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18、018

　　郝开心和章进到达大运制药门口，没下车进去，待外面盯着人员进出。根据他们现有的这点资料，公司高层有三人是重点调查对象。九点钟过了，这三个都还没到公司。又是等半个多小时，郝开心问章进：“他们会不会逃跑了？”

　　“不会，家底都监控了，没正规理由带不走，人身上没钱能去哪？”刚买了杯豆浆，章进喝一口，说：“现在跑了，不是正说明他们有问题？人家没那么傻。”

　　“终于来了一个。”郝开心说。

　　一辆黑色轿车开进去，车牌号正是他们所关注的某高层的。半晌后，另外两个也进去了。

　　郝开心问：“他们进去了，我们在外面？”

　　“对啊，你还想混进去？是假扮员工啊，还是硬闯？没登记的进不去，造假身份犯法。”

　　“……需要监视他们的家人吗？”

　　“三家人又不全住在一起，咱两个，是把你劈成两半，还是把我劈成两半？”

　　郝开心烦躁地挠挠头发，“在外面等到什么时候啊？”

　　“你就当放假了，不训练还不高兴？郝大姐，你得对得起你的名字。”

　　郝开心不说话了。

　　人稀稀疏疏往大运制药里进，没出来的。九点五十五分，一长裙女背着小包走进去。从长裙女刚出现在附近，郝开心见着了就一直在看她。章进问：“你老看她干嘛，喜欢看美女啊？”郝开心说：“不是，我认识她，王馨，我同学。没想到她会在这。”

　　在郝开心的印象中，王馨的生活水平不差，学校里见面，王馨每每穿名牌衣服，崭新的，也少有重复。刚徒步进去的王馨，她的穿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衣服放大街上不亮眼，包好像也有点旧了。

　　“你和她关系怎么样？”章进问。或许能通过她同学更进一步？

　　“不怎么样。”郝开心把竞赛时被调包药品的事简要说了。

　　章进听后咋舌，“你人缘不行啊。”这也太好欺负了。

　　“我人缘很行，是她人品不行。”

　　“你试试跟她沟通沟通？”

　　“行吧。”

　　两人在车里等着，盯着，到中午了，三个高层没出来，王馨也没出来。郝开心两个实在无聊，除去斗嘴，也玩玩游戏，只是不能专心，联网游戏就老是输掉，被众网友狠骂，于是边与网友对骂，边继续瞎玩，边盯着公司大门口。

　　到下午六点多，郝开心的肚子咕咕叫起来，要去买饭了，却见王馨先高层们出来。章进拍郝开心肩膀，“出来了，去试试，别说漏了啊。”

　　郝开心下车，迎上王馨。王馨愣了愣，郝开心问好，她冷眼看着，没有说话。距离近了，郝开心才发现王馨的面色不好看，憔悴，很疲劳的样子。郝开心问：“你气色有点差，最近没休息好吗？”

　　“是吗？”王馨一手抚住自己的脸，说话的声音略显僵硬，“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可能？郝开心奇怪，自己休息得好不好还不能确定？“你没事吧？”

　　“没事。我走了。”

　　郝开心哪能让王馨走掉，那边车上还有个观看她表现的章进呢。郝开心拦住她，说：“等等，我想问你个事。”

　　“问什么？”王馨打了个哈欠。

　　“你在这家公司上班？”

　　“是啊。还有别的事吗？”

　　郝开心胡编道：“放假了，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实习工作，你在这工作怎么样？能不能推荐我进去实习？”

　　“你来这实习？”王馨呵呵笑了，“你可是明辉的大冠军，哦，我记得你又在平福赢个冠军，你求我？呵呵，真有意思。是得罪哪个大人物了吧？”她的话多起来，“你爸不是三水老板吗，帮不了你？三水是面临倒闭快关门了，还是你爸也被换下去了？”

　　也被换下去？郝开心说：“都不是，我是不想托他的关系工作，更不想受他控制。”

　　“哈哈，不想托他的关系，就来托我的关系？你可真有意思。”

　　郝开心暗中叹气，还能不能聊到正题上去了。“你能不能帮吧？不能就算了。毕竟是同学，我还想着，或许能借这个机会和你缓和关系，将来推荐你去三水，没想到你这样说我。”

　　“我很好骗啊是不是？还推荐我去三水。羞辱人理直气壮的。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丢了工作，逼不得已来这打工。”

　　郝开心一脸茫然，“和我有关？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装。”王馨翻个白眼，“你让郑氏把我逼到现在这样，看见我落魄了，还来托我的关系，有病吧你。”

　　郝开心完全不懂王馨在说什么，她是交过两个人之间的录音，学校公布说取消她的第六名成绩；她没干别的啊。竞赛后王馨的事就抛到脑后去，郝开心连进两次医院，还住了警局，哪里来的时间逼迫王馨。郑氏？明辉赛好像有个评委是郑氏的人。王馨丢了工作，多半是她自己作死闹的。误会了，但郝开心不知从何解释；大概也无需解释，王馨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大运制药的大门开了，一辆黑色轿车即将出来。那边章进从车里探出头，“郝开心！”

