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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修真4 ...


  •   另一头,苏城传到天马宝珠身边,正遇上了试图炼化宝珠的金蟾。

      金蟾见了他,吞下宝珠便准备逃走。

      苏城捏起手势,唤起了天马宝珠上的符咒,织起一个大网,将金蟾牢牢地套住。
      得知金蟾善用瞬移之术,他便留了后手防它。

      金蟾挣扎了几下,便口吐人言道:“道长饶命,小妖靠宝物修行,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忘道长手下留情!”

      苏城冷笑:“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那你取走二当家魂魄作何解释?”

      金蟾慢腾腾道:“这是个交易,也是个误会。”

      苏城收紧了手中的网:“快说。”

      “别,我说、我说。”金蟾相当配合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年前洪兴仁遇到了死劫,我以青洪剑为报酬,帮他化解。这笔交易本来就该达成了,但是他求我帮他算算洪氏镖局的前途。我算到洪氏镖局的气数已尽,他便苦苦哀求,说这是祖上留下来的家底,万万不可断送在他之手。我见他为人义气,又很孝顺,便说我可以帮助洪氏镖局发迹,但是繁华富贵二十年后,他的人魂得归我。”

      金蟾见苏城看着自己,忙道:“道长,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小妖真没有强迫于他。”

      苏城问:“青洪剑的剑灵从何而来?”

      金蟾道:“自然是上一笔交易。”

      按照修界的规则,你情我愿的事,谁也不好置喙,他倒不至于因为金蟾是妖怪,就安他罪名。

      苏城问:“既然是你和洪兴仁之间的交易,你为会去取洪兴义的魂魄?”

      说到这里,金蟾就来气:“还不是他想反悔!我和他交易的二十年来,按承诺日夜照拂他,他们洪氏镖局是蒸蒸日上、他洪兴仁也是享尽荣华富贵。今年就是第二十年,我好心提前通知,让他安排好后事,哪知他表面说自己绝不失言,暗地里找来各种大师想要除掉我。我知道后,怎么能不生气?我便停止了对他们的保护,还故意毁坏了他们几单生意。”

      苏城点头,他当时就问,为何金蟾佑了洪氏镖局二十年,二十年来,他们天南海北都敢闯,从未失镖,为什么金蟾会今年突然翻脸?

      当时洪兴仁就语焉不详,说是金蟾不满足于他们的供奉了。现在看来,果然是有所隐瞒。

      金蟾继续说道:“没多久便没人敢找他们镖局走镖了,他果然老实很多,说会履行承诺,还求我在他走后,继续照拂他们镖局。我同意了,在约定之日,取走了他人魂。然而,这魂魄怎么都无法注灵,后来我感觉有人砸了我在洪氏镖局里的雕像,我现身去看,遇到了赵氏,才知道洪兴仁是拿的他弟弟的魂魄骗我。”

      和之前的线索全对上了。而且这洪兴仁和洪兴义是亲兄弟,有一样的血缘,用些法子混淆金蟾感知,让他认错,确实可以办到。
      苏城又问:“那洪兴仁呢?他的魂魄你不取走吗?”

      金蟾道:“我已经取了洪兴义人魂、交易实际上已经达成,断不可能再出手加害。”

      苏城追问:“你难道不会不甘心?”

      “当然不甘心,但是我走的正道,又不能自毁仙途,所以你看,都不是我,而是赵氏杀的他。”金蟾唏嘘道,“为了避免因果,我什么都不能做。可怜赵氏一个弱女子,实在拿戒备心强、还有很多灵丹法器的洪兴仁没办法,最后竟然想出那种法子。”

      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为了报仇,竟然抛去自尊,将毒物涂于自己的身体,忍受和仇人的肌肤之亲,谁听了不会感叹呢。

      金蟾可怜兮兮地说道:“道长,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我也是做了亏本买卖,二十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赵氏也是个可怜人,麻烦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苏城却不为所动:“不,你不会做亏本买卖,洪兴仁的魂魄你志在必得,那赵氏,也不止想报仇那么简单。那棵霖花树,出现在那里也不是意外,说,你们有什么阴谋!”

      一向畏缩的金蟾,再也不隐藏了:
      “啧,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聪明人。既然你都发现了霖花树,肯定知道冥花老祖的名号,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免得凭白送了命!”

      苏城皱眉:“谁是冥花老祖?”
      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听过此人名号,为什么金蟾一副他理所当然应该知道的样子?

      金蟾古怪地看着他:“不是吧,这可是魔尊般的存在,你真的在修行吗?”

