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只看见你》半颗蘑菇

7、嫖狼人的第七步

　　在那次不欢而散的吵架之后，莉莉很久都没正眼看过詹姆和西里斯一眼。当然西里斯也是同样的，只不过詹姆总是可怜兮兮地去找莉莉，给她道歉，请求原谅。莉莉总是冷冷地要求詹姆给西弗勒斯道歉，詹姆不同意，于是就又继续僵持。
　　莱姆斯和葛瑞斯在其间为难了很久，最终一拍即合达成共识——管他呢，跟彼此一起玩呗，只要不把两个人凑在一起怎么都好说。
　　詹姆也终于不再嚷嚷着玩扫帚了，因为西里斯借了他自己的彗星，又和他偷偷跑出去痛痛快快飞了一整个晚上。这直接导致第二天他们俩哈欠连天，被麦格教授批评变出来的茶壶嘴还长着胡须，而茶壶把又是一条长尾巴弯成的。甚至差点在魔药的滚滚蒸汽中睡着，一头栽进坩埚里。
　　在周三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见到了黑魔法防御术的布利斯教授——她由于一些原因请了第一周的假，请了别的教授代课。
　　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大美人儿，总是言笑晏晏地讲课。更意外的是平时皮的像猴一样的男孩子们在她的课上总是很乖巧，一丝不苟的记着笔记。
　　就连詹姆，都在课上安安静静地正坐着听课，没有和西里斯像往常那样搞一些小动作——葛瑞斯简直是像看到了正在课上跳脱衣舞的西里斯，诧异极了。
　　她皱着眉头看连莉莉都没有骚扰的变样詹姆，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低声问他：“你是詹姆吗？hello？hello？”
　　詹姆严肃地打掉她的手，面不斜视地只动着嘴唇：“别说话！我和莱米打赌如果我能一节课不挪动一下屁股，他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吧……原来是打赌……等等？
　　葛瑞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莱姆斯？莱姆斯为什么会和你打赌？他是不是嫌你上课太吵？”
　　詹姆啧了一大声：“才不是。明明是我和莱姆斯关系好，他才愿意和我赌着玩。”
　　说完这句话，他就任凭葛瑞斯唠叨，怎么也不肯开口了。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布利斯教授。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到詹姆，他直勾勾的眼神实在是有些渗人。
　　好吧。詹姆还是如愿以偿了。布利斯教授一说下课，他就一脸难受地站起来，动动胳膊动动腿：“梅林，我感觉我的两半拉屁股从此不一样了。”
　　但一出教室门，他又嬉皮笑脸地扒在西里斯身上往食堂蹭着，炫耀一样地看着莱姆斯：“嗯？”
　　莱姆斯似笑非笑，挥了挥手：“你随意。”
　　詹姆笑了：“好的，看在我的屁股的份上，我一定得给你来个狠的……不过不是现在，等我想好的吧。”

　　葛瑞斯坐在长桌上，用叉子把自己的烤土豆戳的千疮百孔——她的家人还连一封多余的信都没有送过。这只是过了一周半，她已经有些难受了。
　　西里斯震惊地看着她的盘子：“你怎么不吃你的土豆泥？而且我怎么没见过家养小精灵做过土豆泥……哦不。”
　　他捂住嘴，面露痛苦之色。
　　但西里斯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葛瑞斯还沉浸在自己的惆怅里面，她的目光无焦距地扫过西里斯，压根就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西里斯看她两眼无神，凑近了些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那什么，你是在想家里的事吗？”他有些小心翼翼，“你该知道的，你进了格兰芬多，而进斯莱特林对于我们这样的‘高贵家族’来说很重要。”
　　他又有些不屑地：“更何况咱们家族的思想……纯血统联姻生出的都要么是畸形，要么是蠢蛋，甚至——还有哑炮。我们俩都算是少见的正常人，你进了格兰芬多，就不用找那帮假惺惺的人做丈夫了，这不是好事？”
　　葛瑞斯被逗得一乐，但随即又有些委屈：“现在茜茜表姐看见我，跟看见一团空气没个两样……更别说卢修斯和贝拉了，好像我是一只沾满泥土的地精。”
　　“啧！别想了。”西里斯咬了咬牙，好像做了一个什么大决定，“这样吧，我来带你看一个神奇的东西。”他拽着葛瑞斯就跑。
　　葛瑞斯和西里斯在走廊上奔跑，堪堪躲过几个迎面而来的学生。
　　“你在干嘛？”葛瑞斯呆呆地看着西里斯撸起袖子，挠了挠一个梨子。更神奇的是，那梨子咯咯乐了，然后旋开，露出一扇门。
　　“这是我们最近的得意发现，詹姆本来让我保密，想用它去讨好伊万斯……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伊万斯哪里好，但毕竟他喜欢嘛……所以我想，”西里斯爽朗地笑起来，“只要你不告诉她，那一样能达到目的的，对吧。”
　　西里斯先钻了进去，然后拉着葛瑞斯把她扶进来。几乎是她刚落地的一瞬间，就被四处蜂拥过来的家养小精灵像潮水一样淹没了。
　　“哦！哦！亲爱的小姐和先生，莉兹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拉比很高兴为您服务，先生！”
　　“小姐，您想来一些红豆派吗，或者巧克力蛋糕？”

