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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嫖狼人的第十九步 ...


  •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气氛永远热气腾腾,尤其是有普威特兄弟俩在的情况下。葛瑞斯好奇为什么这两个人,总能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得像两个上足了发条的弹簧小人,现在他们又在和五年级的学姐火拼巫师棋了。
      “我说老兄,就算一个人的大脑光滑的像淋了焦糖的牛奶布丁,这个绝世的笨蛋也不会把皇后放在士兵前头。” 吉迪翁单手撑在沙发上,皱着眉看着正焦头烂额的费比安·普威特。
      费比安正把手插在已经不能再乱的棕色头发里,好像要把所剩无几的脑浆都调动起来。凯蒂·博尔特坐在他对面,同样也是眉头紧皱的样子。
      “闭嘴。” 费比安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词,他和凯蒂打了个赌——谁输掉了这次巫师棋,谁就在斯莱特林打赫奇帕奇的比赛之前给艾诺·扎比尼下药——赫奇帕奇赢了,格兰芬多好歹还有屈居第二的机会。
      葛瑞斯听完开启这场比赛的原因,怀疑地看了一眼附在她耳边的玛丽,问:“他们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玛丽小幅度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葛瑞斯凑过去,遗憾地发现凯蒂的一个士兵正在向费比安的阵地发出胜利的最后一次冲锋。在它抡起胳膊狠狠捣碎前面那个棋子的脑袋的时候,她试探性地说:“扎比尼明年就是六年级,再熬过一年,你们就能在对战斯莱特林的时候占优势了。”
      吉迪翁笑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老实说,我们盼着那一天已经三年了。”
      费比安扔下了胜败已分的棋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我们这三年和他们打球的总时长加起来可能都不够吃完一块牛奶布丁的。”
      “没错……不过,费比安,你是不是想吃布丁了。”吉迪翁转头看他,带着一种我早知道的表情。
      下一秒,两个人像是早已约好一样同时弹起来冲出了休息室。
      “我们去食堂!”
      “顺便看看能不能贿赂小精灵去给扎比尼下药——”
      葛瑞斯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她决定去提醒艾诺一句,看在朋友的份上。

      夜渐渐深了,她依旧在壁炉边磨变形课的作业,继开学以后她连续两周在课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出差错以后,麦格教授就把她的作业调整到了三卷羊皮纸——梅林知道要用多大的字才能把这些纸填满!
      外面又在飘着小雪,她慢慢咬着羽毛笔的笔头,无意识地向火炉边缩了缩身子。透过毛衣的暖意,在看到窗外的雪的时候更加清晰:这让她想起了莱姆斯的话。
      期末前努力复习的同学们一个个地钻回寝室睡觉。不过对于葛瑞斯来说,今天会是熬夜的一天。她时不时考虑着要不要给自己来上一个清水如泉,好清醒清醒。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度过了半个晚上,葛瑞斯面前的字母已经渐渐重影,有的似乎跳起了华尔兹……她的灵魂此刻一定吃了草莓味的漂浮棉花糖。它被温暖的火焰扶托着,在漫天的雪中钻出格兰芬多塔楼,远离霍格沃茨,在空中俯视群山和黑湖……

      一个人推开了胖夫人的画像,随之传进来的还有胖夫人焦急的声音:“医务室,孩子——诶!你必须得……”
      葛瑞斯的睡意鸽群般乍起,惊得四散开,她把粘在桌子上的头抬起来看向门外。
      那个晚归的人是莱姆斯·卢平。
      他面无表情地钻进来,肉眼可见地带着满身满心的疲惫。他几乎是蹒跚着走到昏暗角落里的一张沙发前,默默地停了一会儿。在辨认出这是什么之后,像一棵被从根部砍断的树,直挺挺一头栽了下去。
      这属实把葛瑞斯吓了个半死——莱姆斯又不是那种半夜出去找人决斗的格兰芬多。但是这样伤痕累累,又好像受了什么严重的伤一样回来,实在是叫人无法理解。她几乎是下一秒就站起身,小声叫他:“莱姆斯?”
      没有回应。
      她推开桌子,快步走到他身边,注意到那件旧袍子的背部有些撕裂的痕迹,上面粘连的雪粒在休息室的温度下已经融化,润湿了深色的布料。
      他棕发旁边的耳朵已经泛着一种嫩红色,葛瑞斯犹犹豫豫地伸手去摸——滚烫。
      “梅林啊。”她小声叫出来。
      葛瑞斯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强把莱姆斯翻过来,却吃惊地发现他的袍子前襟已经成了条状的破布,里面的毛衣也处处都是裂口。
      更严重的是他露出来的半条右胳膊——新旧的伤痕和齿形咬痕交杂在一起,最新的还在缓缓往外渗着血液,触目惊心。她不敢再拖延,先给他的衣服施了个烘干咒——湿着粘在身上的东西除了让他的额头更适合煎鸡蛋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积极的作用。
      她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寝室拿下来一瓶白鲜,试着处理他的伤——但是更加糟糕的是白鲜此时失去了一切它原本的神奇作用,和普通的盐没有任何区别。
      葛瑞斯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对那位几个世纪以前发明白鲜的伟大巫师破口大骂。
      没办法了。

