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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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找到警员的情况与前一个不同，虽说也受了重伤，但还能够直接用语言跟人交流。他说他们五人来这个方向探查，没想到中了陷阱，全部被敌人抓住；他是第一个被放下的人，除了一身伤势，那帮疯子没在他身上做任何手脚，也没在周围安装过什么，停留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他口齿清晰，讲话条理分明，始终保有理智，头脑清醒得很。他的话绝对可信。

　　李队简要讲了他们的遭遇，随后询问警员见到多少敌人，敌人持有什么样的武器，交谈过什么。警员说见到十三人，用的是从未见过的可喷出腐蚀性液体的枪支，他说其中有个较瘦的，身高约一米七八，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长脸方下巴，眼尾略微下垂的男性，看表现，似乎是敌人这次行动的领头者。

　　郝开心听到其人的外貌描述，脑中想起一人，她点击手表，调出一张照片来给警员看，“是他吗？”

　　“是他！”

　　李队问：“你怎么有照片？”

　　“他叫沈奇丰，曾经在利昂公司的研发部工作，我们队去利昂调查，查出他有问题，但不小心被他给跑掉了。”

　　“给我传一份他的资料过来。”

　　郝开心将与沈奇丰相关的信息传给李队。李队记住沈奇丰的样貌特征，向上提交资料。此时手表不能连接外部信号，当信号恢复时，资料会自动上传。

　　李队问警员：“他们去哪个方向了？”

　　“一点钟方向。”

　　李队皱眉，思索会不会是沈奇丰故意留下的线索，吸引他和郝开心过去，好让他们一网打尽？

　　郝开心问：“他们是在这里抓住的你，然后就把你放在这的？”

　　“不是，”警员说，“是从你们来的方向和他们碰上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刚开始带着我们五个朝山外走，但是没过多久，又带我们回来，就把我留在这了。还有，走的不是一条直线，他们好像故意在绕什么弯子。”

　　为警员包扎完，李队调出地图来看，分别标注小楼和两名警员所处的位置。警员说了他们最远到达的大概地方，李队也标注上。三人不说话，都静静看着地图。李队左看右看，怎样也想不出几个标注位置有何种关联，或许他们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随手将人扔下？也或许他们有某种意图，只是他一时看不出来。

　　郝开心说：“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如果他们始终和小楼那边有联络，我们过去后，联络就中断了。他们应该能猜测到我们必定会过来找人，假设他们不知道来支援的只有我们两个，反而以为我们人多势众，就增加我们找人的难度，拖延时间，好让他们看清形势？”

　　“有道理。”李队点头，问警员：“你在这有多长时间了？”

　　“半个小时了吧。”

　　“差不多是刚解决小楼的时候。”李队呼出口粗气，“可恨呐，就算知道是拖延，我们也不得不拖。”本来就他和郝开心两个，人少得可怜，这又多了个重伤员需要照顾；后续再找到其他警员，也不敢放松警惕不去检查其四周。不知道剩余的警员还能坚持多久，再多来些支援就好了。

　　“以我们的搜索速度，”郝开心感觉喉咙发紧，是那种因精神上的压力而无法放松的紧，“他们会不会已经察觉到我们人少了？”

　　李队快速收起医疗用品，“不想那么多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人，先找人，谨慎点。”

　　李队背上重伤的警员，与郝开心继续展开搜救。李队还是走在前面。郝开心跟在后边，抬手看下表，屏幕中代表耿山海的红点，和代表章进的红点紧挨在一起——耿山海和章进汇合了。

　　郝开心将这消息告诉给李队，李队说了声“好！”

　　他们以警员所说的方位前进，即是往回走一段，在分叉的地方，拐弯，去另一方向。那边还未搜索。那重伤的警员行动不便，耳朵、眼睛、鼻子是好的，他没有因自己是重伤员而放松警惕，他也在仔细观察着四周。

　　郝开心又看眼手表，章进红点和耿山海分开，极快地向这里来了。

　　这时，李队示意停步，他发现了什么。右前方有动静，不是一个人。李队缓缓矮下身，轻轻放下警员，比划手指让郝开心也留在这里，然后他像子弹般射出去，带起一阵风，没留下半点声响。郝开心俯身，隐藏起来。

　　李队走出很远，见到三个人：昏迷在地的警员，一蹲着的平头，还有一站着的长发。平头问：“带烟了吗？”长发说：“这地方抽烟？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真他妈晦气！”“还能喘气就不错了。”“什么意思？”“姓沈的自己先跑了，留咱们两个在这等死。”“啥？不是等一个小时看药效吗？”“你脑子让烟熏坏了吧。这时候搞药效？明明是计划失败了，留下你和我这种小喽啰挡枪，他自己见机不妙先跑了。”“……咱也跑？”“钱你不要了？”“命没了，还要什么钱。”“这次跑了就能活命了？”“……妈的！”

