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40、040

　　听小赵那番话，郝开心觉着其中肯定有故事，于是就请她具体说说。

　　小赵喝口水，清了嗓子，压低声音说：“我刚来这实习的时候，也是住的员工宿舍，图方便。这不就被人给欺负了。利昂的人都是高学历没错，但素质可不一定。”

　　“嗯嗯。”郝开心点头附和。

　　“利昂工资不低了，至少在行业内是高过平均线的，但你知道么，有没脸没皮占用别人东西的，洗发露什么的也就算了，有一天我拧开口红，发现口红被人用过了，你说可气不可气？太恶心，我就给扔了。……”

　　郝开心认真听着，却没能从中分析出来有助于调查的。小赵的话里，全没有哪个人的姓名。两人聊了一中午。到下午，郝开心坐小赵旁边，又看了一下午的旧策划案。

　　下班后，小赵带拿回行李的郝开心去员工宿舍。宿舍距离公司不远，走十多分钟就到。停在楼外，小赵说：“你到楼门口登记，就有人领你去宿舍了。我回家了。”

　　“麻烦赵姐了，赵姐再见。”

　　两人告别。郝开心登记，领了钥匙，自行去找房间。每间宿舍住四个人，有独立卧室。郝开心敲敲门，没人应声，拿钥匙开了门，里面果然没有人。转身要关门，门被拦住了，一短发女孩问：“你是新来的？”

　　“嗯，你好，我叫郝开心，在策划部实习。”

　　“孙兆熙。我就叫你开心了，你随便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孙兆熙进来关上门，问：“你就带这么点东西？”那行李箱袖珍了些，看上去装不了多少。

　　郝开心拍拍箱子，“够用了。”

　　“这个才能装多少。有需要的，你来问我要吧。”孙兆熙当先走向左侧，推开一门，“这间还没人住，你就住这吧，没得选了。”

　　郝开心过去一看，设施齐全，“谢谢你了。时间还早，你还没吃吧？我刚订了餐，马上就到，一起吃吧。”

　　“你倒是大方。”孙兆熙笑着说。

　　“也不算啦，就是些吃的。”郝开心开启电脑。电脑内干干净净的预装系统，没有经人使用过的痕迹。“兆熙，你是哪个部门的？”

　　“我呀，研发部。”孙兆熙倚靠着门框，歪头说：“你怎么没来研发部呢？我看过你的比赛，基础非常之强了，去策划部不是走错门了吗？”

　　“我轮岗实习，”郝开心休眠电脑，放小包到桌上，“策划部实习完，也许就去你们研发部了。”

　　孙兆熙拍了个响亮的巴掌，眼睛冒出光彩来，“太好了！我等你过来，咱俩切磋切磋，互相学习。”

　　郝开心心说自己运气未免太好了，又遇到个切磋狂人，竞争心都这么强吗？“向你学习。”

　　“别妄自菲薄，明辉冠军呢。我在论坛吃瓜，听说你原本准备的材料被人调包，比赛的实验是临场想出来的？”

　　“嗯，确实是临时想出来的实验。”

　　“真是太棒了你！”孙兆熙站直身体，又是拍了下手。

　　“实在是运气好，否则就要出丑了，比赛结束就会出现这样一条新闻：惊！明辉赛竟出现白卷选手！”

　　“哈哈哈哈……”孙兆熙连连拍手，“你可太有意思了。别谦虚了啊，再谦虚就是虚伪了。——送餐的什么时候到？”

　　郝开心查看手表，“最多还要十分钟吧。”

　　孙兆熙看眼时间，说：“实用赛的重播快开始了，你去我屋里跟我一起看吧。等餐到了，差不多那两个也回来了，再在厅里吃。”

　　“好啊。”

　　“这边走。”孙兆熙推郝开心去她房间。孙兆熙的房间与郝开心的一般大小，却让人感觉出拥挤狭小来，地上满是瓶瓶罐罐，床上衣服、被子乱堆着，桌上书本、电脑、餐盒、吃剩的水果等挨在一起。孙兆熙两脚踢出条小道来，说：“有点乱，你别嫌弃啊。”墙面最是白净，挂了占据整面墙的大屏幕。开了视频，热腾腾的欢呼直扑耳朵，“不好意思啊，忘记调声音了。”孙兆熙调小音量。画面中观众激烈鼓掌，主持人介绍着一位位入场选手。孙兆熙俯身从床底下拉出两个大红唇坐垫，按下开关，充了气。两人坐下。

　　“你先看着。”孙兆熙用手表打电话，响一声，对方就接了，“喂，你现在到哪了？没催你，是来新室友了，你猜是谁？笨！是郝开心！”

　　尖叫声穿透耳机，冲刺进郝开心的耳朵，没想到新室友的嗓门这么大。

　　孙兆熙对郝开心笑笑，接着对那边说：“丢人，杀猪呢，喊什么喊！通知完你了啊，别回来后吓一跳。”挂断电话，对郝开心说：“你别介意，她没见过世面。”

　　“没关系没关系。”

