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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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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道：“牧垣……的表弟？”
管家嗯了声，看着戚桢逐渐变奇怪的表情，不解道：“有何不妥吗？”
戚桢干笑着摇头。闻墨瞄了眼戚桢，平平无奇的路人脸上愈发不爽，嘟哝道：“果然跟表哥不是一路人。”
戚桢：“？？？”
管家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对闻墨道：“王爷过会儿才回来，闻公子可趁这段时间在府中熟悉一下。”
管家冲一旁的女佣使了个眼色：“就由你来引路吧。”
闻墨旋即拱手道：“夜色已临，男女终究有别，要不还是换个男子吧。”
管家面露难色，仅剩的几个男仆都在忙体力活，走不开，家将们又过于虎虎生威，陪人参观总像押犯人，有失礼节。
如今整个府邸上有闲的男人只剩戚桢一个，但管家并不想让戚桢去陪闻墨。
本来撮合戚桢和晏隋，就并非易事，再加上这几日晏隋和戚桢一直保持着距离，说不定闹了什么矛盾，若是此时让戚桢陪牧垣的表亲去游府，不是加大矛盾么。
戚桢不知道管家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府上男丁不够，管家忙前忙后，也抽不开身，便主动道：“我来吧。”
管家旋即道：“不可不可。”
戚桢一脸茫然：“人手不是不够么？”
再说，闻墨是今晚出现的第一个生面孔，关键，他是个男的！
如果陆遥今晚一直不出现，那说不定晏隋心悦的人，就是这个闻墨，或者跟闻墨有关。
接近之后，套套话，总没错。
管家还想婉拒，但闻墨已经率先道：“那便由你来吧。”
“可戚公子他……”没等管家说完，戚桢便冲他笑笑，冲闻墨做了个请的姿势。
闻墨十分受用的走在前面。戚桢临走前，小声对管家道：“若是今日还有别的男子过来，劳烦管家告知一下。”
看着戚桢离开的背影，管家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想不到，今夜为何会有别的男子过来？
今夜不是选妃么？参选的贵女不都已经到了么？
管家狐疑的又核对了下名单，没缺人啊。
便在此时，守门家将带着贺书走了进来：“三皇子那边送来的。
虽说晏隋晏珏关系不好，但有些过场该走还是要走。
管家拆开一看，不过是一些祝贺选妃的场面话，顺便找个借口，称事不来。
家将刚走，陆遥就过来了，道完贺，送完礼，目光四处游弋：“戚公子呢？”
“带闻墨去认府里的路了。”管家好奇道，“陆将军找他有事？”
陆遥略微羞涩道：“今日除夕，街上很是热闹，想请他一起去看看。”
管家瞬间警惕起来，故意打趣道：“一般这热闹不都是陪姑娘看么，请个男人怕是不妥哈哈哈哈！”
陆遥挠头：“想跟他一起看。”
管家脸上的笑意颤了下，只好道：“那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一声。”
陆遥点点头：“那我先去帮忙，劳烦管家了。”
晏隋书房前。
戚桢介绍道：“这是王爷书房，素日要事都在此地处理，一般人不得靠近。”
闻墨冷淡嗯了声，反问：“那你为何能靠近？”
戚桢顺手拉上被风吹开的窗子，一愣，旋即笑道：“我素日伺候王爷起居，故而才能靠近。”
窗子关好，戚桢扫掉窗台落花，温柔笑道：“闻公子和王爷是旧相识？”
闻墨倨傲道：“并非，是闻某的表兄与王爷相识。”
戚桢眯细眼：“牧垣？”
闻墨嗯了声。戚桢不明所以：“牧垣和王爷相识，那闻公子为何会来此处？”
晏隋当年提裤子走人的时候，就说明晏隋对牧垣没感情，如今却如此厚待一个所谓的牧垣表弟，完全说不通。
“你问题还真多。”闻墨有些不耐烦：“而且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戚桢干笑了声，我要知道还犯得着问您么。
闻墨挺了挺胸，骄矜的解释道：“我表兄乃是王爷一辈子认定之人，表兄如今亡故，只留我一个血亲，王爷便心生垂怜，将我接了过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着戚桢呆滞惊愕的模样，闻墨皱眉道。
戚桢一时间有些懵：“你确定牧垣是王爷认定的人？”
离谱！
“自然是。”闻墨冷笑一声，鄙夷道：“戚公子与王爷的谣言闻某一路上也听过不少，但如今戚公子应该明白，谣言终究是谣言，王爷的心一直都在表兄牧垣身上，断不会移情于他人。”
戚桢还是不信：“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闻墨脸色一凛：“戚公子如此抗拒王爷与表兄之间的感情，莫不是真如传闻所言，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王爷的枕边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戚桢无语了，还枕边人，守着晏隋睡觉的守夜人还差不多，“你确定，王爷对牧垣有那个想法？”
