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25、025

　　郝开心询问几人，找到隋意现在待着的地方。隋意在一间康复室里锻炼着。他来到医疗队，前两天自在空闲，做几项检查就好，之后，他必须每日定时定点休息、锻炼，一天三顿药片。吃过药，他有时身体感受如常，有时头疼犯恶心，有时要在厕所停留一个多小时。最近一周稳定下来，除排泄得多外，身体状况不错。他每日多次测量体重，克重在逐步下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大了，转一转就直晃荡，脸没那么油了，一摇胳膊，上臂未缩紧的皮会带着少去一半的肉乱甩。他很满意。

　　康复室的门透明，郝开心在外观看，她看了多久，隋意就坚持不停地举了多久的哑铃。郝开心当当敲两下门。隋意回头看，见到来人，笑着放下哑铃，开门请她进来。

　　“你怎么来了？”

　　隋意请郝开心坐下，自己却又拿起哑铃。

　　“有事，也正好来看看你。”郝开心点点头说：“厉害，瘦下来好多。”也就剩原来的半个了。

　　隋意高举两臂，用力拳起肌肉，说：“看看，哥帅了吧？”

　　“帅！”郝开心伸出大拇指。他人一瘦下来，是显得清爽多了，至少没那么笨重；要是以后同去出任务，他动不了，再滚他要较之前轻松不少。“我以为你在这吃药就行，还需要锻炼？”

　　“是啊，我开始也像你这么想，现在么，习惯了，不锻炼锻炼浑身难受，而且每天看这一段时间的记录，太有成就感了！”隋意说着，手下的锻炼不停，“再说我要加入你们那个队伍，只瘦下来不行吧？”

　　“对，每一天都要训练。”郝开心仰面望天花板，“太累了。”看向隋意，问：“你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半个月？”

　　“至少还要一个月吧。”隋意放下哑铃，改为蹬车了，“你在队伍里过得怎么样，就天天训练？”

　　“也做过任务，还躺了回医院。我说这么惨，你不会又想打退堂鼓吧？”

　　“这打哪门子的退堂鼓，有地方要就不错了。”隋意笑着说：“而且我都打听过了，工资可是绝对不算低了。”所有欠款都让那笔及时的见义勇为奖金还掉，但钱谁会嫌多呢。

　　工资多少郝开心没注意过，账号里有多少钱都忘记了。在基地不愁吃喝，也不需要买很多东西。“你继续加油，我走了，那边还要签个授权书。”两人告别，郝开心走回会议室。

　　刘主任已回到会议室，和曾凡、汪琛玉聊着。郝开心进来，刘主任送过去授权书和笔，郝开心没细看，签了。刘主任说：“等专利申请批下来，钱就给你打过去。还有未来的相关收益，也会给你分成，各类别分成多少上面都写着了。”

　　“嗯，好。”郝开心点头。

　　事毕，大家再客气几句，章进和耿山海也处理好伤口归了队，几人坐车回基地。

　　汪琛玉到基地和章铎互相认识了，再熟悉下环境，得知自己的工作室安排在一楼的哪处房间，便由章进领去二楼，搬东西到卧室。汪琛玉进卧室，就待在里面整理东西，没出来。曾凡叮嘱郝开心几句，章进送他回医院。耿山海也上楼去休息。章铎督促郝开心训练。

　　晚饭时，郝开心、章进兄妹、耿山海都在大厅聚齐了，等五分钟，汪琛玉还在屋里。郝开心问章铎：“你没跟他说吃饭时间？”

　　“说了。”章铎说。

　　“这小子，吃饭还用人请。”章进起身上楼，敲响房门，门打开，汪琛玉问：“有事？”章进说：“少爷，下来吃饭了。”“我不饿。”“不饿也得吃，规矩。”“是你们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我负责制药，时间我自己安排。你们不用叫我。”说完，汪琛玉关了门。

　　章进站门口愣了愣，回过神来，叉腰说：“嘿，有意思了这小子。一个队伍里的，还有没有点集体观念了。”他再次敲门。

　　门开了，汪琛玉说：“你又有什么事？”

　　“小子，下来吃饭。”

　　“我刚说的你没听懂？”汪琛玉面无表情，说话声调也平平淡淡。

　　可章进接受不了他这样子，拽什么，制药的高人一等？“你刚说的是人话？”

　　二楼上两人说话都没克制音量，坐楼下大厅里的全听见了。耿山海不等了，低头吃饭。章铎蹙眉，望着那两个人，眼里满是担忧。郝开心瞧章铎一眼，意会了，小跑上楼。

　　“队伍里的人都是你这样的素质？”汪琛玉蹙着眉问章进。

　　郝开心边跑上去，边开口劝人：“好啦，都是队友了，互相留点情面。小汪你时间怎么安排的？给我发个时间表。今天是章铎大美人为大家都订好餐了，这顿饭你先吃了吧，不吃就浪费了。从明天起，你再自己订餐，这样行不行？”

　　章进还琢磨着是不是要卖郝开心个面子，就听汪琛玉说：“菜冷掉就扔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跟我比一场。”

