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节 论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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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噗——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七海建人抖了下报纸，挡住脸不去看：“虎杖，下次要说谎记得不要喝水，最好也别吃任何东西，太显眼了。”
“哈哈哈，不愧是遭受过社会毒打的打工人，不过悠仁还是早点说实话吧，老师不会生气的哦？当然如果那口水喷中了我的话……”五条悟缓缓歪头，手指拉下一点眼罩的边缘，露出单只瑰丽的仿佛是种暴力一样，极富冲击力的眼睛，“就宰了你哟。”但其实在盯着两面宿傩。
——（嬉笑）——
话不讲清楚的缺德教师笑嘻嘻的，看着学生像只还没长大的小虎崽似的，浑身不存在的皮毛都炸了一圈后，还得蔫头耷脑的道歉。
“对不起。”这么说着的虎杖鞠了个躬，然后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3秒50米的速度真不是盖的耶。
总之道歉归道歉，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
难道要他解释大半夜不睡觉，在洗手间里冲凉水澡的光荣事迹吗？这样的社会性死亡他可是绝对拒绝的！
——……——
“……”
五条悟静默。
他的狩猎本能正在滋滋作响，不不，他要有耐心，得尊重学生总会有些不想说的秘密……不！他忍不了！
“呼呼呼，呵呵呵，以为能够逃出我的掌心吗？辛德瑞拉啊！”
简直是魔音贯耳。七海建人推了推护目镜，视线集中在报纸的科学理财上，半点也没有被在整个宅邸里玩起猫捉老虎的两人影响到，不愧是府邸里最自律的人。
“娜娜明救我！”
最终，虎杖扑倒在七海……的裤腿下，因为五条悟已经不要脸的抱住了他的双腿。无可奈何，房间里唯一真正心智成熟的大人目光向下垂落，同一脸轻浮表情的五条悟的眼罩对视（？）了一下，接着发现了对方正向少年臀部伸出贼手。
“……”
毁人清白的家伙都是狗屎！
七海建人的目光仿佛在这样谴责。
其实只是想把滑不溜手的虎杖扯回来抱住，五条悟在后辈刺人的目光下顿了顿，而后，心志坚定非常人的最强，依旧用罪恶的左手抓住了虎杖制服上的裤腰。
“哈。”
一声不算很大的嗤笑响起，七海建人目光一凝掏出了咒具，五条悟则飞速弹起后退，而一道似是手臂又过于纤长的残影闪过了五条悟原先所在的位置，在木制地板上打出裂痕后就消失不见。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超过0.5秒，等到虎杖莫名其妙的摸着脑袋站起身来，就发现自己的新衣服破了半边，变成了不知道应当属于什么艺术的前卫款型。
“……”
“……”
“……”
露出仿佛罗丹思想者的表情，虎杖悠仁感到了窒息，他想起他在校舍走廊上答应的全部，口中却是说道：“老师……衣服和地板我以后会赔的。”
对金钱十分敏感的七海率先说道：“不用担心虎杖，你先前做任务都是有工资的，从那里面支付就行了。”
“诶？”还有这好事，虎杖茫然的抬起头。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瞬，随后额角暴起青筋的看向突然吹起口哨的五条悟。
“哈哈就像娜娜明说的那样，悠仁只要脱离死人身份就可以领工资了哟。”到底还有点教师的样子，五条悟边解释边竖起一根指头，“咒术师都是有高额补贴的，实际上大部分不怎么需要为金钱烦恼，再说实在不行……”
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会儿，随即用仿佛背景都开满花的表情宣言道：“只要是悠仁，老师愿意一直养着你哦，哪怕加上宿傩也完全不是问题！”
“那样太麻烦老师了，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不要紧。”
“你在打什么主意呢下三滥。”
——唉，小孩太固执了也令大人苦恼啊——
明明是一个身体却给出了两份回应，虎杖不禁单手捂住脸，对自己另一只手上长出的嘴巴在跟五条悟互怼这件事，已经完全不想管了。
啊啊，宿傩什么的，爆炸吧。
接收到新的任务，吃完早饭就要出发的七海在路过虎杖身边时停下，他抬手安慰的揉了下少年樱花色的头发。成熟的大人不会在事情完成前承诺什么，成熟的咒术师更不会留下可能成为诅咒的话语，除非一切已成定数。
“路上要注意安全哦娜娜明！”虎杖笑着对收回手掌的七海说道。
“嗯。”七海建人被闪的推了下护目镜，接着又看了某最强一眼后才离开。
五条悟安静下来，没人接话的宿傩砸吧砸吧嘴无聊的匿了，短暂的静默之中，虎杖眨眨眼，说道：“那……我去换下衣服？”
