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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拾陆 ...

  •   两人打了一个时辰才停手,倒也不是因为谁被谁打败了,而是两人都累倒在了地上。

      冬月的京都已经寒风刺骨了,两人躺在地上看着明月高悬却各有各的思念。

      良久过后,两人才被刺骨的寒意冻的清醒,逐渐才都缓神了些。

      “身手不错啊。”

      “彼此彼此。”

      鹤七率先站起身走到了屋内,顾殃看着鹤七毫不客气的样子只是笑了笑便也跟着进去了。

      顾殃将吃食和酒摆在桌子上,两人边吃边喝但鹤七的面纱依旧没有摘下。

      也许真的如鹤七所说吧,看见他容貌的人都必须得死所以顾殃也没有继续执着。

      “你最近就歇在这儿吧。”

      鹤七喝了一口酒又摇了摇头。

      “等他醒了我就会回去见他。”

      说完鹤七看了看顾殃,意思是在问你怎么打算的。

      顾殃喝了一杯酒,淡淡地说。

      “我不去见他了,他平安就行。”

      “你们已经好些年没见过面了吧。”

      顾殃闻言怔了怔随即笑着说。

      “只是他没见到我而已,我已经在暗地里见过他无数次了。”

      听到这里鹤七没再多说什么了,他明白顾殃一定有自己的不得已。

      鹤七能看出来顾殃对言虞的在乎,但顾殃即便暗地里见过数次却不愿意当面相见,也许只是单纯不想让言虞看见自己吧。

      按身份来说,也许顾殃的决定是对的,历代镇守南疆的云陵侯怎么能跟一个江湖暗杀阁的人走的那么近呢。

      “别告诉他我回来了。”

      顾殃看着鹤七十分认真地说。

      “这毒蹊跷得很,他也不是傻子。”

      “那你就当没见过我。”

      鹤七没有继续搭话,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两人推杯换盏吃肉喝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最后两人终于是喝多倒下了。

      但鹤七不知道的是,顾殃早在酒拿回来之前就在酒里下了迷药。

      但他自己也像是不知道似的也喝了不少,所以自然也和鹤七一样被迷晕了过去。

      至于顾殃为什么要下药,大概是觉得继续说太多没有意义,倒不如喝多了再好好睡一觉地好吧。

      “王爷,夜里风大还在下雪咱们歇歇吧。”

      “不能歇,明天晚上之前必须赶到。”

      “王爷,雪夜里赶路不安全。”

      “若是到不了,更不安全。”

      “王爷。”

      “走。”

      说完继续策马前进身上的披风,头上的青丝早已经沾上了皑皑白雪。

      身后骑行的侍卫无声地叹了口气,就跟着人继续前进了。

      房门声响起,屋内青年警觉地起身摸上了枕头下的匕首。

      “谁。”

      “殿下,是我。”

      听见来人的声音,青年才放松了警惕将匕首放回了原处。

      “进来吧。”

      屋外一个青年走进屋内低着头没说话,床上的青年看了一眼问。

      “怎么了南忆。”

      “殿下,东宫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

      “眼线来报,东宫内突然加紧了巡视。”

      “你加派人手盯着,可能是有什么人进去了。”

      “南忆,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突破那东宫层层护卫啊。”

      “属下以为,这人恐怕十分不简单。”

      “那你觉得卿卿会出事吗?”

      南忆听着微微皱眉又才说道。

      “若是云陵侯可能会出事,恐怕东宫内就不仅仅只是加强巡视了。”

      “说的也对。”

      想了想苏君予自嘲般的笑了笑。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既不会伤害他还要去看他呢?”

