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79、079

　　这次是与郝开心的第二次合作，但李队并不了解郝开心，以为她行有余力，之前打得也生猛，就想一同去寻找那五位失联的警员。曾凡不能同意，郝开心作为战力太不稳定，跟李队去了，假如她突然失去力量，而李队又来不及救助，就会沦为任人宰割的境况；何况不知道汪琛玉擅自做出来的药物效果如何，万一药力过后她昏倒了……

　　郝开心没怎么用力，就将曾凡按躺了下去，他还坚决抓着她的手腕。曾凡十分困难地出声：“你太不稳定了，不能去。”

　　“真没事。”郝开心高举右臂，转了转，说：“你看，一点事儿没有，身体挺好的。”

　　“你们说什么呢？”李队跨一步近前，看向曾凡，眼含不满，“曾队，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在共同执行任务，以完成任务为目标。你为什么不同意她去？我看她很好。”在场的人中，能继续任务的，从身体情况来看，仅有他和郝开心；支援马上就来，留郝开心在这里的用处不大，毕竟他检查了周围，也严格控制住敌人，不会有额外的敌人过来；郝开心应该去。

　　曾凡想要解释，郝开心的手捂上他的嘴。郝开心向李队说：“您别急，是这样，我吃的是汪琛玉——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为我专门研制的药，是只符合我个人体质的新的基因药。您记得上次吧？药力过去之后我就倒了，他是担心我拖累您。”

　　“是吗……”李队回忆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人好好的，突然就坐地上了。瞧她现在好好的，活动自如，能言善辩的，倒不像要脱力的样子。“你这个新药，没问题吗？”

　　“没问题，这时候了，我还能骗您嘛。”

　　耿山海说：“郝开心，他快被你捂死了。”

　　郝开心慌得松开手，轻轻抚曾凡的胸口两下，助他通气，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堵住鼻子了。”

　　曾凡一时说不出话来，直用眼神警告郝开心。

　　郝开心全当没看见。“李队，我们快点出发吧。”

　　李队再一次问她：“你真没问题？”

　　“当然没有啊！”郝开心站起来跳两下，“好得很。”

　　李队点头，才说声“走吧”，郝开心已到楼梯口了，他对曾凡说：“我尽量保护她的安全。”跟上去。

　　曾凡张开口，声音还没发出来，那两人下楼去了。他望向耿山海，耿山海转身走了开。

　　按照警员所指的方向前进，走了约有十分钟，既没见到同队人的身影，也没有听见其他人声。郝开心点手表查看心率，心率平稳维持在健康水平。她的速度和力量没有下降，身体除轻微发热外，再无别的异样。时间肯定超过汪琛玉告知的药效时长，而能力还在。她又是疑惑，又是希望药效时间再久一点，使得自己能帮上李队的忙。

　　李队问：“身体不舒服？”

　　“啊，没有。”

　　“有事千万别憋着，不行就回去。”李队说：“你掉根头发，估计曾凡能把我给宰了。”

　　“好着呢。”郝开心笑着说。至少暂时如此。

　　他们在林中前行，周围黑压压的，前后都是张牙舞爪的树，看不见一个人。集中注意力到耳朵上，除了虫鸣，两个人极轻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

　　李队突然对郝开心说：“你们手表上的那个定位软件是哪来的？”

　　郝开心自豪地说：“是我们队里的人制作的。您想要？要多少跟我说，我去找她安排。”

　　“这不是下载安装就行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调起来挺费劲的，还要看您的手表合不合适。”

　　“什么样的合适？”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回去替您问问。”

　　“……嗯。”李队嘬下牙齿，抬手腕看眼时间，自离开二层小楼有十五分钟了，还没见到失踪的五个人。这几个跑哪去了？

　　他记忆中有份清晰的地图，从那座小楼出发，按照这个方向走，他们将面对的是数不清的植物、石头，没有建筑物。这样一来，敌人就可能潜藏在这些植物、石头后面，到处都可能有着敌人。

　　他们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李队在前，郝开心在后，即使内心焦急，也要尽量保持冷静，脚下不能乱。

　　又走了一会儿，李队突然停下脚步，郝开心跟着站住脚。李队指指左前方，他听见那边有人的声音，是那种强忍着疼痛的粗重的喘息声。李队示意郝开心留在原地。他缓缓摸索过去，离得近了，看见是一名身受重伤的警员侧躺在地上。警员闭着眼睛，牙关紧咬，右腿只剩下半截。血湿了一地。

　　李队攥起了拳头，并没有因愤怒和担忧而立刻跑过去。他先是细听、扫描般观察周围，确认没问题，才快速过去。

　　那名警员察觉了，费力睁眼看向声源处，见是李队，他呜呜叫着摇头，幅度小到几乎让李队误以为是颤抖。李队没再向前。陷阱？他再次看左右两边，没人啊。难道是下面？他侧低点头，朝警员身下的土地打量，“炸弹？”警员呜呜摇头。

