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只看见你》半颗蘑菇

18、嫖狼人的第十八步

　　回到学校以后葛瑞斯才将自己的礼物从圣诞树下搬出来抱回寝室，一股脑堆在床下。她看着这片红色的海洋叹了口气，解决任务般的一个个开始拆包。
　　首先是詹姆送的礼物……倒是很符合他的对外形象，一大箱佐科的粘嘴麦芽糖。拜托，这种东西他爷爷都该玩厌了吧？她面无表情的翻了翻，从中翻出了几颗可能是被买了一箱麦芽糖的詹姆震惊到的佐科赠品：新出的特别款漂浮草莓夹心棉花糖，效果未知。她揣了几颗在兜里。
　　西里斯的圣诞快乐小卡片。葛瑞斯早已经习惯于他一年一度连内容都不变的贺卡了，把它照旧塞进自己床头柜里的盒子。
　　莉莉“贴心”地送她一本极厚的魔药制作小贴士。虽然里面画着些会动起来教你具体如何操作的可爱卡通人物，葛瑞斯还是感到有些生理性的厌恶。
　　还有玛丽送给她的一本今日预言书。在贺卡里还告诉她：塔罗牌是麻瓜用来预言的东西，有时间会给她和莉莉测一测塔罗牌，在那之前请她可以先试试预言书。
　　有些内容很有创意，玛丽提到。
　　令她感到有些诧异的是扎比尼小少爷，他也寄给她一个圣诞礼物，很小的一个盒子，但装着看上去价格不菲的银制玫瑰胸针。
　　在拆完了其他朋友送的礼物之后，剩下最后一个绑着白丝带的浅绿色的盒子。
　　只剩下最后一个礼物，这意味着今年的圣诞节父母没有给她寄任何东西。
　　以前一直堵塞的情绪被凿开一个小孔，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过来，喉咙里有些涩涩的疼。她抬头忍住飞速聚集起来的眼泪，沉默地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寝室穹顶。
　　虽然有些不想拆开这个礼物，但又不愿将来拆的时候再想起一遍父母没有给她寄圣诞礼物的事实。她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拆掉。
　　葛瑞斯轻轻划开外包装。里面是和包装纸形成强烈反差的一条火红色围巾。她没有看围巾，而是先打开了夹在里面的一张卡片：
　　圣诞快乐，希望你喜欢。 R·J·L
　　这礼物居然是莱姆斯送给她的，葛瑞斯惊讶地扬起了眉。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她也送给了莱姆斯相同的东西，一条棕榈色的羊毛围巾。
　　轻轻展开这条围巾，张扬却温暖的红色围巾上绣着一朵盛放的鸢尾花，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拆开了它，这样的礼物不被认真对待是会遭到不幸的。
　　她注意到两把围巾上处处勾连，针脚粗糙的地方，轻抚了几下，然后把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带着冷意的鼻尖，连整张脸一齐埋在了里面。
　　暖和，让人安心，像莱姆斯。