　　“哎，你小子几个意思？”章进没法给郝开心面子了，“我妹好心好意给你买的，你说扔了是几个意思？不光说浪费粮食的事，你这么狗踩坟地，不通人情？”

　　郝开心拉住章进，怕他气急一不小心把汪琛玉拍死，她说：“你先下去吃饭，你好妹妹买给你的饭要凉了。”又对汪琛玉说：“你不吃饭就完了，还跟我比什么？约定好的，你做出来100%到120%的药，算你赢，你已经赢了啊。”

　　“到这里我就看出来了，你没有时间亲自动手实验、制作药品，你在利用我做药，好在外出做任务的时候用。”汪琛玉说：“你说我赢了，但你心里不认可我强过你。这不能算我赢。”

　　“……小汪啊，我还要怎么认可？”

　　章进插话说：“你得放一桌子，摆上他相片，两边搁大红蜡烛，打火机啪嚓点上，前面一小香炉，每日三炷香，烟熏火燎的，你再拜四拜，他就认可了。”

　　“你少说两句，”郝开心直推他，“快下去吃你的饭吧。”

　　汪琛玉看向章进，说：“谁放你从地下出来的？”

　　“小子！你爸爸前天刚给我磕过头，你得尊敬长辈。”

　　郝开心夹在两人中间，一手推着一个，生怕他们打起来，“一个队里的，都冷静冷静！”她有点羡慕曾凡的身份了，曾凡往那一站，说都给我出去跑两圈！绝对就安静了。但她不行。

　　楼下，章铎看向耿山海，还未说什么，耿山海放下筷子，三两步赶到二楼。

　　郝开心松口气，总算有个壮的来劝架了。

　　耿山海二话不说扒拉开章进，绕过郝开心，到汪琛玉面前，推他进屋里去。汪琛玉说：“你干什么！”耿山海两手握他肩膀，迫使他转个身，背对着，然后手起手落，汪琛玉来不及哼一声就晕了。耿山海将汪琛玉扔沙发上，转身出来，关门，下楼。

　　郝开心看傻了。还能这么劝架呢？

　　章进笑得欢，快步追上去，一条胳膊搭耿山海肩上，“干得漂亮！就得这么对这小子！”

　　耿山海推开他的手，说：“安静吃饭，吃完训练。”

　　十分罕见的，章进听了耿山海的话后立正身体，说声：“是！”

　　郝开心走下楼，说：“他不会有事吧？山海，你砍他这一下，他是不是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了？”

　　“可能，看他体能。”耿山海说，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嘿，或许明天也醒不了。”章进端起碗，扒两口饭，问郝开心：“这次怎么就带这么个玩意儿回来。你认识？”

　　郝开心将她忽悠汪琛玉制药的事大致说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包容点吧。”看他俩今天的言行，天生的死对头似的，也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太平了。

　　章进说：“他不是刚说了吗，还想跟你比呢。瞧他那样，根本不服管，他还能给咱几个好好制药？”他伸脖子，往郝开心的方向凑了凑，“万一他不干人事，你就隔一段时间跟他比一回，题目就定给我的药，给我妹的药，咱队里的制药问题不就解决了？”

　　“……你想得挺美啊。”郝开心的筷子奔向准备给汪琛玉的餐盒，从中夹一只小鸡腿，另一手护送着，放进自己的碗。

　　“你试试呗，基地也没别人，咱几个当评委，次次选你赢，他不甘心就继续挑战，嘿嘿，几次下来，队里的药够吃两年了。”

　　“我不训练啦？”

　　“这是个问题。”章进咀嚼着，想了想，再要开口说话，他妹也从汪琛玉的餐盒里夹一块肉，放他碗里，说：“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啊哥。”章进最听妹妹的，点头，闷声吃饭。

　　第二天早上，郝开心例行听铃声起床，洗漱，下楼，在二楼的楼梯口，碰见开门出来的汪琛玉。汪琛玉一手捂着脖子，头微微向左偏，小圆脸上的两条眉毛快拧成死结了，他头发有点乱，衣裳也没换。他说：“郝开心，你们队里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很可靠的人啊。”郝开心说：“你饿不饿？楼下冰箱里有吃的，下来吃点吧。”

　　这回汪琛玉没拒绝，跟郝开心下楼。郝开心打开冰箱，指给他看，说：“你想吃什么自己拿，不想吃凉的就热一热。”

　　“嗯。”汪琛玉看眼灶台，灶台旁放着锅，他从冰箱里拿了两颗鸡蛋，一根黄瓜，一罐牛奶，一罐火腿，一袋培根，一块生姜，一块面包。关上冰箱。

　　“……你想怎么吃？”郝开心问。黄瓜和生姜？

　　“做三明治。”东西放桌上，汪琛玉两手悬在半空，思考做三明治的步骤。

　　那边章铎叫郝开心：“开心，该早训了！”

　　“来啦！”郝开心跑向大院，回头看，汪琛玉把锅放灶上，点了火。他脖子还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