都明白明白。”
“是。”余管家点了点头，随后便一字一句的解释起原委来
“这是聚宝斋的李掌柜拿来的，他说前几日有人去他的铺子把这些首饰卖给他，他瞧着那人是咱们郡王府里的人，就收了下来，可却也不敢真的拿出来卖，于是今日就来府里把东西送过来了。”
“我就知道是出了家贼！”司临霜看向管家，指着绿蓉问道：“去的人可是她？！”
余管家看了眼绿蓉的凄惨模样，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绿蓉！”
“不是她还能是谁！”司临霜满口笃定的语气。
“是、是....”余管家咽了咽口水，似乎不太敢说，额头上的汗落了下来。
方清韵当然知道余管家在害怕什么，她倒是也不愿意再遮着掩着，叹了口气“你就说罢，今日你要是不说，恐怕也走不了了。”
余管家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微微点着头，舌头像打结似的
“李掌柜的说、说是....三少爷。”
“怎么可能！”司临霜心头猛地一惊，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怎么会是霖哥儿？定是他认错了！”
“绝不会，掌柜的说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咱们三少爷。”
老太妃重重的叹了口气，让人将一直跪在地上的绿蓉扶了起来，送回房中，并嘱咐瑾兰
“去将我屋子里的金创药给这丫头送去，再去街上买些滋补养生的东西给她娘亲送去，也是可怜她一片孝心了，平白无故遭了这茬罪。”
这话明摆着就是说给司临霜听的，一大早就闹了这么一通，兴师动众的又是家贼难防又拿人上刑的，搅和的所有人不得安宁，到最后竟发现家贼出在自己的亲儿子身上，今日她才是这郡王府里天大的笑话。
“老太妃，李掌柜还在府门口候着呢，您看——”
方清韵左肘撑在桌子上扶着额头，右手冲姜嬷嬷摆了摆，姜嬷嬷会意到，领着余管家便去了账房。
“老太妃，三少爷来了。”瑾兰轻声道。
蔡云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一屋子的人面色凝重，竟有些不敢往里走了，慢慢吞吞的一点点朝司临霜移去，想得到亲娘的庇护，可目光相触的一瞬，却又退缩了，因为此时的司临霜皆是满眼的震惊与失望。
蔡云霖猛地心虚起来，竟不敢再与司临霜继续对视，颤颤巍巍的走到方清韵面前，强忍心头的慌乱，弯腰拱手道：“见过祖母。”
知子莫若母，只不过是刚才那一眼，司临霜便知晓自己的儿子定是干了什么坏事。
这些是孙儿里，除了蔡云旗以外和她都不怎么亲近，每每也都是过来请安便走，尊敬有加却亲昵不足，这就导致这些孩子都很怕她，如今处在这样的环境，方清韵定然没有什么笑脸，表情异常肃穆，蔡云霖更是胆都快吓破了。
“抬起头来。”方清韵低沉着声音，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祖母——”
“我问你，姨娘的首饰匣子你拿去做什么了？”
蔡云霖原本是低着头的，听到方清韵的质问，猛地抬头看去，目光顿时落在了红方木几上，那里头儿的金银珠宝分明就是自己拿去聚宝斋便卖的东西，怎么又会在这儿呢？！
“我在问你话！头抬起看我！”方清韵又是厉喝一声。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蔡云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心里像打雷似的咚咚直跳，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明显颤抖起来。
方清韵是了解蔡云霖的，他虽不是个聪明孩子但却也是个人品正直的孩子，可如今却做出偷盗这等下作的事情，想必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小小的孩子能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那可是满满一匣子的金银首饰——想到这儿方清韵脸色忽然一变。
“桑阳呢？！”方清韵怒道：“去把桑阳给我绑来！”
桑阳被五花大绑在了长凳上，嘴里不停喊着霖哥儿，那声音似乎是害怕极了。
“祖母——”蔡云霖的声音也抖得厉害。
老太妃岂是他哭一鼻子就能心软的人“你出去数着板子，我倒看看你们的嘴还能硬得过板子。”
“给我打！”
“祖母！”
不过六七板子下去，桑阳的屁股就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迹渗透裤子滴了地上，人也不像刚才那般挣扎。
这时，蔡云霖猛地冲进房里跪倒在老太妃脚下，一把抱住她的腿，抽噎的颤着嗓子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都说！”
方清韵这时才让外面的人停了手。
蔡云霖转头看了眼已经昏死过去的桑阳，身子战栗的的像筛糠一样哆哆嗦嗦起来，深吸了口气——
“前些日子我被张才楠在下学路上拦住，他说要带我去开开眼，我拗不过他被他硬拉走了，但是我绝没有想到他竟带我去了天乐坊，本想着陪他玩上一两把就能回家的，谁曾想越输越多——”蔡云霖抬手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那赌坊的老板说了，若是我还不上这银子，他就要剁了我的手指！我害怕极了，这才动了歪心思！”
说罢便咚咚的磕起了头。
“祖母，您一定要相信我！只有这一次，真的只有这一次！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站在他身后的司临霜心里猛的一沉，快步冲到蔡云霖的面前，扬手便是两个重重的巴掌，顿时蔡云霖的脸就肿了起来。
“不争气的东西！天乐坊也是你敢去的！”司临霜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妃面前，再一次哭的梨花带雨起来“母亲，您重重的罚他！我绝不心软！这不知好赖的东西，若今日再不好好教训，他日指不定还要学成什么样儿！”
“罚是一定要罚！”老太妃一脸怒容看向蔡云霖“不知礼不知义！郡王府岂能容你！下周狩猎会你也不要去了，就留在屋中好好反省反省学学规矩！把书经抄上一百遍，谁都不准再求情！”说完又看向司临霜“罢了，我也累了，你把你的首饰抱回去吧！”
闹了一个早上，老太妃是真的没精力了，由姜嬷嬷跟瑾兰搀着进了里屋。
一旁的小安氏斜眼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司临霜和蔡云霖，得意的在心中冷笑一声，开口道：“有那个时间多管管自己的儿子，别一天天把眼睛长在别人身上，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罢又转头看向张嬷嬷，打了个哈欠“得了，我也是乏了，张嬷嬷快些也扶我回去睡个午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不争气的东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