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入君心》阅梵

23、第二十三章 探望

　　今日岑凌尘刚要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值夜回来的岑凌睿。

　　“二弟，我……”

　　“大哥，怎么啦？”

　　岑凌睿犹豫了一会：“没事，就叫一下你。”

　　岑凌尘怎么可能不了解大哥的性子，他这个样子绝对有事。

　　“大哥，到底怎么啦，你就直说吧。”

　　岑凌睿没有再犹豫：“二弟，上次你说的那个眼神像小妹的可是淑妃娘娘宫中的颜兮姑娘？”

　　岑凌尘一听，立马集中了注意力：“是的，大哥可是见过她？”

　　岑凌睿点点头：“昨晚她在宫中遇刺了，我碰巧救下她。”

　　“什么？遇刺？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岑凌尘问得很急切，对于这个跟小妹眼神很像的姑娘，他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关心。

　　“二弟，你先别慌，她没事。”

　　岑凌睿跟岑凌尘大概讲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忍不住问岑凌尘：“二弟，你说世间真有那么相像之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是我们的小妹，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大哥之前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吗？”

　　“是，可是……”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岑凌睿也会如之前劝解二弟那般理智。

　　“大哥，不管她是不是小妹，还请多关照一些。”

　　“那是自然！”看着就要往门外走去的岑凌尘，岑凌睿问了一句：“二弟，你这是要去哪？”

　　“有事出去一趟。”岑凌尘虽然嘴里跟大哥说着理智，内心却在叫嚣着要亲自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颜兮昨晚回来的时候比较晚，那会淑妃娘娘已经休息了，便没有去打扰她。今日一早颜兮就去拜见了淑妃娘娘，将昨晚之事详细告知于她。

　　“刺杀？你有没有事？赶紧过来让本宫瞧瞧。”淑妃上下打量着颜兮，她现在越来越心疼颜兮了，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她才会进宫卷入这些纷争当中。

　　“娘娘，我没有事，昨晚多亏了岑将军相救，很抱歉没能护住那两名护卫。”至于二皇子暗中派人保护一事，颜兮不便说。

　　“你没有事已是万幸，他们也是死得其所，本宫会妥善安置他们，善待他们的家人。”

　　“谢娘娘体恤。”

　　近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淑妃对于昨晚刺客的事情虽然很震惊，但也很快就接受了，现如今这宫中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不会觉得奇怪。皇上和太后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么颜兮的安危暂时应该能够得到保障。

　　今日淑妃多留了颜兮一会，司马越和岑凌尘到的时候两人还在聊着。

　　“越儿，凌尘，你们怎么来了？”

　　岑凌尘不着痕迹地看了颜兮一眼，亲眼见她无事才放下心来。他自己内心也觉得有些荒谬，听大哥说完后怎么都冷静不下来，直到这一刻一颗心才落下来。

　　司马越看了看岑凌尘，看到那家伙表现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明明是他怂恿自己过来的，到了这里怎么反而像是被强迫的，奸诈。要不是看在那本《大邺民俗见闻录》的份上，他才不会开腔。只是很奇怪，这家伙怎么突然想要来母妃这里，连开口要他的珍藏都答应了，莫非真如自己猜测那般，他对颜兮姑娘有意思？待会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儿臣想母妃了，刚好今日约凌尘去赴一个诗会，便一起过来了。”

　　岑凌尘这会才接话：“淑妃娘娘，凌尘叨扰了！”

　　“哪里话，你们经常来本宫才高兴呢。”

　　刚刚殿中的氛围有些沉闷，司马越和岑凌尘的到来倒是轻松了不少。

　　看着颜兮和自己的儿子，淑妃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有些抑制不住兴奋：“越儿，近日忙不忙？”

　　司马越看着母妃这殷勤的样子，总觉得没好事：“母妃为何这样问？”

　　“越儿，颜兮第一次来洛京，人生地不熟的，你改天得空带她到京中转转。”

　　两个当事人没有多想，颜兮替淑妃治病，司马越带她逛逛也无可厚非，再者司马越也算是尽地主之谊。而颜兮也把司马越当成朋友，并没有多想，倒是屋子里的其他人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觉察到大家的目光之后，司马越才反应过来母妃的意图。这下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正想找理由推脱，看到岑凌尘那家伙，司马越改变主意了，他故意说道：“既然母妃都这样说了，那儿臣定当照做，再说陪佳人这种幸事儿臣求之不得。”

　　司马越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岑凌尘看，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只能继续试探：“岑兄对于洛京也甚为熟悉，不如一起？”

　　岑凌尘回答得很爽快：“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这下淑妃不淡定了，凌尘自小跟越儿玩得好，她自问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加上凌尘打小就是个极聪明有眼力劲的人，所以她笃定凌尘会知道自己的想法，也定会拒绝越儿的邀请，却没成想听到这样的答案。