　　葛瑞斯瞪圆了双眼：“这么多家养小精灵！？”
　　西里斯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我一直以为霍格沃茨的食物都是变出来的呢……”
　　“甘普五大变形法则，食物是变不出来的。瑞西……你是把家庭教师教的知识都忘了吗？”西里斯无奈地看着她。
　　“说到这个，”葛瑞斯抬头，“你怎么这么有天赋？”她羡慕地看着西里斯的魔杖：“以前没有魔杖上理论课的时候咱俩还差不多呢，现在你怎么这么聪明……”
　　西里斯被挤得踉踉跄跄。他扯了扯嘴，露出个皮笑肉不笑来：“谢谢夸奖，但是你的注意力未免放错了地方。”
　　他又扯开嗓子向着挤挤挨挨的家养小精灵们喊了一声：“我们要两块樱桃酱蛋糕和两杯咖啡！一杯加糖加奶。”
　　家养小精灵刚刚乱糟糟的声音一下子整齐起来：“好的，很高兴为您服务，尊敬的先生和小姐。”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完，就又哗地像来时一样迅速地散去了。
　　西里斯不知道从哪拉来两把高背木椅子，把它们推到桌边，又把葛瑞斯按在椅子上。
　　“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姨夫肯定会劝劝姨妈的。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西里斯胡乱揉了几把她的脑袋。
　　葛瑞斯点点头，谢过了端托盘过来的家养小精灵（它们又开始眼眶红红了）低头啃起了蛋糕上面装饰用的糖水樱桃。