      “属下不知。”

      “罢了,你退下吧。”

      “殿下,夜深寒凉您还是继续歇息吧。”

      “属下就先下去安排了。”

      “嗯,走吧。”

      虽然南忆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过苏君予一眼,但苏君予也毫不在乎,因为他很了解南忆在思虑着什么。

      南忆离开房内后,苏君予也没再睡觉而是披上衣服站在窗边看着夜空。

      看着屋外的繁星明月瑟瑟寒风,这也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彼时晟王府内的苏君弋刚刚处理完政务,而晟王府的主卧内依旧亮着烛光。

      苏君弋轻轻地推门而入,动作轻柔怕吵醒了睡觉的言歌,言歌却没有睡觉而是正在屋子里翻看古籍。

      “念念。”

      苏君弋喊的很轻,似乎是怕惊扰了眼前的绝色女子。

      “阿弋。”

      言歌转过头看着苏君弋,烛光下的言歌虽未施粉黛却依旧肤若凝脂一双凤眸满含柔情,三千青丝只被一只玉簪挽上。

      不管多少次苏君弋看着这样的言歌依旧会怦然心动,或者说只要看见言歌就会。

      言歌那清新脱俗不染凡尘的气质,也是苏君弋在别处从未见过的绝色。

      言歌也不止是苏君弋年少的欣喜,更是多年来所爱所喜无论见多少次也会怦然心动的存在。

      “怎么还没睡呢。”

      苏君弋说着朝言歌走了过去,伸手揽过言歌抱在怀里,一手握住言歌拿着古籍的手。

      “手这么凉,怎么不去床上等我。”

      “没事,只是有些心神不宁而已。”

      “我陪你。”

      言歌只是转头看着苏君予轻笑了笑,随即摇头放下了手中的古籍。

      “睡吧。”

      苏君弋也没再多说什么,一把抱起言歌朝着床榻走去,苏君予只是抱着言歌两人相拥而眠。

      黑暗里的苏君予已经熟睡,言歌突然睁开眼看着苏君予,似乎是轻喃了一句什么。

      但即便是安静的夜里,也没能听出是什么。

      言歌很是疲惫地睡了过去,床榻上苏君予紧抱着言歌,显得祥和且美好。

      “十七殿,东宫的巡护好像加紧了不少。”

      龙十七靠坐在房顶手里拿着一个酒壶,听见身旁人所言随即看着不远处的东宫。

      眉头紧皱似乎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忽然站起了身把酒壶一扔,对身旁的人说道。

      “出事了,快去把其他人喊起来。”

      “是。”

      身旁的影卫看着样子也知道了十分麻烦,得了命令便马上消失在了夜空中。

      不消一刻人便到齐了。

      “十七殿。”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成四组,去把东宫给包围起来,如有什么异变我发信号咱们就冲进去带走云陵侯。”

      “十七殿,这可是东宫,擅闯者立斩啊。”

      “你我受皇命保护云陵侯,他若出事我等皆要陪葬的。”

      “那咱们把云陵侯带去哪儿。”

      “他可还中着毒呢。”

      “姑且先静观其变吧。”

      这次也没有人再多说什么,都知道受皇命保护的人若有闪失陪葬已经是最简单的惩罚了。

      八人四散前去包围着东宫,龙十七却还在原地看着东宫的闪烁的星星烛光,轻喃道。

      “你可千万别出事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早朝正在进行。

      “臣有本启奏。”

      宸墨帝挥手示意,安诚心领神会。

      “准奏。”

      “云陵侯如今虽然中毒不醒但并未身死,南疆探子恐怕还是会对云陵侯不利,臣上奏恳请陛下加紧东宫周边巡护。”

      此言一出随后站出好几位大臣齐声说道。

      “臣附议。”

      宸墨帝却没有回答他们而是看着左丞相云诀。

      “云爱卿意下如何。”

      云诀站出,毕恭毕敬地说。

      “若云陵侯再出事,恐怕南疆各部将都将会无心对敌。”

      “云爱卿也觉得应该加强巡护吗。”

      “南疆历代都是由言氏镇守的,若是此时言氏唯一的儿郎再出现什么意外恐怕也很难服众。”

