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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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曾凡的问题对丁鲁飞说了，丁鲁飞想了想，回答：“一般情况下，吃符合标准的基因药来提升，人的能力最高提升两倍，再高，会损害寿命，提高能力越多的药品，对人体的损伤越大。五倍，几乎是不可能的。吃下这样的药，人会瞬间死亡。除非……”

　　“除非什么？”郝开心问。

　　“除非还有其他药物的配合，而且长期调整控制用量，强制人体接受那么高的强度。人体肯定会产生可见的病变。”脸趴在桌上的陆仁嘉说，“我说的对吧？”

　　“对，”丁鲁飞点头，“不过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几个月？”郝开心问。

　　“未必这么短吧。”丁鲁飞顿了下，接着说：“可能是长于三年，短于五年。几个月的时间，还不够调整药量的。”

　　实验室外遇到的那些红脖子、蓝眼睛的，武力没有高出常值太多，还达不到逼着郝开心逃跑，然后自爆的蓝眼的强度，他们也许相当于批量生产的。想到这里，郝开心问：“人数不会很多吧？”

　　“不知道。”丁鲁飞微微摇头，若有所思。

　　趴桌上的陆仁嘉半睁着眼，嘴一开一合，像离岸的鱼，慢悠悠地说：“肯定不到二十个，否则得花费多少成本，想想就觉得吓人，光是必须使用的稀有材料就不是开玩笑的。啊——，想不通，有这么多钱，干点什么不好，都能吃遍全市的美食了，而且还是好几轮。”砸吧砸吧嘴。

　　“二十个？”郝开心问。

　　丁鲁飞肯定了陆仁嘉的说法：“是该不足二十。”

　　陆仁嘉说：“就是，我才不信他们的技术研究比咱们能先进到哪去。技术都完全垄断了，打我们不跟玩似的？”

　　郝开心问：“还能更精确吗？”

　　“不能，”陆仁嘉看她一眼，“猜这个是凭的多年经验，我们俩又不是全知全能。市里的牛人就那么几个，当然这是知名的，但是不知名的，难道就能有很多吗？一只手怎么也数得过来。制药技术和知识高到一定程度，研究个几年、十几年，肯定做得出各种轰动全市的药。压榨人的潜能谁不懂么，我们不去那么做罢了。”

　　了解完，郝开心去回给曾凡，并说：“我感觉，他们这样的，”指指面前的人犯，“能力还达不到上次在山里自爆的蓝眼。有没有可能，像蓝眼差不多强的人来了很多？”还在研究小组时，与丁鲁飞他们分析过，如凭借她的记忆，估算正确的话，自爆蓝眼的强度是常人的三倍。她始终不大相信，他们能“制作”出多个五倍能力的人。

　　曾凡指下寸头，“他说，他坐的那辆车，装了有八个人，具体有多少车，他不清楚。所见到的人中，都是他这样的蓝眼红脖，所以其中有多少和他水平相当的，又有多少和自爆蓝眼差不多的，没法计算。”

　　“唉……”郝开心叹口气，“咱们这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好被动啊。”

　　曾凡抿着嘴，没有说话。

　　郝开心忽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像是在抱怨他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却又不知怎样挽回，只好傻笑着说：“肯定没问题，我相信你。”拍拍他的肩膀，指向实验台的方向，“那个，你忙，我去那边了。”

　　“嗯，去吧。”曾凡眼看着她过去，紧绷的脸松了松劲儿。

　　郝开心听一会儿研究员们聊的，听懂、听不懂的话，忽听实验室大门打开，看过去，有两人走进来，是指挥和王队。指挥的形象还好，王队的外貌就不能称之为好了。王队的脸糊了两道黑痕，脖子上贴个歪扭的渗出血的纱布，衣服也不成个样子，破洞和碎条的地方，有干了的血迹。

　　主任迎上去，与指挥交谈。王队转头去摆放医疗用品的架子前，不等亲自上手，时刻准备着的医护人员就围住了他，询问伤情，给他诊治。

　　听指挥说，其余战斗人员分别安排在实验大楼内部，几个进出口位，近楼的隐蔽地点，还有远楼的适合岗哨的地方。总之，一切安排妥当，这里足够安全，请实验室内的所有人安心。预计再有二十分钟，增援就到。

