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缘》心碎折耳根

47、仙台

　　买限定大福的那日还是成为了五条悟心里的一个梗，为此他能不高兴地闹腾了接近一周的时间。

　　无论伊与久佑怎么做也哄不好，他还没想好怎么继续安抚生气的白色大猫猫，就被几个小任务安排到了仙台。

　　不管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尝试，他也只能等任务完成后再继续。

　　二级咒术师的鉴定已过，之后需要伊与久佑积累一些二级任务的完成次数便可以更正证件。

　　五条悟之前多次有在伊与久佑和夏油杰耳边提起仙台的喜久福，他猜想如果给悟带一些回去就能悟的心情好起来了吧。

　　伊与久佑这样思索着，被辅助监督带到了最后一件任务的地点。

　　帐已设立下，伊与久佑步入结界中，墨黑的影子在脚下渐起波澜，蓄势待发。

　　蛇带从他随身配备的挎包里探出头来，两只眼睛困倦地艰难睁开：“任务要做完了吗？”

　　因为睡觉又错过了佑的一段时间，虽然他们的时间同样漫长，但系不想再被丢在家里，便让伊与久佑凡是外出的时候都把他捎带上。

　　伊与久佑点点他晃悠悠的蛇头脑袋，“你看起来还很困啊？”

　　“一直都很困，不需要担心我。”蛇带无所谓道，打了个哈欠，又缩回了挎包里去。

　　“嗯。”

　　这次的咒灵长得也奇形怪状，脑袋酷似没有鸭嘴的河童。又矮又是地中海，身体上生有扭曲的八个手臂，像只蜘蛛一样趴在办公楼二层的天花板上，两只硕大的眼珠凸起，其上针眼小的瞳孔缓慢转动。

　　它是辅助监督口中中年社畜们对秃头和加班的负面情绪所产生的二级咒灵。

　　“五条悟”搭上伊与久佑的肩：“这次居然没一进来就用咒言，可惜这样就不能惩罚佑了呢。”

　　比如，手机十点半就被收走什么的。

　　他真的看腻那个该死的黄色海绵了啊！

　　还有弱智的粉色海星。

　　也不知道为什么佑喜欢拉着他一起看，最开始“五条悟”还能抱着好玩的心态随意地看几集，眼看着伊与久佑每天接着上一集继续追番后，他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了。

　　为什么杰倒是看不看都行。

　　伊与久佑想了想，声音在略高的领口下显得有些沉闷：“咒言很方便，用习惯就很难改了。”

　　高专的校服在四月初的时候就发到了他的手上，因为最初夜蛾正道了解到的讯息，所以提前有说过将衣领口做出了一些改动，虽然现在他不怎么使用咒言的能力，但也能挡一挡说话时舌头上露出来的咒文。

　　自从伊与久佑开始使用「纵影术」，舌头上黑与红色的咒文就没有消失过，也靠五条悟的六眼观察，才能分辨出红色纹路些微不明显的让步。

　　话说那种东西，为什么是咒文而不是咒纹。

　　有咒文这种说法吗？

　　奇怪的思绪在“五条悟”脑海里一晃而过，翻出了个浪花就消失了。

　　“夏油杰”把他的手臂从伊与久佑身上扯下来，让他回神，“快去处理咒灵，没看见那只咒灵都看过来了吗。”

　　“杰又不动手，唉......”

　　“五条悟”出口才反应过来，已经死亡的杰身上已经没有一只咒灵了，只好投降地举起双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不过仅靠自身的格斗技术和咒力，“夏油杰”也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二级咒灵的，佑又在期待地看着他，他怎么能拒绝。

　　今天的“五条悟”也是勤勤恳恳打工人。

　　不费吹灰之力收拾了咒灵之后，他们离开了这栋完好无损的办公楼。

　　辅助监督在车旁等着伊与久佑，她已经对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两个影子式神见怪不怪了。

　　见所有人都上了车，辅助监督任职任劳地开车往酒店驶去。

　　夜幕与繁华的车水马龙交融，多色的灯光映照在车窗上。

　　已是晚上九点过。

　　伊与久佑在仙台待了快三天，不停地在酒店和任务地点之间两点一线式运作，毫无休息停歇的自觉。

　　“五条悟”觉得佑在这方面过于直愣，教他除非紧急任务其实没必要那么着急，别过于压榨自己。

　　保持好状态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就比如“五条悟”经常找机会买甜食补充能量，间歇的放松能让神经不会因为长期绷紧而疲惫。

　　“这样吗？”伊与久佑感觉自己有学到。

　　在“夏油杰”的注视下他的眼睛像是在闪闪发光，伊与久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答“五条悟”：“那回去酒店继续看海绵宝宝吧，我记得下一集里那只痞老板又想偷蟹黄堡的配方了！”

　　“你怎么就忘不了海绵宝宝啊？！”

