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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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讲评会的帐篷，比郝开心等人休息的帐篷大出很多，摆满椅子，凡是参加对抗赛的皆有位子。众人落座。面前设超大屏幕，评委立在一旁。曾凡和王队向评委汇报，说全员到齐。讲评会开始。

　　评委说：“你们应该体会到了，这次的对抗赛不同以往。过去是曾凡主动，王驰峰被动，这次反过来了。至于原因，你们自己看。”他点击屏幕。

　　屏幕上原有的“对抗赛讲评会”一行字消去，出现视频画面。单蓝色背景下，一人带手铐坐着，微低头，抬眼瞪视镜头——或者说是对面的人——凶狠又疯狂。郝开心认出来，是鳄鱼眼。

　　鳄鱼眼吴孝廷说：“有本事你枪毙我，只要我能出去，早晚弄死你。”

　　有另一人声说：“你别太嚣张了。能抓你两次，就能抓第三次，何况我们根本不会再给你第三次的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争取减刑。”

　　“说的好听，谁信你的。”

　　“你们究竟有多少人？”

　　“十万。”

　　出现另一种声音，“给我老实点！你们真要有这么多人，明辉市还不乱了套了。”

　　“我还说少了，”吴孝廷面色诡异，“我们的人数会更多，十万，百万，千万，将来都不算什么。抓我们？先管好你自己吧。”

　　视频停在这里。

　　评委说：“吴孝廷，违法制药团伙成员之一。从他的言论可以推断出，他们的人数在不断扩大，并且已经实施了主动攻击，未来也很有可能出现大范围的疯狂攻击行为。对此，你们两队的对战演练必须提高强度、难度，为将来做好准备，尽可能减少人员伤亡……”

　　郝开心听得头疼，她刚加入，对很多东西还陌生，而敌方团伙的威胁还在不断加大。

　　评委说：“王驰峰队的表现中规中矩，之所以能消灭曾凡队大部分人，是因为你们占据极大的优势，但你们也因此犯了轻敌冒进的错误，被郝开心一个新人钻了空子。一个新人都知道争分夺秒，你们这些经验丰富的却放松了警惕。总部才驻守五人，没有暗哨，三分钟内被一个人端掉了。你们还想留在这吗？”

　　王队面露愧色。

　　评委说：“郝开心的表现值得表扬，敢于孤身犯险，头脑灵活。”郝开心抿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评委说：“但你一定要记住，听指挥，这件事是不能改变的。曾凡是你的队长，你如何行动要听他的命令。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主意，这是一盘散沙。”郝开心的笑意全不见了。

　　评委说：“曾凡，你的行动保守了。当然从这次对抗赛的局面来看，也不算错，但我希望你多动动脑子，灵活点，想办法保全更多的人，而不是被动挨打。”

　　这一场讲评会开了两个多小时，等把两队伍的优缺点、好招昏招差不多都说了，评委正式宣布郝开心加入曾凡队伍，其后，说作为药品研究员的区依依顺利完成在王驰峰队的实习，再转入医疗队继续实习，看表现决定是否留用。散会。

　　评委离开。王队带人要回医疗队基地，区依依向王队请了个极短的假，拉住郝开心的手，说：“开心，如果我提早知道你也来了，我就申请去你的队伍了。可惜啊，我马上就调去医疗队了。以后有时间，我们约出来聚聚啊，你可别把我忘了。”

　　郝开心笑说：“人质小姐姐，我救的你啊，怎么会把你忘了呢。如果以后还在‘战场’上见面，我们队不会这么狼狈了。”

　　“开心加油！”区依依举起小拳头。

　　郝开心也举了拳头，“依依加油！”

　　区依依出去，追上王队，一同离开。

　　郝开心也随曾凡回基地。

　　时间已是过了中午，郝开心提议买顿庆功餐回去吃。曾凡同意了。郝开心选几样平日训练时吃不到的大菜，其他人也选一两样，等车开到餐馆门口，进去取了，几人坐车直达基地。

　　停好车，进来基地一楼，却没在大厅见到章铎。食物都放桌上，章进叫着妹妹寻人，终是在书房外，见章铎出来。

　　“吃了吗？”

　　“还没。”

　　“记住要按时吃饭。来吧，”章进推章铎去大厅，“今天享享口福。”

　　大厅那放好碗筷了。

　　都入座，郝开心先举起盛满果汁的杯子，说：“祝贺我们队获得对抗赛胜利！”

　　对抗赛参加过多次，这样的庆功却是没有的，曾凡没说什么，含着笑，无奈跟着举杯。其他人也都举杯，叮叮当当一一碰了杯子，曾凡说：“今明两天休息，后天开始训练。”

　　郝开心欢呼，说声“大家吃好喝好啊！”瞧准一只大虾夹了，上手撕掉外壳，不顾形象地猛吃。

　　章铎听坐在身旁的章进讲对抗赛，知道是郝开心临结束时发了威，连让哥哥给她加菜。章进先叠满了妹妹的盘子，自己嘴里也嚼着，再夹两根土豆丝放郝开心盘子上。郝开心回敬他一瓣大蒜。章铎看得直笑。