      什么?魔尊?
      苏城问:“他可是有其他称号?”

      “你以为那是谁,那可是冥花老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你可认识小爱?”

      “谁?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砍我舌头的人,那不是你同伙吗?”苏城还欲在问,金蟾打断道,“得了,我算看出来了,现在是你在跟我拖延时间了,但是我该拖的时间已经到了。小道长,那只队伍怕是已经到了,我就不奉陪了!”

      苏城眉心一跳,他捏起手势,哪知道,金蟾竟然身体已经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密室古怪机关的启动,这金蟾竟然也留了后手。

      一抹忧色浮上苏城眉梢,小爱那头危险了。

      巢安城,纸人扎的队伍,一直走到洪氏镖局前才停下。
      赵晴画脸上透出兴奋的红晕,她踩着纸仆放的纸梯缓缓走下,然后朝洪兴义伸出了手:“夫君,我们到家了。”

      洪兴义的腐尸仍然目光涣散地坐在原地,不为所动,赵晴画压下心中酸楚,拿出了一朵黑色霖花,轻轻往下一舞,洪兴义直挺挺地往下跳,身上的枷锁嗦嗦作响。

      赵晴画牵着他的手,继续霖花为指引,引着他往里面走,直到来到了洪兴仁的灵堂。

      看着灵堂里烧着的纸钱和供奉的香,赵晴画一脚踢翻了火盆:“洪兴仁,就你也配?”
      她拿出了一颗药丸,放进了洪兴仁的嘴中,过了不久,那睡在棺材中,本来已死的洪兴仁,竟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

      躲在房梁上的小爱,不解地扫描着他的身体,他之前明明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怎么这个时候,却又恢复生命特征了?

      洪兴仁睁开了眼睛,思维还残留在假死前的那一刻,看见赵晴画便道:“你先离开,我来同她说。”

      赵晴画冷笑一声,洪兴仁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环顾四周,发现竟然自己坐在棺材里,周围是阴森的灵堂,再一看赵晴画身后,他瞳孔剧烈收缩,失声道:“二、二弟!”

      “洪兴仁,你还好意思叫他二弟?”赵晴画轻挥霖花,僵尸洪兴义跳到她身边,赵晴画轻轻地帮他别了别头发,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腐肉,她扭过头,怨毒地看着洪兴仁,“你害得他好惨,你害得我好惨。”

      不久前还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女人,突然间就变成了这番,洪兴仁也不是个傻的,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让他反应很快地说道:“弟妹,我们这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晴画哈哈笑道:“误会?洪兴仁,金蟾可全都和我说了,明明是你拿自己的魂去和他作交易,最后怎么取了我夫君的?”

      洪兴仁辩解道:“弟妹,你怎么能轻信妖物的挑拨呢?我真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二弟,但是二弟这么多年,跟着我享了那么多荣华富贵,没有我,他也娶不到你这样又美又有才还善良的女子呢。”

      听到他夸自己,赵晴画只觉得恶心:“你以为洪氏镖局很了不起吗?你以为我是看到你们发迹了才嫁过来的吗?当年多的是诗礼簪缨之族想要聘我,我之所以会嫁到你们家,是因为夫君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到这里,赵晴画看向僵尸洪兴义,眼神里柔情似水:“当年是他赶跑了劫我马车的土匪,也是他不求回报,毫不宣扬。你们兄弟二人,一人取名‘仁’、一名取名‘义’,但是他才是真正仁义之人,你就是个无耻小人!”

      洪兴仁恼羞成怒道:“你说我是无耻小人?我呸,你个荡-妇,自己丈夫尸骨未寒,就爬上了大伯的床,你还好意思把二弟给招了回来?我要是二弟,见你只会觉得恶心,定要把你这等贱蹄子沉猪笼里。”

      赵晴画脸色大变,她急切地冲僵尸解释道:“夫君,你别听他的,晴画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然而僵尸压根没有任何反映。

      洪兴仁振振有词道:“什么迫不得已?分明是你不知廉耻的勾引于我!”

      赵晴画恨道:“洪兴仁,你无耻!明明是你在夫君去世后,百般逼迫我,若不是知道了真相,选择复仇,我早就悬梁自尽了!”

      “哈哈,悬梁自尽?那你悬啊?当初你被土匪劫走了,你怎么没悬?要我说,你这个女人,早就不干净了,也就看我二弟老实,被你骗得团团转。”洪兴仁说道,“二弟,你可别再信她了,为兄向来把你视作己出,又怎么会害了你?倒是你这妻子,不守妇道,恶毒至极,你得好好清理清理门户才是。”

      “啊啊啊,洪兴仁,你去死吧!”赵晴画怨恨地将霖花一挥,僵尸洪兴义得了指令,朝洪兴仁攻了过去。

      洪兴仁惊恐万状:“二弟,别别,啊啊啊,救命!救命呀!”

