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如此多妖》远乡远

11、第 11 章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转眼就到了酒会的日子。下午四点钟，工作室的造型团队准时到达了三十二楼。
　　为首的女子妆容精致，身材高挑，oversize的西装外套松松垮垮地罩在肩上，却更显得双腿修长纤细。她迎上前来，向乔筠伸出手，爽朗一笑。“您好，我是新任的首席造型师Fanny，请多指教。”
　　乔筠轻轻回握，“我是乔筠，很高兴认识你，麻烦请稍等。”
　　她收回手，拨出内线电话，“顾总，工作室的人已经到了。”
　　“进。”
　　那头只简短地回复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般态度乔筠早就习以为常，向来人笑笑，轻声道：“请跟我来。”
　　她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顾予川自桌后抬头看来一眼，阳光自他身后倾泄而入，他的眉目笼在一片阴影中隐隐只能看出个立体的轮廓。
　　乔筠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的Fanny就跨前一步，抢先道：“您好，顾总，我是以后负责您的造型师，Fanny。”
　　被抢了话的乔秘书尬了一瞬，下意识地看向顾予川，只见他微微皱着眉，轻飘飘地向站在面前的Fanny看了眼，嗓音淡淡的。“开始吧。”
　　这冷淡的态度让Fanny的脸色僵了一下，可是她很快就恢复如常，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黑色T恤包裹着的身材火辣，乔筠忍不住在心底“哇”了一声。
　　顾予川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在Fanny举着粉扑向他走来时，稍稍往后仰身避开了。“吹头发就好。”
　　Fanny笑了笑，“顾总可真是有颜任性。”
　　面对这玩笑般的一句，顾予川冷着脸没回话，气氛立时便有点尴尬，Fanny也僵在那儿下不来。乔筠见此，忙开口：“顾总他接下来还有别的行程，只怕Fanny老师的技术今天没有足够的时间施展了。”
　　一旁的助理适时地递上梳子，Fanny接过，转头对着乔筠一笑，“那可真是遗憾。”
　　说完就回过头去，认真细致地替顾予川整理发型，不再说话。
　　Fanny的首席造型师倒真是不虚，指尖翻飞几下的功夫，顾予川整个人就变得截然不同起来。刘海向后拢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骨耸立同鼻子连成一段跌宕的曲线，俊美到锋利。
　　顾予川向镜中瞥过一眼，好似并未看见Fanny期盼的眼神，淡淡道：“衣服呢？”
　　乔筠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过用防尘袋套着西装，走到他面前。“在这儿，顾总，现在换吗？”
　　顾予川点点头，接过防尘袋，走进休息室。他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就走了出来，藏蓝色的三件式西装，衬得他肩阔腿长，凡尘贵公子大抵就是这样。
　　只是他这幅模样乔筠已太习以为常，并没什么特别的表露，倒是Fanny见了只觉得心上好似落了重重一击，怦然不已。
　　顾予川双手捏着领结试了好长时间都没能成功戴上，Fanny见了立刻走向他，只是还没等她近前，顾予川不善的目光就横了过来，下意识地她就顿住脚步停了下来。
　　“乔筠。”
　　声音较之平常低沉了几分，明显不悦的表现，被突然点名的乔秘书一下子反应过来，忙迎了上去，接过顾予川手中的领结。
　　顾予川垂眸看着她，“我还以为乔秘书今天是准备木头人当到底了。”
　　乔筠讪讪地笑了下，没说话。她身高并不矮，从小到大一直被划分是高个子，可是对着顾予川依旧得稍稍踮起脚来。
　　两人距离拉近，乔筠的发顶蹭在顾予川鼻下，温热的喘息一下下地抚过，有点儿痒。好在这个过程极短，乔筠扣好领结就飞快地退开了，她将那股想伸手挠头的冲动压下，问：“顾总，需要通知司机现在出发去接何小姐吗？”
　　何小姐今日会以顾予川女伴的身份出席酒会，眼下出发虽说有点儿早，但考虑到青城拥堵的交通环境倒也是万无一失。
　　顾予川整了整领结，却反问道：“她的礼服带来了吗？”
　　Fanny的助理反应极快，指了指一旁的衣架，“在这儿。”
　　顾予川看着乔筠道：“给她化妆。”
　　他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有愣了，工作室虽然会为乔筠提供服装却并不提供造型设计，以往都是由乔筠自己搞定。
