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解缘》心碎折耳根

113、番外·孩子们

　　五条悟包下了游乐场。

　　还是凌晨一点的游乐场。

　　“因为最近很忙嘛，梅雨季差不多也要到我们这了。夜蛾让我提前放松一下，就给了两张游乐园的劵，说带你们去玩。”

　　但今明两天都还有任务，所以五条悟只能把去游乐园的时间定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了。

　　反正第二天刚好是节日，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又不用上学，至于熬夜的疲惫，他开反转术式消除就可以了。

　　伏黑惠不能理解这段话。

　　他把书包放到一旁的木椅上，盯着沙发上坐姿嚣张，嬉皮笑脸的白毛，如临大敌:“我不想去游乐园玩，更不想熬夜去玩……五条老师，别开这种玩笑了。”

　　五条悟只当做没听到他的拒绝，乐呵呵地靠在沙发背上，自顾自又给电视换了个搞笑综艺的频道。

　　“——津美纪很想去游乐园玩哦，到时候佑也会和我们一起去，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听起来就觉得惠好孤单好可怜。”

　　“而且，惠明明也没有去过游乐园。”伏黑津美纪打断了伏黑惠的欲言又止，很痛快地背叛了他，并且一副与五条悟站到同一战线的表情。她非常期待地说:“所以大家一起去吧!”

　　五条悟疯狂点头，竖起明晃晃的大拇指。

　　“你居然舍得让津美纪难过吗!”

　　伏黑津美纪也点头，皱眉不满道:“你必须去哦，惠。”

　　伏黑惠瞬间头大。

　　他当然知道伏黑津美纪的心思，一方面是觉得他应该和五条悟关系融洽点，一方面是想让他出去玩……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

　　虽然这完全是没必要的担心，但伏黑惠也不会拒绝。

　　他没有再说什么否定的话，而是问:“……今晚我做饭？”

　　转移话题，不继续争辩，也就代表伏黑惠同意了。

　　五条悟扶了扶墨镜，大爷似的摊手说:“佑去买菜了，今晚就等着他做饭吧!”

　　伏黑惠迟疑道:“你不帮忙？”

　　“可以，但没必要。这可是他第一次下厨，怎么说也是一个心意。我当然会让佑尽情地自由发挥。”

　　此时，他们都没意识到五条悟口中的“第一次下厨”意味着什么。

　　毕竟，就连五条悟心里也有点期待伊与久佑初次下厨，大展身手。

　　伊与久佑提着东西进家门的时候，五条悟正在探头看伏黑惠写错的习题。

　　他捏着下巴，一副思考世间哲理的深沉表情，声线微低:“答案说这个空该写like，而love是更高程度的情感，所以英语老师才会给你划掉？love本来也不是能随便使用的词汇。”

　　听到开门的动静，五条悟靠着桌子朝伊与久佑满面笑容地招了招手，伏黑惠也跟着面无表情地看向玄关处。

　　“老师也说，答案是这样的。但她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所以让我只记住该怎么回答就够了……”

　　他看到伊与久佑，便垂下头去看习题上红色的三角形图标。

　　“挺开明的人。”

　　五条悟点点头，又摇摇头，夸张地长吁短叹:“原本我还以为，我更受欢迎？”

　　他发出欠扁的窃笑，手指按住习题册，不让伏黑惠扯走作业。

　　“喂——”

　　“这个是什么？刚才我都没注意到，惠居然偷偷和津美纪一样喊他阿佑。毕竟老是生分地喊伊与久前辈的话，会显得很冷漠吧？”

　　伏黑惠抿紧唇角，黑发下的耳根子明显飘红，看得五条悟发出嘻嘻的嘲笑声。

　　“五·条·老·师，不要再说了。”

　　眼见他快要炸毛了，五条悟也大发慈悲，没再大声宣扬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伊与久佑只知道他们在打闹，身后跟着想帮忙拿东西的伏黑津美纪。

　　“阿佑要做天妇罗吗？”

　　“嗯，小津美纪把蛋糕拿去桌上吧。饿了就先和惠惠一起吃点蛋糕。”

　　他分了一小袋的蛋糕给她提着，便径直进了厨房。

　　伏黑津美纪把蛋糕放到伏黑惠做作业的大桌上，也坐上椅子。

　　因为五条悟的话，她没有去问伊与久佑需不需要帮手。

　　“我们就在这里等阿佑做完饭吗？”