　　“来啦！”郝开心应一声，临走对王馨说：“你丢工作与我无关，我没那么闲。再、见！”坐进车里。

　　某高层的车开走了。章进却没启动车子，郝开心问：“你不跟上去？”

　　“不跟。”章进记录下该车的离开时间，说：“三辆，跟最后一个。”

　　“那你叫我进来？”

　　“你和她快吵起来了，耽误事情怎么办。”章进问：“你怎么跟她说的，把她激动成那样？”

　　王馨朝这边望了望，快步走开了。

　　郝开心略略几句概括一遍，然后说：“我听说过郑氏，大公司，可我又不认识里面的人，关我什么事啊。”

　　“你爸做的？”

　　郝开心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可能，他都不管我。我离家多少天了，他一个电话也没打过。”

　　“那就是她的问题了，这货脾气暴躁，得罪过谁都不知道，就天天提着小心，怕欺负过的人报复回来，真是的，什么东西。”

　　郝开心笑了，说：“你之前说她是美女，这就骂上人家了。”

　　“哎，你不是在我旁边了？我能怎么说。”

　　“虚伪，真虚伪。”

　　“长什么样跟是不是个好东西又没关系，我很真诚的好嘛。”章进眯眼看着又一辆车开走，“第二个了。”

　　晚八点，最后一辆车驶出大运制药。章进开车跟上。一路平平安安，跟到一小区门口，停在外面。郝开心问：“还在外面盯着？”

　　“盯什么盯，订餐。”

　　“……行吧。”

　　吃过饭，郝开心还看着出口，章进放下椅背，闭眼睡了。郝开心回过头来，叫他：“喂，吃饱了就睡？任务不做了？”

　　“也是，回去睡觉更舒服。”章进开车驶向基地。

　　“这就回去啦？一天什么也没做啊。”

　　“你想怎么样？”章进说：“你以为要玩乔装打扮，混进公司和小区，谁都认不出来，然后他们明明白白，当着你的面制造假药，你来个证据确凿，咔嚓把人扣了？”

　　“不是吗？”

　　“玩呐，哪那么简单。时间摸清楚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有什么突破口，明天继续。”

　　回去房间，郝开心躺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转天按时醒来，吃着早饭，郝开心问章进：“你跟着最后一辆走，是觉得他的嫌疑最大，前两个正常时间下班，最后一个晚点，因为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是，谁知道他们待公司里头不出来，偷偷摸摸干嘛了，我就算下时间。”

　　郝开心放下筷子，擦了嘴和手，点击手表调出地图。根据记录中三人的地址，他们的住所距离大运制药所在地并不远。但他们昨晚跟的那辆车，最后进入的不是登记过的地址。郝开心问章进：“地址是什么时候登记的？”

　　“案发后连夜问的。”

　　“你们聊，我先走了。”章铎说。她面前的食物还剩下许多，准备要换个地方吃了。

　　章进拉她回来，“好好吃你的。她都知道，你听了也没事，用不着避嫌。”

　　郝开心心说这任务等级是有多低。她说：“新登记的地址，为什么他昨晚去的是另一个地方？”

　　“我看看。”章进嘴里吃着，蹭椅子到郝开心旁边，对比地图和登记地址，“不错，有新发现了。然后呢？”

　　“一般情况，假如是我，我登记的地址一定是我长期居住的地方，或者叫合法、合理的居住地。所以他昨晚去的地方不是他真正的家，”郝开心看向章进，“那是去的什么地方？亲戚朋友家，生日聚会？”

　　章进说：“你把他照片点出来。”

　　郝开心调出该车车主照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面上多肉、泛油光，小眼，眼袋松弛呈淡青色的男性。

　　章进咀嚼两下，咽掉口中食物，“记着这张脸，就他了。”

　　“怎么查？”

　　“查他的房产，看对不对得上，查他家亲戚的房产有没有在这的，查他最近开房记录。”

　　郝开心理解这样做的原因，但她不懂怎么查，“怎么做，上哪个网站？”

　　章铎小心插话说：“我知道，先申请调查，申请通过后就可以获取到相关信息。”

　　章进没想到妹妹知道这个，想是平时有留意他们的工作，然后他懂得了妹妹关注这些的原因，无外乎能帮他们做做事，不当闲人。他对郝开心说：“还愣着干嘛，资料发给她，写申请，你在旁边学着点。”

　　十分钟后，申请通过，收到信息。他们昨晚去的那处小区，里面居住的不是那高层的亲戚，而是与其开过房的女人。房子在女人名下。章进决定从这里入手，与郝开心前往该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