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缘》心碎折耳根

123、幼稚

　　“夜蛾!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见了!”

　　起初，夜蛾正道并没有把电话那端藤野隆的话当一回事，虽然这位辅助监督做事兢兢业业，为人可靠，但却稳重过头，而有点胆小。

　　只要是五条悟的任务，他就会三番五次地给夜蛾正道拨打电话，发消息，以至于每当这时候，其他人想要和夜蛾正道联络总是显示电话占线。

　　对方多少是被五条悟出格的行事作风吓得有点神经虚弱，思及此，夜蛾正道也不能说什么。

　　他刚刚处理完一个任务，正在等公车。

　　接到电话，听见藤野隆比往常更惊慌的语气，夜蛾正道已经做好了劝慰道歉的心理准备。

　　“是不是他们到处乱跑了，没准儿是故意甩掉你？那两个熊孩子啊，真是不懂事……别连任务都没做完吧？”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夜蛾。”

　　藤野隆打断他不知道是护犊子还是故意连篇的废话，苦涩地说:“任务是照常解决了，但显然遗留下来的问题有点大。因为他们离开横滨的方式太特别了。”

　　“……？怎么个特别法。”

　　夜蛾正道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想象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五条悟有多会整活，便猜测道：“难道是夏油骑着他的咒灵离开？或者悟当着许多普通人的面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了？”

　　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以藤野隆的性格，应该也不至于崩溃，毕竟他已经被悟磨炼了许久。

　　“差不多。他们一边打着咒灵，一边飞走了。”

　　“？”

　　什么叫做一边打着咒灵，一边飞走了。

　　是他听错了，还是辅助监督表达失误？

　　“我没办法追上去啊……当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本来勉强还能遮掩几分，但是他们都离开帐的区域了，被附近的居民和路人误以为是流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吧？!”

　　手机里的声音越发哽咽，“现在已经上热搜了，夜蛾。但幸好大部分人还以为这是某种奇特的景象。”

　　夜蛾正道镇静极了，上车的同时忙不迭开始搜寻时事热点。

　　但称得上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他去查找。

　　“我记得，你有五条家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吧？”

　　“有……有。不如说，我还经常麻烦他们。”虽然一个个都趾高气扬的，但帮忙收拾五条悟的烂摊子时一个比一个麻利，十分有用。

　　简直比本尊还顾及脸面。

　　夜蛾正道捏了捏眉心，已经没有精力生气了:“还是就像以前那样做吧。辛苦你了，藤野。”

　　“唉。”藤野隆叹了口气，“也是。他们肯定比我着急多了，还要维护五条家主不存在的声誉，明明普通人又不清楚，而咒术界已经很习惯了。”

　　但毕竟是御三家之一，总要一点脸的。

　　“......等等，夜蛾!最·新·消·息显示，‘流星’从横滨一路飞到北海道札幌去了啊！”

　　虽然藤野隆知道那两个孩子是朝北边飞去，但好奇的网友们显然比他还努力，居然找流星火光的消失位置了。

　　“横滨到札幌？”

　　夜蛾正道的心好累，倦怠地往后靠在靠背上。

　　这跟他想象中的情况可是完全不相干。

　　“这、这怎么解决。”

　　电话那端的人咽了口口水，语气绝望。

　　“不管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是十分的匪夷所思，我根本做不出什么合适的解释，呜……他们居然说是某个富豪的改装飞机发出的闪亮光芒——啊啊啊!再傻的网民们也会觉得官方把他们在当傻子哄吧？”

　　“完全就是比上次的天然气管道爆炸还离谱的程度。”那次至少还能拿出有点信服力的瞎扯，而不是这次连借口都找不出来的情况。

　　藤野隆不知道夜蛾正道的想法，语气悲愤:“是的！刚才我听到来横滨的游客们在议论，还庆幸札幌那边的讨论热度并不是多高，觉得应该很容易解决。”

　　“但，是我天真了不是吗……”他自怨自艾，“都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五条悟的性格吗，我还没认清吗......”

　　“藤野，放宽心一点。你还要和悟任事很久，往好处想，他折腾的辅助监督不止你一个。”

　　和五条悟一起做事，藤野隆只会感到浓浓的挫败感，无论是跟不上咒术天才的思维能力，还是解决不了天才搞出的乱摊子，以及这家伙毫无知觉的毒舌行为。

　　这种连工作都做不好的失落和麻木与日俱增。

　　唯一庆幸的是，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区域附近的辅助监督一直不是固定的人，目前是周边地区的谁有空闲，就让谁上任。

　　藤野隆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反而又笑了出来：“我倒是感觉夜蛾老师才更需要放宽心一点。”

　　随后他说出的话便是一份夜蛾正道意想不到的恩将仇报。

　　“网上还说，看见札幌偏远些的地区出现了奇怪的红色亮光和爆炸声响。”

　　电话那端的疲惫社畜人的声音越发激动，颇有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快乐:“这里居然还有人拍到了天空闪亮时爆炸遗留下来的烟尘。”

　　夜蛾正道:“？喂喂，藤野？”

　　“哈哈哈哈哈居然回答说是改装飞机出事故了，富豪已惊险逃生。——夜蛾，想必天天和这样活泼调皮的学生相处，也很辛苦吧。”

　　“……彼此彼此。”夜蛾正道无奈道:“不要再笑了，你还是快去处理意外情况吧。”

　　挂了藤野隆的电话，他翻查手机上变动了一些的社会热点，刚看见排名第五“跨越半个日本的流星疑似改装飞机”，就被另外一个突袭到热点第二的“裸体变态求婚男被送警察局”跳脸。

　　夜蛾正道并不是喜欢八卦的人，猝不及防点进去，正好看见“变态男”当事人被打着敷衍马赛克的照片，结合图文，似乎脸上还被留下了发泄怒气的辱骂字样。

　　但他没多想，急忙退出热点，又点进“跨越半个日本的流星疑似改装飞机”。

　　盯着屏幕里动图中，夜色之上那一点微弱火光飞速远去，夜蛾正道后知后觉。

　　他把这张图存下，点进误点过的社会热点，放大变态男人的脸部图样，仔细检查几遍之后，不得不确认，变态脸上的压根就是他学生五条悟的笔迹啊!