　　五条悟对伊与久佑信心满满。

　　但他的自信很快被厨房里的动静，和伊与久佑动用术式的咒力波动打碎了。

　　伏黑津美纪被声响和厨房的雾色挡门上突然亮起来的火光吓了一跳。

　　“真的没事？”

　　伏黑惠也露出怀疑的神色：“没出问题吧？”

　　五条悟随手把一只逆毛炸开的脱兔塞进她怀里，尽管有些怀疑人生，他也要做出自信霸道的表情，昂首挺胸地说:“我去看看。津美纪要学会相信我们，佑可是十分可靠的成年人啊!”

　　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面面相觑，没有吱声，眼看着他飞速钻进厨房，快手把门带上。

　　与孩子们担心的情况一样，伊与久佑尝试做饭的时候出了一些小差错。

　　大部分工作按部就班是能轻松完成的，可接下来做菜的步骤却出现了一些意外，因为是第一次，他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五条悟把溅到桌面上的油渍擦掉，见伊与久佑正在往手上冲凉水。

　　“烫到了？”

　　“只有一点点。悟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随便做好了。”

　　五条悟这么一说，才有些迟疑:“佑。你刚才用术式了吧？”

　　惠和津美纪都注意到厨房里的声响了，他的六眼也看见了咒力异常流动的迹象。

　　“声响啊……是我炒蔬菜发出的声音？”

　　伊与久佑搓搓手指，神色无常。

　　“墙上似乎有什么？就像是凶杀案现场飚上去的血污样子的咒力残秽——”

　　“就是油渍!只是不小心从锅里炸起来了，悟!”

　　这是什么不小心啊喂？

　　五条悟凑过去，观察伊与久佑有些窘迫的表情:“你应该没直接把带水的蔬菜丢进去吧？”

　　“这个常识……我怎么不知道。”

　　伊与久佑洗完菜之后，还晾了一会，但丢下去的时候，锅的油还是直接炸出来了。

　　“可惜，我大概不能理解这种烦恼。”五条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令人发指，反得意洋洋道:“一般有危险的油水从锅里发射出来，全都会被无下限挡住。”

　　“……你要帮忙吗？”

　　“我就在这看着佑做，毕竟是你的心意。”

　　伊与久佑垂下头，关掉水龙头，低声说:“不要笑我啊，悟。”

　　“这有什么好笑的？”

　　五条悟不明白。

　　但很快，随着伊与久佑毫无出错的动作，各种电器失灵事故和无人操作下小火突转大火，大火直接无了的现象在他眼前轮番上演。

　　至少，这次锅里的油没有直接飞出来，而五条悟的无下限也挡住了半锅的油水攻击。

　　伊与久佑有条不紊地开口，使用术式，将暴动的厨具、电器以及食材们一一安抚下来，回归原位。

　　也就是五条悟刚进厨房时所见的毫无异状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古怪的气味，或许是来自蔬菜无辜被炒两次已经焦脆，又或者是经常不明原因失控的电器。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五条悟不得不开始担心惠和津美纪做饭的情况。

　　即便时常带些外卖回来，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明显更喜欢在家里做饭，所以五条悟也偶尔会动一下手。

　　但只是偶尔。

　　毕竟得让孩子们多锻炼一下，区区下厨而已。

　　五条悟心里迷茫，手上不忘摸索着检查了一下四周的东西，发现厨房里的家用电器和厨具虽然算不上新，但也绝对不是旧得出毛病的那种。

　　他也没找出哪里有什么问题。

　　所以这个问题是在人身上？

　　“……你大概不适合进厨房。佑，说实话，你以前有没有偷偷做过饭？”

　　没想到，佑看起来这么居家贤惠的样貌，居然会是一个厨房杀手？!

　　“泡面，热便当，也就这些了。”

　　但他泡泡面的时候也不会出现类似热水壶爆炸的事情……

　　五条悟叹了口气，活动几下手指，把伊与久佑慢吞吞地往门外推:“还是我来吧，佑陪他们玩好了。你也不想惠和津美纪以后做饭的时候，发现厨房哪里不对劲吧？”

　　伊与久佑回头看他，抱歉地说:“我也没想到……”

　　“没事啦，反正佑不是经常给他们热便当么？四舍五入就当做是已经做过饭了!”

