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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天降表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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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隋没应声,垂眼看了看自己被戚桢搓皱的里衣。
戚桢这才意识到,他方才讲的太带劲,手上力道没控制住,晏隋的衣服眼下有些不成人形。
想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本王的衣服跟你有仇?”晏隋幽幽抬眼,冷声道。
戚桢连忙道:“没有,我只是怕洗不干净,稍微用了点力。”
“本王一日一换。”晏隋没直接揭穿,但这句话也没给戚桢留多少情面。
戚桢自知辩解不过,干脆识时务的低头:“我错了。”
这几日,晏隋已经熟悉戚桢的路子了,认错认的比谁都快,他真知错了么?显然不是。
不过,晏隋想起陆遥方才在书房跟他说的话,多少给戚桢留了点情面,不再提这件事了:“你来书房一趟,本王有事找你。”
戚桢不敢去:“我都知错了,王爷该不会又要罚我抄府规吧?”
那么长的府规,会把人抄死的。
“……”晏隋一脸无语,“不是罚你,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本王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是人?”
戚桢心说那可不么,您什么时候好好当个人了?
“王爷是大梁第一战神,当然不是人。”戚桢笑着吹彩虹屁。
虽然是夸赞,但晏隋听着总有股怪味儿。
他懒得多想,瞪了戚桢一眼,示意他赶紧过来,那眼神儿犀利的也容不得戚桢懈怠,当即跟了上去。
戚桢进书房后,反手关上门,晏隋慵懒坐下:“你对昨晚的事有什么看法?”
昨晚?晏隋该不会怀疑昨晚的刺客是自己派来的吧?他心口一紧,连忙解释道:“我自从被南楚皇帝软禁之后,所有家产全都被没收了,我那么穷,绝对请不起刺客的。”
而且,他巴不得晏珏好好的,他还想利用晏珏完成任务,怎么舍得晏珏挂掉?
晏隋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戚桢生怕他不相信,列举种种佐证:“三皇子对我不错,我虽然曾经站在大梁敌对阵营,但也不是个白眼狼,断不会恩将仇报。”
“再说,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此刻刺杀三皇子,对我绝无好处!”
晏隋不是个傻子,戚桢觉得他肯定能明白自己话中意思。
晏隋嘴角一抽,脸上满是不耐烦。戚桢吓的往门口躲了躲:“王爷若是不信,也要先调查一下,一定要好好调查,就算我素日总惹王爷不悦,但王爷是皇家之人,作为天下表率,王爷一定要三思,就算我的命不值钱,也不能随便杀不是?”
他叽里呱啦了一大串,越说越害怕。
最后晏隋受不了,大喊了句停:“再说一句,本王现在就砍了你!”
之前他被俘虏的时候,也没发现戚桢话这么多,怎么现在啰嗦的跟牧垣有一比?
戚桢无奈闭上了嘴,晏隋嘴皮子一动,他的心就猛地一揪。
然而……
“本王叫你来,只是想问问你,昨夜陆遥救了你性命,还将他的衣裳给你取暖,你对他可有什么想法?”若不是陆遥临走前再三拜托,他是绝对不会问戚桢这种问题的。
戚桢闻言,直接被惊到,他玩玩没想到,剧情会是这个走向?
不过,戚桢自认察言观色的能力还算可以,再加上绝佳的联想能力,瞬间明白了晏隋话中之意。
肯定是昨晚见陆遥对自己施以善意,内心不爽了!
对,晏隋一定是吃醋了!
断不能让他误会,戚桢不及多想,立刻回答道:“我一介奴籍,不敢对陆将军有任何想法。”
言语干脆,态度明确。
晏隋将信将疑:“当真?”
戚桢三指对天:“绝不扯谎。”
你老婆,我不敢跟你抢。
晏隋露出一抹不明的神色,戚桢以为他依旧不信任自己,毕竟原文里,晏隋是出名的多疑。
不过,晏隋并没给他再解释的机会:“若真对他无意,下次见到他,便亲口解释清楚。”
戚桢想想都觉得尴尬,他本就对陆遥没心思,当面对人解释这个,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晏隋见他不乐意,道:“不喜欢别人,就不要给人机会,也不要给人念想,难不成你还想吊着他?”
戚桢突然听不明白了:“我吊着他?”
晏隋嗯了声,并没觉得自己说错,喝了口茶,淡淡道:“他救了你,本以为你会感念恩情,对他生出些想法,所以在坑底他为你披衣服取暖时,你才没有抗拒。”
什么鬼???戚桢旋即打断:“救命之恩跟感情,怎能混为一谈?”
打小看电视剧,都对卖身葬父这种情节有些反感,怎么可能自己唱这一出?而且,披衣服的时候,我是真冷啊,就算跟去的目的是为了撮合你俩,但前提是我得有命在。若是最后你俩没撮合成,我先挂掉,就搞笑了。
晏隋抬了抬眼皮。
戚桢举例论证:“而且昨晚第二件衣服据说是王爷给我披的,那我也没抗拒,我岂不是也喜欢王爷?”
可笑。
晏隋不悦地解释:“还不是因为你私自脱了本王的衣服,给了别人?”
