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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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郝开心和陆仁嘉边走边聊。郝开心说：“听你这么说，有不懂的还是别问丁鲁飞了。”

　　“难题可以试着去找他，”陆仁嘉说，“难题之外的，你问我就行了。”

　　“总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

　　“不麻烦，互帮互助。”

　　已能见到食堂的大门，郝开心问：“我能帮你什么？”

　　“那当然是……认真跟我和老丁实验了。”陆仁嘉补充说：“医疗队就这么点人，你就辛苦点吧。”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出来什么。

　　郝开心却以为，进他们的实验小组，她所能做的，可能也是做的最多的，就是打杂。这倒是无所谓，她有觉悟，制药本领低于人家，就做好说不上话的准备，况且她过去在她爸的三水实验室里，也多是干的基础性实验工作；没有落差，便不难过。“好的。”

　　她问：“你刚说严老师刀子嘴豆腐心，可我怎么有点怕她呢？”

　　有几人从食堂出来，是曾凡他们，渐渐走远了。陆仁嘉笑着回答：“没事，你不要在意她的反应，厚着脸皮问就行了，她还能吃了你？”

　　这话没能证明严金喻“豆腐心”，反而好像更显得严金喻难以相处了。郝开心又问：“既然严老师不愿意在公共实验室，那为什么不去做别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陆仁嘉想了想，说：“我记得，严老师大概在公共实验室有……三、四年了吧？刚去的时候就现在这样了。还是孔老师好，你有不懂的去问他，他能特别有耐心地教，就没见他甩过谁的脸子。”

　　郝开心点头，“确实，孔老师和蔼多了。”

　　两人进入食堂，食堂内在坐的没有几人，曾凡、王队的人早就走了，仅剩下几个咀嚼得慢的医疗队的各自吃着。郝开心和陆仁嘉取餐坐下，面对面继续聊。郝开心问：“你们的实验室在哪，我什么时候过去？”

　　陆仁嘉正要回她，见丁鲁飞直直进来，他挥胳膊叫一声：“老丁，这边！”

　　丁鲁飞顿住脚，拐个方向过来，停到桌旁，问：“干嘛？”

　　陆仁嘉得意洋洋，“看见没，她答应了。”

　　“区依依呢？”

　　“你不是也同意她来了？”陆仁嘉脸上的得意全消失不见了。

　　丁鲁飞看向郝开心，“今天能来吗？”

　　“能啊。”郝开心说。

　　“吃完就去吧。”丁鲁飞重新朝向食堂取餐窗口，直愣愣走去。

　　郝开心望着他的背影——像个老式的许久没上油的机器人——越发好奇他的情况。她大致记得他的资料：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家长是沉迷药品实验的业余爱好者，在丁鲁飞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其药品实验相关的知识，完全不在乎孩子是否偏科，只要在药品方面有提高，就给予相应的奖励；丁鲁飞也确实没有辜负家长的期望，凭借出色的药品设计、实验能力，跳过级，被重点学校破格录取，一路高升，最终来到医疗队，也非常受到重视。再没有其他信息。丁鲁飞这个人，仿佛活在只有药品实验的世界里。

　　丁鲁飞取餐后这边来，坐到陆仁嘉的旁边。郝开心问：“吃完我去叫区依依？”

　　“不用，”丁鲁飞低头吃着，“陆仁嘉，你去找她，带她过来。”

　　陆仁嘉本不想去，可还是应了，只能怪这个小组以丁鲁飞为主呢。“行。那今天我们做什么？”

　　“今天……”丁鲁飞停下筷子，半晌后回答：“先带她们熟悉实验环境，告诉她们规则，然后划分出实验的部分，再……”丁鲁飞说着，另外两个安静听着，不敢打断。丁鲁飞说完，快速往嘴里扒完剩下的饭菜，起身，“走吧。”

　　陆仁嘉提醒：“说你呢，去吧。”

　　郝开心收拾餐具，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鼓着两腮，快步跟上。

　　陆仁嘉叹口气，慢慢嚼，一点也不着急。

　　虽说实验小组由陆仁嘉发起，但到底实验为丁鲁飞主导，使用的实验室便是丁鲁飞的常用实验室。在实验大楼的地下一层，闯过层层关卡，丁鲁飞刷脸、声音验证等，郝开心也录入自己的特征信息，十分钟之后，两人终于得以进入实验室。

