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卖给敌国皇子后[穿书]》猫有两条命

26、纠结

　　话音刚落，刚走到他面前的晏隋优雅抬脚，落在他一侧肩头。
　　猛的一用力，直接把人踩了下去。
　　戚桢愕然看着还在用力的晏隋，他不是一直对闻墨优待有加么？
　　回头跟管家交换了一个眼神，管家也一脸疑惑，不知晏隋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
　　戚桢拳心不由得攥紧，没日没夜守了自己几日，先前又得知，晏隋为了照顾自己，竟然直接半路停了选妃宴，甚至让管家亲自对赴宴之人一一盘问，试图找出自己这次异痛的源头。晏隋的行径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冬日的风干冽，卷起晏隋的发丝，吹进他的眼睛，带红了眼底，整个人的神色愈发显得骇人。
　　“你方才说，通奸？”晏隋是个迂腐的人，素日不太喜欢把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词挂在嘴边。但有时候，他又会走另一个极端，问问题的措辞直白到罔顾伦常，毫不要脸，“你知道他跟谁通的奸吗？”
　　“你知道细节吗？”
　　“你是亲眼看到了，还是亲耳听到了？”
　　明明在发问，但闻墨看着晏隋脸上随时会扭曲的笑，嗓子眼仿佛上了枷，除了粗喘，发不出连贯的话。
　　在场所有人，也只是敢远远看着，丝毫不敢上前靠近。
　　“本王也甚是好奇。”晏隋猛的再一踩，闻墨难以承重，直接脸朝下，栽在了地上。
　　冷飕飕的声音从闻墨头顶飘落，“本王何时就跟他通奸了？”
　　这句话，晏隋声音压的很低，其他人离得远，冬日的风又嘈杂，旁人并未听见，只钻进了闻墨的耳朵里。
　　闻墨原本还在颤抖的身体有那么片刻的死寂，方才晏隋那句话，就像一道天雷，直接炸碎了他的意识。
　　下意识想要否认，但晏隋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本王彻夜照顾了他四日，你却在这给本王扣通奸的帽子，季青阳，你是活腻歪了么？”
　　晏隋说完这句话，刻意松开了脚。
　　闻墨抬起被沙砾硌出血的脸，狼狈且震惊的看着晏隋，恐惧在眼中源源不断的往外溢。
　　“蠢货。”晏隋倨傲的看着他，抬起一脚，直接把人踢飞出去。闻墨后背重重摔在墙上时，喉头翻涌出一口血气，整个人恍惚了下。
　　“前年流放楚梁边境的甘州刺史季文平，不堪劳役，已于昨日暴毙。”晏隋声音冷的刺骨，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季文平到底是谁，但也不敢问，甚至不敢抬头揣摩晏隋的脸色。
　　只有闻墨，刚缓过因为撞击造成的眩晕，便立刻翻身潮晏隋跪下：“王爷！王爷饶命啊！青阳只是爱慕王爷，所以才出此下策，王爷！王——呜——”
　　还没说完，管家已经揣摩完晏隋投去的目光，带着家将把闻墨的嘴堵上了。
　　戚桢看着被粗暴拖走的闻墨，满脑子都是自己可能的死法，浑身打了个机灵。
　　阴影罩住了戚桢，戚桢抬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晏隋，读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先前有人送给本王两坛西域葡萄酒，味道不错。”
　　戚桢完全不懂晏隋这句到底什么意思，只是敷衍道：“此人有心了。”
　　晏隋并没接着他的话往下续的意思，而是：“你喜欢喝葡萄酒吗？”
　　戚桢紧张的手心冒汗：“不喜欢。”
　　“是不喜欢，还是……”晏隋眯细眼，“不能喝？”
　　戚桢心口一惊，愕然看着晏隋。
　　心神未定，突然身下一轻。整个人被晏隋抱了起来。戚桢怕掉下来，条件反射的伸手环住了晏隋脖子。
　　“王爷，你这是作甚？”戚桢浑身发毛。
　　他不能喝葡萄酒，一旦喝了，就会过敏，而过敏的症状跟吃鹿血一样，浑身发热，欲｜求不满。
　　本来是穿越前的毛病，没想到穿越之后，体质变化，也会如此。
　　先前还是牧垣的时候，他跟晏隋喝过一次，也是因为那次，晏隋才一直说他不矜持。
　　这件事按理说只有贺云洲和当时化名贺子岸的晏隋知道，而且，晏隋眼里那个过敏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牧垣。
　　贺云洲又不可能闲着没事儿突然告诉晏隋这种事，所以晏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
　　难道是怀疑了？戚桢偷偷瞄了晏隋一眼。
　　但晏隋目前情绪藏的太深，他根本看不出什么迹象，但回想起来，今日的晏隋确实十分奇怪。
　　总是莫名其妙问一些问题，有时候似乎还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只是观察他的反应。
　　戚桢越想心里越没底。