　　伊与久佑果断回答他：“因为悟说：‘艺术就是派大星！’啊。”

　　不过看了二十多集了，他还是没怎么明白，派大星为什么被悟认为是艺术。

　　是因为粉色，还是因为海星？

　　果然还是很难理解悟的想法。

　　“夏油杰”侧头看着他们，手指抵在唇边，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五条悟”知道那是之前祓除准一级咒灵时五条悟说的话，算是一个很有名的漫画梗，稍加思索就想起来了：“大概是？唔，我看过的一本漫画里面有个角色爆炸的场景很像派大星的形状......而且他在爆炸前大喊了一句‘艺术就是——’的话。”

　　他举起左右手的食指一起在伊与久佑眼前晃晃：“这样联系起来，艺术不就是派大星了吗！”

　　伊与久佑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艺术就是爆炸吗。”

　　当时悟也把山炸没了。

　　“Bingo~十分正确！”

　　“五条悟”揽住伊与久佑，发现“夏油杰”就在一旁看着，就把他也一起揽过来。

　　见他皱眉的表情和小心不压住佑的姿势，“五条悟”忍不住嘴角越发上扬。

　　“杰老是皱眉的话，会老得很快哦。”

　　“你想多了。”

　　伊与久佑也歪头去看“夏油杰”，发尖蹭过身旁两人的脖颈，痒痒的感觉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一起往两边退了退。

　　“到了。”

　　辅助监督夏川小姐声音响起，车辆停下。

　　她视若无物地无视车里怪异的情况，回头看向伊与久佑：“这次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今晚在酒店休息一晚后明天你就可以回咒术高专了。”

　　“谢谢夏川的提醒。”

　　“哦，没事。你快点和你、你朋友们下车吧。”

　　夏川朋美看着他们一个个下车，开车离去前还顺便说了一句，“伊与久记得吃晚饭。”

　　“知道了。”

　　黑色的车辆汇入车流之中，“五条悟”觉得有些奇异。

　　“她看起来还挺喜欢佑的。”

　　“夏油杰”心想，你发现这个都没发觉夏川朋美看起来有点不待见你吗。

　　估计她也是悟高专时候被欺负过的辅助监督吧。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晚上准备吃些什么？”

　　伊与久佑按了按挎包，“随便吃点吧。”

　　于是“夏油杰”带伊与久佑去找了一家烧鸟屋。

　　烧鸟屋基本遍地都是，是很常见的烧烤店子。

　　店家这个时间点客人还不多。

　　三人依次找了个位置坐下，屋子里还有隐约的炭火气息与肉类炙烤的香味。

　　“夏油杰”点了一些烤串，又要了一杯葡萄酒。

　　说是酒水，其实是果汁居多，酒精聊胜于无的那种饮料，一般是给不善于饮酒的女性客人准备的。

　　伊与久佑接过来浅浅地喝了一口，葡萄的香气弥漫在口腔里，倒是没有尝到一点酒味。

　　“五条悟”仗着自己情况不同以前，还大胆地要了一杯生啤。

　　烧烤师傅看着他蒙着的黑色眼罩有些犹豫，不过在“五条悟”的再三要求下还是给了。

　　酱烤鸡肉丸和盐烤鸡脯肉各有各的风味。

　　前者表面焦香丸子的内里还有一些脆骨和嫩嫩的鸡皮，与紧致的鸡肉、渗透进去的酱汁结合在一起的味道美妙至极，后者外部脆香，因为是盐烤而看起来清爽许多，内部鲜嫩多汁，除了有点烫，都很好吃。

　　伊与久佑的食量并不大，所以上来的烤肉串也不多。

　　接下来又是几串包着小番茄、杏鲍菇的肉卷，然后是烤的香菇和鹌鹑蛋、鸡皮。

　　“夏油杰”捻起穿着烤香菇的签子，见伊与久佑盯着他，笑了笑：“你不会喜欢香菇的味道。”

　　伊与久佑靠过去，闻了闻他递近的烤串的香味，有点好奇：“不好吃吗？”

　　“喜欢的人很喜欢，讨厌的人很讨厌。”

　　“夏油杰”都这么说了，伊与久佑也打消了心里的想法：“那就像是悟一样。”

　　他还记得之前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说过五条悟性格很烂的事，逐渐学会了接受这一现实。

　　“夏油杰”眼角微微上扬，略垂下目光，手指指节抵了抵装着葡萄酒水的杯子：“再喝点，佑？”

　　“五条悟”吐舌缓了好一会生啤的味道，见杰在戳那杯紫色的饮料，便伸手将之移到自己面前，一饮而尽：“我还是喜欢甜甜的口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喝得来酒味的。”

　　“...那是佑的葡萄酒。”

　　伊与久佑并不介意：“悟想喝就喝。”

　　“五条悟”招手再点了一杯，浑然不觉自己脸色红得不正常：“这不就成了吗。杰就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了，婆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