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48、048

　　吃过饭，郝开心几个人回宿舍，没聊几句，就送郝开心进卧室去休息。

　　郝开心吃撑了，仰面躺床上，歇一歇，侧过身来。想到要睡前报平安，给曾凡发信息：【土豆，我赢了。】等十分钟，对方还没回。想着他也许正工作，不好回复，她就说：【今天太累了，容我提前休息。睡了，安。】锁了表，扯过被子盖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打开手表看，曾凡没有回信。郝开心心中奇怪，怎么没有回复呢，难道没收到信息？还是公司发生了什么？她赶紧穿了衣服出来，见到在厅里正进行拉伸的周燕清，她问：“昨天出什么事了吗？”

　　周燕清转着腰，说：“没什么啊，最大的事情不就是看你和褚仁比赛吗？”

　　刚睡醒的孙兆熙从房里出来，乱着头发，胡乱挠着。郝开心问了相同的话。孙兆熙说：“你是还没睡醒吧，能有什么大事。”

　　郝开心暗想，她们两个看了一天的比赛，跟她一起回来的，哪能知道什么。孙兆熙看她脸色不对，问：“怎么了吗？”

　　郝开心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睡迷糊了。”于是洗漱换了衣服，在舍友们询问前，先一步离开宿舍。

　　这会儿时间还早，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郝开心买一笼包子和一杯粥，提着向公司走去。远远的见了公司大门开着，她忽然想起来，章进一直在公司附近，有什么情况可以询问他。她发去了信息，没多久对方回了，说：【没事啊，我一直在外面盯着呢，没发现有什么大动静。怎么了，你怎么问这个？】

　　郝开心说：【我昨天给他发了信息，他一直没回。】

　　【那你今天给他发了吗？】

　　郝开心立刻给曾凡发去信息：【平安吗？】等了有五分钟，曾凡没有回信。她又将这件事告诉了章进。章进说：【你先别慌，正常去上班。就算他出事了，你也不能暴露自己。我想办法打听一下。】

　　快走到公司大门口了，郝开心没调头回去，径直进去了。没人阻拦。站门口的安保部的两人只看了她一眼。郝开心孤零零走进电梯，上到十层，突然想起，元老没有安排她在十层的实验室，说是到这里工作，却不知道要进哪一间。这么早，十层里一个人没有。给元老发信息询问，元老说了实验室编号，这间实验室是专属于她的实验室。信息已经录入，刷脸就可以进去。郝开心道谢，找到那间实验室，走了进去。可是进入实验室，关上门了，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心里惦记着曾凡是否安全，又想着在实验室内做什么，还想着章进查到些有用的东西没有，脑子乱乱的。她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发现这间实验室的窗口正好对着公司前门，还能看到位于前门口的安保部。那两个安保部的人立在门口，平静交流着什么。看上去不像出事的样子。

　　郝开心望着外面，心想曾凡也不一定出事，或许是手表坏了，收不到信息，人还好好的。若有事发生，公司不能这么安静，员工不知道，一直在外面盯着的章进也不知道，这就太奇怪了。

　　她离开窗口，找把椅子坐了，开始吃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担忧着曾凡的安危。但再去想那些也没有任何用处，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调查工作上去。

　　据孙兆熙所说，元老对十层的管理并不严格，只要按时完成实验任务，上班时间如何是不管的。现今十层认识两人，孙兆熙和元老，可以通过他们两个可靠的，先了解十层内的可疑人。去八层的事放一放，不急。

　　吃完了，收拾干净，打开电脑，有一封新发来的邮件。打开看了，是元老安排的实验任务。郝开心咂吧两下嘴，不愁没事做了。习惯性静音手表，细读文件，先了解实验设计。

　　眼睛是看着文件，但心思却飘远了，幻想着曾凡此刻的处境，意识到跑神，她再提醒自己要集中精神，转回文件来，没过多久，神又跑了。就这样时而思考实验，时而想着一直没回信息的那个，不知不觉间，已是临近中午十二点。通过电脑发现时间的变化，她微微自责，这一上午全浪费掉了。下意识看手表，在一分钟前，曾凡回信：【昨天有人偷运药品，我去追捕了，没来得及回。你放心，我没事。章进那我已经说了。】

　　【没事就好。】

　　【即便我有事，你也照常工作。】

　　郝开心因曾凡那句话，心脏不由得揪紧了。【知道了。】

　　息屏，郝开心收拾了实验台，出去吃午饭。到员工食堂，买饭，与小赵同桌坐了，边吃边聊。小赵说：“我昨天去看你比赛了，你还真赢了！”

　　“侥幸。”郝开心笑了笑，说：“纯属运气好，那是个老实验，他应该很久没做过了，让我占了个便宜。”

