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26、026

　　早训结束，郝开心和章进兄妹、耿山海回厅里来。汪琛玉在厨房站着，灶火熄了，他拿只碗，倒出锅里煮的东西。这么半天，郝开心以为他煮了粥，进到厨房，路过垃圾桶，见里面扔着些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看碗，一碗黏糊糊烂糟糟的红的黄的黑的东西。她问：“你做的什么？”

　　“……吃的。”

　　郝开心满厨房找，“三明治呢？”

　　“……”

　　郝开心又看了看，提议：“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章进远远见了，说：“小子，你做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吃的，是毒药吧？”章铎推他走开。

　　汪琛玉拿起碗，闻一闻，面无表情地走到垃圾桶旁，手一倾，东西就倒垃圾桶里了。

　　“走了，去吃饭。”郝开心拉他去餐桌。

　　那边，章进从连接到房子外的送餐箱里取出餐盒，一一分了，只没有汪琛玉的那份。

　　汪琛玉转身要走，郝开心拉他回来，压他肩膀坐下，把自己那份放他面前。

　　“给他你吃什么？”章进说。

　　“冰箱里有面包、火腿，还有奶，饿不死啊。”郝开心去厨房，温热火腿、牛奶，端来桌子。面包全没了，估计都进了垃圾桶。

　　章铎夹两只小笼包放郝开心盘子上。章进看了，放去一只炸糕。耿山海闷头吃着，章进伸出魔爪，快速捞走个牛肉饼，啪地拍郝开心餐盘上，占去了盘子的大半面积。耿山海看了看，没说话。瞧这一盘的各样食物，郝开心苦笑说：“这是干嘛，你们一个个的怕我不长肉是不是，一会儿还要训练啊，吃这么多还怎么练。”

　　“多吃点才有力气完成更多的训练，你说是吧。”章进说。

　　郝开心笑呵呵夹起小笼包来吃，瞥见汪琛玉还呆坐着，沉默不语，她说：“你吃啊。”汪琛玉拿筷子，夹个烧卖，也放到郝开心的盘子上，随后才吃起来。郝开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队人就是要和和气气的嘛。

　　此后，郝开心留在基地白天训练，晚上学习制度、工具用法等，汪琛玉忙他自己的实验，章进有时外出，去做什么郝开心不知道，而当耿山海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时不时出去一趟。郝开心没有询问原因。坚持认真训练，未来才好成为队中的得力成员。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和评委的约定时间还剩一周，郝开心稍有紧张，她不知道评委将怎样考查训练成果，觉着曾凡——始终没回基地——知道些内容，发信息试探，没探出来消息。且到这时，她突然想起很久没跟家里联系了。

　　她坐在大厅的沙发里，托下巴胡乱想着，章铎过来，说：“你呀，一到快熄灯就不想睡觉，怎么了？”

　　“两个月了，家里都没给我打过电话。”

　　“有事忙吧。”章铎安慰说。她知道郝开心的基本情况，父亲忙于工作，很少回家，继母倒是没有工作，但时常外出。除了归因于“忙”，还能说什么呢。

　　“是吧，他们一向都很忙……”郝开心点手表，界面停留在通讯录上，家庭分组里，上面是“霸道总裁”，下面是“快乐老妈”，设置的头像分别是卡通乌鸦，张嘴叫出“呱！”，和打扮得光鲜亮丽微笑着的漂亮女人。

　　章铎看后忍着笑，说：“你现在打过去吧，提醒他们多休息，注意身体。”

　　郝开心犹豫片刻，点下霸总，章铎眼尖，说：“原来你拉黑了，怪不得收不到电话呢。”

　　“……怪我，忘掉了。”郝开心的心情好了些，点击拨打，响两声，那方接听，她说声：“喂。”

　　“怎么现在打电话，钱不够用了？”

　　章铎离远了，去接水喝。

　　郝开心说：“这个时间打电话怎么了，耽误你挣钱了？”

　　“没事快点回来，”听到这郝开心有点高兴，那边说，“新成立的实验项目缺人，你来打个下手。”郝开心就不高兴了，说：“缺人你招聘啊，我没空。”

　　“你少在外面野，回来踏实学习。”

　　“你管不着。”郝开心挂了电话。这电话还不如不打。

　　章铎喝完水，过来摸摸她的头，说：“上楼去睡吧，明天还训练呢。”

　　“嗯。”郝开心推章铎进卧室，她也回自己的房间去。想了想，她给继母发了条报平安的信息，通讯设置维持着对他们夫妻俩的拉黑状态，睡觉。

　　一周后，曾凡大清早回来了。他穿一身黑衣，健步如飞，看上去是腿脚完全好了。安排章铎留在基地，其余人等全部随他出来，坐车前往某地。

　　车里，曾凡和章进坐前排，章进开车。郝开心坐后面，夹在耿山海和汪琛玉中间。郝开心问：“这是要去哪啊？出大任务，全员参加？”总不能说是为了她的测试吧，怪不好意思的。

　　“算是吧。”曾凡说着话，没有回头，“到地方，你注意跟上，别到处乱跑。”

　　“说我像个野兔子似的。”

　　“你不野谁野？”章进说。

　　“到底去干嘛啊？”

　　“记得王队吗？”曾凡问。

　　“记得。”