　　因合为一处，可供联络的手表，曾凡有，主任也有，指挥就将从郝开心那得来的两块表给了守在外面的战斗人员。每过三分钟，主任手中的表收到两条信息——“安全”。

　　该交代的与大家说了，指挥看过还未醒来的重伤员，和曾凡等几位战斗人员说几句，最后再次感谢了冒着生命危险送通讯工具的郝开心。

　　见指挥走远，再次去找主任，郝开心忧心地在实验台前坐下，她不能确定这里还能不能坚持二十分钟。

　　旁边的陆仁嘉复又趴上桌子，侧头看着郝开心，说：“行啊你，没白训练，也没白在曾凡队待着，有点本事。指挥都亲自过来夸你了。你这叫什么，全才吗？哎我脸好疼，以前还劝说你放弃曾凡队，是我眼拙，没看出来您有大本事。”胳膊肘顶顶身侧坐着的丁鲁飞，“是吧老丁？”丁鲁飞的视线离开手中的文档，“什么？”陆仁嘉对郝开心说：“你看，他也说是。郝大姐，以后我的人身安全就靠你了。”

　　丁鲁飞疑惑地看着陆仁嘉，郝开心的脸上是压不住的笑，“好啊。”

　　陆仁嘉打个哈欠，“那就拜托你了，劳您继续盯着，我先睡会儿。”脸埋到胳膊里。

　　……为什么有点想打人？郝开心挠挠头。那边丁鲁飞还没反应过来，看向郝开心，问：“你们刚说什么？”

　　“没什么。”郝开心问：“你看的什么？”

　　“严老师给我安排的心脏相关的书籍。”丁鲁飞扭转屏幕给她看。

　　看了第一行字，郝开心就退却了，“哦，不打扰你，你继续。”伸手做个“请”的姿势。

　　丁鲁飞低头看书。

　　郝开心嘟起了嘴，四下里乱看：医护人员那边，王队直直伸出左手臂，好让医生给他打针，而他的头则向右极尽所能地偏着，两条眉毛抖成了活动的波浪线；众研究员们做什么的都有，喝水、睡觉、游戏、闲聊，不见主任；主任和指挥到了曾凡那里，正说着什么，听不清。

　　她一手托住下巴，一手伸向实验台上放着的一瓶实验材料。淡黄色的液体在玻璃管中转动。放下它，她又轻轻用手指尖敲击其他玻璃管，清脆的当当声，怪悦耳的。

　　“就交给你了。”

　　郝开心听一粗放的男声讲话，是王队的声音。她闻声向后看去，王队高举右臂，对着实验室大门的方向摇手。主任、指挥，还有曾凡、耿山海，四个人站在门口。指挥说：“事有不妙就赶紧回来。”曾凡点头。

　　郝开心当即坐直了，什么情况，他还要出去？外面那么危险，出去做什么？探查敌情吗？她紧张地站起身，迈出去一步，停在原地，握紧双拳。这是他的职责，他的队伍就是做这个的，但是……她大跨步过去。

　　曾凡眼见她走来，主任和指挥顺着他的视线转回身看。她到指挥近前，说：“我也是曾凡队的，我申请外出完成任务。”

　　“你——”

　　郝开心截住指挥的话，接着说：“现在敌暗我明，就算能有援军过来，情势对我们来说也并不算乐观。如果错误估计了他们，援军能及时到达，也避免不了更多伤亡。所以调查他们是必须的。实验室这边的保护应该够了，不止有战斗人员，还有实验楼本身的防护系统在。我待在这里也是闲着，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申请外出任务。”

　　主任的喉咙里发出两声干涩的笑，“谁说这里不需要你，郝开心，你也在肩负着保护大家安全的责任。刚刚外出一圈，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大家也都认可。大家跟你相熟，有你在，大家也放心。”

　　指挥说：“你留下。你的训练时间太短，曾凡他们都经过五年以上的训练和实战，你也不希望给他们拖后腿吧。”

　　主任和指挥说得都对。可是，这次是她从头开始就参与其中，更是亲身体会到敌人的凶狠狡猾，她很怕……她望着曾凡的眼睛，曾凡说：“我跟她说几句。”

　　主任和指挥互相看看，走了开。耿山海也往一旁走几步，背靠到墙壁上。

　　“你让我去吧。我和路仁义，只有我和他两个，后来是我一个，在外面绕了一大圈，我安全回来了。这次人数多——”

　　“我相信你不会拖后腿，甚至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你有很大的能量。”曾凡认真地看着她，“从实战的角度说，相关的训练你还没有学习；从，情感方面，我不希望你出事。也许你要说，这次还可以像之前那样，实在扛不住了，我们先跑回来，但很久没测过你的障碍速度，外面情况又复杂，很难抓准时机，我们所有人都可能陷进去。这次不一样的。”

　　郝开心咬住了下唇。

　　曾凡说：“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和他们可以回来。你对我说过，相信我，没有问题，没多久的事，不会忘了吧？没事的。”

　　郝开心沉默半晌，终是放弃了刚刚的想法，“……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快去快回。”不等曾凡回话，跑掉了。再在这里站下去，她又要改变主意了。

　　主任和指挥，远远的，向门口的曾凡点点头。耿山海过来，说：“走吧。”

　　曾凡望一眼背对他的，坐在实验台前的郝开心，说声“走”，开门与耿山海出去。