      “检测到人类处于危险,开启保护模式。”
      小爱从梁上跳了下来,执剑挡在了洪兴仁面前。

      洪兴仁惊喜若狂:“仙姑,救我!”

      赵晴画又一挥,让僵尸洪兴义后退,她看向小爱,行了个大礼,致歉道:“仙姑,当初我对您口出不逊,只是想赶你们走,冒犯到您,晴画在这里谢罪了。”
      小爱:“嗯。”

      赵晴画抬头看了看小爱跳下来的位置,问:“那想必仙姑也听到了我说的话,您身后之人,其实是个卑鄙小人,他之前用自己的魂魄交易了荣华富贵,期限到了,却拿我夫君的人魂去抵。我只是想让一切回到正轨,换回我丈夫的魂魄。”

      洪兴仁在身后忙说道:“仙姑,你别听胡说,她不过是个荡-妇,她的话当不得真。”

      赵晴画伸出三指,指天发誓:“如有欺瞒,我赵晴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爱看着她:“你说的话,有98.25%的概率是真的。但是对不起,我不能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

      洪兴仁大喜过望,赵晴画脸一下就冷了下来:“本来我不想多生事端,但既然你要多管闲事,那就不要怪我把你的命也收了!”

      她霖花一挥,僵尸洪兴义朝着小爱攻了去。

      洪兴仁见洪兴义去对付小爱了,眼露凶光,跳起掐住了赵晴画的脖子:“好啊,我说我求了那么多法宝,怎么还会中毒,原来是你这个毒妇下的。”

      他左右开弓,大力地扇着赵晴画的耳光:“我打,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赵晴画的霖花从手中滑落,和小爱争斗的僵尸停了动作。
      小爱却没趁机杀掉僵尸,而是跳到了洪兴仁面前,剑尖直指他眉心。

      洪兴仁停下了殴打赵晴画的动作,茫然不解地看着小爱:“仙姑,您这是为何?”

      赵晴画喷出一口血,脸上红肿得不像样,小爱护在她身前:“我不能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她,也是人。”

      洪兴仁简直一口气没上来:“仙姑,她可是害我的毒妇,你可是我请来的!”

      小爱毫不动摇:“判断是非是人类的事,保护人类才是我的事。”

      僵持之间,青洪剑的剑身闪过金光,光芒越来越大,最后凝结成了金蟾的模样。

      它抱怨道:“这剑上面贴的符箓也腻厉害了,我试了好久的降灵才成功。咦,你这边怎么还没解决?”

      赵晴画爬了起来,没好气地对金蟾说道:“那你还不来帮忙?”

      金蟾嘟囔:“真是欠你了。”
      它看向小爱,舌头还隐隐作痛,只是这次,它还有一件炼化的宝剑在。

      “青洪!”金蟾叫道,青洪剑却散发着不情不愿的光芒。

      金蟾质问道:“你怎么回事?不听使唤?”

      青洪剑听了,掉了个头,慢动作刺向小爱,然而一声脆响,它躺在了地上,一副我尽力了的样子。

      金蟾生气道:“好啊,你竟然敷衍我!”

      金蟾四肢着地,腮帮子一鼓一鼓,发出明亮而尖锐的响声,驱使着青洪剑身上冒出了金光,朝小爱攻击去。

      小爱以手臂格挡,青洪的金光附体,乃金蟾使用法术加持,比它本身还要锋利很多,然而即使是这样,也只是将小爱的外衣砍出剑痕,未伤她丝毫。

      在凛冽的攻击下,小爱见准时机,果断地将青洪剑徒手抓到了手里,青洪剑就像是被拿捏了七寸的蛇,金蟾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青洪剑会怕了。

      金蟾催促赵晴画道:“你还愣着什么,快啊!”

      赵晴画狠狠地踢了脚洪兴仁的下身,疼得洪兴仁面目狰狞:“贱人、你这个贱人!”