　　伊与久佑回到安静的客厅。

　　伏黑惠已经收拾完桌子上的作业本，在翻看课外书。伏黑津美纪坐在他对面，小心翼翼地切蛋糕，以求将几朵雪白的奶油花完完整整地分开，而不是切碎掉。

　　“阿佑，吃蛋糕!”

　　伊与久佑走到桌旁，看了一眼伏黑惠的书，又看旁边伏黑津美纪分好的四小盘草莓奶油蛋糕。

　　“怎么又分蛋糕？不是说了这个小蛋糕是你的了吗，津美纪？”

　　伏黑惠没有抬头，也跟着说:“我也不想吃。你不吃的话，把我那份留给五条老师。”

　　伏黑津美纪不高兴道:“你们都不喜欢蛋糕吗？”

　　“这是专门给你的蛋糕。悟想吃的时候知道自己去买，惠惠又不太喜欢吃甜的。”

　　伏黑惠本来对甜食是无所谓的态度，但看多了某个甜党狂热分子的嗜糖程度，不免逐渐对含糖量多的食物开始抱有敬畏之心。

　　“那阿佑呢？阿佑可以陪我吃吧？”

　　“当然可以，不过我只吃一点点。”

　　就如同伊与久佑所说的那样，蛋糕很小，完全就是随口小零食的分量。

　　吃完后，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又围到了伏黑惠身边。

　　伏黑惠木木地看着眼下的图文，精神紧绷。

　　就像他担心的那样，伏黑津美纪开口了：“惠，你的作业呢？”

　　“……什么作业？”

　　“那本英语作业啊!你不是说有点想不明白吗？”

　　伏黑惠面沉似水，目不斜视，冷静地说:“已经没问题了——刚才，五条老师已经讲过了!”

　　伏黑津美纪这才想起来。

　　“原来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啊。”

　　她有些失望，转而又问:“老师给你布置小作文了吗？好像大家这次的作业都是写小作文。”

　　“写‘最敬爱的人’，唔，如果惠想写阿佑的话，我就写五条老师好了。”

　　——她是故意的。

　　伏黑惠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

　　“阿佑你看，惠·惠脸红了!”

　　伊与久佑也不点破其实他只红了一点耳根，眼看着这点红把整张脸颊都点燃。

　　伏黑惠扛不住了，举起书试图挡住脸颊。

　　他发出声若蚊蚋的抱怨声:“都说了不要喊我惠惠……”

　　却仍然让人察觉他心中的高兴。

　　伏黑惠无措地捏紧手中的纪书页，在两人温柔的注视下，手心都出了点汗。

　　他什么都没想，红着脸看窗外，再次开口的时候又结巴了一下。

　　“外面看起来天气很不错的样子。”

　　伏黑津美纪也跟着他的目光转向窗边，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喔，惠是看到那朵云了吗？看起来很像煎蛋。”

　　“......嗯。”

　　是接近傍晚，即将落下的夕阳，像是一颗溏心蛋的蛋黄，以及被映照得像是焦卷起来的一片煎蛋蛋白云彩。

　　可谓是，十分的“美丽”了。

　　“——哈，你说那朵云像煎过的鸡蛋？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菜菜子放下遮在额前的手，撅起嘴无聊地吹了吹眼前的棕色刘海，才坐回木地板上。

　　美美子安静地蹲在她身边，怀里抱着一只晴天娃娃式的白色布偶。

　　她小声道:“菜菜子，肚子饿了。”

　　菜菜子突的一下站起来，摸摸腹部:“我的肚子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吧!”

　　“……没有。原来你也饿了吗？”

　　“已经到晚饭的时间了嘛。”菜菜子说着，往旁边挪动几脚，又贴近了美美子一点，“夏油大人今天还是会穿那件奇怪的衣服出去吃饭吗？”

　　“不知道。也许夏油大人喜欢——”

　　美美子顿了一下，犹疑道:“……还是不喜欢的吧。”

　　就像是在表演一样，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不过，那也是她们的夏油大人。

　　菜菜子没想那么多，踮着脚拉伸了一下身体:“也不知道夏油大人今晚会想吃什么？”

　　“吃可丽饼，和蒸笼荞麦面怎么样？”

　　美美子抱着娃娃迅速站起身，惊喜道:“夏油大人终于愿意吃可丽饼了吗？”

　　也愿意去人群密集的区域了？

　　“不要想了，美美子。仅此一次，我还是很讨厌那些猴子。”

　　菜菜子和美美子都知道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夏油杰摸摸两个凑过来的脑袋，浅笑着说:“不过，我也不怎么喜欢可丽饼。你们要少吃一点，小心蛀牙哦？”

　　“知道了!夏油大人，现在已经很晚了!”

