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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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次闹得全基地皆知的吵架后，郝开心逐渐减少了训练量，过些天，就连训练场地也不去了。后来，大家发现她跟医疗队的人越发近了。她笑呵呵地与区依依站在一起，还牵着胳膊，要多亲密有多亲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位吵架后伤透心的，即将转投医疗队。

　　点击手表，系统提示发送成功，汪琛玉呼出口气，总算写完了四个人的训练情况。他再也不想在训练场多待，与曾凡汇报了，即刻离开；再待上一秒他都能疯掉，这些天，真是够够的了。他又去洗漱了，换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转头就走进公共实验室。如他所想，果真郝开心在这里。

　　郝开心手拿笔、本，边和区依依说着，边在本上写写画画。旁边坐两位指导老师：孔曹华、严金喻。脑袋光亮的孔曹华站一旁专注听着，梳一条白发辫的严金喻低头阅读文件。汪琛玉走到他们身后，没有出声。

　　“原来是这个意思！”郝开心惊呼一声，下笔快速书写记录。

　　“一定要注意这个先决条件，”孔曹华伸手点点郝开心记录的一条笔记，“这个是最关键的。”

　　“好，啊，有没有红笔？”

　　“没有，”区依依说，“现在谁还用纸写笔记啊。”

　　“你画个波浪线，或者画个圈，醒目就好。”孔曹华出主意。

　　郝开心画下波浪线。

　　严金喻抬起头来扭扭脖子，一眼看到汪琛玉，“工作完成了？”

　　郝开心回头来瞧，没有说话。

　　汪琛玉向两位老师打过招呼，“完成了。”走上前，扫一眼郝开心写的东西，“你还不死心？章铎的腿已经没救了。专家都无法解决的，你以为你能行？”

　　“你才没救了。”

　　“你学过？”

　　“没有。”

　　“没有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了解一下不行啊？要你管。”

　　汪琛玉正要开口还嘴，孔曹华插话进来，问汪琛玉：“来做什么新实验，有设计了吗？”

　　汪琛玉摇摇头，“还没有。”他来这是为证实郝开心在，弄清楚她是否有重新研究药物的想法，而来这做哪个实验、新的实验设计，他还没来得及细想。

　　“没别的事你也过来，她们俩想的这个设计还挺有意思的。”

　　这样也好。汪琛玉加入。

　　孔曹华传给汪琛玉一份文件，是郝开心和区依依共同做的实验设计。汪琛玉看了，其中涉及到的内容，有部分是他没接触过的。他抬眼瞟下区依依，没想到她的知识面比他要广。那些他未曾涉及的，郝开心更不可能知道。不去管他们的研究进度，他张开口，只顾询问自己不懂的地方。

　　孔曹华很是乐意给年轻人答疑，独自指导有一个多小时了，他忽然回过神来，好像只有他在做教导工作吧？一转头，瞄见旁边那个悠闲得很，刚还看文件、写文件，好歹是正经事，这会儿玩上游戏了——

　　手表屏幕拉到最大，有13寸，画面中央的双马尾女孩举着三尖两刃刀冲锋，遇怪砍怪，遇敌杀敌，系统显示已连续击杀133个怪、21个敌人，双马尾女孩还是满血状态，头顶“老娘最强”的人物名字，再上面，是“全服第一”的闪亮金色称号。

　　孔曹华气恨恨地，一下子拔掉严金喻的耳机，质问她：“还玩上了你！能不能给年轻人起个好的带头作用？”

　　“急什么。”严金喻又打了只怪，确认现有的成绩绝对全区首位，才退出游戏。她收好手表屏幕，也收了耳机，这才看向其他人，瞅一眼郝开心、区依依，最后目光落在汪琛玉身上，“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汪琛玉说了。严金喻传文件给他，“看完那个再说。”然后，她点击手表，找本小说看了起来。

　　孔曹华拿严金喻没办法，叹口气，对汪琛玉说：“你先看，如果有不懂的来问我。”

　　“嗯。”汪琛玉的眼睛盯在文件上，点了点头。

　　郝开心趁机扫一眼文件，内心震惊，吓人！那文件上居然包含多条能解决汪琛玉问题的方向，就相当于，一道题目，严金喻给出了十种不同解法。她好想查一查文件的创建修改日期，这究竟是根据以前相同的问题准备的，还是临时制作的。

　　“东西是她刚写的。”孔曹华似是看出郝开心所想，“她可真是……你们别跟她学啊。”

　　这学不成吧……郝开心说：“学不成学不成，我的脑子里可是没有那么多知识储备，也转不了那么快。”