“顺便换双潮鞋也不错呢，都在衣橱里挑你喜欢的就好，毕竟回去见同伴不打扮的帅气点可不行。”
“啊。能见面了吗。”
“嗯嗯嗯？悠仁这是不高兴见到惠和野蔷薇？哎呀没想到悠仁这么享受跟老师的二人世界吗哈哈哈开玩笑的。”
虎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奈的笑了起来，“老师的玩笑总听起来很认真呢。”他不知道自己许诺出去的，有几分被实现，“我想救顺平，但没能成功，宿傩……他没有明确应下也没救活顺平，我不知道……我不能明确我到底需要支付多少代价、我——”
“嘘，没事的。”五条悟用一根手指点在虎杖的嘴唇上，制止他再自责下去，“就像你说的，束缚没那么简单就能结系，它不是诅咒，更像一种受到世界管束的合同。”
“我们约定、立下条款、而后各自应允，最重要的是应允之时必须发自内心，如果一没应允，二没达成条款，即便写下合同也仅仅只是一张废纸。”
“所以就算刚才两面宿傩一时突破了封锁，也只是借助了悠仁你的不安，而不是你们真的定下了束缚，只要悠仁打起精神来他就什么都做不了，这一点你要相信老师的判断，我可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最强哦！”
看着五条悟鼻子都要翘起来的骄傲模样，虎杖噗的笑了。
“什么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当世最强十分小心眼，他嚷嚷道：“老师生气了！”我要闹了啊，五条悟用全身表达不满。
“哈哈哈，不是、哈哈哈哈！”
“太过分了！这种时候悠仁仁明明应该崇拜的对我说，五条老师最棒了，才对吧！”
“哈哈哈哈哈五条老师哈哈哈、最棒、哈哈哈哈……了！”
“继续！再多说点儿，完全不够！”
真是无聊啊。
宿傩支着手臂坐在骨堆上昏昏欲睡，横穿过天际的巨型骸骨之外，黑暗没有边际也不存在界限，只是生得领域里的风景往往不存在任何实际意义，不过是鸡零狗碎的拼凑，堆叠出反映其主的昭告。
非请勿入，又或是，请君入瓮。
***
再见到以为已经失去了的同伴回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谢邀，比起喜更觉得惊，随后涨满的情绪压根分不清楚是愤怒多一点，还是高兴多一点。
不过。
伏黑惠和野蔷薇在虎杖没看到的瞬间，嘴角齐齐上扬，某根一直紧着的弦终于有了些许弹性，让人不需要担心其会绷断。不管看起来有多不着调，始终是关注着自己学生们的五条悟，也有一瞬柔和了表情，只是随着京都校长的身影出现，那份柔和转眼就变成了跃跃欲试的嘲弄。
“虎杖，走了。”
伏黑惠瞥了眼那边的情况，毫不犹豫的拽住虎杖的兜帽，将人拖出箱子带走。
“诶诶？”
明明只是兜帽，虎杖却像是被扣住了命运的后颈，野蔷薇虽然没有像伏黑那样第一时间注意到京都校长的恶意，但她也特有察觉问题的第六感。
“少啰嗦，快点走了，害我担心的罪过可是很重的！”她恶狠狠的瞪着虎杖，明亮的眼眸却隐隐蒙着层水雾。
“抱歉。”注意到这一点的虎杖喃喃道，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的联系竟然已经那么深刻。
虎杖悠仁并不是一个人。
他有关心照顾他的老师，有认同他的前辈，也有会为他的死而难过的同伴。
『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普通人的约定是否也会成为一种束缚呢？
……
二年级的学长们极富个性，不止有咒言师、咒具达人，甚至还有熊猫。话说为什么熊猫会说人话？咒术真的很不讲道理哎。
短暂的交流后，默默吐槽的虎杖被委托了挡住东堂葵的重任，这得亏于伏黑惠的一句话。
『如果东京和京都两校所有人都在没有咒力的条件下战斗，虎杖会赢。』
“那个黑头发的小鬼很信任你嘛。”宿傩突然浮出来，多少惊到了周围，虎杖不得不举起手，在其中一位学姐的刀刃下作投降状，拼命解释道：“等等、等等……等一下！我可以解释，这家伙是擅自冒出来的，冷静啊！”
“……这就是那个特级咒物？”禅院真希皱起眉，缓缓收回了咒具。
虎杖连忙点头：“虽然稍微有些烦人但只要不理会就好，他要是想做什么我会赌上性命去阻止的！”
“嗯？一群丑八怪和小崽子还有……这里是动物园吗？”无视虎杖的努力，宿傩左右看了看，在同熊猫对视后，他疑惑道。
“嚯——”
真希学姐……不，不止是学姐，虎杖满头大汗的发现从野蔷薇到狗卷学长乃至熊猫学长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嗯，话说熊猫也会有这样的眼神啊。他下意识想到，在那张不会掩饰表情的脸上，简直就跟白纸黑字似的写明白了吐槽。
一片混乱之中，伏黑惠叹了口气。
不愧是你，虎杖悠仁。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4节 论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