闻墨刚张口，一道冷漠的男声便从两人身后传来：“难不成对你有想法？”
戚桢一个激灵回身。
橘红的灯笼随风轻摇，暖光洒在一身华服的晏隋身上，晕开一层薄薄的光晕。
俊秀贵气的脸上是格格不入的阴沉。
“戚桢不敢。”戚桢往后退了半步，手下意识攥紧。
闻墨看见晏隋，缓了片刻神，旋即行礼问安。晏隋看向闻墨时，眼中的阴郁稍稍减弱了几分。
晏隋态度的微妙变化，戚桢都看在眼里，思绪突然有些接不上。
当时明明都快生米煮成熟饭了，晏隋提上裤子跑了，若是喜欢，会跑么？
闻墨和晏隋的对话，戚桢丝毫没听进去，只是看着日常不爱笑的晏隋，突然温柔低头勾了下嘴角。
跟当年晏隋把他从树上扛下来时，一模一样……
“爬树爬树，只知道怎么爬上去，不知道怎么下来，你爬树作甚？”晏隋伸手把牧垣从树上接了下来，直接反手扛在了肩上。
牧垣伸手戳了戳晏隋的小腹，叹息道：“还不都是为了给贺哥哥掏鸟蛋吃。”
“我何时说我要吃鸟蛋了？”晏隋一脸无语。
牧垣继续戳：“你是在凶我么？”
晏隋快被气厥过去了：“我哪里凶你了？我声音稍微大一点，就是凶你了？”
“对啊。”牧垣十分真诚。他这次被扛的姿势，头朝前，脚朝后，垂眼能瞥见晏隋的表情，眼见晏隋快炸掉，牧垣忍笑道：“好吧，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十分不走心，但十分爽快的认错，让晏隋有些哭笑不得。
他无奈垂下眼，叹了口气，嘴角微微勾起，十分的温柔……
很久没见他这么笑了，尤其是被俘虏那段日子，每天都是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的表情。戚桢咬了咬下唇，下意识喊了声：“晏隋。”
晏隋一愣，完全没料到戚桢会直呼他的名字。
戚桢无视闻墨满脸的震惊，斗胆看着晏隋的眼睛，心虚道：“你真的喜欢牧垣？”
晏隋不太喜欢别人提起牧垣，但戚桢此刻的神色，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你……真的喜欢我吗？”明明是折腾了许久，才从晏隋口中得到的答案，但牧垣确认时，却有些心虚。
“自然是真的。”同样的回答，晏隋又说了一遍。
戚桢不可置信的愣怔片刻，补充道：“我不是说普通的喜欢，是那种想跟他上床的喜欢。”
晏隋万万没想到，戚桢在还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但在确认他对牧垣的感情问题上，晏隋一向毫无避讳，咬牙道：“自然是后者。”晏隋歪头看着戚桢，“你今日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莫不是真有什么隐疾？”
戚桢低下头，“没怎么，王爷既然已经回来，那就和闻公子叙旧吧，后院忙，我先去帮忙了。”末了，便逃也似的走了。
刚拐进后院，就撞上了陆遥。
“你脸色好差，怎么了？”陆遥关切道。
戚桢连忙摇头，说了句无碍。
见戚桢要强行去后院找活干，陆遥失笑道：“都快忙完了，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
戚桢迟钝哦了声，陆遥询问道：“你这几日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戚桢有些失神，没太多想，便答应了。他现在不太想待在王府，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
他刚走，晏隋就到了后院：“戚桢呢？”
“听说跟陆将军出去了。”管家没想到，自己一眼没看住，陆遥就把人带走了。
“王爷找戚公子有事？”管家好奇问。
“没什么，只是他方才脸色不太好。”晏隋疲惫掐了掐眉心，“不管他了，宴会马上开始，牧垣的灵位放上去了么？”
管家沉默片刻，劝道：“王爷，逝者已逝，老奴知道您这次答应选妃，只是为了给皇上难堪。”管家不明白，“大不了咱们说一个都没看上便是，为何非要把牧公子的灵位放上去，昭告天下呢？”
晏隋认真道：“这是我欠他的。”
若是当初早些跟牧垣坦白身份，他们或许早就在一起了，也不至于一别之后，天人永隔。
管家苦口婆心：“可人已经亡故这么久，何必如此执拗？”
晏隋不听劝 ，来往几句后，管家无奈，只好让人把牧垣的灵位放到了晏隋主座身旁的空位上。
而此刻，熙攘的长街上，戚桢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凉，不禁打了个哆嗦。
陆遥连忙脱下衣服给他披上：“冷吗？”
戚桢说了句多谢，裹紧衣服：“也不是冷，就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莫名有种清明上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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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