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白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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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太宰和坂口安吾决定来这间酒吧时，酒吧已被特务科提前清场，少年太宰进来后看了看，干脆把仅剩的调酒师都赶走，自己站到吧台后摆弄工具。
“喂，你认真的？你懂调酒？调出来的酒能喝？”中原中也眼皮一跳，脸上写满不信任。
坂口安吾没有出言打击，只是回忆起武侦宰的料理，额角开始冒冷汗，整个人都绷直了。
“哈？你们这样很失礼啊！我调酒技术超级好的！”少年太宰不满，无视中原中也提心吊胆的表情和坂口安吾欲言又止的眼神，稍微分辨一下基酒和原料的位置，就开始往雪克杯倒材料。
“教授眼镜！你就这样看着吗？！”中原中也低声质问。
坂口安吾也低声回答：“……不然怎样？你能阻止他吗？”
中原中也无语凝噎：就是不能，所以才想指望你啊！
少年太宰愉快地摇晃着雪克杯，很快就把一杯淡金透红的液体被推到坂口安吾面前，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盯着他。
坂口安吾在少年太宰带着强大压迫的期待目光中，谨慎地端起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然后眼前一亮——竟然不是什么有奇怪特效的恶魔料理！而且带着美妙的草木香气，口感好到意外的地步！
看到坂口安吾的反应，少年太宰得意洋洋地收回视线，中原中也暗自期待起来，如果太宰治不恶作剧，他确实做什么都能做出成果……
然后少年太宰连雪克杯都没用上，直接往酒杯里倒酒，倒通宁水，加冰，十分敷衍地搅拌一下，一杯知名的在家也能做入门级调酒，清澈透明的琴通宁就推到中原中也面前。
中原中也：“……你这家伙，故意的吧？”
“哎呀怎么会呢？最简单的才最考功夫呀。”少年太宰又摸出一大堆基酒原料倒入雪克杯中，开始第三次调酒，眼神专注动作如行云流水。
好像也有道理？中原中也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杯中酒，味道清爽而柔和。中原中也情绪舒缓下来，没有再提出质疑。
理是这个理，但，敷衍也是真敷衍啊……没有被敷衍的坂口安吾低头喝酒不语。
*
在酒吧内三人平静地喝酒时，酒吧外的战斗仍然持续着。
白芥一开始反应迟缓，只会本能地使用罗生门格挡，渐渐动作流畅，偶尔能抽冷子反撃一下，再到此刻，已经与白虎有来有往了。
遗憾的是，即使白芥能打伤白虎，只消几秒白虎的伤口就能愈合，在毫无顾忌的白虎前，还是需要保护自身的白芥仍旧是被压着打。
中岛敦听武侦宰说过，这些异世界来者似乎在刚出现时会有无法控制情绪的状况，但……这个小芥川很明显已经清醒了吧！应该不用继续打了吧！
“敦酱！可以停下了吧？”中岛敦试探性地向白虎喊道。
白虎瞥了中岛敦一眼，然后嗷呜一声一爪拍向白芥，白芥急忙操控罗生门防御，倒退几步才站稳。
“那个……芥川君……？”中岛敦又尝试向白芥喊话。
白芥看都没看他，压下身避开白虎的扑击，衣刃刺向白虎，把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倾泻向对方，怒吼着：“虎啊！你无法撃败在下！”
中岛敦：“……喂！你们其实听到的吧？ ”
芥川龙之介倚墙站在酒吧外，不时挡下那两人战斗时所产生的溅射伤害，冷淡地说：“别喊了，直至分出胜负前，他们是不会停下的。”
中岛敦怔了怔，有些困惑：“你知道为什么？”
“啊。”芥川龙之介凝视着一身狼狈、宛如受伤野犬般的白芥。 “只是一个因为自己的愚昧过失而失去所有的蠢货，在无能狂怒而已。”
那位太宰先生不是没有遇到芥川龙之介，只是宁愿选择外表强悍内心怯懦的白虎，也没有选择他而已。
所以……那个世界，那一天，初次萌生出感情的无心之犬，没有得到老师，还失去了妹妹吗。
中岛敦被芥川龙之介没头没脑的话说得满脑子问号，虽然没有理解，但还是安静下来，旁观等待那两人结束战斗。
最终白虎得意洋洋地把白芥按在地上，发出了胜利的“嗷呜——”，白芥被按倒后也不挣扎，只双目无神，一脸木然地趴在地上看着虚空。
白虎重新变回人形，黑敦一手拎着死气沉沉的白芥站了起来，另一手拍了拍裙罢，笑着向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点点头，道：“我们进去吧！别让太宰先生久等了。”
“不是！等一下！敦酱你的颈子——！”随着黑敦站起来的动作，中岛敦眼神逐渐惊恐起来，颤抖着手指指向黑敦。