　　装作看不出母妃意图的司马越此刻内心有些窃喜，他敢断定岑凌尘这家伙就是对颜兮有意思。

　　难得看岑凌尘这棵铁树开花，作为好兄弟的他怎么也得帮一把。司马越转头问颜兮：“颜姑娘，改日我和岑兄带你去逛逛这洛京城，你意下如何？”

　　颜兮才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总之难得出宫一趟，何乐而不为：“好啊，颜兮在此先谢过六皇子和岑公子！”

　　淑妃看着自家的傻儿子直扶额，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好好把握，她白操心了。

　　司马越和岑凌尘前脚刚走，庄嬷嬷后脚就到了。

　　“老奴见过淑妃娘娘、颜兮姑娘！”

　　淑妃连忙问道：“庄嬷嬷，可是太后身子有什么不适？”

　　“回娘娘，是皇上命老奴过来请娘娘和颜兮姑娘去康寿殿一趟。”

　　淑妃和颜兮对视了一眼，应该是昨晚之事无疑了。皇上叫庄嬷嬷过来，以太后的名义召她们进宫，估计也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想打草惊蛇。

　　几人随庄嬷嬷到了康寿殿，在此之前皇上跟太后已经商谈了许久，皇上对颜兮也有了改观，这会态度明显缓和多了。

　　“臣妾见过太后，见过皇上。”

　　“民女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

　　“都起身吧！”

　　“昨晚之事朕已知晓，今日叫你们过来是关于太后的病情。”皇上对着颜兮说道：“依你所言，太后是中毒，可知所中何毒？”

　　“禀皇上，太后确实是中毒，至于是何毒需要进一步确定。”

　　“要如何确定？”

　　“民女已想到验证之法，待药材准备齐全后即可开始。”

　　“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薛太医来找朕，另外朕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不会发生昨晚之事。”

　　“民女谢过皇上！”

　　皇上继而吩咐淑妃：“淑妃，朕已将康寿殿彻底清理了一遍，你的身份方便一些，为以防万一，日后还需你多留意太后宫中的一切，有任何事情及时向朕禀报。”

　　“臣妾遵旨。”淑妃很激动，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说过这么多话了，现在又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与她去做，她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皇上日理万机，交代完这些事情就匆匆往殿外走去。司马靖泽算着时间来到康寿殿，在殿外还是碰到了皇上。

　　“见过皇伯伯！”

　　“嗯，舍得来看你皇祖母了？”

　　“瞧您说的，侄儿像是那么不孝的人吗？”

　　皇上嗔怪地盯着司马靖泽看了两眼，甩甩袖子径直走了。

　　司马靖泽对于皇伯伯的态度早就习惯了，再说他一点都不怕他，摸摸鼻子继续往殿内走去。

　　司马靖泽没让下人禀报，直接就往皇祖母的寝殿走去，准备给皇祖母一个惊喜。而且，他也想看看那个丑丫头见到他是什么表情。

　　刚进门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似乎比之前更加消瘦了，昨晚应该被吓到了吧。

　　庄嬷嬷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他了。庄嬷嬷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太后娘娘，您看谁来了？”

　　太后探出身子看了看，就看到那个小祖宗迎面走了过来。虽说她这个孙儿在外风评不太好，但是她知道孙儿不是一个坏人，而且这小祖宗惯会哄她开心。

　　“皇祖母，孙儿来看您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舍得来看祖母了。”

　　“皇祖母，您怎么跟皇伯伯都这样说，孙儿这不是来了吗？”

　　太后拍了拍床塌：“快来祖母这儿坐着。”

　　司马靖泽乖顺地坐下：“皇祖母，您身子可好？”

　　“老样子，不用担心。你若是常来看看祖母，就更好了。”

　　司马靖泽连连应下。

　　颜兮一开始就注意到司马靖泽了，今日算是见识了他不同的面孔。在太后面前油嘴滑舌，在她面前尖酸刻薄。

　　司马靖泽知道皇祖母不会跟他说中毒之事，他自然不会说破，他故意看了看殿中站着的人：“皇祖母，你们这是？”

　　“祖母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颜兮姑娘，是淑妃带来帮祖母调理身子的。”

　　颜兮礼数周全地给司马靖泽行礼：“颜兮见过世子爷！”

　　这丑丫头在皇祖母面前倒是聪明，收起了爪子，没跟他对着来。看着颜兮这么温顺的样子，他却提起了逗弄的兴致。

　　“皇祖母，这么年轻的小丫头，您放心让她调理？”

　　太后作势轻轻拍了一下司马靖泽的手背：“胡说，颜兮的医术可是连薛太医都称赞的，不可无礼。”

　　司马靖泽慢悠悠走到颜兮面前，故意拖长了尾音：“哦，是吗？那改日定当好好请教请教，颜兮姑娘。”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讨厌之人，有些人就不能给好脸色：“请教不敢当。”颜兮继续稍稍上前一步，用只能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擅长女性方面的诊治，世子爷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