　　“她多大，你们多大啊，等你们到她这岁数，接触基因药的时间长了，学习得更多了，应该也能这么干。”孔曹华清清嗓子，“想说的话都被你给拐跑了……我是说，她这样是偷懒。算了。你们这个设计还有几点需要注意，材料上……”

　　这一学习，就是一天。

　　从公共实验室出来时，天都黑了。郝开心抬头望天，天上星光璀璨。相处一整天，怎么看，那两位老师也不像假药团伙里的人。在医疗队几十年，待遇不会亏他们的，资料上写了，房产、车子、存款，处于明辉市的高等水平，即便退休，保险、专利上的收益也非常高。她不知假药贩子们盈利多少，即便比医疗队高，又能高出多少？风险却大的多得多，朝不保夕的。想来想去，假药团伙唯一吸引制药人才的，是其支持违禁实验，提供违禁材料吧？

　　区依依望眼天空，没发现有什么好看的，就拍下郝开心，“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郝开心转转脖子，“走吧，吃饭去。”

　　“今天就不和你吃了，还不饿，我想先回去整理思路，调整下实验设计。”

　　“行，那你去吧。”

　　区依依离开。汪琛玉早就走远了。郝开心回头，公共实验室的大门关了，孔曹华和严金喻最后出来。孔曹华见郝开心没走，过来问她：“还有不明白的？”

　　“还有挺多的。”郝开心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问吗？”

　　“明天吧，今天新学的我还没消化呢。”

　　孔曹华欣慰点头，“不错，不要贪多，以后不会的就问，别闷头学。”

　　“你还走不走了？”严金喻对孔曹华说。

　　“催什么。”

　　“跟她没那么多可说的，又不是医疗队的人。”

　　“怎么说话的。”孔曹华说：“是医疗队的你也没用心教啊。”

　　严金喻撇嘴，“用心学的，不用费力去教，不用心学的，教也白费。”

　　“我们先走啦。”孔曹华向郝开心打过招呼，推严金喻走远。郝开心站在原地，仍能清晰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孔曹华说：“你直接承认懒得教算了。”“不是懒得教，是没碰到好苗子。”“来辅导三年了，没碰见好苗子？”“碰见了，丁鲁飞算一个，被老刘抢走了。”“世界上有几个丁鲁飞，再说你也没抢啊。郝开心不行？能力不错了。”“有点天赋。”“那你不教？”“她心不在这。行了你，你不嫌浪费时间，就做好你的孔爸爸，别捎带我。”“什么孔爸爸？”“那个植物活性……”严金喻将话题转移到理论上去，后面的话郝开心听不懂了。

　　自以为“学”得超级认真了，而严金喻却认为她心不在这。郝开心回想自己在公共实验室的言行，怎么也算不上敷衍吧，况且她确实对区依依的实验设计感兴趣。她歪了头，死活想不明白。她缓步前行，朝着食堂的方向。心不在这，心不在这……难道被察觉出另有目的了？越想越觉得是。她啪地拍了脑门。不能乱想，不慌不慌，真实目的叫人猜出来不算什么，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该淡定了；何况这是在医疗队，人才聚集的地方。

　　边想边走，临近食堂，食堂的大门正对着她，她下意识要躲开障碍物，绕了开，没进去。该怎么调查？是不是，只要不妨碍他们工作就没问题了？她眼前一亮，有种隐约找到出路的感觉。

　　她继续思考着，不想撞到了人，说声对不起，仍是前走，却听刚被撞的那人说话了：“你都不看一眼撞的是谁？”

　　郝开心回身来看，竟是隋意。“你不是去保护朱妙心了吗？”

　　“换班了。你怎么在这？”

　　“过来体检的。”郝开心问：“朱妙心还好吗？”

　　“能吃能睡的，最近还得了个学校的绘画奖。”

　　郝开心为朱妙心感到高兴，“还有吗？”

　　“没什么了，就是上学下学，去同学家辅导功课，照顾老人。孩子够可怜，也够辛苦的。”

　　“他爸呢？”

　　“你还真是什么都想知道。”

　　“当然啊，不能说你就不说呗。”

　　“这个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啥消息都没有，也没个收获。”

　　郝开心看隋意那轻松的样子，笑说：“看把你闲的。”

　　“闲点好啊，我太乐意了。”

　　两人闲聊几句，各自离去。

　　记得冰箱里有吃的，郝开心也就不往回走去食堂了，接着往前，回宿舍。宿舍楼内，陆仁嘉正站在她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