　　另外三个吃着，看热闹，没参与进去。

　　不多久，汪琛玉不几口吃完了，无声撤席，进房间看书去。耿山海胃大，还未饱，继续吃着。曾凡喝上茶了。

　　“曾凡。”郝开心突然叫他。

　　曾凡看向她，等她说话。

　　“明天休息，我能回趟家吗？”

　　“能，按时回来就行。”曾凡问：“你想家了？”

　　“没有，就回去看看，我再不回去，他们两口子就忘了有我这个人了。”

　　“哪有这样说父母的。”

　　郝开心说：“快过年了吧，我们放年假？”

　　“放三天。”

　　“我回家，那你呢？”

　　“我留这。”

　　“他们呢？”

　　“他们也回家。”

　　“每年都这样吗？”

　　“是。”

　　就没见他给自己放过假，郝开心怀疑曾凡是否在这里工作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了。“你说过，我外出需要有人陪着，大家都放假了，谁送我回家？我叫人来接？”

　　“……我送你回去。”曾凡说。

　　一个人留在基地会感到孤单吧。郝开心说：“那你在我家过年吗？”

　　“……行。”曾凡犹豫片刻，答应了。

　　章进插话说：“呦，带男朋友见家长啊？”

　　“章进。”曾凡瞪人了。

　　郝开心接道：“出去跑一圈冷静冷静。”

　　“咱不带朝令夕改的啊，刚说好的放假休息。”

　　“你值班。”郝开心说。

　　“哎，你这么快就适应队长夫人的身份啦？”

　　章铎拍章进，“哥你正经点。”

　　“好的。”章进举筷子划个半圆，“大家接着吃啊，别浪费粮食。”

　　耿山海吃完了，离席，去洗刷碗盘。

　　曾凡问郝开心：“你什么时候出发？”

　　“嗯……早上九点吧，我要睡个懒觉。”

　　“好。”曾凡也去清洗用具。

　　郝开心吃差不多了，凑近章铎，说：“铎铎，你这两天都干什么了，一直在书房学技术呢？”

　　“嗯，反正也没别的事，能尽快帮上忙就更好了。”

　　“瞧瞧我家妹妹，多用功。”

　　“就是，再瞧瞧你，让你值班都不肯。”

　　“郝大姐，别忘了是我给你个高分，背回了平均分，你才加进来的，咱不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至少得吃水不忘挖井人吧？”

　　郝开心冲章进假笑，“没忘，记着你的好呢，谢谢你啊。”

　　“哥你吃完了吗？”

　　“吃完了。”

　　“吃完了去洗碗吧，乖。”

　　“诶。”章进摞了盘碗筷子，朝郝开心做个鬼脸装凶，去厨房那边洗了。

　　郝开心还留在餐桌旁。章铎擦了嘴，喝点水，说：“你不去洗碗筷？”

　　“不着急不着急。”郝开心压低声音，问：“曾凡很久没回家了吗？”

　　“我来到这以后，确实没见他回过家。听我哥说，他的父母因为什么事故走了，爷爷奶奶辈的老人也没了。”

　　“孤儿啊……”

　　“我听说他父母都是军人，他在部队长大，好像曾经过年过节也会去哪个军人家，但出了什么事，他就不再去了。”

　　“什么事啊？”

　　“我不知道。”章铎朝厨房扭下脸，说：“你想知道，你去问他啊，听他亲口说。别不好意思。”

　　“那我怎么问的出口嘛。”郝开心扁扁嘴，“如果我主动找他问，他肯定这样说我，”憋粗嗓音说，“乱问什么，出去跑两圈冷静冷静。”

　　章铎呵呵笑了，说：“又在乱猜了。你去问吧，没事，只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他问，你就说是我哥说的。”郝开心哈哈大笑。章铎说：“大不了他罚你，我监督着陪你，好不好？”

　　“不好。”郝开心捏捏章铎的脸，转移话题：“老章都跟你说了吧，我们对抗赛的事，他说没说给我评分的？”

　　“他说多亏他给你99的高分，否则你回不来了呢。”

　　“是要谢他，但你知道山海给我多少分吗？”

　　“多少？”

　　“90分！”

　　耿山海洗了用具，擦过手打厅里上去二楼，听了“90分！”扭头看去，桌旁章铎也望过来，四目相对。两人都没说话。耿山海停住脚，三秒钟后，先点了头。章铎以点头回他。耿山海上楼去。

　　郝开心在边上见了，暗说这俩人气氛不一般，“这叫一切尽在不言中吗？”

　　“他打90分，不就是认可你是队友了吗？”

　　“是啊。知道汪琛玉打多少吗？零分。人好人坏都是对比出来的。山海是像你说的那么好啊。”说到这，郝开心突然想到，这几个人里，倒是曾凡打分最客观了。

　　曾凡洗完用具，看餐桌那边一眼，也上楼去了。

　　章进刚回头将发生的事看在眼里，放好餐盘碗筷，甩甩手，说：“郝大姐，你出来一下，过来跟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