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如此多妖》远乡远

10、第 10 章

　　扣光是不可能，坚决不可能，优秀如乔秘书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直到晚饭结束。
　　回程一路畅通无阻，顾予川在乔筠租住的小区前停了车。
　　乔筠抱着外套和包下了车，跟他道别。“顾总，您一路慢走，再见。”
　　顾予川没说话，车内没有亮灯，道路旁闪烁的霓虹招牌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恰到好处的柔和了他那份凌厉的俊美。
　　“这个拿去。”
　　有什么从车内被抛了出来，乔筠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上面烫金的LOGO，是方才那一珠宝品牌。
　　她抬头疑惑地看去，却见顾予川并未看向她，晚间起了风，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朦胧。
　　“刚才的赠品，给你了。”
　　乔筠觉得自己恍惚看见说完这句后的顾予川颊边迅速晕开一抹红，只是尚未待她看仔细，对方已抢先按下车窗按钮。
　　深色的车窗缓缓升起，顾予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势。车再一次动了起来，宽窄叠加的M车标在路灯下银光闪闪，猩红的尾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晚风吹乱了心跳，乔筠深一口气打开手中的盒子，深色的绒布之上，四瓣花朵造型的耳钉璀璨照人。

　　大概是昨晚收到礼物的原因，乔筠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闹钟还没响就醒了。
　　她收拾妥当，在小区附近的早餐店吃过早点，搭地铁到公司时竟比平常还要早一些。
　　等电梯时，碰到了童颜，对方先是对她今日份的神清气爽不遗余力地称赞了一番，接着向她发出午餐的邀请，乔筠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到办公室后，她如往常般先行查阅邮件，发现公关部已经就酒会的地点时间与楽林达成一致，时间定在下周二，三个待选时间中最近的一个；而且地点也并非是昨天刚考察过的W酒店，而是市中心的君悦，这里位置折中距双方都不算远，交通也更便利一些。
　　乔筠看完懵了一瞬，但也没多想。因着顾予川今日有外出行程此时并不在公司，她只能信息汇报，不多时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你一同出席。
　　指尖轻轻地敲击着屏幕，乔筠回道：好的，顾总。
　　她发完信息便将手机放下，埋头工作之中，直到童颜发信息询问中午吃什么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休时间。
　　乔筠下意识地往顾予川的办公室瞟过一眼，她在心底默默盘算了一下，觉得顾予川大概率是要在外盘桓一整天，如此看来今天是不必担心会有残留气味污染到大BOSS过于敏锐的嗅觉，想了想她回复了童颜——不如吃米线？
　　几乎没有耽搁，童颜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放下手机，乔筠心潮莫名澎湃，宛若一个脱离了封建家长压迫与禁锢的热血青年，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往楼下去了。
　　正值用餐高峰，米线店里挤满了用餐的食客，乔筠和童颜等了会儿才有一张角落里的桌子空出来。等待的间隙，乔筠在手机上翻看着工作室发来的最新一季的服装目录。
　　作为秘书她或多或少需要陪同顾予川出席此类场合，为了顾氏的脸面装扮一事上向来容不得马虎，好在顾氏与专业的服装工作室签有长期合约，服务大BOSS的同时捎带连她的也一并解决。
　　页面滑到一件粉色的露背礼服时停住了，乔筠反手将屏幕递到童颜面前，“怎么样？”
　　童颜视线自屏幕一路滑至她胸前，点点头肯定道：“不错，扬长避短，正适合你。”
　　乔筠不以为意地向她“切”了一声，“那就它了。”
　　童颜盯着她，颇为感慨地叹道：“虽说顾总他平时不近人情了点儿，对你倒是一贯的出手大方。”
　　乔筠被这句话雷得不轻，马不停蹄地反问：“你这是打哪儿看出来的？”
　　“这儿啊，”童颜抬手指了指她的手机，“我也是最近听他们说才知道，以前Jessic在的时候，工作室送来的服装目录从来都是过季款，你要知道这之间的价格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乔筠下意识地看了眼屏幕，当季新款造价不菲，哪怕是租赁一晚的价格依旧令人咋舌。这个问题她以前不曾在意过，现在听童颜提起方才察觉出，好像身为一个秘书似乎并没有穿着当季新款招摇过市的需要。再仔细地回忆下，当初她刚升任第一秘书的时，工作室送来的服装价格是比现在要便宜的多。
　　心里的那份莫名其妙越来越浓，她左思右想了半天，脑中仍没想出个合理的原由。
　　正当她迟疑的时候，服务员将米线端了上来，童颜双眼一亮，拿起筷子递给她。“好了好了，我就随口一说，你还这深沉上了。想这些年来，乔秘书陪着大BOSS迎着朝霞踏着晚月的加班加点，这点儿‘恩宠’当之无愧！快吃快吃！”
　　乔筠听完，讷讷地点了点头，低头吃起米线来。

