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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为徒绾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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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客行:“?”你再说一遍?
周子舒本在小憩,闻言睁眼看她。这点小聪明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值得令他沉思的是她意欲何为。如今所有人都认为镜湖派的琉璃甲会在张成岭身上,那一地的红衣鬼面皆可印证。一路上,这三人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捉住他和张成岭,却并未出手,偏又这般死缠,不免让人疑心。似敌似友,叫人摸不清好坏。
“啊这。”张成岭将目光转向周子舒,“周叔……”
随着张成岭的目光,知书也望了过去。周子舒自然知道小姑娘翘首以盼的是什么答案,不禁呛了呛。
“随便。”
正好趁此机会,探探虚实。
既得了老婆大人亲口承诺,知书便名正言顺地当起了小尾巴——只不过小尾巴的后头还缀着两个小尾巴。
作为小尾巴的小尾巴,温客行俨然不太乐意。
苍翠林间,温大善人身穿一袭青袍俊逸非凡,腰间系着根绯红系带,令人不禁多看几眼。只见他轻蹙眉头,连手里摇扇的动作都慢了几分:“你去太湖干什么。”
自出谷以来,他的复仇计划便已随着那首童谣展开了。镜湖派已灭,剩下的便应轮到太湖派。虽然他乐得亲眼目睹五湖盟最后的惨状,但不代表他愿意让季知书看见这一幕。
灵动少女在他眼前站定了,垂首思忱半晌,忽然呼出口气:“我这辈子都没这么被人拒绝过,我就不信姑娘我花容月貌,还拿不下他这家伙……”
小姑娘张牙舞爪地说着,脑袋蓦地被他手里的折扇一敲,接着便是温客行好听的嗓音传来。
“姑娘家的也不矜持点。你啊,应该等着心仪之人来追你,有你这么上赶着的么。”他眸光微闪,“放着为师这么好的不要……”
知书忙不迭打断他:“少来。你当我不知道啊,就咱们来越州这短短三个月,想当我师娘的人能从越州排到太湖,我才知道师父原来这么受欢迎啊。”
温客行:“……”东西他都扔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守在酒楼,怎么会知道这些?
“噢,是这样,越州有手帕传情的风俗,有次我半路回客栈,正巧撞见店小二往你房中代送手帕。他说多亏了师父,那段时间店里生意很是兴旺呢。”
知书轻快笑了笑:“所以师父不要再拿我打趣了,有空还不如早点帮我找个师娘,男女无所谓,只要你喜欢——”而后眼神示意前方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含着暧昧不明的笑。
看,那就是你命运般的老婆,快上啊!
她在心中默默地接了句:只要你喜欢,我任务失败都可以。
我可以Be,可我的CP不能Be。
*
周子舒回头一瞥,那端的温客行与知书不知说了什么,随后便见他带着顾湘往相反方向走了,心下疑惑之际,知书小跑着凑上来,微蹙着眉,却假装无事:“阿絮,我们走吧。”
周子舒没动,目光透过她直看向渐远的背影:“吵架了?”
按他观察的来看季知书应该是温客行的徒弟,而且看样子温客行还很宠爱这个小徒弟,这俩人怎么会吵起来。
知书极为牵强地扯开话题:“咱们这么走去太湖也不是办法,阿絮,附近有没有就近的镇子?我们买辆马车吧。”
周子舒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她就跟在后面叽叽喳喳:“阿絮,咱们坐马车好不好呀,我走不动了。不坐马车也行,你背我吧。”
“……”
“阿絮,虽然不求你心疼心疼我这个未婚妻,但你总该心疼一下小成岭吧?”
周子舒顿住脚步。偏头看一眼滔滔不绝的她,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同行。只是温客行既已离开,总不能放任她不管,这般想着便允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别乱跑。”周子舒说完便转身离开,许是武功高强,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等人的途中十分无聊,知书蹲在草地里拔了根野草,捏在手里细细把玩,目光触及身旁的成岭。
“成岭,你去过太湖吗?”
“未曾去过。”
知书想了想措辞:“虽然船夫让阿絮送你去太湖派,可我劝你不要留在那儿。听我的,你要像我一样,死死抱住阿絮的大腿。”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周叔。不过书姐姐,你真的和周叔定过娃娃亲吗?”