　　她们围着夏油杰催促的模样像一群快乐的小鸟。

　　他被推得往前走了几步，哭笑不得。

　　“快点出发吧，夏油大人!”

　　“要先买可丽饼!”

　　“知道了，知道了。”

　　日轮不可挽留地离去，为这片世间大地带来夜幕。

　　城市间的灯火繁星般点亮，五光十色的车水马龙像一条永无止境的斑斓河流，喧嚷热闹的人群逐渐变得稀稀落落。

　　两个小女孩子在人流中徜徉，一个牵着另外一个，又倏地跑回他身边。

　　夏油杰好像也从这人世的热情中缓慢地清醒过来，找回了自己。

　　发现他神情不对，菜菜子也不敢拉着美美子再溜进路人堆里了。

　　“要回去了吗？今天夏油大人在外面待了好久。”

　　是美美子担忧的声音。

　　菜菜子小心地看着他，也说:“现在好晚了。那我们回家吧。”

　　夏油杰摇头，无奈道:“我没事。不过确实很晚了，既然美美子这么说，那我们就回家吧。”

　　“唉？!好吧……那明天夏油大人还有空吗？”

　　“明天是儿童节哦。”

　　“夏油大人也会和我们一起过节吗？”

　　夏油杰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也许？如果明天没有客人上门，我就能和你们过节。”

　　美美子懊恼地“啊”了一声。

　　菜菜子嘀嘀咕咕:“那些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冒出来啊。”

　　“对。夏油大人的生意可是一直都很好呢。”

　　夏油杰失笑，一左一右牵着菜菜子和美美子，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菜菜子，美美子，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也是儿童节了。”

　　“今天有月亮唉，夏油大人!”

　　夏油杰跟着菜菜子指向的位置看向天空，望见一轮坑坑洼洼的明月。

　　“不是满月啊。”

　　“这不重要，感觉好久都没注意过月亮了。”

　　“那是因为菜菜子没有抬头。”

　　美美子说:“它明明一直都在那里。”

　　离开了城市的喧嚣，孤月的光辉才显得纯洁又温柔，像是给所有事物都渡上了一层白玉般的霜色。

　　只不过这光并不灿烂，所以这份温柔也显得不引人瞩目。

　　“惠——!!月亮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吗!!!”

　　伏黑惠瞬间被吓醒了，眼睛都还没恢复视力，就先看见一个弯腰立在他床前的黑影。

　　不，应该说是在月光下头发熠熠生辉的白毛黑影怪。

　　这个白毛黑影怪还在凶神恶煞地指指点点:“快点，就差你了。津美纪和佑都在门外等了几分钟了。”

　　他心中无力，还是慢慢爬起来。

　　五条悟发出善良的声音。

　　“需要我帮你整理被子吗？”

　　“不了吧。”

　　伏黑惠冷漠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揭开被子后，五条悟才发现他居然没有脱衣服就睡了。

　　伏黑惠穿上拖鞋，说:“不是说要去游乐园吗？”

　　五条悟有点惊讶，很快脸上就又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只是没想到惠居然这么自觉而已。”

　　伏黑惠不适地撇过头，去洗了把脸，才到客厅里去。

　　两人带着两孩子很快就到了预定包下的游乐园。

　　游乐园里甚至还有陪他们一起熬夜的工作人员。

　　伏黑惠都震惊了。

　　五条悟单手按着他的肩膀，弯腰下来故意瞅伏黑惠的表情，笑得十分无辜:“只是一晚而已啦，我可是付了很多钱的，惠可不要浪费夜蛾校长的好意。”

　　他拉着伏黑惠坐旋转木马，撺掇伊与久佑举着手机给笑得一脸灿烂的两人（指五条悟和伏黑津美纪，伏黑惠并没有笑)拍了好多照片。

　　“惠，笑一个啊!”