　　葛瑞斯专门找了一个时间去看望维斯塔，在她接过费比安顺道带给她的“海格希望她去陪维斯塔玩游戏”的便条的时候。一言难尽地握着这张皱皱巴巴的纸，暗自祈祷上面干涸的印渍是水，而不是海格情难自禁流下的涕泪。
　　她出行前叫上了莱姆斯，自从将找到的书送去了詹姆家以后。再想找到曾经无所事事的詹姆和西里斯，就变成了只有梅林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把小罗锅放在了寝室里，或许要等到纱拉长大到不会吃其他小动物的醋的时候，再让它们俩做朋友比较合适。
　　爱尔兰的冬天并没有凛冽的寒风，只是湿稠的空气被冻得要凝为实质。在一呼一吸间刮擦着她的鼻腔。周围路过的学生们都换上了冬服，在其中还穿着浅棕色短格裙配小腿袜的葛瑞斯完全格格不入。她暗自懊恼，把这归结到格林格拉斯庄园太温暖的缘故。
　　难得的看到了莱姆斯穿上常服的样子：深绿色大衣里面压着微微泛些旧色的米白羊毛衫，围巾服服帖帖的绕在脖子上，是葛瑞斯寄给他的圣诞礼物。
　　“你穿的这么少，会生病的。”莱姆斯短暂的开口，轻轻碰了下她裸露在外的手指，感受到凉意后皱起了眉头。
　　“你回寝室换身衣服吧，我等你。”莱姆斯无视了葛瑞斯正打算拒绝的表情，不由分说的虚握着她的被毛衣包裹的手腕，然后拉她回到温暖的城堡里。
　　葛瑞斯找出压箱底的浅色长裤和外衣套上。想了想，又戴上了莱姆斯送给她的围巾。做这件事的时候，她总有种紧张感，仿佛害怕莱姆斯发现她别样的想法。
　　莱姆斯靠在门边，思索着什么，他的脸色在这种阴天下白得透明。又有少许的淤青衬托，甚至有些病态的白。他听到声音，转头来看葛瑞斯，在她被围巾遮盖了的脖子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又轻轻挪开。
　　“你喜欢吗？” 他有些不太自然，手不自觉地往袖子里缩了一截。
　　“什么？”葛瑞斯没听清。
　　莱姆斯有些踟蹰：“送你的围巾，你会喜欢吗？”
　　葛瑞斯闻言，绽出了今天拆礼物以来最灿烂的一个笑容：“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他也勾起了嘴角，显然松了一口气：“我总是担心礼物不合朋友们的心意，让你见笑了。”
　　可能是天气使然，穿越草坪的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以往在路上成群结队或聊天或散步的学生。黑湖也结了冰，上面盖着一层薄雪，和雾气氤氲下的远山连成一片，愈加显得空旷。葛瑞斯回头看看城堡，身后的雪地上只蜿蜒着四行脚印。
　　“我不喜欢冬天。”葛瑞斯喃喃地自言自语。冬天总是占据春和秋的时间，黑夜又漫长地几近压抑；早晨总是在被子外被冻醒，鼻尖两耳永远冰凉；迫使手缩在袖中的朔然寒气，睫毛上凝结的霜。
　　有什么能比冬天更让人不喜欢的呢。
　　莱姆斯听见她的自言自语，接过话来：“我偏爱冬天里火炉旁的温暖，它在寒冷的衬托下更加可贵。”
　　“对了，听海格 说维斯塔现在在褪毛期……”
　　“褪毛？我可爱的小达令变成秃子啦？”葛瑞斯惊悚地脑补蓝鸟失去羽毛时皱皱巴巴的样子。
　　……“没有，会再长出来的，现在褪的是小鸟的绒羽，将来会长出漂亮顺滑的羽毛的。” 莱姆斯有些忍俊不禁。
　　海格的南瓜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棕色秧子，牙牙也不像往常一样蹲在门外看守，见到路过的人吠叫几声——天确实是冷起来了。
　　咚咚敲了两下门，木屋窗檐上的积雪窸窸窣窣落下，又是经过一阵丁铃咣当和狗吠的声音，门才打开。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孩子们，收到我的礼物了吧？快进来尝尝多加了牛奶和黄油的改良饼干版本！真是寒冷的天。” 海格一看见是他们，就急急忙忙的把两人往屋里引进去。
　　刚进去在桌子边坐下，葛瑞斯就看到掉了好些毛的维斯塔正在靠近火炉的桌子边缘睡觉。许是没有了绒羽保暖有些冷。它地把自己的脑袋牢牢地插在翅膀里 ，两只小脚都蜷缩在身子底下，这幅模样有点可怜，又有点滑稽。
　　海格又向火炉中加了些柴，让它们噼噼啪啪烧的更旺。屋子里的光以火为中心，散成一个没有边界的圆，把莱姆斯和葛瑞斯笼罩在温暖里，与外界的寒冷隔绝。
　　“你走以后，维斯塔就时不时叫唤着想找你玩。” 海格的眼圈好像有些泛红，他背过身去倒茶，借着茶水落入杯中的声音掩饰着什么。
　　葛瑞斯有些不安，这倒不是因为听见了海格若有若无的抽泣，而是她希望他已经忘记了刚刚说要请他们吃新版岩皮饼 的事情。
　　“还有……”海格又从桌后神奇地拿出了一盘黑漆漆的东西，“饼干！”
　　莱姆斯原本舒适地靠在沙发背上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瞬，他瞥了一眼葛瑞斯，发现她同样有些呆滞的表情。
　　空气凝结了一瞬间，但又很快恢复到原样。
　　“谢谢！这次的岩皮饼……”葛瑞斯费力地咬下一口，刚含含糊糊地说了半句话便猛地闭嘴，流露出一丝不知所措。
　　海格看上去却有些开心：“你还给它取了名字？真好听，看来你很喜欢我做的曲奇……”他厚厚的胡子抖了抖，“快吃吧，快吃吧。”
　　葛瑞斯有些意外他理解错了意思，但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她显然懂得这次被海格误解是她少见的幸运。
　　端着杯子抿了口热茶，暗中尝试着让饼干变得软和一些。
　　乒乒乓乓的声音早就弄醒了维斯塔，它抬头看了一圈。一发现坐在桌边的葛瑞斯就欢快地叫起来，蹦到她身边探头去喝茶杯里的茶。
　　在他们聊着天时，维斯塔就绕着桌子跑来跑去，和莱姆斯的手指玩着捉迷藏。时不时扑闪着小翅膀。
　　海格说：“维斯塔正在学飞呢，按理说这个年龄的风翼鸟都是母亲教的，但是我又不会……”海格有些沮丧，两只大手无奈地搓了搓。
　　葛瑞斯想到书中说过的风翼鸟长成后的模样，有些期待。
　　幻想着幻想着，她忽的记起詹姆送给她的漂浮糖果。
　　从兜里掏出一颗，小心翼翼地咬开外面的奶味棉花糖壳，挑出一点草莓酱夹心。放在维斯塔的嘴边，轻轻蹭着它的喙。
　　维斯塔好奇地衔了一点过去，吧唧了两下咽掉。葛瑞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莱姆斯和海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是什么？”
　　好像有人在维斯塔身上施了个漂浮咒，它缓缓地升了起来。浮在空中的它惊异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桌子，啾啾叫了几声，大力地扑扇翅膀想要重新踩到实地。
　　但阴差阳错地，随着不断扑扇的翅膀，维斯塔开始漫无目的的在空中旋转。葛瑞斯并不怎么担心它，因为很快维斯塔就找到了其中的乐趣所在，它开始借助着糖果的效力飞翔。
　　在那个放假最后一天的傍晚结束之后，葛瑞斯就重新投入了忙碌的学习生活。一如既往的在科目上略输西里斯一筹，但她明显的发现詹姆和西里斯这两个人瞒着他们，有不正常的事情在做。根据两人脸上日益增大增深的黑青眼圈来看，这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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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感觉节奏可以再快一点，距离发展情感还有好久喔，但总是搞不明白霍格沃茨的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后面再写个两三章第一年就撒花吧~
有任何问题欢迎指出，也欢迎养肥（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更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