　　詹姆果然依旧锲而不舍地出现在葛瑞斯和莉莉的视野里，更匪夷所思的是。每次看见他，他都故意似地放大了声音，不是诋毁斯莱特林的学生，就是炫耀自己的出色魔法天赋。
　　不过莉莉只是皱着眉走开，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这么持续了两三天，詹姆还是坐不住了。他又在她们吃完午饭的一个空当闪出来，挡住路。
　　“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他好像是在向葛瑞斯说话，但眼神却不住地瞟着莉莉。“你想去吗？”他热切又急迫地盯着葛瑞斯，给她使了好几个眼神。
　　“是关于什么的呢？”葛瑞斯虽然早就知道詹姆准备了什么，但她希望自己的两个朋友关系不要这么一点就炸，也就顺着詹姆，给他搭了个台阶。
　　詹姆也是一点不见外，“诶，你感兴趣就行，走吧！”一拍葛瑞斯，顺着肩膀这么一勾，就想把她们带走。
　　“等等！”莉莉反身把葛瑞斯往自己这边拽过来，柳眉倒竖地瞪了一眼詹姆：“我告诉过你，波特。你想和我做朋友，最起码得跟西弗道歉。而且你得保证不能再跟你的那些……”莉莉顿了顿，把几个词咽了下去，“那些朋友侮辱他。”
　　詹姆速度极快地垮了脸，但莉莉压根没看他第二眼，转过身拉着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的葛瑞斯走了。
　　回休息室的路上，莉莉俏丽的脸上还阴云密布，葛瑞斯一路小跑地跟在因为情绪起伏走的飞快的莉莉后面。然后就迎面撞上了正在下楼的斯内普和穆尔塞伯。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葛瑞斯愤愤的咬了咬嘴唇，偷摸看了一眼后面暗搓搓跟着她们的詹姆。
　　葛瑞斯其实早就看见了詹姆，但他们毕竟都是格兰芬多的，她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人家回自己学院的休息室，更何况莉莉如果知道肯定也会视而不见。但是谁能想到今天居然倒霉的恰巧遇见了这两个人。
　　莉莉的眼睛已经亮起来了，她欢快地叫了一声：“西弗！”葛瑞斯眼睁睁地看到旁边穆尔塞伯的脸色越来越黑，厌恶又嫌弃的看着她。
　　还没等西弗反应，葛瑞斯就闪身站在了莉莉前面，挡住了穆尔塞伯的目光。
　　她暗暗地对身后躲在阴影里的詹姆压了压手掌，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她急促地对莉莉说：“我们还要回去练习变形呢，快走吧！再见，斯内普。”说着避开穆尔塞伯的眼神，转身就要拉着莉莉走。
　　“格林格拉斯小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穆尔塞伯低低的声音响起来，葛瑞斯垂着头想要继续走，但他提高了声音。“你说你进了格兰芬多，埃尔夫人给你来过信吗？”他玩味地笑了两声，“不算那封吼叫信？”
　　这句话戳中了葛瑞斯的痛点，她转过身直直地瞪着穆尔塞伯：“你什么意思？”穆尔塞伯耸了耸肩，把一只手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瘦小的男生被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穆尔塞伯搭着，显得格外局促起来。
　　斯内普不敢看莉莉的眼睛，因为她正以一种仿佛第一次见西弗勒斯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难以置信的开口：“西弗？你就是在和这种人交朋友吗？”
　　斯内普这才抬起眼睛：“莉莉……”穆尔塞伯沉了沉脸色，打断了斯内普。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你这个泥—巴—种——？”
　　莉莉还没有任何反应呢，葛瑞斯当即怒气冲天，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穆尔塞伯，湛蓝的瞳仁里面窜出颗颗火星。
　　她眼里冒着泪花。

　　葛瑞斯上前一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啪”清脆地掴了穆尔塞伯一个耳光。
　　穆尔塞伯的头一歪，左脸上飞快的红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你——你这个可耻的人！四分五裂!!”詹姆气的失声叫喊，他跑过来，还一边抽出魔杖对着穆尔塞伯的袍子喊了个咒。
　　穆尔塞伯的袍子在空气中自动碎裂成一片一片，飘落在地上。袍子里的魔杖也掉在衣服布片上，滚了一滚。
　　他难堪地静默在空气中，带着一个赤条条的身子和脸上的五个指印。
　　穆尔塞伯伸手把斯内普的外套拽下来裹在自己身上。“你真的很格兰芬多。格林格拉斯。和你那个纯血叛徒表哥西里斯真是一模一样。我会和埃尔夫人好好称赞你的勇敢的。还有你，波特。我记住你了。”
　　他气的声音变了调，一把把斯内普往楼下推了一把，自己走在了前面。斯内普一个踉跄，回头抱歉地看了一眼莉莉，急忙追上了穆尔塞伯。
　　“那个词……是什么意思？”莉莉犹犹豫豫地问葛瑞斯。
　　“那是个非常——非常恶毒的词。比你想象中一切骂人的词加在一起都要可怕。”葛瑞斯长呼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今天是别想练习变形了。
　　詹姆也义愤填膺：“斯莱特林真是卑鄙。”
　　莉莉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不全是那样的……”“你还在为斯内普辩护？在他的朋友那么说你之后？!”詹姆难以置信。
　　“今天特别谢谢你和瑞西。我也知道西弗在斯莱特林生活的很难，我不想他被孤立……好不容易有个朋友，那也不是他想说的话……”
　　詹姆扭头就走，留下莉莉和葛瑞斯站在原地。
　　好吧。现在脸上阴云密布的变成三个人了。葛瑞斯暗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