      看着双颊着火的莱姆斯,她深呼吸了一下,铆足了劲把他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向着门外走去——这个时候只能走七层楼梯,去找庞弗雷女士。运气好的话,或许能遇到一个级长帮忙。
      似乎是被一系列的动静扰到,莱姆斯睁开眼,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后,他呓语出声:“葛瑞……瑞西……别。”
      呼出的滚烫的气息打在葛瑞斯的耳朵上,她赶忙地问着:“莱姆斯,我现在送你去医疗翼啊,你别害怕……”说到最后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不……不去!不去医疗翼……”莱姆斯听见了医疗翼这个单词,开始了些许的动作,挣扎着要从葛瑞斯背上下来,“你走吧!快走……不能去医疗翼……不能……”
      “求求你……求你不要……我不能去医疗翼——”
      葛瑞斯的心脏有些异样的感觉,她模糊地意识到今天的事似乎触及到了莱姆斯深处的秘密。她知道明天会和莱姆斯发生一场谈话 。
      但此时此刻,她怕他挣扎地会摔下来,又将他从背上挪下来,安置在沙发上:“不去了……不去了。”她低语着,看着莱姆斯皱着的额头渐渐平复,呼吸也均匀起来。

      怎么办?要不要假装不知道呢?但莱姆斯的伤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不能保护好自己呢?
      问……不问?问……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我担心他啊!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啊。

      她默默地拖过来另一张沙发,把莱姆斯的腿搬到和身子齐平的位置,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她盘起腿坐在休息室厚实的地毯上,用湿毛巾擦拭莱姆斯的脸颊和双手。

      自从葛瑞斯在入学时看到那一双如幽林晦暗般的眼,没有血色的唇和颊边细碎的伤痕后,她就在心中无意识地猜测莱姆斯心中的秘密——那秘密应该很糟糕。
      她有的时候看着莱姆斯和他们一起上课,夜游,看望海格,恶作剧;但实际上却生活在远离他们,远离现实的地方。
      但更矛盾的是,他又很珍惜地对待每一个朋友,詹姆和西里斯每次恶作剧,快被教授抓到的时候,站出来吸引视线的总会是莱姆斯。葛瑞斯生病的那一个周里,天天都来看望,有时折给她一只黄水仙的是莱姆斯。
      那条酒红毛线织就的围巾,衬头发又衬皮肤的那条,人工的痕迹是那么明显——甚至不像是用家务魔法,倒像是手指创造出来的了。
      他那么爱朋友,却又克制着自己离他们很远——这是为什么呢?
      葛瑞斯想不通。

      天蒙蒙亮的时候,莱姆斯的烧终于退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清浅。
      两个棕色脑袋打着漫长的哈欠推开画框晃进来,转头看见葛瑞斯的时候停下正迈上楼梯的脚步,其中一个男孩眯缝着眼睛:“诶呀?”
      “我想想,我们出去一晚上了。对吧,费比安?”
      “完全正确。”
      “那这位可爱的小姐是一晚上没有回寝室睡觉,又或者是早起干些不为人道的事呢?”
      “吉迪翁和费比安,你们就不怕我告诉莫丽姐姐,你们俩一晚上没回寝室吗。” 葛瑞斯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头发乱的像猫头鹰巢,眼窝青黑的男孩子。
      “真是不义气的姑娘。”其中一个笑眯眯地说。两个人飞速的窜回了寝室。
      葛瑞斯再次不放心地把手按在莱姆斯的头上,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但是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她眯着眼细看。
      莱姆斯身上的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了——现在只有脸和手上残留了些淡淡白痕。

      在三楼的拐角处,葛瑞斯碰到了艾诺。他今天倒不像以往那样不紧不慢地踱步,帝王一样地巡自己金碧辉煌的宫殿。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让他心烦的事,眉头轻锁着,步子走的有些急躁,黑袍扬起一阵冷风。
      “艾诺?” 葛瑞斯停下来,她以前遇到他总要打个招呼的。“你还好吗?”
      他从角落里扯出一个微笑,微微点点头,没有开口。
      葛瑞斯有些疑惑,但突然想起今早回来的,像是干了什么耗时耗精力的事的普威特兄弟,还是提醒到:“最近不要吃奇怪的东西啊。”
      他很明显没有放在心上,笑了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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