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缘》心碎折耳根

69、番外·他的大义·其二

　　“灰原...？你有看到杰吗？”

　　“夏油前辈的话，他在那边的房子下面乘凉，在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咒术师聊天。”

　　灰原雄想了想，把刚才被问过的问题说了出来：“话说，伊与久前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啊？”

　　突然被问到这种话题，伊与久佑也有些愣住了。

　　他的日常里只有打咒灵和看书这两种重复的事情，也没有思考过喜欢的女人什么的，毕竟恋爱之类的事情从来没有出现在伊与久佑的脑子里过。

　　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也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但后辈还在目光闪闪地看着他，伊与久佑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没有特别倾向于的类型吧，什么都可以，只要她需要我的话就行。”

　　灰原雄听不太懂，不过：“我喜欢饭量很大的女人哦！”

　　“听起来是不错的想法，如果有共同爱好的话，确实能相处得很舒服。”

　　“对对！前辈也是这样认为的啊！”

　　灰原雄哈哈笑起来：“这次我和七海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做任务，伊与久佑前辈要伴手礼吗？我刚才问过夏油前辈，可是他好像没什么想法，只说让我给五条前辈带一些甜的东西。”

　　其实夏油杰还有说伊与久前辈喜欢辣口的食物，但多半没有这方面的伴手礼，所以让灰原雄带点甜的就行了，毕竟伊与久佑可比作精五条悟好养很多。

　　伊与久佑也如夏油杰对灰原雄说的话那样回答他：“那我也要一些甜的好了，这样也方便一起带。”

　　“好的！”

　　灰原雄挠挠头，犹豫了几秒，还是问出口了：“话说，前辈还记得我们约好要去的那家咖喱饭店吗？就是听说老板特别擅长做爆辣咖喱饭的那家店。”

　　伊与久佑当然没有忘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灰原就有空去了吧。”

　　某方面来说，他是难得与灰原雄志同道合的人。

　　因此，灰原雄也喜欢与伊与久佑相互分享一些名不经传的小店。

　　“嗯嗯！前辈你可别又被五条前辈带着偷偷先去了啊。”

　　“明白。”

　　伊与久佑和热情过头的后辈告别，顺着他说过的路线找到了默不作声坐在房檐下的夏油杰。

　　他难得没有扎起头发，而是任由黑发披在肩上，神色寡淡，没有什么表情。

　　这种神情让伊与久佑有点不安，走近的脚步也下意识缓慢。

　　被灰原雄感染的高兴仿佛瞬间被冷却的焰火。

　　他心中萌生了自己也不明白的怯意：“怎么了，杰？”

　　夏油杰回神，抬头朝他淡淡笑了一下，眼角温柔地下落，看起来又无甚异样。

　　“...是佑啊。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所以没注意到你来了。”

　　伊与久佑走到他身旁，蹲下来撑着脸望着夏油杰：“思考什么？是术式方面的事情，还是其他的什么？”

　　“都没有，我在想咒术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

　　夏油杰见他沉默，唇角的笑意深了些，“你就不要为难自己，费心思思考这些东西了。反正都是些徒增烦恼的问题罢了。”

　　伊与久佑立刻放弃运用大脑进行思考的行为：“唔，杰想的好多东西我都不懂。”

　　“不过，咒术师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么，我记得杰以前说过吧，身为咒术师就该保护普通人。这或许...算得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强大的保护者，和弱小的普通人。”

　　但伊与久佑说的话却没有得到夏油杰的肯定。

　　夏油杰含笑注视乖乖蹲在他面前捧着脸的少年：“或许算得上哦。”

　　这种回答本身就是他最大的反常了，不过伊与久佑只以为夏油杰是在和他玩闹。

　　“唉？杰不是这样想的么。”

　　虽然发觉了有些不对劲，但他并没有深思，因为根本想不通。

　　即便是夏油杰的好朋友，伊与久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明白他的思考逻辑和想法，况且伊与久佑也不认为有什么能改变夏油杰的意志。

　　他仔细地观察夏油杰的样子，犹疑道：“好吧...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当然没有，佑现在来找我是有事情要说对吧。”

　　“哦哦，我差点忘了。今晚硝子和悟都有空，我们可以去聚餐了。杰没有事要做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他们。”

　　“嗯。”夏油杰利索起身，“那就出发吧。”