　　“实验老不老我可看不出来，”小赵说，“倒是看出他豁达了，肯认输。也看出来你了。”

　　“我怎么了？”

　　“怕饿。”小赵笑着，隔空用筷子点了点郝开心。

　　郝开心苦笑，“恐怕全公司都知道我的弱点了。”

　　“没关系，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忘了。”小赵喝口汤，说：“我上午听说的，昨天，有人趁大家都跑去看你比赛，偷偷地往外运药。”

　　“谁啊，这么胆大？”郝开心假装惊讶。

　　“听说是管库的。我觉着吧，也许这人平时也有这种小偷小摸的习惯，然后以为昨天安保部的也都去实验室盯着了，他就放开手脚偷运，哼，被人抓了吧。”小赵低眉冷笑，手中的筷子一下下戳着盘里剩余的小豌豆，就像是在玩毛线球的猫。

　　“不像你风格啊赵姐，你会说‘也许’？”

　　小赵放下筷子，“我这‘也许’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别看利昂管得严，偷药、偷材料、偷配方的事就没消停过。前一阵，”她抬眼想了想，“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吧，闹了出大的，安保部差点都炸了，可吓人了！要不是利昂给的薪资高，我早离职了，谁整天在这担惊受怕的。”

　　郝开心说：“不是吧……那我在这工作还冒着生命危险呢？”

　　“不过我待这几年吧，也就那次的严重。后来警察就派人来调查了，全公司，从上到下，一个人都没放过，都叫去问话了。”

　　“结果怎么样？”

　　“抓着一个，是安保部的，再没回来过，用不用坐牢，坐多少年，都不清楚。”小赵把汤碗和筷子放餐盘上，说：“后来安保部就增加人手了。现在可比过去还要严多了，你用不着担心安全问题。再说你不是调到十楼了吗，那可是全公司最安全的地了。”

　　郝开心也整理了碗盘，“是吧，反正我才刚来没多久，听说出过事故，赢了比赛就跑，好像也不大好。”

　　“跑什么呀。”小赵呵呵笑起来。

　　两人端起盘碗，向回收处走去。放下东西，就听从她们身旁过去的一人说：“救护车刚接走，啧啧，安保部也太不容易了。”

　　郝开心的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要追上去问个明白，但理性让她收回了脚。她看向小赵，说：“您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他们说救护车又来了，好像把安保部的什么人接走了。”郝开心挎上小赵的右臂，忧心地说：“不会又死人了吧？我来这工作不到半个月，看好几次救护车了，上次那个安保部的就死了。”

　　“看看去。”小赵说。

　　出来办公楼，没见到救护车。小赵带着郝开心向对面的小店走去，说要随便逛逛。快经过公司大门，见了安保部的一人，相貌普通，皮肤黝黑，高高壮壮的，隔着衣服就能看出手臂上有结实的肌肉，小赵停他面前，问：“刚救护车来带走一位？”

　　“嗯。”这人打量了下郝开心，对小赵说：“有位兄弟伤了腿，去医院看看。”

　　“严重吗？”

　　“还好。”

　　“你们真是辛苦。”小赵说：“我们先走啦。”

　　“嗯。”

　　郝开心向那人点了头，与小赵继续向前。离远些，郝开心轻声问：“那是谁啊？”

　　“安保部的副经理，姓蒋，人不错。曾经有人上公司来闹事，他帮我摆平了。”

　　这事郝开心知道，某人老婆来公司闹么。她没再往下问。这位姓蒋的安保部副经理，是可疑人之一。从外貌和气质看，不像假药团伙成员，他不疯狂，面容憨厚，但人不可貌相，犯人从不在脸上写“我是罪犯”。

　　听蒋副经理所言，被救护车带走的伤情并不严重，她放了心。

　　“副经理亲自站大门口？”郝开心问。

　　“他们安保部的事，我哪有那么清楚。”小赵也有些纳闷，难不成安保部平等到无论职位高低，都必须在门口站站岗？“你好奇心很重啊。”

　　“随便问问嘛。”

　　聊着，买完东西，各回岗位。

　　回独立实验室，郝开心给曾凡发信息，【那个，被救护车带走的是你吗？】

　　【不是我。】

　　【真的？】

　　【你下班时间出大楼，然后就能见到我了。其他事晚上再说。】

　　【好。】

　　郝开心安心实验，想赶在前几天内把实验任务完成，剩余的时间用来调查。这个计划简直完美。为避免沉溺于实验忘记时间，她定了闹表，在下班时响铃。问孙兆熙什么时候出实验室，想约着一起走，亲近亲近，孙兆熙说她吃完午饭就回宿舍了，请郝开心帮着买份晚餐。郝开心应了。按时下班，出大楼，果然见到身体康健的曾凡站在大门口。她瞄一眼，快速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过他，向对面的小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