　　从今开始要留在这里实验了，郝开心才着重在意实验室内的布局。与其说这是间实验室，不如说是实验室与仓库、机房、图书室的综合体。房间极其庞大，一眼望不出有多少平米来。放置中间的实验台，较她常用的大出许多，中部为操作台，空空荡荡，两边台上摆满各式仪器，少有的几个是郝开心认得出的。实验台后是各种实验反应机器，数了数，二十个！谁能在一次实验中同时使用二十台！照管得过来吗？不是不懂实验，就是瞎胡闹。她做实验，一般也就用一台，特殊情况，最多用三台；大部分须用反应机的材料，其反应转瞬即逝，机器用多了，反而给做实验造成严重负担。郝开心走近机器去看，看外观，这些机器有七成新。哦，忘了，实验室里还有其他人呢，不一定只一人用。也还可能有坏掉的呢。

　　郝开心观看完机器，回过头，却见丁鲁飞升起实验台下的电脑，在记录什么东西。她凑过去。原来是填写实验申请表，丁鲁飞选取一样又一样材料，每样材料的申请数量都选择到最大。郝开心往后看，最近处的材料架上放满了材料Y09，她眨眨眼，再回瞧电脑屏幕，申请表需求材料的第一行就写了Y09。这不缺啊。

　　“你这是在申请下一次的实验材料？”郝开心问。

　　“不是，”丁鲁飞又拉满一材料的申请数额，“这次的。”

　　郝开心指指身后，“有Y09啊。”

　　“我知道。”丁鲁飞解释说：“需求不能降低，降低了他们就少给我了。”

　　什么意思？郝开心没能理解，要的少，确实给的就少了啊。“这次的实验需要很多Y09吗？”

　　“不多，我估算有50克就够了。”

　　郝开心回看架子，那一个架子上，好像有五十斤的Y09了吧？“你还做别的实验吗？”

　　“做什么实验？”

　　“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实验之外，你还做其他的，同一时间段进行的实验吗？”

　　“没有，我没有多个实验一起做的习惯。”

　　“……”那你要这么多材料干嘛？需求五十克就行，已经有五十斤了，你还要！收集狂魔吗你？郝开心突然想到，丁鲁飞夜半炸宿舍，被主任罚掉材料，难不成原因在这里？为防止未来的材料被限制，先提前攒足了？

　　“你擅长什么？”丁鲁飞问。

　　“啊？”郝开心回过神来，“你指哪方面？”

　　“动物方向，还是植物方向？动物方向的，是运动能力、反应速度还是其他什么；植物方向的，产量、营养还是什么？”

　　“我……”好像你提到的都不擅长。郝开心说：“明辉赛我做的植物生长类的，还有几个身体素质提升类的专利。”

　　“还不错。”

　　“啊，我是说，哪个方面都了解一点，但是也都不精深……就，没有什么擅长的。”郝开心很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红。

　　“嗯。”丁鲁飞应一声，不说话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郝开心偷偷看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反正在来前“闯关”时登记过了，她是该实验小组的成员，最少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大概能够供她看清很多东西了。

　　丁鲁飞填写申请表填到一半，从实验台的抽屉内拿出一沓子纸来，递给郝开心，“你看看，能做哪个你先做，其他等他们来了再说。”

　　纸上写了该实验室的使用规则，以及必须做的零碎的维护实验室的工作。规则很是寻常，是郝开心曾被父亲逼着背过、默写过的，至于维护工作，有几项她也做过，清理垃圾、整理材料之类，她熟悉得很。

　　她前后左右瞧瞧，发现在一脚落位置，墙面上挂一幅大红底的黄字：实验致富！有套木制的桌椅，桌椅旁堆着些零食袋、喝净的没喝净的饮料瓶等垃圾。地下实验室的等级很高，实验台周围设防护装置，所以实验室内可以任意吃喝。她放下一沓子纸，转头去做清理。

　　当她拿起一空饮料瓶，实验室的门打开，陆仁嘉和区依依来了。门自动关闭，区依依四下打量实验室，陆仁嘉一眼瞟见郝开心，立刻嗷一嗓子：“住手！别动！”

　　郝开心放下手里的材料瓶，转身见陆仁嘉飞奔过来，对她说：“谁让你动的？”

　　“整理实验室呢啊，这里挺——”

　　“别跟我提乱这个字，这样我用着顺手，你放好了我倒束手束脚。”陆仁嘉说：“谢了大姐，就不麻烦你了。”

　　“你在这实验？”郝开心瞥眼丁鲁飞用着的实验台，这差距，简直高楼大厦对比单间小厕所。

　　“在这实什么验，我在这吃东西……行了，你别打扫了，叫你过来不是干这个的。你也太老实了。”陆仁嘉走向丁鲁飞，区依依在丁鲁飞身后侧站着了，他过去拍下丁鲁飞，说：“人都齐了老丁，别光顾着忙你的了。”

　　丁鲁飞活动活动脖子，扫视一圈实验室内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区依依身上，问：“你擅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