　　聚餐地点是一家专卖茶泡饭的小店，提供的食材都是新鲜的。

　　不说五条悟到的时候唉声叹气的样子，就连家入硝子也有点惊讶，不过联想到夏油杰最近食欲不振的表现，大概是佑担心，才选了茶泡饭。

　　她倒是不怎么介意，清淡美味的茶泡饭还挺符合她的口味。

　　四人点了各自喜欢的口味，度过了平淡的一餐。

　　聚餐的轻松时间很快结束。

　　灰原雄的任务出现意外，原本二级咒灵的信息错误，变成了一级咒灵。

　　七海建人受伤，而灰原雄死亡，下半身甚至被咒灵搅碎。

　　伊与久佑匆匆赶回高专时，只看见了颓废靠在椅子上的七海建人。

　　他偏头抵在墙壁上，不知在想什么。金发乱糟糟的没有打理过，眼睛里神采看起来都好像消失掉了。

　　“伊与久前辈...你也来了啊。”

　　伊与久佑竭力压制住剧烈运动后的喘息声，扶着墙平缓了几秒，才回答七海建人：“七海。灰原...呼，他在哪。”

　　七海建人知道伊与久佑的能力，但与夏油杰交流过后，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前辈可以真的做到那种事情吗？将死人复生...也没那么容易吧？”

　　“没事，我可以的。相信我，七海。”

　　伊与久佑也不等他回答，目光锁定笼着白布的铁床，“灰原是在那里吗？”

　　“...是的。他就在那里。”

　　白布下是灰原雄满是伤痕的面容，他看起来像是精疲力尽后睡着了一样。

　　伊与久佑将他额上的头发抚开，小心翼翼地用掌心触碰灰原雄的额头。

　　尸身冰冷的皮肤与他的手掌接触，产生了一种怪异而陌生的感觉。

　　这是很多人所希望的现实。

　　其中也包括了他。

　　突兀的窒息感扼住了伊与久佑的喉咙，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流失感。

　　那是伊与久佑的咒力，也是他的生命之源。

　　温暖的情绪与力量不能补足之时，冰冷与刺骨的疼痛便淹没了伊与久佑。

　　不过他已经很习惯这种感觉了，虽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但熟悉起来还是如往日一样很简单。

　　七海建人有一瞬间的意识恍惚，他似乎听到伊与久佑说了什么。

　　朦胧的音节仿佛在梦里才能听闻过，清醒过来便找不到一丝痕迹，几乎让人怀疑是错觉。

　　灰原雄打呼噜的熟睡声清晰地传入七海建人的耳边。

　　他忽地起身疾步走过去，抓住伊与久佑的手，防止伊与久佑虚弱地站不稳摔在地上。

　　“咳、七海，七海有纸巾吗？只是流血了而已，看习惯就好了。”

　　但一些纸巾根本不够，地上逐渐积了一滩鲜血，饶是伊与久佑也有些扛不住了，头晕目眩地被七海建人半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口中溢出的血色才堪堪停止。

　　不过这种难受感还是比不上他当初去八原的时候。

　　七海建人看看脸色苍白的伊与久佑，又看看睡得很香的灰原雄。

　　“灰原是在睡觉。”

　　“......不，我不是想问这个。你是不是有点冷？”

　　身体都在可怜地发抖了。

　　伊与久佑点点头：“失血过后就会这样，等我缓缓就没事了。”

　　七海建人也和伊与久佑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伊与久佑前辈表现得如此狼狈。

　　对高他一年级，天赋出众的五条悟、夏油杰与伊与久佑来说，解决咒灵的事情可以称得上轻而易举。

　　见识过伊与久佑祓除咒灵场面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容易产生出一种咒灵不过如此的错觉，但也不会随意将自身与伊与久佑做比较。

　　七海建人默默被伊与久佑靠了好一会，灰原雄的呼噜声忽的止住了。

　　他摸着□□的上半身坐了起来，还打了个哈欠：“唔...感觉有点冷啊。”

　　灰原雄并无大碍，伊与久佑的“复活”没有产生副作用。

　　不过因此，灰原雄也要离开咒术界了。

　　伊与久佑的特殊隐瞒不了，但没有人往死而复生上想，于是此事也不大不小地揭过。

　　说好一起去横滨的约定，在短期里自然也无法实现。

　　只是原本时不时和五条悟、家入硝子做任务的伊与久佑却忍不住转变了态度，他开始更想与夏油杰一同出任务。

　　但这种行为对咒术界来说是一种浪费，所以伊与久佑只能偶尔与夏油杰一起完成同一个任务。

　　五条悟曾经抱怨过这件事，觉得伊与久佑对夏油杰比对他更热情，又被家入硝子嘲笑像个嫉妒的小学鸡。

　　虽然生活跌宕起伏，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至少，伊与久佑是这样想的。

　　后座的车窗落下，收敛好文件的夏油杰抬手打开了车门：“...怎么现在才来？”

　　“因为悟太麻烦了啊。”

　　“别太惯着他。”夏油杰嗯了一声，看着伊与久佑上车，才将文件夹递予前面坐着的辅助监督中塚明，“这次去的地方也是比较偏远的村落，就麻烦你了，中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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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写的都是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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