　　两人看比赛重播，过几分钟，订的餐来了，两人出去在桌子上摆放好饭菜。两分钟后，就听外面的门咣的一声开了，紧接着是沉重的喘息声，和袋子哗啦哗啦的声音。一只脚迈进来，“小仙女呢？”回来的人大睁着两只眼睛，见了郝开心嗷一声大喊，“郝开心！”

　　郝开心面向她，“你好——”

　　“真的是你！”刚回宿舍的马尾辫女生要扑上来抱她，又立刻急刹车停住脚。她手里还拎着四大袋子食物呢。“你居然来利昂了！太好了！”

　　郝开心除了微笑，不知道怎样接她的话。

　　马尾女说：“我请你吃火锅，还有一半菜在后面，她马上就带回来了。”转眼瞧见一桌的饭菜，愣了。

　　“先放下歇歇吧。”郝开心伸手去接她提着的大袋子，被躲开了。

　　“仙女怎么能碰凡间还没煮熟的食物呢。”马尾女转身向厨房走，余光看见敞开着门的孙兆熙的房间，“罩子你也不收拾收拾你的猪窝，你好意思让仙女看见啊？臭不要脸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不告诉我有吃的，害我买这么一大堆。桌子呢？大餐桌放哪去了？锅怎么也不见了？”她碎碎叨叨问着，却也不等回答，厨房里一顿叮当乱响。

　　孙兆熙苦笑，说：“她就这样，大傻妞一个，你见谅。”

　　“挺直爽的，交朋友可有意思了。”郝开心笑着说。马尾女穿白色裙，浅蓝嘟嘟袖外套，鹅蛋脸，直眉，桃花眼；她一边撸袖子，一边在厨房里乱转。郝开心回过头来，问孙兆熙：“她怎么称呼？”

　　“周燕清，我们都叫她燕子。人如其名，叽叽喳喳的。”

　　“她穿的衣服也不黑啊。”

　　“哈哈哈哈哈……你逗死我了！”

　　“刚听她叫你罩子？”

　　“是，她们都那么叫，你这样叫我也行。”

　　“罩子？”

　　“哎！”

　　两人相视而笑。

　　郝开心说：“我们过去帮帮她？”

　　“行，”孙兆熙说，“我们吃完了再看比赛。”

　　三人在厅里重新摆放桌椅餐具等物，不多时，剩下的一人也回来了。这人长发披肩，皮肤白嫩，气质颇好，与郝开心打过招呼，便跟着忙火锅，神色淡然。

　　后进来的两人都是人事部的。

　　大家围一桌吃火锅和郝开心买的各样菜品，同时聊着，从药品竞赛说到毕业找工作，从找工作又说到利昂，从利昂又说到利昂的员工。

　　孙兆熙问郝开心：“策划部谁带你啊？”

　　郝开心说了小赵的名字。

　　“她啊……”

　　见孙兆熙皱了眉，郝开心问：“你认识？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孙兆熙给自己添了一筷子肉片。

　　周燕清涮着蔬菜，说：“你不想背地里说人坏话，我来，免得我家小仙女被算计了。姓赵的这人吧，啧啧，怪胎。说她坏吧，她呼呼捐款做公益，自己还捐了好多；说她好吧，她为了上位，跟某个领导睡过了。不是我骗你，领导老婆来公司闹过，视频都拍下来了。”菜夹到碗里，“开心啊，你跟她相处小心点，别被人欺负了。如果不小心被欺负了，你说出来，我们全体为你出头。”

　　郝开心笑笑，说：“那就谢谢你啦。我在策划部待不了多少天，应该没事吧。”

　　“希望如此吧。吃！”周燕清说。

　　吃过饭，看了竞赛，各回卧室。郝开心关上门，上了锁，坐到电脑前，将得来的策划案都传进去。快十点钟了，今天的平安还未报，她给曾凡发信息：【地瓜地瓜，呼叫土豆，呼叫土豆。】

　　等了有足足五分钟，那边才回了：【土豆在了。】

　　郝开心笑了，问：【你刚刚在忙吗？】

　　【没，旁边有人。你怎么样？】

　　【挺好的……】郝开心将她在策划部、宿舍的事简单几句说了。【第一天，还没发现问题。你那怎么样？】

　　【也没有。你时刻保持警惕。记住，有麻烦立刻发警报。】

　　【还有，要小心行动，哪怕找不出目标也不能暴露自己。我快倒背如流了。】

　　【好了，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晚安。】

　　【晚安。】

　　郝开心盯一会儿电脑屏幕，策划案的字一个接一个排在那里，但就是看不进去，索性关闭电脑。来前准备，她和曾凡几人共同看了利昂员工名单，大致分出无嫌疑的和有嫌疑的。策划部里，小赵没有嫌疑。郝开心回忆了在利昂两顿饭期间说过的话。小赵人品如何，这不是她该注意的点。小赵算是个健谈的，她郝开心又被安排到小赵这，何必浪费机会对人家不理不睬，不如空闲时多聊聊，通过小赵进一步了解策划部内的可疑员工。下一步计划定了，她安下心，洗漱后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