　　“去跟他的队伍来场对抗赛，评委也在场，不仅仅是验收你的训练成果，也是来重新测一下我们现在队伍的实力。对抗赛的结果，会影响我们今后完成任务的难度。”

　　郝开心小小兴奋，“我保证不拖大家的后腿。”

　　“你还行，”章进说，“就是那个制药师傅，千万看好了，别刚开始就把人头送出去。”

　　汪琛玉冷哼一声，扭开头，看向车外，压下心中冒出的火气。

　　郝开心问：“王队他们有医护人员吗？也算在内？”

　　“都算。”

　　郝开心出个主意：“我们去抓他们的后勤吧！”

　　“你是真想得美，”章进说，“还抓他们后勤，能找到就算你厉害了。”

　　“你是王队派来的吧，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他们的后勤找不到，小汪就活该送人头？”

　　“我这是客观说法。你觉得王队的人容易对付啊？他那是一头头的大‘牲口’，就咱这几个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有那么难？”

　　“废话，不难能是测试吗？轻轻松松让你通过了，没测出来真正实力，外头碰见凶狠的，队伍出现伤亡怎么办。”

　　郝开心点点头，明白了。对抗赛不是比赛，王队不是竞争者，而是考官。

　　行车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在偏僻的山区，无一个普通群众。车穿过外围的小树林，停到大门口，曾凡给站岗的露了证件，其点头，让他们开车进去。

　　郝开心坐在车里，看外面经过一队又一队的人，有穿制服的，也有穿常服的，身量都不小，健健壮壮的。路过一排又一排建筑，进到空旷无边的平地上，车驶过，黄尘滚滚。远处聚集一群人，旁边停五辆车，架两个军绿大帐篷。车开过去停下。身穿紧身训练服的王队迎来，郝开心几人下车。互相打了招呼，王队领他们进帐篷。

　　帐篷内摆放各式机器，数面大屏幕，观测着整片进行对抗赛的场地。评委站起身，问过好，又对郝开心说几句，期待她的表现、不要紧张之类，板正面庞，说起本次对抗赛的规则。

　　对抗赛分三个项目。一是解救人质，王队的人充作歹徒，绑架人质，曾凡队负责解救；二是寻找窝点，即找到王队的大本营；三是端掉王队的大本营。

　　王队交给曾凡对抗赛活动区域内的简单地形图，祝福他们好运，便出去准备了。

　　十五分钟后，对抗赛正式开始。

　　郝开心等人出帐篷，再不能进去，可以使用的工具，唯有开来的车辆，车内的一应装备，以及王队给的那件电子地图仪器。

　　几人坐回车里。郝开心说：“说是三个项目，我怎么觉得是一个呢。人质不在大本营？找不到大本营，也就不能摧毁了。”

　　曾凡说：“可以算是一体的，但人质在哪不好说。”

　　“以前的对抗赛有这种形式的吗？”

　　“有类似的。”

　　“哎呀，行了，别聊有没有了，直说怎么办吧。”章进不耐烦了。

　　曾凡放大电子地图屏幕，使得全车人都能看清楚。他说：“从地图来看，这里，”手指点一下，标记为一号位，“适合作观察点，这里，”标记出二号位，“适合藏身……”他总共标出十个地点，其中三个可以作为本队的休息隐藏处，其余地点为王队可能活动的区片。

　　十五分钟内，曾凡分派好各自的行动，出发向更深处。

　　虽然评委说期待郝开心的表现，但曾凡说了，只要郝开心不出大错，即使没抓到个把“歹徒”，应该也可以算作通过本次对抗赛。郝开心激动起来的情绪，立刻落下去了。曾凡没想着让她出手，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直到结束。可也不孤单，有汪琛玉陪她一起。

　　在一树林密集处，郝开心和汪琛玉下车，曾凡留给他们通讯器、帐篷等，就开车走了。

　　两人搭帐篷，郝开心说：“这算什么对抗赛，你和我简直是来荒山野地度假的，还没有任何景点。美其名曰在这里待命，不就是不相信我们嘛。”

　　汪琛玉没接话。

　　郝开心说：“训练两个月，还是被他们认定是拖后腿的，我至少参与了一次，不是，三次行动（她把那次进山遇到制造假药的，与章进调查大运制药公司，还有和耿山海遇袭都算进去）都表现很好的，还不信我。”

　　帐篷完成。汪琛玉先进去，立起简易折叠桌椅，坐下了，说：“你的药效只能持续三分钟。”

　　郝开心进去，也立个椅子坐了，“只能威猛三分钟又不是我的错。——小汪，我不吃药的时候，特别弱吗？”

　　“强过吗？”

　　“……好吧，不吃药是表现比较一般。”郝开心瘪着嘴，趴桌上了。偏头看着帐篷外，她说：“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体质特殊呢。人家增强体质、力量、速度，吃点药就行，我全靠练。”

　　汪琛玉拿出水瓶，喝上水了。

　　郝开心看过去，见他慢悠悠吹两下，白气飘飞，他小口地抿，像个悠闲自在的退休大爷。“小汪，要不我也改制药得了？”

　　“随你。”

　　“说话别那么敷衍好不好？”

　　汪琛玉拧上盖子，说：“你制药，就有时间和我较量了；不制药，死皮赖脸跟他们出去。两条路指给你了，你自己选。”

　　“跟没说一样……”郝开心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