　　五条悟伸手扯他脸颊，被啪得一声打开。

　　但这一下是硬生生打无下限上了，伏黑津美纪还没反应过来，五条悟就又猖狂地大笑出声。

　　尽管伏黑惠依旧面无表情，莹莹绿瞳却显得水汪汪的，嘴角也不自觉撇着，一副闹脾气的表情。

　　见五条悟还有要下手的预兆，他立刻往伊与久佑身后躲，非常小声地抱怨:“五条老师好过分。”

　　但五条悟的耳朵可不是一般的灵敏，当即大喊:“什么!你居然学会告状了!”

　　伏黑惠更觉羞耻，在伏黑津美纪惊讶的目光下索性抱住伊与久佑的腰，声音更低:“阿佑把五条老师赶远一点好不好。”

　　伊与久佑摸摸他毛刺刺的黑短发，还没说什么，五条悟就先自觉退了几步，昂首道:“今天是儿童节，不需要佑帮忙。老师这就满足你嗷。”

　　坐完童趣满满，音乐声可爱的旋转木马，五条悟又看中了碰碰车。

　　疯狂冲撞伏黑惠的碰碰车时，他还在遗憾不能带伏黑惠去坐过山车锻炼胆量。

　　“因为太矮了，身高不允许。”

　　伏黑惠血压也上来了，和他这个小孩子说什么身高问题啊？!一米九有什么好得意的？!

　　新仇加旧怨，他无师自通猛打方向盘将五条悟的碰碰车抵开。

　　但这个反应不会打击到五条悟，反而使他越发兴奋：“居然这么快就会开了吗？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和伊与久佑坐在一辆碰碰车里慢悠悠晃荡的伏黑津美纪不由得感叹:“五条老师果然还是很厉害。”

　　伊与久佑笑道:“惠惠应该很生气吧？”

　　他这样说着，躲开两只几乎黏在一起的碰碰车，远离争斗漩涡，带着伏黑津美纪围着斗志满满的一大一小打转。

　　不过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的年龄还是太小了，所以即便有五条悟的保证（工作人员眼里的不靠谱人士)，他们还是没能玩到多少娱乐设施。

　　“五条老师!”

　　五条悟也有点索然无味，听到伏黑津美纪喊他的声音，便晃过来:“怎么了？津美纪。”

　　“不坐摩天轮吗？”

　　“那个啊，那个又不刺激。你想玩？”

　　“因为在摩天轮的最高处上可以许愿哦，五条老师不想许愿吗？”

　　“许愿——还有接吻对吧，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这种说法什么的。老师我可不太信啊？”

　　伏黑津美纪被他的话震住了，瞪大眼睛:“还要、要接接吻？”

　　“悟，别和津美纪瞎说。”

　　五条悟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无赖地点点头:“不过那是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可不要瞎想。就像津美纪说的那样，闭眼许个愿就足够了。”

　　他把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一起拖到摩天轮设施的入口处。

　　工作人员将舱门打开，两个孩子上去了，五条悟却没上去。

　　他迟疑地看看舱内两个并排坐的孩子，又看看叉腰立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家长。

　　“您不进去吗？”

　　五条悟摆摆手，帮工作人员关上了舱门。

　　“谁玩摩天轮啊，幼稚……”

　　他刚说完这句话，伊与久佑就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只黑漆漆的海胆抱枕。

　　“这是什么？”

　　“惠惠给我的礼物，是不是也长得有点像他。”

　　五条悟伸手戳戳他怀里抱枕身上的软刺，若有所思地说:“他可不像是这个玩意这么软。”

　　伊与久佑可有可无地点头。

　　“不去坐摩天轮吗？”

　　“没什么意思，等等，难道你想坐？”

　　五条悟任由他拉着，在工作人员诡异的视线下钻进舱门里。

　　“今天是儿童节。”

　　五条悟没明白他的意思，疑惑似乎要从墨镜下的那双蓝眼里满溢出来。

　　“所以我带惠和津美纪来游乐园玩了啊？”

　　“儿童节快乐。”

　　五条悟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与他击掌:“儿童节快乐哟。”

　　伊与久佑却握住他的手掌，笑道:“这是最后一个儿童节了，悟。下一次过节的时候，你就已经变成大人了。”

　　“啊、啊？”

　　摩天轮舱越升越高，离月亮越来越近。

　　这点距离聊胜于无，但很快，他们又回到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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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要写傻了
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