戚桢一愣,一时间有些底气不足:“您……不是睡了吗?”
“本王睡了,你就能随便拿着本王的衣服献殷勤?”晏隋的理解很简单,戚桢怕陆遥冻着,但是也怕戚桢自己冻着,所以就只能扒他的衣裳给陆遥,这样他俩就都不会冻着了。
就自己一个人,吃苦受冻。
戚桢:“……”这哪跟哪?
“所以最后陆将军的第二件衣裳是怎么到我身上的?”戚桢好奇。
晏隋冷眼道:“你冷的一直抖,本王只好扒了他的衣裳,给你披上了。”
别的不说,但是……戚桢嘴角一抽:“您既然心疼我冷,为何不将自己的衣裳给我?”
“本王的衣裳只会给心悦之人,为什么要给你?”晏隋振振有词,末了,不忘纠正道,“而且谁心疼你了?”
“我就随口一说。”戚桢顺势问道,“不知王爷心悦之人是?”
晏隋瞪了他一眼:“与你无关,该问的已经问完,你先回去吧,下次见到陆遥,别忘跟他解释清楚。”
戚桢哦了声,刚转身欲走时,晏隋叫住他,吩咐道:“以后夜里不用伺候本王沐浴休息了。”
戚桢不解:“为什么?”
因为最近想牧垣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子……晏隋有些烦躁:“谁家的下人像你一样,总是对主子刨根问底?”
“赶紧下去吧,顺便将别院的厢房收拾出一间。”晏隋掐了掐眉心。
戚桢哦了声,满脸挂着不开心,出了书房。
不让他伺候沐浴就寝,每天收入就会少一大半,一千金,本来不到一年便能还完,如此一来,岂不是还要在王府多待两年?
而晏隋年后便要准备灭南楚的计划了,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管家见他满面愁容,问了一嘴,戚桢如实告知后,管家脸上全是控制不住的笑意。
“您就那么想让我多留?”戚桢无奈笑问。
管家摆摆手:“公子别误会,老奴确实舍不得公子走,但并没恶意,公子留在王府,吃喝不愁,还有王爷罩着,不也挺好么?”
说不定哪日,晏隋放弃牧垣,还能跟戚桢在一起,日子也就有新盼头了。
戚桢干巴巴一笑,没就此多说,转言道:“王爷让我收拾间厢房出来,是有客人要来吗?”
原文里,晏隋很少留宿他人。
管家嗯了声:“是王爷一名故友的家眷要来。”
故友,两种字面意思,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和……已故的朋友。
管家语气有些惋惜,戚桢小声问:“这个故友是……罹难了?”
管家嗯了声,叮嘱戚桢,这个故友跟晏隋关系不一般,让他少在晏隋面前提及此事。
戚桢谢过管家提醒,便继续给晏隋洗衣服了。
黄昏,贺云洲的人前来问候,虽说是问晏隋好,但实则一直在旁敲侧击打探戚桢的状况。
“南楚太子对公子您还真是关心啊。”大花嗑着瓜子,感慨道。
戚桢礼貌笑了笑,大花视线无意扫过戚桢腰间的香囊,赞赏道:“这物件儿当真好看,哪家绣房的?”
“从南楚带来的。”戚桢捏了捏鼓鼓的囊包,转身跟大花一起回去时,抬手锤了锤后腰。
大花关切道:“公子这是不舒服?”
戚桢也说不上来:“就是最近总觉得有些乏,时不时就感觉腰酸,双腿使不上劲。”
大花啧了声:“俺爹当年瘫痪之前,也是这样,不过公子您年轻气盛,说不定只是累了。”
戚桢没当回事儿,眼见除夕将至,晏隋的选妃宴也开始着手准备了。
往后几日,整个王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陆遥来过两次,戚桢按照晏隋教的,告诉他之后,陆遥只问了他一句,是不是晏隋让他这么说的之后,便没别的话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戚桢的错觉,他总觉得陆遥特别喜欢盯着自己看。
除夕当天,管家在核对晚上的选妃流程,各家贵女也都陆续来了王府。
但奇怪的是,真的只有贵女,没有男人。
“今天来参加选妃的都在这儿了?”戚桢问管家。
管家点了下,确认道:“一个不落。”
不应该啊,晏珏不是说,选妃当日,那个人肯定会出现么?
就在戚桢百思不解时,一名风尘仆仆的灰衣男子拐进了后院,在一通女佣的帮忙下,被安置进了那间戚桢打扫好的厢房里。
戚桢眼睛一亮,这应该就是那位贵客了!莫非晏珏说的那个人,也是他?
但是……戚桢看着那人混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大众脸,晏隋这审美,有点不上趟啊。
管家招呼着那男人来到这边,介绍完后院布局后,指着戚桢:“这是戚桢戚公子。”
那人看见戚桢之后,眼中流露出的嫉妒戚桢再熟悉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乎所有的男人女人看见他都是只有两种反应——艳羡、嫉妒。
当然,晏隋是狗非人,是个例外。
戚桢行了个礼,管家又指着那男人道:“这是闻墨,牧垣牧公子的表弟。”
作者有话要说: 俺们学校封了,最近疫情严重,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