　　因为那些检讨书，夜蛾正道已经对这个熊孩子的笔画习惯了如指掌。

　　虽然对此很熟悉并不值得他骄傲，但夜蛾正道也不会预料到，有一天他会在新闻上看见五条悟的字迹……还是在变态的脸上。

　　不过，夏油和悟是从横滨飞到札幌去见义勇为？

　　太怪了。

　　他记得伊与久佑也在那边做任务吧，所以是找那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发现了变态？

　　“裸体变态男被送警察局”的评论区也是一片混乱、对骂的战场，正如网络链接了世界，大家也见到了更多的牛鬼蛇神。

　　但大部分人都认为这种求婚方式实在是太过了，且不说对方没有好感，哪有强行培养感情的说法，单方面的“情趣”根本不叫情趣，那就是变态啊!

　　夜蛾正道为网民们的正义点了一个赞，又一边去翻查北海道札幌的热点实事照片或是视频，一边给五条悟打电话。

　　于是，再继藤野隆被不接电话后，夜蛾正道又给五条悟打了半天的电话。

　　从夜色微深，到夜蛾正道吃完了晚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五条悟的电话也从无人接听直截了当的变成关机。

　　他结完账，又拨打夏油杰的号码。

　　几秒后，夏油杰接电话了。

　　“夜蛾老师……？”

　　“我看见新闻了，夏油。”

　　夏油杰沉默。

　　“手机递我干什么？杰，先说好，我已经把照片删完了!”

　　某个人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如果谁给你发奇怪的东西，千万不要在意。多半是想挑拨我们关系的阴谋。”

　　这一刻，两个人的血压同时升高了。

　　“这就饱了吗？最后一口蛋糕不吃吗？”五条悟还在吵，夜蛾正道听到他腻腻歪歪的声音，一副别人憋屈，他心情就很好的样子，“还犹豫什么啊，佑？如果你不吃，我就吃了啊。”

　　一连串问话下来，伊与久佑勺子里最后的蛋糕就被他呲溜一口吃掉了。

　　“果然，还是别人碗里的东西更好吃。”

　　“……五条悟!”

　　“啊，怎么了？夜蛾，晚饭吃了吗？”

　　“当然吃了——别转移话题，悟!”

　　夏油杰把手机放在桌上，又把音量调小了些许，避免夜蛾正道怒气冲冲的吼声引起店里其他人的注意。

　　五条悟双手撑脸，懒洋洋地辩解:“因为佑遇到坏人了嘛，我也会担心。老师又不是不知道佑很好骗，万一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没那么夸张。”伊与久佑把被舔干净的勺子放回小盘子上，又捧住热乎乎的抹茶杯，“我又不会随便信任一个人……”

　　在夏油杰的目光下，他说话的声音越发轻了，“只是有点松懈，谁会怀疑辅助监督啊？”

　　五条悟憋着笑容朝夏油杰努嘴:“佑在怼你嗳。”

　　“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说!”

　　伊与久佑说完，又小声咕哝了一句:“就知道跟杰告状。悟像个小学生一样!”

　　夏油杰挑眉:“可别侮辱小学生了，佑。”

　　“喂喂!你们什么意思？”

　　五条悟完全相信，他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他开挂的六眼可是经常能看见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细节，而这部分细节在此时又成为了五条悟立于不败之地的手段。

　　“明明佑还买了一个黄色海绵的抱枕，这不比我小学生吗!”

　　伊与久佑摇头，眼尾下撇，明显有些高兴:“不是一个。是很多个，只是还没送到学校。悟的抱枕我也记得配置了一副墨镜。”

　　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这个时候真的就没必要惦记我了啊，佑!”

　　“你不想要吗？”

　　“这——还是，唔，可恶。”

　　伊与久佑仰起的脸上满是期待——啊啊，既然不是粉色海星，他勉强算是能接受这份礼物了!

　　五条悟当即震声回答:“要啊!怎么不要!”

　　他在伊与久佑这里铩羽而归，便立刻将矛头对准一旁暗笑的夏油杰。

　　“杰也是，最近偷偷换过耳钉了吧？颜色看起来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

　　伊与久佑没看出来，凑过去：“你换了吗？”

　　“嗯？嗯，是换过了。”夏油杰坦然大方地与五条悟对视，微微倾斜肩膀，方便伊与久佑扒拉上他的耳垂，“好奇它的颜色吗？佑。”

　　但，伊与久佑并没有如夏油杰所想的那样摸上去，只是手上下意识按住他，认真地打量耳钉上的那颗石头。

　　纯黑色的耳钉中似乎氤氲着浅淡朦胧的其他色泽。

　　五条悟大概瞄了一眼，并没有细看。

　　他挑不出错，只好悻悻地瞪着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磨牙。

　　“看起来还不错。我只是没想到杰挺爱美的。”

　　而听着电话里学生们打闹声音的夜蛾正道，则在思索中。

---

作者有话要说：　　被榨干了
好累啊
最近忙着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