　　还有那个鬼畜的任务进度。虽然涨到80%，他很高兴，但一直卡了那么久的进度条，怎么突然快开始涨了？
　　而且，这次涨幅期间，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睡了四天而已……
　　戚桢想来想去，直到被晏隋送回房，也没想出原因。但是，他只明白一点，自己的马甲，可能快护不住了。
　　或许，已经护不住了。
　　而晏隋今日突然把一直自称是他表弟的闻墨打成这样，说不定就是发现了他的马甲，知道被他骗了，所以才迁怒闻墨这个假表弟。
　　至于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说不定是另有预谋，先杀鸡儆猴，用闻墨吓他一下，之后，再好好布局，让他生不如死，方才能解恨。
　　戚桢自认这并非他杯弓蛇影，而是原文里，晏隋就是这么个性格，越是恨谁，越不会轻易放其去死。一定要想尽办法折磨，玩弄，直到心里的怨气消了才行。
　　戚桢越想越怕。
　　他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钱，之前日日抢着帮晏隋做事赚了不少，再加上管家的三百，已经四百五十金了。还差五百五，虽然很不想跟别人张口借钱，但为了赶快离开，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晏珏一千金拿不出，一半总可以吧？
　　先前贺云洲说的那个上元节宴会，晏珏不可能在佳节当口，放下母妃来邀请他和和云洲，这背后一定有他母妃的授意，想来应该是对他的一次试探。
　　若是能过了这关，他再开口借钱，想必不会很难。
　　如此一来，差不多半个月后，就能离开王府了。
　　至于离开之后什么样，戚桢想不到，但他能想到，若是不离开，晏隋对他不可能善罢甘休。
　　“你在想什么？”晏隋把他放到床上。
　　戚桢裹紧被子，摇头：“没想什么。”
　　晏隋显然不信，但也没多说，冷淡嗯了声，离开时，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到像是在做承诺的样子：“以后不会有人再吵你休息了。”
　　戚桢看着紧闭的房门，歪头靠在床框上，满脑子都是晏隋刚才的表情。
　　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不对……戚桢突然察觉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他摸着自己心口，这种失落感，还有今日到惊讶感，按照他的经验，情绪幅度应该都已经超标了才对，但是，为什么没被强制归零？
　　“系统？”戚桢叫了一声。
　　虽然系统平时不经常跟他对话，也没啥感情，就是个冷冰冰的程序，但也不至于像最近这样，除了播报进度，连句别的话都不说。
　　而且，每次任务进度增长之后，不是窥探番外的权限会变大么，为什么这次却没动静？
　　许久，系统的机械音才在脑中回响起来。
　　戚桢：“你之前坏了吗？”
　　【系统：近期因受不明因素干扰，除结算任务进度外，系统与宿主之间经常出现断连情况，部分维护宿主与角色之间关系独立的功能，正在退化。】
　　关系独立，应该就是他对角色之间禁止产生真实感情，但功能退化是什么意思？戚桢皱眉：“对我会有影响吗？”
　　【系统：具体影响不知，但宿主需要尽快完成任务了，否则一旦彻底绑定书世界，系统失效，原文将会回到原来轨迹，宿主也必将重蹈原文结局，死在沙场。】
　　戚桢：“……”
　　许久，戚桢才平复下来：“那我这次突然腹痛，跟功能退化有关吗？”
　　【系统：不确定，但有可能。】
　　戚桢疲惫捏了捏眉心，他只是想好好活着，穿越前穿越后都只有这一个愿望，为什么总是跟他过不去？
　　他裹紧被子，下定决心，一定要快快养好身体，赶紧离开，然后帮晏珏登基……
　　但晏隋这几日对他确实很好……不对不对，戚桢脸埋在被子里，晏隋知道被骗之后，不可能放过他，不能被表象迷惑。
　　入夜，书房里。
　　“回王爷，已经审问过了，幕后之人很谨慎，并没与闻墨，不对，是与季青阳有直接接触。”管家道，“而季青阳是因为爱慕王爷，所以才上了勾，想要借机到王爷身边来。”
　　晏隋：“处置过了么？”
　　管家颔首：“已经按照王爷所言，断了一条腿，一根手指，送马场受刑了。”
　　“也是这个季青阳乃私生子，常年不在京城，否则陆将军不可能认不出，把他当牧垣公子表弟带回来。”管家怕晏隋觉得陆遥办事不力，率先替其解释道。
　　毕竟选妃宴那天晚上，是他扯谎支开了陆遥，也算是补偿。
　　晏隋有些心不在焉：“本王知道。”
　　管家看他一晚上都没精打采，试图挑起话头：话说王爷是何时认出这个季青阳身份有鬼的？”
　　“刚来那晚便知道了。”晏隋看着陆遥送来的兔子布偶，说是选妃那日买给戚桢的，但是走的匆忙，忘记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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