黑敦抬手摸了摸项圈下方，不出意外摸到一手鲜血，但她只看了一眼，便垂下手微笑道：“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先去向太宰先生复命吧。”说完，黑敦一马当先推开酒吧大门走了进去。
*
酒吧大门被打开，吧台旁的三人下意识停止交谈看了过去，只见领口一圈血迹的黑敦把尸体般的白芥拖在地上走进来，高高兴兴地喊：“太宰先生！我完成任务啦！”
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蓦地一惊，少年太宰倒是不意外地挑了挑眉，淡然道：“不要太过欺负只有十五岁的芥川了……至少顾虑一下小银的心情。”
黑敦扁嘴道：“才不会呢，如果银小姐知道她的哥哥主动攻击太宰先生，早就自己拔刀上了。”
少年太宰竟无言以对。
倒是被拖在地上的白芥在听到银的名字后，眼神微微波动，有了点生气。
“都坐下吧。”少年太宰向敦芥四人摆了摆手，放下手中橙黄色的酒杯，没有询问，直接给四人各倒了一杯果汁。
黑敦把白芥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然后低头看被放到面前的果汁，有些别扭地喊：“太宰先生……”
少年太宰道：“未成年不准喝酒。”
黑敦抗议：“我成年了！”
“你现在又未成年了。”
黑敦强烈抗议：“太宰先生也未成年也在喝酒！”
少年太宰看向黑敦的眼神开始不善，他已经听到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在窃窃私语‘这人真是太宰吗太宰原来也能这么烦人吗好唠叨的老爸啊明明自己在真十四岁时也会喝酒了’：“这是命令。”
“咕呜……”没想到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被用权力压制的黑敦不甘心地低下头喝果汁。
成年人芥川龙之介：“太……”
少年太宰目光森冷：“一杯倒闭嘴。”
芥川龙之介闭上了嘴。
*
少年太宰上下打量白芥，发现黑敦下手意外地有分寸，浑身都是轻伤。
但停在那一夜刚刚血战一场又被未成为首领的首领宰精神暴击的时间点，再被黑敦一顿打，白芥现在的脸色因失血过多极其苍白，且打击过大失魂落魄。
少年太宰微不可察地一声叹息，走到白芥面前敲了敲桌面。
白芥抬起头看他，空洞的双眼又渐渐开始发红，咬着牙低声道：“黑衣男……”
少年太宰拍拍白芥肩膀把他炸起的外套拍下去，白芥一惊，下意识地后仰。
“你还记得小银的话吧？小银她……算了。”看到白芥对自己避如蛇蝎的动作，少年太宰有点头痛，从吧台下摸出一个急救箱放上桌面，向白芥的方向推了推。“你自己先包扎一下吧。”
旁边黑敦凑上来道：“太宰先生！我也受伤了——”
少年太宰扫了黑敦一眼，态度冷淡：“你伤口已经没了。”
黑敦沉默半晌，然后开始假惺惺地抹泪：“太宰先生已经开始讨厌我了吗？我已经不是太宰先生最喜欢的学生了吗？难道……比起小老虎太宰先生果然更喜欢垂耳兔吗？呜呜呜太宰先生好过份——”
中岛敦目瞪口呆。
芥川龙之介瞳孔地震。
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停下了对少年太宰的吐槽，发出整齐划一的“哇哦——”之声。
少年太宰本能地往黑敦的杯子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倒给她的是果汁。
“不是，敦酱……你……”少年太宰张口欲言，然而难得地欲言又止：“你是喝了假酒吗……”
白芥抱着急救箱，微微抽搐的指尖显示他已经被身旁的魔音彻底惊醒，有气无力道：“虎，你脑袋坏了的话在下可以提醒你，这个男人当初选择了你而不是在下。”
“不是这样吧。”黑敦停下假哭的动作，声音变得平静而冷淡：“准确地说，太宰先生是同时选择了你和我，只不过把我留在黑手党，把你送进侦探社分开培养而已。”
白芥想起很久以后银和乱步先生对他说的一些事，一时竟无法反驳。
“太宰先生比起黑手党，其实更喜欢侦探社，所以——”“敦酱。”
少年太宰揉着额角，脑壳痛得差点以为自己活过来了。
“我选择放养芥川，是因为当时的他过于……不成熟。”考虑到在场的两位芥川，少年太宰说得很婉转：“如果把你们位置调转，那么无论做多少布置，在我死后，芥川都未必能走出来。而你……更坚强。”
少年太宰顿了顿，温声安抚：“敦，你很优秀，是我十分信赖的下属，也值得作为老师的我骄傲。”
黑敦凝视少年太宰看似真诚的双眼，然后偏过头，小声咕噜：“太宰先生说的话，谁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虽然是这么说，黑敦却也没再纠缠下去。
成功逃过‘你更喜欢谁’这个问题的少年太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白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