      云诀说的大义凛然,宸墨帝看着云诀良久才开口道。

      “那便随你们所言。”

      “兵部尚书傅承何在。”

      “臣在。”

      刚刚附议之人里面并没有傅承,此时宸墨帝出言喊他大概也是为了安定那些对此提议有意见但没敢出声的人。

      “朕命你亲率御林军加强东宫巡护,若再出事朕便要唯你是问了。”

      “臣定当不负圣望。”

      宸墨帝挥了挥手示意退朝,就这样朝堂上众人各怀鬼胎却又悄然离场。

      宸墨帝一直看着离开的云诀,不卑不亢像极了他的父亲,自己也有刹那间错乱感。

      良久之后安诚出言打断了宸墨帝的思绪。

      “陛下。”

      “安诚,龙影卫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说是昨儿夜里东宫内突然就加强了巡护。”

      “看来容不下卿卿的人不止有南疆外敌。”

      “龙十七已经率人将东宫给围住了,陛下且放心。。”

      “东宫不能出事,卿卿更不能出事。”

      “奴才明白。”

      “你先退下吧。”

      “是。”

      突然东宫太子寝殿内,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吵醒了正趴在桌上假寐的林萧。

      言虞正趴在床榻边猛咳着,咳出的东西里还隐约带着血丝。

      但眼睛已经是睁着的了,虽然没睁多大聚光也不是很好但能看出来已经有解毒的清亮了。

      林萧神色一松急忙跑过去扶起言虞,言虞被扶起后冲林萧笑了笑又立马昏死了过去,这次林萧喊出了声。

      “小侯爷。”

      “来人,去请太医。”

      林萧冲屋外喊了一声,屋外虽然没有人再应答但很快太医就来了。

      张院士有些气喘吁吁地跑到床榻边上,搭手为言虞诊脉,面上带着喜色地告诉林萧。

      “云陵侯的毒解了,现在这样应该是消耗过大导致的。”

      “他什么时候能醒。”

      “如果有千年灵芝和千年人参滋补,这样肯定能恢复好的快一些。”

      “不过……”

      “不过什么。”

      张院士颇有些为难地说。

      “这两样东西是难得之物,前些年陛下已经赏给太子殿下了。”

      林萧却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人说道。

      “去库房把东西找出来交给张院士。”

      身边的护卫领命转身就去了库房,一个年轻太医却出声说道。

      “林管事,虽说你是东宫管事但这东西是太子殿下不应该先问问殿下吗?”

      “虽然东宫库内宝物众多,但这两样也不是寻常之物,枯朽老人尚可吊命数月就这么用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林萧瞥了说话的人一眼,冷冷地说。

      “你什么意思。”

      “若无这二味药材云陵侯也会苏醒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一定非要用吧。”

      “若云陵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殿下会放过你们吗。”

      “东西是太子殿下的,云陵侯凭什么擅用。”

      “来人把他拖下去。”

      “林萧。”

      林萧看着齐太医一改往日的客气,冷声说。

      “齐太医,这里是东宫是太子寝殿,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张院士一把拦下了齐太医。

      “林管事莫怪,现今云陵侯的平安最重要。”

      林萧转身看着张院士说道。

      “张院士,你随护卫一起去库房看看吧。

      不等张院士再说,林萧又对着屋外喊道。

      “来人,将齐太医送回宫。”

      “是。”

      随着林萧一声令下,屋外的护卫立马进屋拖着齐太医便出了太子寝殿。

      起先齐太医还在叫骂着,后来就被护卫直接打晕拉走扔在宫门前了。

      张院士看着这样的齐太医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颇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陛下。”

      安诚走进了乾清宫,早朝刚刚结束不久的宸墨帝却已经在批阅奏折了。

      “怎么了。”

      “东宫的人将去医治云陵侯的齐太医打晕扔到了宫门前。”

      宸墨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那卿卿的毒解了吗。”

      “东宫派人来禀已经解毒了。”

      “那这又是缘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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