　　顾予川踩着临近下班最后十分钟的时间线回了公司，携了一身奔波劳碌的仆仆风尘，眉眼之间倦色隐隐，经过乔筠工位前他没说话，只抬手捏了捏眉心。
　　乔筠本已将手头的工作赶完，只静待下班打卡，起身往茶水间泡了杯茶端进了顾予川办公室。
　　顾予川抬手接过，乔筠泡茶的手艺不错至少很合他的心意，不浓不淡，温度恰好。只是他放下茶杯，开口却是一句：“你中午吃什么了，味道这么大？”
　　乔筠一愣，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凑至鼻尖嗅了嗅，“有味道吗？我还喷了清新剂的。”
　　“这儿……”顾予川看着她，抬手指了指她垂在肩际的长发，“头发上一股添加剂和香精勾兑在一起的味道。”
　　乔筠无言以对，这份敏锐的嗅觉都可以媲美警犬了。她讪讪一笑，“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注意。”
　　顾予川对她这个回答未置可否，低下头不再看她，许久才好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去酒会的衣服选好了？”
　　他这一问，将中午的那点儿莫名其妙重新勾了起来，乔筠迟疑了下没能立刻给出答复，顾予川抬头向她看来，微微皱了眉。
　　乔筠在他的目光中回过神来，“还、还在看呢。”
　　“没有合适的？”顾予川顿了顿，接着道：“不喜欢的话，可以另换一家，王谆那里应该有备选的工作室。”
　　乔筠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顾予川没说话，只看着她，以眼神无声的追问着。
　　中午的一点点疑问渐渐被放大成一团浓雾，乔筠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踟躇地开了口：“顾总，其实我穿当季新款，从公司角度来说成本太高，像Jesscia以前那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予川轻飘飘的一句打断。
　　“人靠衣装。”
　　乔筠怔住了，没头没尾的一句，她反应不来。
　　顾予川定定的看进她的眼神里，夕阳的鎏金自他身后铺散开来，他被笼进一片赤色烟霞之中。“Jesscia大学时期是全校学生众口一致公认的校花，她在校时校庆晚会的主持从未旁落。入职顾氏的第一年情人节，收到的玫瑰花多到前台都放不下，而这个记录至今都无人打破。”
　　乔筠：？？？
　　这是什么？前秘书褒奖大会么？完全答非所疑好么？
　　大概是看懂了她此刻的疑惑，顾予川叹了口气，“所以，是当季新款还是过季款以她的条件来说并不重要，她本身就足够优秀，无论穿什么都会是锦上添花。但是，你——不行。”
　　乔筠：！！！
　　最后，顾予川结案陈词地一问：“你，明白了？”
　　我不想明白！
　　乔筠嘴角抽了抽，费了好大劲儿才稳住表情。“是的，我明白了。”
　　她走出办公室，当机立断的掏出手机，翻出礼服的照片发给工作室确认。对方回复的很快——收到，乔秘书好眼光，礼服正适合您的气质。
　　乔筠将手机捏在手中，望着总裁办公室紧闭的大门，暗暗磨牙。
　　嘴巴这么毒，活该你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