　　乔筠摇了摇头，“不用了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此时此地被顾予川围观化妆全程，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觉得脚下能抠出个三室一厅。
　　顾予川视线落向Fanny，简洁明了地命令：“快。”
　　Fanny回过神来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一旁的助理手脚麻利地将工具铺展开。乔筠无奈只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低声向Fanny请求：“不用太麻烦，简单、简单就好。”
　　与刚才的爽朗大方截然相反，Fanny面色略暗，沉着嗓子“嗯”了声，算作应答。
　　粉色的化妆刷自颊上轻轻扫过，乔筠衬着间隙悄悄睁眼看去，顾予川已坐回桌后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文件，她不由松开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
　　顾予川一手捏起页脚，抬眸向她看过，乔筠闭着眼微微仰头，瓷白的双颊晕开淡淡的粉红，此刻安安静静的模样比平常要乖巧许多。
　　顾予川看了很短时间就将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只是唇角的那抹笑却久久未曾卸下。
　　大概是为了满足乔筠“简单”的要求，Fanny化妆的时间很短，甚至不到一个小时，可是当乔筠睁开眼看见镜中的自己，还是再一次感叹“术业有专攻”。
　　她真诚地表达了谢意，对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顾予川放下文件，慢慢走了过来，他向着挂在架上的礼服抬了抬下巴。“换衣服。”
　　“哦。”
　　乔筠应了声，心中想着一会儿到洗手间的时候可千万要仔细，手刚搭上衣架就听间顾予川在身后道：“去里面。”
　　乔筠循声回望，迟疑问道：“休息室吗？”
　　进入一位异性专属的空间似乎并不是一件合情理的事，乔筠看着顾予川，对方面上无他，淡然地轻轻颔首一座肯定。他如此坦荡，乔筠反倒觉得自己的扭捏有些不合时宜，是以虽然犹豫却还是拿起衣服走了进去。
　　休息室的床上还散落着顾予川方才换下的西装，乔筠瞟过一眼便飞快地挪开视线，明明都是一样的恒温系统，她却觉得这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得多。
　　她将礼服放在椅子上，背对着床，飞速地换好礼服。她将换下的衣服包进防尘袋里，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Fanny一行人已离开了，顾予川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声响徐徐转身看了过来。
　　乔筠选得是一件吊带礼服，浅粉色的绸缎质地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薄薄一层微光，除此外全身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剪裁简洁流畅更显身形纤细高挑，细细的肩带自瓷白小巧的锁骨处向后延伸，沿着蝶翼般的肩胛骨攀爬过大半后背，披散着的长发遮挡了这引人浮想联翩的大好春光，让一切都美的恰到好处。
　　心上像是落了一只蝴蝶，娇嫩羽翼每一次的颤动都在心原上刮起一阵猛烈地风，顾予川的目光自她雪白双臂不动声色地攀爬到锁骨之上，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他收回目光，缓步走到乔筠面前。
　　“礼服不错。”
　　乔筠噎了一下，早就知道在这位嘴下得不到什么夸奖。视线看向墙上的挂钟，已是北京时间五点五十分，时间已经经不起耽搁了。她抬头向顾予川询问：“时间不早了，是不是通知司机准备出发去接何小姐？”
　　明知她做的都是一个秘书的分内事，可是此时听她所说顾予川还是觉得扫兴，声音比方才低了些。
　　“嗯”
　　乔筠点点头，“好的，顾总，那我先出去了。”
　　她刚走到门边却又被顾予川出声唤住，“你一会儿怎么去？”
　　乔筠转身看了过来，诚实道：“王部长说他车上还有空位，正好载我一道过去。”
　　其实王谆的原话是：我的副驾驶永远为乔秘书敞开。
　　顾予川眼神暗了一瞬，他目光自她隐隐露出的凝脂后背一路逡巡至她面上，凝视了片刻方才道：“天冷，记得穿件外套。”
　　五月底的青城即便不热也绝对称不上个冷字，可是面对顾予川难能可贵的关心，乔筠还是按下满腔疑问，乖乖地应了声，“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