　　既已说出话来，敌人没有出现，李队稍稍放下心。血再流下去，人救不回来了。他招手让郝开心过来，从她背包里取出一应医疗用品，娴熟地做起处理。

　　郝开心蹲在一旁，暗骂假药团伙，恨不得立即将他们绳之以法。她眯眼看警员的嘴，警员的口微张，僵的，仍是发不出完整的字音。舌头还在。她又瞧警员的手，两只手微微抖动，绷着青筋，好像肌肉在跟骨头较着劲。这是中了某种麻痹药的症状。可惜她的药包内没有对应的解药。到底为什么摇头示警？李队的救助仍在继续。她小声说：“如果有情况，你挤一下眼睛，如果没有，挤两下。”

　　警员用力挤了一下眼睛。

　　“在你身上吗？”

　　警员挤两下眼睛。

　　“在地上？”

　　警员又挤两下。

　　还能在哪？天上？郝开心想着就抬头望向夜空。黑幕上浮着几颗星，月亮躲在云后。她说：“我指方向，方向对了，你就快速眨眼。”

　　警员挤一下眼睛。

　　李队听这主意不错，没出声，仔细包扎着，同时注意他们之间的交流。

　　郝开心伸手指，从左边起，顺时针一点点转动。指到四点钟方向，警员快速眨眼。她起身要过去，被李队拦下。

　　“我去找。”

　　郝开心见警员的伤腿已包好了。“当心。”

　　在所指的最近的地方，立有三棵树。走近了，李队发现在中间的那棵树的树干上，有个小拇指大小的黑洞，洞里有镜片似的东西，用表上的小灯照了，才反射出微弱的光，很难让人发现。他伸出手去，还未触到，却听见身后传来“呜”的一声，迅速回头去看——警员吐血了！

　　郝开心一手扶在警员的肩膀上，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警员说不出话来，只是吐血。

　　郝开心转头去向李队征询办法，李队飞跑回到近前。他立即给警员打了一针，无效，警员不停呕血，其中夹杂着鲜红的碎末。不到两分钟，等不及郝开心和李队想出解决方案，警员没气了。

　　李队将警员放平，抹去其嘴角的血迹，他站起立正，敬了礼。郝开心红了眼睛，站起身，也敬了礼。

　　眼前是警员的尸体，脑中是他刚刚的痛苦遭遇，李队的下唇因悔恨和气愤而颤抖，“混蛋！”

　　见到活人惨死在眼前，郝开心的内心被抑制不住的愤怒充满，泪水在眼角打转。尽管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她还是强作镇静地说：“李队，我们，现在怎么办？”

　　“继续找人。”李队挑个方向，攥着拳头而去。“他们这是向我们示威，我今天一定要抓到他们。”他没能想到，他们居然能那么狠毒，给他可以将人救活的希望，再让他感受自己的无能为力。变态，这帮变态！

　　李队在心里骂一阵，克制住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头对郝开心说：“后面再找到的人，可能还有这样的，我们就先把藏在附近的感应装置拆掉，然后再救人。”

　　“可是……他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吐血？跟感应装置有关系的话，我们破坏了感应装置，人就脱离危险了吗？”郝开心说。难道让警员吞了某种远程遥控的东西？

　　“他的血液里注射了微型机器人。”本来是医用救人的，他们却用来杀人。李队说：“控制这种东西不可能距离太远，我曾经看过记录的一起罕见案件，犯罪手法相差不多，操控装置就在十米内的位置。我们只要找到人，在感应装置扫描到我们启动操控装置前，率先毁掉感应装置，就可以了。”如果能早些想起来就好了。他咬了咬牙。

　　郝开心挠挠头，暴力强拆吗？“打烂了可以吗？”

　　“……我来吧。你回去找曾凡学学，该怎么拆各种装置。”李队问：“你进队多久了？”

　　郝开心略微不好意思，说：“进队时间不长，训练了……两个月吧。”

　　李队脚下一顿，“你！”继续向前，“胆够大的啊！”

　　“还好吧。”经过刚才的事，郝开心颇感到对不住李队了。

　　“接下来不管遇见什么，听我指挥。”李队恨不得立马赶郝开心回去，可又担心她运气不佳，遇到搞不定的敌人，索性接着带在身后。曾凡这小子是太敢用人了。

　　郝开心老老实实应了声：“是。”见了之前那一幕，哪里还敢不顾头尾地往前冲。

　　四周安静下来，郝开心和李队沉默地搜索前进。过十分钟，他们再次找到一名警员，这警员同样受了极重的伤势。为防止惨剧重现，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现身，而是去检查也许存在着的感应装置。可搜遍了十米半径范围内的所有物体，根本没能找到感应装置。

　　他们去到那警员身侧，为他治伤，他沙哑地问：“你们刚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