　　两人不说话了。平头烦躁地扣着嵌在土地里的石块。长发重心压在右腿上，左腿微勾着，两手插在口袋里，眼皮沉重地眨着，像是快要睡着了。

　　李队听了个全。不知道他们带那种突然增强实力的违禁药没有。撇下嘴，重复观察环境，确认再没他人，他直起身来，向那三人走去。长发最先转过头来，平头豁地起立，瞪视李队。李队停住脚，没有立马攻击的意思。那两个也就没动。

　　李队说：“弃暗投明吧。”

　　长发迈出两步，一手挡在平头身前，他说：“就你一个人？”

　　“你和我打是死，逃也是死，不如弃暗投明。”李队的两只手在身侧张开。手里没有武器。

　　“凭什么相信你？”平头说。

　　李队向平头笑了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们两个对你一个，未必打不过你。”长发说。

　　“你怎么知道就来了我一个呢？”李队的右臂挥了半圈，“你见过来救援的，就来一个人的吗？”

　　长发闭口不言。平头说：“我就看见你一个人。”

　　“我这边多来几个，把你们俩吓跑了我还得追，耽误工夫。”李队紧接着说：“你们早一天自首，配合我们工作，就多减点刑。我够有诚意的了，”平举双臂，两只手张得开开的，“什么都没带。你们才多大？二十左右。将来有大把的时间供你们挥霍。”

　　“在牢里挥霍吗？”长发说。

　　“争取减刑啊。”李队一直观察那两个人，根据以往经验，断定他们是假药团伙中的“新人”，心里更有把握了。“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要想继续在阳光底下活着，相信我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长发和平头互相看看，拿不定主意。李队的右手伸进上衣口袋，那两个同时紧绷了，摆出业余的进攻架势，李队说：“给你们看看我的证件。”打开来，亮给他们看一眼，又收起来装回口袋，“知道我是谁了吧？相信我没错。”

　　两人没当即回复李队，李队也不催促，张开两手等着。半晌，长发说：“他还活着，姓沈的给他打了药，可能还有十多分钟就发作了。”

　　“什么药？”

　　“不知道。”

　　“还有多少人，都去哪了？”

　　“我们这次来了几十号人，没细数，有的我是第一次见，比如那个什么沈先生。”长发说。

　　平头插嘴：“我还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长发接着说：“分出去一部分，还剩下十二三个，差不多。抓了五个，然后姓沈的又一个一个往外扔，这是第三个，留我们两个看什么药效。再然后，姓沈的让剩下的人分两拨走，那边，还有那边。”抬手指出两个方向。

　　长发说的话李队是听明白了，沈奇丰为了拖延时间，真是够有耐心的。“他有给你们什么药物吗？”

　　“没有，什么也没给。”平头说。

　　李队上前，长发拉着平头向后退几步。到昏迷的警员面前，李队简单迅速检查了，瞄眼另外两人，他们没有攻击的意思。李队抬起警员的一条胳膊，即将要把人背起来，就听长发说：“我来。”

　　李队看向长发，长发又说：“我来背他。”

　　对视片刻，李队缓缓退开，“小心点。”

　　长发过来缓慢背上警员。平头戒备着。

　　“跟我来。”李队说。

　　长发背着警员跟上，平头走在他旁边，一手按在警员的肩头。

　　李队带头往回走，想着先跟郝开心集合，用药品医治刚找到的警员，但当他远远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另一警员——还有气——却没瞧见郝开心。他快步过去，蹲下身查看警员情况，结果是中了麻药，不能动，不能出声，没有增添新的伤口，老伤也没有恶化。警员盯着李队的脸，眼里满是担忧。

　　药品全在郝开心的背包里，背包在警员颈下枕着，其中没有能解麻药的。

　　平头问：“咋了？你不是说有很多支援吗？这就一残废。”

　　长发瞥他一眼，“我和他在这，你去找人？”

　　李队攥成拳头的右手重重点了三下，下定决心，“一起走。”大概郝开心又见到其他敌人了。

　　速速给昏迷警员治了伤。平头居然也主动要求背人了，于是，长发和平头一人背一警员，李队仍带头走在前面。

　　李队搜寻到可能是郝开心留下的行动痕迹，边追踪而行，边思考会有哪些可能——郝开心究竟遇到了什么。一个小时麻药才消退，他不能干等一个小时，等能和警员沟通了，黄花菜都凉了。郝开心害怕，跑了？这不可能。是碰到剩下两拨人的其中一拨，然后被人抓走了？可是方向不对。他的眼珠向后转了下，收回视线。这俩现在还算老实。沈奇丰似乎并不信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