      赵晴画捡过地上的霖花,朝前一挥,僵尸洪兴义朝洪兴仁扑了去。伸出獠牙,狠狠地咬向了洪兴仁,咕噜咕噜地吸着血,洪兴仁的身子很快就衰败了下去,浑身散着不详的苍白。

      竟然杀死了人,不可饶恕。
      小爱拿着青洪剑,便向僵尸砍去,赵晴画用身体挡在他面前。

      哪怕这个人有杀人帮凶的嫌疑,但是她还是人类。
      小爱试图换个方向突破。

      赵晴画远比不上她的速度,情急之下,朝小爱扑了过来,用身体将她困住。

      与此同时,一团金光从洪兴仁的身上剥离,飞到金蟾身边,被金蟾一口吞掉。
      然后金蟾张嘴,又一团金光从它嘴中吐出,只是这团金光无比的微弱,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散了。

      小爱挣扎,赵晴画却死死抱住不放手,小爱用蛮力挣脱,赵晴画被甩在了地上。
      【警告!你的行为已经伤害到了人类!】

      小爱一顿。
      赵晴画见了,不顾身上的疼痛,爬过去继续用身体困着她。小爱再不敢动了,金蟾借机用捆仙绳捆住了她。

      而那团微弱的金光,满缓缓飘到了僵尸洪兴义的身边,似乎十分抗拒。

      赵晴画着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蟾说道:“‘有情石’、‘有情身’、‘有情人’,复活三者不可缺其一,但那是在魂魄升空的情况下。你夫君的魂魄在我那儿,所以仪式还未完成,且随我来。”

      它舌头卷着一行人跳到屋外,看到那棵霖花树竟然被砍了,恶狠狠地瞪了小爱一眼,然后对赵晴画说道:“冥花给我。”

      赵晴画将控制僵尸的霖花,交给了金蟾,金蟾放到了树根上,只见已然倒塌的霖花树,竟然隐隐约约浮现出树的光影。

      “冥花老祖给你的冥花,具有‘有情石’的力量。”金蟾舌头一卷,将僵尸洪兴义卷到了光影树旁,“‘有情身’在此,现在需要‘有情人’。虽然你夫君只是一介凡人,但需要抽取的生命力也十分巨大,你很可能会死。而且他的‘有情身’早已腐烂,就算复活,也无法像常人一般,你确定要复活他吗?”

      赵晴画走到光影树另一旁,透过光影,紧紧地握住了洪兴义的手,她的目光坚定:“若夫君不在,我也不想苟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唤他回来!”

      “哎,情这一字啊。”金蟾感叹道,“罢了,你想好便是。”

      只见寒空之上,月轮光满,金蟾吐出一个元宝,那元宝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七月十五的阴气,巢安县家家户户前,点燃的荷叶灯无风摇曳,好不诡异。

      当那枚元宝,渐渐发光,最后变得比满月还要明亮时,一道光从中发出,直直地照到了冥花上,光影树的影子越发的明晰,近乎长出了实体。

      “唔。”一道闷哼从赵晴画身上传来,只见她面容痛苦到扭曲,一道道光影从她身体抽去,顺着霖花树,朝洪兴义身上输送而去,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

      最后,当一切都停了下来,她已老态龙钟、白发苍苍,再也不见年轻的美貌,睁着浑浊双眼,看向了洪兴义,嘶哑着喉咙唤道:“夫君。”

      洪兴义眼神终于有了几分清明,他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赵晴画良久良久,才疑惑道:“晴…画……”

      赵晴画喜极而泣,伸出手想要拥抱他,却看见自己干瘪的手,她慌乱地收回手去,摸上自己满是褶皱的脸,然后一把遮住:“不、不要看!”
      她好不容易找回夫君,怎愿以这般老态龙钟的模样面对心爱之人。

      金蟾看起来有些虚弱,趴在地上嘟囔道:“早跟你说了的呀。”

      赵晴画一手捂脸,一手伸到处于光影树正中的霖花上,然后忽然就又返青春美貌,只是从她佝偻的腰、缓慢的步伐可以看出,这只是表象罢了。

      “障眼法啊。”金蟾点出了实质。

      赵晴画步履蹒跚地走到了洪兴义面前,紧紧地拥抱了他,洪兴义缓慢地抬起了手,僵硬地回报了她。

      看他们夫妻团聚,金蟾也很高兴,只觉心事一了:“好了,洪兴仁本就欠你们夫妻的,你们依靠自己取了他的魂魄,了解了因果。然后你们将他的魂魄给我,我呢,将你夫君的魂魄归还、帮助他复活。真是两个公平的交易,就算是天道也挑不出错。”
      “好了,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我们快走吧,不然那位回来就麻烦了。”

      哪知赵晴画却突然笑了,嘶哑的笑声为安静的夜染上了几分恐怖色彩:“圆满?夫君半死不活,我也行将就木,金蟾大仙,你认为这就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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