“害,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了,我只不过是遵从父母遗愿。只不过我是打心眼里喜欢阿絮,并不是因为婚约,而且……咦,阿絮?你怎么回来了?”话说到一半,便见周子舒隐在树林深处,盎然绿意下,深蓝衣袍露了个小角。
周子舒咳了声,这才在二人的注视下走出来,面上不动声色:“镇上人多嘈杂,我忘了拿斗笠。”说着拾起地上斗笠,慌忙离开。
知书与成岭对视一眼。
他听到了吧?他肯定听到了。
有了马车的加持,这一路行进十分迅速,只是没了温客行时不时跳出来说骚话还真有些无趣。
天涯客栈前,周子舒正与店小二苦苦周旋。诺大的一家客栈竟连一间房都没有。没道理呀,除了温客行还有谁这么财大气粗能包下整家店。
“柴房,柴房也行。我们旅途劳顿,但求有个过夜的地方。”周子舒看了看知书,心道必不能委屈了人家一小姑娘,头顶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柴房!什么柴房!”二楼探出一抹绿衣,竟是温客行,“好巧,这不是周兄吗?你是想带着我徒弟睡柴房?那哪儿行啊,掌柜的,把少爷的天字第一号房打扫一下,让给这位美,壮士,身边的小丫头。”
你这断句真绝了。
知书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没动:“那他们呢?”她大拇指微曲,指了指身旁的师徒二人。
“那自然是柴房了——开个玩笑,周兄,就委屈你们住天子第二号房了。”温客行双眸一眯,眼风扫向呆立不动的某人,“还不上来?”
知书很少看见温客行发怒,含着愠怒的视线钉在她身上,好似立马就要爆发。她利索地踩上台阶。
噔噔——
直到知书站在身前,温客行的脸色才稍缓一些,他抓住她的手腕将人领进房去,朝外喊了声:“我们师徒俩有些体己话要说,周兄自便吧。”
下方的周子舒见状有些不满,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去管人家师徒间的事,面色微冷,只得跟在店小二身后往房间去了。
合上房门,温客行一转身便见知书双手合十,歪头看向他:“师父,你不是说有事要忙吗?”
那日温客行本欲将她一齐带走,可她如何都不肯走,气得他一挥衣袖转身离去。如今事已办成,再回来却发现小徒弟过得不好,他怎么看得下去。
“我才离开多久,怎么就狼狈成这样了?”温客行扶着她坐下,戳了戳她头顶摇摇欲坠的发髻,“几天没梳头了?”
“这还是你帮我梳的来着。”知书理了理头发笑道,“我梳不来发髻,打心眼里觉得阿行梳的最好看!”说着便来摇他的手,“阿行这次不走了吧?”
温客行这次离开只带了阿湘,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原剧中温客行一直尾随周子舒,没见他单独外出过呀。
温客行双手扶在知书肩上将她扳正,一把扯掉那只摇摇欲坠的玉簪,骨节分明的指节缠上柔软的发丝,不消多时就绾出个与先前不同的发髻,再将白玉簪妥善簪好。
“不走了。正巧我也有事要去太湖派一趟。”温客行看着她小跑去照镜子,脸上的笑慢慢隐去了,“有些事需要去确认一番。”
知书抬手碰了碰头顶发髻,觉得新奇,又低下头摸了摸两边。
好神奇,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没用假发包都能盘出这么好看的发髻的!而且还这么不动如山,不论她怎么蹦跳都不会散,简直是绝了。
不仅心灵手巧还嘴硬心软。有温客行当师父可真幸福啊,都不用自己梳头发,光凭这一点就已经在她心里超过周子舒一大截了。
其实就是懒癌晚期罢了。
知书忽然觉得自己可以了,她居然想攻略温客行了。
温客行,我看行。
“阿行,我要是嫁给你的话,你能这么帮我绾一辈子的发吗……”她半开玩笑地回眸瞧他,复又转回头对镜仔细整理鬓发。
突然,镜中女子笑容慢慢僵住,她的视线落在镜中那同时僵住的脸上。那张脸普通且寻常,可平日里一贯熠熠闪光的眸子此刻却充满恐惧,以及掩藏不了的深深不安。
镜子。
不管是不是巧合,剧中人只要照了镜子就都……
“阿湘在哪儿?”知书蓦地回头看向温客行。
三个月的幸福时光像个酣甜陷阱,裹着她直往下坠,竟让她险些忘记这部剧的大结局——除了温周二人以及小成岭,几乎全员be。
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女鹅阿湘和曹女婿这一对。
后劲儿有多足呢?《缘灭》那首歌前奏一响起她就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客行:好气!徒弟居然沦落到睡柴房了!周子舒!
周子舒:这不是拜你所赐么温公子?谁没事包整家店的啊!
知书:我只想知道温客行你怎么来了?
温客行:哦,是这样,我一直对周兄的蝴蝶骨念念不忘……
周子舒:这次同人文我不是给谢谢,我是硬汉侠客拥有八块腹肌!
关于作者的碎碎念:
最近尽量跟上进度~灵感慢慢冒出来啦,伏笔也正在留~
又到了我最喜欢的留伏笔时间!谁能看出我留的伏笔……
猜对有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